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死亡报告》次隅

17、个人行动

　　“而且……我感觉你爸爸就要回来了。”

　　“妈，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我能够感觉到！这些天我在厨房炒菜的时候，我总感觉楼下有人在透过窗户看我，又或者是我上街买菜的时候，也总有人跟着我……你爸现在一定就在这附近，但一定是什么绊住了他的脚，让他暂时不能回来见我们。”

　　肖妈妈有些神经兮兮的模样让肖莺很担心：“妈……你怎么了，你现在这个状况很不正常，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肖妈妈突然往窗外楼下指过去：“你看！你看，那个人是你爸吗！”

　　肖莺朝着肖妈妈指的方向望过去，可是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妈，你别瞎想了，就算爸真要回来，也不是以这种方式。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更像是有罪犯盯上咱们家了。”

　　肖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妈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家，而且她家又是在老小区里，没有很严密的安防措施，对于罪犯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下手目标。可能就是罪犯在踩点的时候，被她妈发现了，所以现在她妈才疑神疑鬼。

　　为了她妈的安全，肖莺觉得有必要给家里装上防盗门窗，再在门口和客厅里安上监控，这样一旦有什么情况，她的手机随时都能接到警报。

　　肖莺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又转开话题和肖妈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妈，我想和你说件事。”

　　休息了一会儿以后，肖妈妈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什么事？”

　　“就我最近发生的那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听别人提起过。”说起这个，肖妈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肖莺小心翼翼地问：“那您怎么看呢？”

　　“我相信你做的事都是有原因的，所以这件事我也就没有再去关注了，我知道你自己能够处理好。”

　　“那……如果我说我现在想要去处理这件事？您会反对吗？”

　　“你陈伯伯知道这件事吗？他支持你这样做吗？”肖妈妈把肖莺唤到了身边。

　　“这是我自己个人的行动，和警局无关。”

　　肖妈妈摸着肖莺的头发问：“会有危险吗？”

　　“可能会有，也可能没有，我也不能确定。”

　　“嗯，你应该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反对过你，而且现在你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也可以自己拿主意。只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你是妈妈唯一的孩子，不管做什么，你最首要的都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妈……那你是同意了？”

　　“如果你一定想要做的话，那就放手去做吧。”

　　肖莺依偎在肖妈妈怀里，就像小时候她扑在妈妈怀抱里撒娇一样。她说：“妈，你真好。”

　　在调查连环杀人案的时候，赵昇是重点的关注对象，他的所有档案都被肖莺牢记于心，这当然也包括赵昇老家的地址。

　　赵昇在一个小乡镇上出生的，在他十岁的时候，全家一起搬到永德市去了，不过他老家还留着一栋三层楼高的自建房，他们回老家的时候也会过去住住。现在赵昇把他父母杀了，而他自己在档案里也被记录失踪了——他最后死的时候，相貌与基因都已经与原来不一样了，从科学的角度根本不能证明死者就是他自己——所以现在这栋楼房目前没有任何人在居住。

　　一栋独栋的、无人居住的农村自建房，当然是很便于肖莺行动的。

　　肖莺只在家里待了两天，就辗转来到了赵昇的老家。这个小镇没有多少人，也没有多少座房子，肖莺很快就确定了赵昇家的楼房。这栋楼房被两米高的围墙包围着，从铁门的门缝往楼房的院子里望去，只看见整个园子里都长满了杂草，原本种的花儿疏于照料，现在已经全都没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

　　就在肖莺往门内看的时候，一个大娘走了过来，看着她问道：“妹子，你是从外面过来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啊。”

　　肖莺反应很正常，她只是笑呵呵地说：“是啊，大娘，我过来见同学的。”

　　她又问道：“那你趴在赵大牛家门外看什么呢？”

　　“刚刚我一个首饰掉进去了，就想进去找找，大娘你知道这家人在哪里吗？我看里面已经很荒了，不像是有住人的。”

　　“他们家啊，早就搬到永德市去住了。不过这家人很惨的，听说几个月前儿子就失踪了，现在儿媳妇也死了，他们自己也被人杀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是得罪了谁。”一提起这个，大娘就一脸不忍心：“只是你现在想拿他们家钥匙恐怕也不容易，他们家离开前是把钥匙交给了他大哥，不过他大哥现在一家也都搬到县城里住去了。”

　　肖莺忙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多贵重的一个首饰，谢谢大娘了。”

　　谢过大娘之后，肖莺淡定的离开了。

　　到了夜里，肖莺开始行动。两米高的围墙对于肖莺来说不算什么，她不费什么力就能爬过去。至于怎么进到房子里去——对于肖莺来说也并不难，她是个警察，知道小偷都是怎么开锁的，自己自然也会开，于是她在没有惊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很顺利的就进到了房子里。

　　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满地都是灰尘，肖莺被狠狠呛了一下。

　　肖莺记得赵昇最后说，他的笔记就藏在他老家的地板下。只是这农村自建房面积特别大，一层就是两三百平方米，三层足足有将近一千平方米，赵昇的那本笔记又是藏在哪块地板下呢？

　　肖莺首先想到的是赵昇的卧室。如果一个人要藏什么东西，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总是最顺手的，而卧室无疑就是每个人最熟悉的地方。

　　肖莺很快就找到了赵昇的卧室。

　　赵昇的卧室很整洁，卧室里面有个大书柜，书柜里放了不少的书，还有不少赵昇写过的笔记本。看样子赵昇曾经也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

　　肖莺在赵昇的卧室里找了很久，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一块地砖是可以被移动开的。无奈，她只得把目标从赵昇的卧室扩大到了整个房子，可是她花了几个小时找遍了每一块地砖，依然一无所获，这让她有些茫然，甚至开始怀疑赵昇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纯粹就是骗她来费这番无用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