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高中生》午子陈言易

20、第四章 方向

　　下午5点，早上好不容易太阳露了个头出来，大家都以为终于迎来天清气朗的日子，没想到这会儿又开始下起小雨了。
　　杜欣如和夏采林约好到陈沐轩家中吃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里好像成了他们第二个家一样，平时闲来有空总会来这儿坐坐，吃个小饭、品会儿小茶，聊聊天、说说地，倒还真是自在非常惬意之极。
　　他们到达以后，杜欣如一时心血来潮，提议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一起过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瘾。夏采林本不想去的，可当看到杜欣如这么兴高采烈的神情，他就不忍心因为自己讨厌菜市而扫了她的兴致，所以只有勉强跟在他们的身后。
　　只可惜蓝贝雨还要打工，要不然他们四人凑齐了，就可以真正开心的吃一顿家常便饭。
　　可能因为几天来的大雨，再加上刚刚开始的小雨效应，菜市的路面比往常更是潮湿泥泞，甚至还有小型积水，弄得夏采林撑着伞，一路走还要一路担心自己的名牌皮鞋的安危，肝火何其旺盛，而走在前面的两人倒是跟没事一般，甚至开怀畅谈起来，同撑一把伞的两人看起来甚是登对，完全没有留意到他们身后怒火冲天的双目。
　　“我听贝雨说，你很会做菜，各种家务也很不错，你以后的女朋友一定幸福死了！”
　　杜欣如一副幸福洋溢的表情，笑得甚是开怀，好像早已经把陈沐轩身上的这个有点定为以后自己另一半的标准。
　　“你只说了这方面而已，事实上我算是个穷光蛋，所以绝对不会得到幸福的！”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拜托，你也太实际了吧！爱情应该总是带点虚无缥缈的、非常浪漫的，两人之间就是享受那种感觉……！”
　　“这我知道，只是我觉得金钱是你所谓的那种感觉的基础而已，所以初衷实际点，到时就不会觉得现实是多么残酷了！”
　　“你不是吧！我完全不理解你说的！”
　　杜欣如是连连摇头，有些不能苟同这套理论，似乎太理智了，完全没有爱情的味道。
　　“其实很好理解！就好比现在我跟一个女孩告白，然而我会全盘托出自己没什么钱，可能送不了她手机、爱的玫瑰、好的服饰、贵的项链。然后她一定会不屑一顾的扬长而去，还会附加一句神经病！”
　　杜欣如忍不住大笑出来，“确实是个神经病……哈哈……你以为这是跟人相亲准备结婚啊，没必要说这么清楚的，况且突然当面说这个，我想有谁会没有这种反应啊！”
　　“我觉得没什么不妥啊！我只是把事实提前相告而已，这种场面若我是是个富家子弟，那么就会是大团圆结局。如果即使是没钱的我，对方还愿意接受的话，那么就说明她情感大于金钱和现实，只是这样的人已经近乎绝种了！”
　　陈沐轩耸耸肩，现在的现实就是，有钱的男人喜欢玩女人，有钱的女人男人不分年龄的爱，真正没人可怜的就是他这种没钱的，所以金钱至上的理论基本没人会质疑。
　　“那这么说，如果有一个不介意金钱的女孩喜欢你的话，你就会接受喽……？”杜欣如狐疑而兴奋的问他。
　　看样子贝雨有希望，事实上她做得比这更多不是吗？
　　陈沐轩皱眉迟疑了一下，“这不一定，要看我对她有没有感觉！”
　　“那算了，我们还是赶紧买菜吧！”杜欣如装作无所谓的表情。
　　原来希望只有一半，贝雨以后可要辛苦喽！
　　§ § §
　　买菜共用了近40分钟的时间，看到陈沐轩和杜欣如选菜时那合拍的样子，夏采林干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样子。说到买菜，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而且他平时只管吃，根本就不清楚哪个对哪个，所以只能这般清闲的看着他们。
　　回到陈沐轩家中，他们三人就开始做起了饭菜，只是三人中只有夏采林不会做这些，所以他就被毫无疑问的晾在了厨房外面。可是看到他们忙忙碌碌的，自己又无所事事，实在受不了那个慌，所以干脆不顾一切也要插进一手。
　　这不，这插手插的倒真准，直接插到菜刀底下去了，还在左手手指上留下了切痕，鲜血直冒，这可把他自己给吓个半死。尔后杜欣如赶忙帮他包扎，幸好他不太会动刀，只是割伤了表皮而已，可是即便如此，夏采林依旧坚持再进厨房，杜欣如多番劝阻还是不能动摇他的决心，那就只能任由他继续兴风作浪了。
　　不过他这次可没横冲直撞的乱来，而是虚心的跟陈沐轩学习切菜，为了磨练他，陈沐轩索性将所有的切菜任务全都交给他，而自己就跟杜欣如一起掌厨，他们两人也开始比拼似的你一道我一道做起菜来。
　　经过三人的努力，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就此大功告成。本来他们还想等陈沐涵回来后一起吃的，但是过了平时回家的时间，也没见她回来，所以三人就毫不客气的开动起来。当夏采林看到自己亲手所切的菜时，吃到嘴里那是心头一暖。
　　晚上9点，他们早已吃完晚餐，正在那里聊得兴起，而此时陈沐涵终于回来，左臂夹着一叠资料夹，一副疲惫的样子。
　　“木涵姐，快来吃饭吧！今天做了好多菜！”杜欣如呼道。
　　一听到有大餐，陈沐涵二话不多说就直奔餐桌，风风火火开动起来。
　　“这个时候才回来，又发生了什么案子了是吧？”陈沐轩看着那叠资料就已经猜出来了。
　　“知我者、莫过小陈同志也……！”
　　她嘴里嚼着食物，说话不清不楚，只见她将那叠资料夹扔给了弟弟陈沐轩，而杜欣如和夏采林也凑到了他身旁瞧了起来。
　　陈沐涵将那口饭菜咽下后，才将发现尸体、警方的调查、至今晚上到死者家中搜查的结果娓娓道来。
　　“根据报告，你们在死者何冰家中没有任何发现，反而在查她银行帐户时发现了前不久，有一个叫王东临的人对她直接汇款的记录，因此查过此人得知他是一家【星海夜总会】的会计，于是便到那里调查，可结果是什么？”报告里没有下文，陈沐轩只好问姐姐。
　　“结果是查无此人，也没有任何死者何冰在那工作的记录和证明！”
　　“怎么可能呢？不是已经查到了汇款记录了吗？只要在查看那家夜总会的财务支出记录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啊！”杜欣如疑惑道。
　　陈沐涵保持着吃饭的动作，“理论是没错，我们也是这么做的，他们也相当配合，只是结果一样没有任何记录！”
　　“本来这让人觉得没什么不妥，只是却显得有点欲盖弥彰了，从死者死亡起，距今已有两天了，换个硬盘、将人弄走或是换个身份，早已足够，现在查起来真的算是难如登天了！”陈沐轩耐人询问的笑着。
　　“那家夜总会的工作人员怎么说？也是没有这两个人吗？”夏采林问。
　　陈沐涵点了点头，事实确是如此。“另外，我们警方从死者身上穿的衣物判断，她可能从事妓女职业或是三陪女郎，那么也就说明她们不会光明正大的在那里工作留下记录，所以晚上我们已经去问过，但是并没见到任何妓女，我们只能卧底去盘问需要服务的那些客人……！”
　　“结果呢？”杜欣如忙问
　　陈沐涵耸耸肩，“说起来就真是奇怪了，竟然没有客人，就好像那里没有妓女和嫖客似的……！”
　　“摆明了封锁消息，又怎么会让你们查到呢！”陈沐轩看着资料，肯定道。
　　的确，正如弟弟所说，这帮人显然想掩盖所有事情，不然那个会计怎么可能毫无踪影呢？定是幕后主脑在杀死何冰后，想到会计在前不久汇过的款一定会泄漏死者在【星海夜总会】工作，所以连那会计也隐藏起来。她此刻更有想法，可能王东临已然遭人杀害灭口。
　　而此时陈沐轩却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反正暑假无聊没事，去玩玩也不错。
　　“报告上还说，死者的心脏被取走，又是怎么回事啊，听起来很变态耶！”杜欣如看着接下来的报告打了个哆嗦。
　　“那个后面有照片，暂时还没有什么方向，不过方亮那家伙怀疑有可能跟某种邪教仪式有关！”
　　陈沐轩瞧着照片里，那道细长而缝针整齐的伤口，陈沐轩挑了挑眉，“你们真的认为死者是邪教仪式有关？”
　　“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不是吗？”
　　“不，我认为不是！”陈沐轩又是一肯定句。
　　“你有发现？”陈沐涵有些激动，但嘴里依然嚼着饭菜。
　　“首先，假设的确是邪教的话，也就是说他们是有目的性的只需取心脏而已，那为什么要开一个这么大的伤口呢？”他把死者腹部的伤口的特写飞给了姐姐，“只不过是取心脏而已，没必要将伤口从两肋骨之间一直开到小腹去吧！这不就奇怪了吗？”
　　“是哦！可凶手为什么这么做？”
　　“这使得我想起了我学校那个将女生肢解用作兴趣收藏的变态老师许汉，会不会这个凶手也是这样的心理变态呢……？或许凶手原本的目的可能是想将死者的器官都取下来，但是却因为之前制伏死者时太过猛烈，而导致死者出心脏外其他奇怪匀有所损伤，变得不具收藏的价值，所以只取了死者的心脏，然后将把伤口缝好，弃尸荒野！”
　　陈沐轩如此推测，事实上目前这样的猜测更合理一点。
　　陈沐涵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只是……只有这样还不够……！
　　“可就算这个方向是对的，但还是不知道凶手的身份从何查起啊！还有【星海夜总会】跟凶手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夏采林提出了陈沐涵的疑问。
　　“凶手的身份我倒有个想法！”陈沐轩又来了句让人兴奋的话，“你们看照片上的伤口。伤口的切割线直来直去非常平整，几乎不见丝毫倾斜偏差，再加上针口的间隔距离平均，这不是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所以……！”
　　“凶手极有可能是个医生……！”陈沐涵欣喜的得到结论。
　　陈沐轩用微笑来回应姐姐正确的猜测，“当然，凶手与【星海夜总会】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喽！”
　　“反正有点头绪就好！”
　　陈沐涵有些兴奋的冲进了房间，立刻掏出了手机，显然是报告案情去了。
　　而杜欣如瞧见时间不早，便告辞打道回府，夏采林见她一个女孩子步行回家是在称不上安全，也不知道哦啊是不是因为骑士心理的影响，还是想借此发挥一下什么，他自觉的提出要送她回家。
　　陈沐轩见时间的确已晚，而且有夏采林送她，他也就放心的送他们出了门口。
　　§ § §
　　他们撑着伞，一路慢慢的走着。
　　今天的杜欣如，给人的感觉比以往更开朗了，因为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美丽的笑容。
　　“有什么好事吗？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夏采林也看出来了。
　　“嗯！是的！“杜欣如点点头，笑得更开怀了，“我爸爸送了个10块钱的玩偶给我！”
　　“啊？不是吧！10块钱的东西就能让你开心成这样啊？”
　　夏采林大惑不解，这个女孩也太奇怪了吧！好说歹说她也算是个千金小姐了，怎么会有这种低级趣味啊？这么便宜的东西也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你不懂的。我爸爸以前虽然对我不错，也时常送我贵重的礼物，但是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他不知道我其实不喜欢那些贵重的东西，只在乎诚意而已。而今天他居然送了一个10块钱的礼物给我，这就说明他开始试着真正了解我，你说我怎么能不开心呢……！”
　　她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得到玩具的小孩，或许她已经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能够打破于爸爸之间的隔阂。
　　“谁……谁说我不懂啊！”
　　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在死鸭子嘴硬，他只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因为那样很丢人。
　　哪知杜欣如噗嗤一笑，“你懂？那你知道为什么贝雨偏喜欢沐轩而不喜欢你吗？”
　　提到这个，夏采林明显有点陷入窘境的感觉，“谁知道啊！？轮长相，我跟他不相伯仲；身高，我还比他高两厘米呢；更重要的是，我是个少爷，而他只是个普通平民而已，天晓得贝雨那家伙为什么选他……！”
　　“贝雨是个特别的女孩。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是在乎身高、长相、更不是金钱，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家庭极其富裕的女孩，所以她从没有门当户对的价值观念，她不需要对方也跟她一样的富有。像沐轩这样的男孩，首先就让她感到了特别感，继而又让她体验了另一种生活方式的趣味感，而不是跟着你重复以前的生活，现在她不仅完全可以适应这种生活甚至还觉得越来越有趣，所以她更懂得享受跟沐轩的每分每秒……！”
　　“那这从头到尾就注定我失败了吗？”
　　“所以说人与人其实已经注定了的。听贝雨说过，你从小性格比较懦弱，所以她常常像大哥哥一样的保护你……！”
　　“现在已经不同啦！”他急忙反驳。贝雨那家伙也真是的！这种有损威严的事情怎么能乱说呢！
　　“你根本不是喜欢她，而是留恋她保护你的感觉而已，你要的是她的保护和在意，而她需要的却是别人的在意和安全感。劝你还是找个你想保护的女孩吧……！”杜欣如此时充满睿智一笑。
　　此时夏采林默然不语。事实上欣如说的没错，他根本只是想留住那种自己被人保护，被人在意的感觉，他是时候应该醒醒了！
　　只是，他想保护的女孩？这时他脑海里闪过杜欣如抱着刘语的尸体，那凄凉痛哭的模样。他猛然一惊，但却又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
　　他的唇畔，勾起一弯明月。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知道自己是从怜惜转为了爱意，这是他头一次产生了想保护别人的欲望，而这个女孩就是欣如。
　　“怎样，想通了吧！”看着他那笑容，杜欣如意识到他可能相通了。
　　夏采林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笑着，“还找到了那个女孩哦！”
　　“是吗？快告诉我是谁？我认识吗？”
　　这时，一辆奔驰轿车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杜欣如一眼就看出这是她爸爸的车，也就是说，这是她爸爸特意叫人来接她来了，只不过是碰巧在这遇上了。
　　“送你一程吧！”杜欣如说道。
　　“不了，接我的车也快到了。谢谢！”
　　“那你快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杜欣如站在车门前，颇为期待的问道。
　　夏采林没有说话，而是双唇慢慢而明显的做了三个口型。
　　而杜欣如的笑容滞了一下，又大笑道，“你不说就算了，路上小心，拜拜……！”
　　说完，她就钻进了车里。
　　夏采林看着离去的轿车，他重复了那三个字，“就是你”。
　　§ § §
　　在10点来钟，也就是杜欣如和夏采林离开之后没一会儿，陈沐轩就独自一人出了门去，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到了晚上11点多，回到家中的陈沐轩看见蓝贝雨房里的灯依然黑着，心里甚是担心起来，于是便忍不住拨通她的手机询问她是否有什么事情。
　　哪知他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蓝贝雨已经回家看望父母，今晚上也在那边睡了。对此陈沐轩还是忍不住跟她吵了几句，明明已经打算留在那边了，为何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害得他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呢！但知道她平安无事，提心吊胆的他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下次记得通知我，真是个没教养的女孩，晚安……！”陈沐轩生气的说声后，就挂断了通话。
　　蓝贝雨气嘟嘟的看着手机，然后一脸不屑的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看着管家刘云给她的郑万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只见资料最下方，显示着郑万的工作地点：星海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