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不为离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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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每次跟翟放出去总是玩得格外精疲力竭，回来入睡也快。翟放从房间里出来，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灯光在墙上映出的纤细人影，脚步不禁一顿。她近来似乎瘦了些，从后面看过去，柔软的腰肢越发不盈一握。水龙里涓涓水流淌着，她低着头，非常仔细的洗着每一个碗碟，再逐个的擦干，放好。整间房子静悄悄的，那一点细碎的声响反而更加凸现了夜的安宁，翟放将额头抵在门框上，有瞬间的恍惚。在西塘的家里，她系着件日式格子围裙，在改装过的大灶前挥动着铲子，回头一顾看到他，就喊：“嗳，过来帮我盛盛菜！”
他当时皱眉，很不愿意自己被简化成这一声“嗳”，可是她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看过来，双脚已经不由自主挪过去，帮忙抬起沉重的炒勺，她微笑着，将菜拨到盘子里。
水流的声音渐渐停住，餐盘差不多收拾停当。不锈钢的锅底沾上些污黑，她反过来认真擦拭着，太过用力的缘故，动作越来越慢，忽然“啪嗒”一声，她惊了一跳，才发现是偌大的一颗泪珠落下来。真真忙不迭拭去，可是再“啪嗒”一声，泪水又落下来，她再擦……
高大的黑影渐渐拢住了她，翟放伸出手按住她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抬起真真的下颌。她想调开头，可是他不许，低沉的有些发疼的声音：“你究竟想要什么？告诉我。”
越临近年关公司里大小事务越多，陆湛又是那种以公司为家的人，一直到晚上八点，他才离开办公室。司机为他打开车门，陆湛疲倦的靠坐在位子上，只觉得头疼欲裂。临出来时他用水送下去两片阿司匹林，可是好像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脑子里昏沉沉的，他极力去忽视车子起停间带来的不适，思绪回到了真真午间打来的电话上。她找他，究竟是什么事？
他拿出电话来，调出真真的号码来，凝视了很久，终于还是合上。司机问：“您回哪里？”今天是周末，平常陆湛要是不忙公事的话，会到比较清幽的城西别墅那边去。
果然陆湛简短的说了两个字：“紫玉。”他说完伸手按钮升起司机后座的玻璃，并不给人有机会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真真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很快下得又急又密，夹杂在凛冽的寒风中，视野极其模糊。然而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这恶劣的天气，心里只是想着他们过往的种种。那时候她有多傻，仿佛一只固执的蜗牛蜷缩在自己小小的壳中，拒绝睁开眼去看周围的世界，甚至不肯仔细去倾听自己的心声。有多少爱，但是却不说出口。
她还想到那个逝去的孩子，更是锥心刺骨的疼痛。如果她开口，对着未知的自己揣测的难题选择与他共同面对，也许一切会不一样。
临上飞机前，她曾经接到过陆湛的电话。如果她不是那么多的顾虑，再等一等。她总是自以为的替两人决定着，可是并没有真正问过他。就算这一辈子真的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就算他的母亲为此深深地责怪，可只要他们相爱，过得幸福。
这几年在西塘，她才慢慢感悟到，决定人生幸福度的量尺，其实就把握在自己手中。你自己首先要去争取。
车子开到四环，周围的雪已经越积越深。路面上情况好一些，可是有限。她的精神高度紧张，连手袋里电话不断在响，都丝毫没有听见。按照翟放提供的地址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她的手指僵冷的几乎按不动门铃，心中只祈祷着，但愿他在。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不为离人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