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19.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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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水声。
你不记得自己洗了多少遍脸，初春的水温还没有温暖到沉迷其中。从单间出来的女生，没有人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你，你仰起头对着镜子，那里面有一个陌生而又虚假的自己。
时间又重置到你从课堂上醒来的那一刻。
厕所里的排风扇呼呼地运转，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这个催人作呕的地方。
宣告着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座位去往体育馆，你的刘海和发梢全部黏在一起，顺着头发下落的水珠滴到了制服上。
我，已经受够了这个世界。
你看起来像被人欺凌了一样。只有你自己知道，没有人欺负你，虽然毫无关联，但你想起了那句「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这句话。你起身，去上下午的排球课。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一百。”
你的身边聚集了越来越多主动帮你计数的同学。除了体育老师和在他身旁帮助测验的桃井，其他人全部面面相觑。
当你垫过一百八十个之后，老师制止了你，“好了好了，再垫下去就直接下课了。”待他讲完，体育馆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当然，这样的说法夸张了一些，你把球递给下一个测验的同学。
“是一百分吧老师？”
“这样的身高打不了排球呀，可惜。”
管他是谁在背后讨论，反正都不关我的事。
你打了个喷嚏，下课以后刚复苏出绿意的草地上，又见到了黄濑的身影。你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寻找同班女生柏原，发现她正位于那几个人的中心处。
都和我没关系了，你只希望平和地度过每一天。心脏的跳动不会突然加速，滑落脸颊的也不再是泪水。如果能够升上三年级就更好了，在这一天结束之前，你这样想到。
你手里拿到的这份数学试卷，已经是第四次作答，再不考个满分都说不过去。放学铃声响起，你像之前一样在B班和A班之间与赤司擦肩而过。你对此已经毫无感觉，仿佛与自己擦肩的不再是他。
你想起了那个因为与他擦肩而过兴奋不已的自己。
你冷哼了一声，在走廊的尽头处拐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微微撇过了头。
我还是活的吗？
你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跑得飞快也不能回到之前的某个时间点，之所以没能做到一定是因为自己不曾在长长的坂道上跌到头破血流，你看着校服的裙摆掩盖下的膝盖，微风拂起你的刘海，一副完好无损的景象。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尽管你意识到的有点晚，但多晚都不算晚，只是行动何时能够跟上意识，还是个未知数。在梦里，总是快要迟到拼命赶往目的地，却无论如何都到达不了。现在的你，也是这样的感觉。虽然没有面临迟到的危机，你举着粉笔的手在颤抖。
身后几十双眼睛盯着你，再加上旁边这道灼热又炽烈的视线，三根黑线加豆大的汗珠都不足形容你此刻的心情。
这道题我不会做。
只要记得公式就能解出来，就算你知道这点也没有用。
“回去吧，好好听课。”
你的上一张试卷考出了高分，也只是因为你记熟了答案。学习的问题上容不得一丝懈怠，但重新来过的世界却在某些地方发生了偏差。铃木同学不会再向你借作业，柏原同学也不会总是粘着你。你装作不知道他人的心意，你的心思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要超越赤司征十郎，成为全年级的第一名。
你不知哪来的动力，你的手机通讯录还是寥无几行。那个执着于和黑子交换邮件地址的自己太傻了，我这样的人怎么也不会和黄濑扯上联系……所以呢，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去接近他们？如果说一开始的你还存有新鲜感，现在你对这个世界不抱希望了，对这个「黑篮的世界」。
你认真地做起了笔记，笔记上的字迹一笔一划，笔锋犀利内容清晰。不满足于这些形式，你强迫自己做完作业才能回家，等到你自学完了这学期的整本书，你向高一年级的前辈借到了另外两学期的课本，并且索性把三年级第一学期的内容也搞定了。
“啊，你还要剩下的两个学期的书？”
“嗯。”
你认真地点了点头，她指的是国中三年级的第二和第三学期。
“那我也没有了，我帮你问问看我姐姐吧。”
“谢谢。”
一次也没在原作里出镜过，即使长得还不错大概也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吧。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你郑重地接过她替你借来的几本课本，鞠躬以表谢意。自学完了国中（你擅长科目的）所有的课程，你接下来的下个目标就是温故了。
不管背几次也有记不住的单词，模棱两可下选错的语法答案，你失手扔掉了好几题都做不出来的物理习题册，心情烦躁地托腮看着窗外。
这样下去，我大概其他几门要考两百分才能成为第一名。
好烦哦，为什么赤司每门都能考到满分呢。你并不知道他每门真正的考试分数，但是原作的设定就是这样，不是满分也是九十九吧。
你故作爽朗地笑了。
然后在下一次数学测验结束后的几天里，被老师叫到了职员室。
就是这个老师，你还记得他滥用职权命令你帮他把C班的试卷改了。你撇了撇嘴，极其不情愿地进了办公室。你觉得自己这次考得还不错，你想不到他把你叫过去的理由。
“Rinne同学，你知道自己这次考了多少分吗？”
“……”
老师的表情看起来过于严肃，你不知如何接话。
“你考了一百分。”
他的意思绝对是“你居然考了一百分！”，难以置信。你看着他意义不明地摇了摇头，搞不懂那是叹气还是不愿相信。
“老师，一百分……有什么问题吗？”
你一直也有认真完成作业，难不成他误以为我的作业都是抄来的？你陷入了胡思乱想。
“我们都在说，这张卷子，除了赤司同学没有第二个人能考到一百分了。”
哈？
搞了半天你终于明白，不过是最后一题涉及了三年级的知识点，这种事情你早就预料到了。不，是自学过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走了老师。”
你开始思考自己一举成名后要怎样应对的问题。
“等一下，虽然考到了一百分你这个态度还是要纠正的。”
你怎么觉得这句话如此耳熟。
“来帮我把C班的卷子改了。”
不是耳熟，而是之前他也说过同样的话。老师一定也不记得了，你对于他的假公济私行为十分不屑，然而苦笑的原因却不在于此。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19.肆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