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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   12
      相州地处东南交界,地形偏僻,与京都山石隔绝,群山延绵万里,蛮夷侵扰,匪患严重。
      至朱雀军灭了蛮夷十八个部落主力部队后,这里才渐渐恢复了一些活力。加之,不少商人去边境收购少数民族的物件到京城销售,销路越来越好。利润高了,出关经商的人就越来越多,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商贸必经之路,拉动了本地各个行业的发展。故而当初的穷山僻壤变成了金饽饽,冷门的相州变成了大肥牛。
      楚大人治理相州年头不少,以前打仗路径此地,顾宸总会到府上拜访几日,与楚大人聊聊当下政事,听取一些老人家的意见和建议。那时候他的眼睛还能看见近处的东西,入眼的总是斑驳的墙面和年代久远的桌椅,一个年迈的老奴,生活十分清贫。
      顾宸打心里佩服楚大人,能如此身清气正,不为钱财诱惑,也是少有。
      楚大人在顾宸心中,分量极重,比做家人也不过分。楚大人死去的噩耗传来,对顾宸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当晚便犯了旧疾,头痛欲裂。
      血债血偿,他既然来了,就不会两手空空的回去。
      云初醒来的时候,顾宸已经换了衣服,黑发用一条青色布带束在脑后,垂带和青丝长至腰际,仿佛墨色画出来的一样。脱下了武装,换上一袭月白长衫,黑色腰带上常年右侧挂着绕了三圈的黑鞭,左侧一柄短刀还有那可爱胖鱼,写成了他雷打不动的装备,长鞭远攻,短刀近守。他气度淡泊,眉眼低垂,即便挂着刀刀剑剑挂了一身,可看着也不像一个舞倒弄剑的武人,倒像一个书生,书卷气息浓重。他坐在桌旁,青色盲杖靠着桌子摆在左手触手可及的地方,右手正摸着桌上摆放的竹简。
      竹简看起来很脏,长短不一,不像常见的书简,倒像是垃圾堆里刨出来临时拼凑的东西。
      “是什么?看着好脏”云初穿着中衣,披了一条床单走了过去,仔细一看这黑乎乎的竹简上没有字,倒是有很多的刻痕。“这是什么东西?你在用手摸?手指尖都黑了。”
      顾宸也不回答,慢慢将竹简卷了起来,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品尝。
      “啧啧,疑心病真重,反正我又看不懂。”云初坐在一旁,把床单撕成三指宽的条状,然后躲在顾宸身后脱去衣服。
      顾辰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瞎子,在他面前赤裸裸的换衣服压力很大。她低头看了看被压迫挤压的可怜**,内心深处老泪纵横,我都22了,难不成这辈子就这么孤老终身?就这平板,是个男人都会嫌弃吧。
      她边束胸边叹气。
      顾宸听见身后布锦撕裂声,云初唉声叹气声,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干什么,忍不住问:“你把什么东西撕了?”
      云初看着一手的破布条,道:“床单呀……怎么?要让我赔钱么?我可没钱,我穷的一个铜板都没有……别问我那五十两,我都当我弟嫁妆送出去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云初连珠炮般说个不停,顾宸根本无法插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摇了摇头,当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不,曾经有过一个无厘头,爱闹笑话的女孩……如果没死,也许就是这样的性子吧……
      “你弟弟搬走了,你知道吗?”顾宸突然道。
      “啊?”云初当即明白,他还是派人暗中调查了他,看来十五和春芽已经离开了沙坡村。走了最好,他们安全了,她才能毫无牵挂的为自己而活。她明知故问,装傻道:“什么,搬走了?估计小两口拿着钱四处玩乐去了。”
      顾宸勾着嘴角笑了笑,知道这女子狡猾,从她嘴里是套不出话的。
      云初岔开话题胡乱说道:“反正床单已经撕了,爱乍乍的。”
      撕床单干嘛?顾宸凝眉沉思片刻,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
      “撕床单做什么?”顾宸问。
      “束胸呀!师兄,我好歹也是个女人。”
      “呵。”顾宸忍不住嘲笑:“说实话,你这公鸭嗓子,吊儿郎当的性格,真的很难把你当作女人。你那可怜的门板,也敢叫胸?束与不束又有什么区别?”
      “……”云初脸颊抽搐,摸着小平板抗议道:“最然小了点,但是**还是有的,比男人大了好多!”
      “噗……”可怜顾七好巧不巧又在喝茶,茶水喷了二里地,壮观的从顾七挺直的鼻子里喷射出来,把他呛得趴在桌上连声咳嗽。
      “咳咳咳……”他抹去鼻子和嘴角的水渍,扶着桌子边咳嗽边皱眉道:“注意你的言辞!”
      他微微侧着脸,眼睛看着地面,耳朵对着云初。
      云初看见他的左耳红到了脖子根,苍白的皮肤下尤其显眼。
      “师兄……你脸红了……”
      “住嘴!”
      “师兄,你在胡思乱想吗?”
      “闭嘴!”
      “所以说,你摸了人家,睡了一个屋,你就娶了人家吧。”
      “云初一!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刘锦端早饭来的时候,就看见云初抱头鼠窜从屋内落荒而逃,顾宸的鞭子狠狠地抽到了门框上,抽下来好大一片木屑。
      顾宸没有吃早饭,刘锦坐在旁边啃馒头喝稀饭,吃的吸溜吸溜的香。
      “七哥,你怎么不吃早饭?”
      “气饱了。”
      “被初一那小子?”刘锦咽了食物道:“我也挺看不惯那小子的,改天好生收拾一顿……”
      话还没说完,顾宸便打断他:“算了。”
      刘锦小心瞟了一眼顾宸,心里隐隐有些疑惑,然后低头吃饭。快吃完的时候,只听顾宸问:“初一……到底长得什么样?”
      “如果皮肤白一点,勉强也算小白脸。”刘锦说的极其不屑。
      顾宸没有说话,脑海里拼凑不出具体的五官轮廓,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女扮男装的,却让人看不出端倪来,那该是多丑。
      他收回杂念,拍了拍桌上竹简道:“楚大人家就只发现了一个竹简?”
      竹简的确很脏,刘锦赶忙去取了湿润毛巾递给顾宸,然后道:“目前就剩下这一卷了。我昨晚去的时候,听那老奴说,家里本来有很多这样的竹简,后来楚大人不知道拿去了哪里……没多久就出事了。”
      顾宸把手擦净,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道:“那这卷……”
      “这竹简本是零散在柴火中,颜色乌黑看不出原本的形态,那老奴烧火时才发现上面有刻痕,然后觉得和楚大人出事有关,才小心保管起来。”
      “你拼成竹简的?”
      “是的,七哥。怎么了?”
      顾宸道:“怪不得狗屁不通,顺序乱七八糟。”
      “………对不起,七哥……”刘锦不好意思道。这竹简上刻的像字又不是字,看也看不懂,琢磨半天也弄不清前后顺序,干脆硬着头皮把它们穿了起来完事儿。
      “无妨。这些竹片本来就不是完整的一卷。”顾宸吩咐道:“这几日,你和张衡他们兵分四组,去城内所有“耳朵”那里了解一下相州近段时间的事情。夜里去,每次走一组,其他三组掩护,不要让府内人察觉异端。”
      刘锦看了一眼竹简,问道:“楚大人留了什么线索。”
      刘锦道:“内容支离破碎,拼凑不出完整的内容,总之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所谓“耳朵”就是地下情报员,打仗的时候需要各色情报,各大部队都会养这种线人隐藏在全国各地,以收集各种最新最准确的情报。相州的“耳朵”受顾宸之令,时常与楚大人密切来往,若是楚大人有了急事,定会向那些“耳朵”求助。
      刘锦小声道:“七哥怀疑陈州长?”
      顾宸收了竹简,听了听周边的动静,虫鸣鸟叫,没有什么异常,才低声回复:“你该明白,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他转头看着刘锦,“但是,我相信你们看见的听到的。”
      “定不负期望,七哥。”
      顾宸抬手碰到他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楚大人这案子就交给你查了,你当主帅,我做参谋。我爹从小就培养你,你也跟我打了那么多年仗,也该出师了。”
      刘锦赶忙起身,单膝嘭的一声跪地抱拳道:“刘锦一辈子跟随七哥,愿做您副手,不敢僭越。”
      “说得好好的,怎的说跪就跪?”顾宸弯腰扶起他,语重心长道:“老九,我的身体我知道,时间有限,会越来越力不从心,还好在我倒下前清了蛮夷部落,也算完成了我爹的夙愿,了了我的心事。八年时间灭十八部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攻城不易守城更难,未来南边的太平还要靠你守着。再说,你迟早要接手朱雀军,你有这个能耐和魄力,我希望你不要顾及太多,将朱雀符交于你我放心。”
      “七哥……你会长命百岁……”刘锦难过道:“三哥说过……只要……只要……”
      “不聊这些烦心事了。”顾宸打断他,突然跳跃思维冒出一句:“等会弄张床放在屋角,给初一用。地上湿气重,总睡地上不好。”
      刘锦完全跟不上顾宸的思维,还没从悲伤情绪中缓和出来,这会儿又满腹疑惑:什么?弄张床进来?感情这云初一赖在屋里不走了?七哥怎么允许别人进他房间?七哥不是最讨厌有外人进出他的屋子吗?七哥怎么了,貌似很喜欢那个云初一?那个云初一有什么好?越看越像青楼小倌……
      刘锦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被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吓了一跳……小兰姐去世这么多年,没见七哥对谁上过心……七哥该不会变成断袖了吧!
      顾宸一直未吃早饭,等刘锦吃饱喝足,才捏着盲杖去了地牢,走之前顺了桌上两个玉米馍馍。
      地牢光线昏暗,他几乎看不清任何轮廓,行动全靠刘锦带路。
      两人支走了府衙的官兵,来到了囚禁周玉的牢房。
      地牢潮湿霉臭,空气中泛着血腥,污秽的气味扑鼻而来,即便是久经沙场见惯血腥的人,也难以抵御这腐败发酵的气味。刘锦终于明白顾宸为什么一口早饭都没动,这会儿他胃里面的稀饭馒头正翻滚着呢。
      “我曾来此帮楚大人审过犯人,气味确实不太好闻。”顾宸道。
      “七哥见笑了。”刚一张口就打了一个干呕,刘锦赶忙捂住了嘴巴。
      “周玉。”顾宸侧耳分辨了一下屋内的呼吸声,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喊道。
      他正对的地方靠墙坐着一个男人,一身血污,披头散发,形同鬼魅。
      “是他吗?”顾宸侧首问刘锦。
      刘锦仔细辨认了一下,道:“一脸的血,什么模样都看不清。”
      顾宸朝着大概的方向,把馒头扔了出去,正巧落在了周玉的脚旁。
      周玉本来蜷成一团,突然动了动,颇为艰难的拾起玉米馍馍狼吞虎咽的塞进了嘴里。大概是吃饱了,他缓缓抬头,把乱发拨在脑后,满脸血污的脸上,一双眼睛老鹰似的杀气腾腾。
      “顾瑾瑜?呵,真是冤家路窄,好多年不见了。”周玉缓缓开口,然后看见了顾宸右手握着的盲杖,幸灾乐祸道:“你眼睛瞎了?真是老天有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遭报应了。”
      顾宸对刘锦道:“应该是了,这人每次见我都没什么好话。”
      周玉道:“每次看见你都想捅两刀子,还说好话?”
      “哼,今个儿怕是我要捅你两刀子了。”顾宸冷声问道:“楚大人是你杀的?”
      周玉吃饱了饭,精力充沛不少,饶有兴致打量顾宸,尤其是那双眼睛。
      “你说你这个样子,雪儿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你不是武功牛逼吗?怎的?坏事做绝了,所以瞎了眼。”
      “闭嘴!”刘锦恨不得冲进去揍他一顿。
      顾宸按住他的肩膀,吩咐道:“你去门口守着吧。”
      “可是……”刘锦担忧道。
      顾宸微微扬唇:“即便瞎了,我也没把周玉放在眼里。”
      周玉一听,气的瞪眼看他,恨不得眼刀子在他身上穿两个窟窿眼。
      顾宸等刘锦出去,慢慢走向周玉。
      他走的不快,竹杖轻微的左右摆动,走到周玉面前,用竹仗确定了人的位置,居高临下道:“再问你一次,楚大人是你杀的吗?”
      周玉抬头不屑的冷哼:“比嗓门大吗?嗓门大我就怕了你吗?顾瑾瑜,我们好多旧账没算呢,今天刚好算一算。”
      他说着跳了起来,看着满身血污,要死不活的人突然灵活自如,双拳往顾宸心窝捣去。
      顾宸早有防备,后退一步,侧身躲开,然后一棍子抽了过去,打的周玉一个踉跄,撞到了墙上。
      盲公竹的竹尖往上一挑,抵住了周玉的喉咙。
      “也不知道点中要害没有?”他边说边贯穿内力往前一送,就听见周玉痛苦的“嗯”了一声。
      “看来点中了。”
      竹仗压住了咽喉,让人呼吸困难,周玉仰起脖子吐字艰难:“顾瑾瑜……要杀要剐……麻溜点……我周玉……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楚大人可是你杀的?”顾宸问了第三遍。他一般不会给犯人第四次机会,也绝非忧愁寡断的性格。
      周玉和他熟识多年,见他面色阴冷,面露杀机,知道这家伙是真的要开杀戒。
      “不是我!”周玉喊道。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替人背黑锅死的不值。“都说楚大人是被我们割首悬挂城楼?我吃饱了撑的吧,好端端的我去招惹朝廷干什么?老子这些年躲都来不及!老子的兵马要是真这么强大,我先割了你的首级,为李雪和李霁两姐弟报仇!”
      顾宸收回抵住他咽喉的盲杖,道:“猜也不是你,要是真怀疑你,饭都不给你吃,饿死你。相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了解你的。”
      “那你抽的还那么狠!”周玉捂着侧腰龇牙咧嘴骂道。
      顾宸双手杵着竹仗,看着他的方向慢悠悠道:“这么多年不见……特别想抽你一顿……”
      “………”
      周玉被捕之后被打成重伤,又喂了软骨散,刚才的进攻憋足了一口气,带一点虚张声势。可惜一击未中,他整个人脱了力顺着墙壁往下滑。
      顾宸转身准备离去,他冲着顾宸的背影大声道:“你那时怎么不保护好雪儿?你可是给我保证过,你说你会保护她的!我他妈在乱葬岗的死人堆里趴了三天,等到的就是她葬身火海的噩耗!顾瑾瑜,你对不起她你知道吗?她在你最落魄之时出手相助,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她的?你说!玉鸾殿那场大火是不是你干的?他们说看见你亲手杀死了李霁是不是真的?那年李霁还不到九岁,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让你下此狠手?”
      顾宸脚步一顿,站在原处不动。
      周玉捂着身上的伤,疼了龇牙咧嘴,恨声道:“雪儿是娇蛮任性了些,可是她对你不薄!小小年纪长途跋涉去房陵,把你救了出来,你倒好,反咬一口,是你害死了他们。”
      顾宸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出监牢的时候肩膀撞在了牢门上,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扶着门站了片刻,才慢慢用竹仗探路往外走。
      “雪儿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模样也是寄慰。”
      周玉的声音在阴暗的牢房回荡。
      是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顾宸扶着墙摸索着往外走,台阶湿滑,好些次他都脚下踉跄,却推开了刘锦的扶持。
      “我不是废物!”他皱着眉低声道。
      刘锦便不敢再靠近,只能护在他身后防止他滚落台阶。
      屋外不同地牢,艳阳天,一扫所有阴暗雾霾。
      远处传来嘈杂声,还有爽朗的笑声,云初的笑声尤其的大。
      顾宸在树下倾听远处笑声,眉头渐渐舒展。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笑的那么大声,这般不成体统,却能感染身边的人,顾宸情不自禁勾了勾嘴角。
      是呀,他明白为什么会对初一与众不同,因为初一像李雪,不是样貌声音,而是感觉。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时间仿佛倒转,李雪又在他身边成日的缠着他。
      远处,云初一脚踩在凳子上,看着桌面上的龟壳,故弄玄虚道:“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大家围着她屏住呼吸等待答案,张衡满怀期待道:“怎么样?怎么样?”
      云初露齿大笑道:“儿子!你老婆生的肯定是儿子!”
      张衡当场就欢呼起来,边笑边道:“初一兄弟,我老婆要是生的真是儿子,我再给你备一份大礼!”
      云初道:“怎的?怀疑我?我可是于心法师的徒弟,五行八卦,算命占卜深的真传。”
      “妖言惑众。”顾宸喃喃道,往卧房走去。
      刘锦好奇跟上前问:“说什么了?闹哄哄的,我一句也没听清。”
      “胡说八道,就是个江湖神棍。”
      顾宸停止脚步,侧着脸庞耳朵朝着众人方向,突然就听见云初独特的嗓音缓缓道:“其实以前没想过治病救人,算命占卜……”
      张衡问:“初一兄弟有何远大抱负?”
      云初道:“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做一个武林高手。”
      “哈哈哈……”大家哄笑起来。
      顾宸脚下一顿,面露震惊,一时间记忆的匣子被突然打开,所有的回忆电石火山般爆裂开。
      瑾瑜哥哥,我不做公主了,我们去闯荡江湖吧……我要去做一名女侠,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怎么了?七哥?”刘锦被他突如其来的表情吓了一跳。
      顾宸面露震惊,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他偏头问道:“上次查的你再说一次?”
      刘锦赶忙道:“云初一今年24岁,父母双亡,五年前定居在沙坡村,就是胖狗口中的歪脖村,有个弟弟云十五现年十五岁,体弱多病,患有心疾……”
      不对不对,年龄不对……两个人的年龄都不对……不,名字可以造假,年龄也不会是真的……云初一……她出现的太巧合……万物皆有因果……不会无缘无故就走进他的生活……
      顾宸的脑海开始飞速旋转起来,熟悉的感觉,蔷薇,行走江湖的梦想………所有的特征慢慢重叠,在他脑海中噼里啪啦渐渐成型,未知的答案逐渐膨大,越来越清晰。
      初一……十五………初一……十五……
      他恍然大悟,李雪生于正月初一,李霁排行正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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