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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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打开手机轮番拨打刘劲和乔书平的电话，结果当然只有一个——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如同傻子一般在屋里痴坐半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来发了疯一般把这套房子里里外外，堂前屋后全都翻找了一遍。
什么也没有——无论是乔书平的东西，还是，我妈妈的东西。
我喘着粗气在沙发上歇了半天才缓过来，目光却被酲来时被我扔到一边的那件风衣所吸引。
那件深蓝的风衣，是我高一时用奖学金给乔书平买的生日礼物。他一贯畏寒，即使盛夏，在有空调的室内，他也习惯穿一件风衣。那一年的夏天，我跑遍了整个Q市，才在一家不算大的商场里，买到了这件风衣。我并不喜欢深蓝色——太深沉而阴冷的颜色，会衬得乔书平越发苍白惟悴，可是那是当时唯一的选择。
我捧着装风衣的纸袋小心翼翼地递给乔书平的时候，他只瞄了一眼，清淡的脸上一丝丝惊喜都看不到。他很平静地接过，很平静地说“谢谢”，很平静地嘱咐我，以后不要再买，他衣服多。
我想他一定是不喜欢的，那样深沉的颜色，那样陈1日的样式……
事实也似乎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看见他穿过这件衣服！
可是，现在……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把那件衣服抓到手中，抱在怀里，我的脸紧紧地贴着它，一点一点地移动——如同，昨夜今晨我做过的一样……
以后，我只有它了！
三天之后，我回到了阔别近一年的B市。
这是那天抱着乔书平的风衣在我妈住过的房间里思考将近一天所作的选择。
回国——是最先确定下来的事。
这个决定一下，我先给左理写了一封信。内容很简单——我正式提出了离婚。原因我没有再提及，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我只是告诉他，我希望我们俩能好聚好散，过去的早一点过去，我们都能早点开始自已的新生活。
我选在我离开爱荷华的那天早上投出了那封信，算日子，当我飞越太平洋时，左理就应该收到那封信了，但愿，他能放下执念，给我们各自一片新的天空。
因为天气原因，飞机在B市降落比预定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走出机场大厅时，天都快亮了。把着行李走在去的士站的途中，莫名就想起了那一年因飞机晚点，乔书平安排于津过来接我……
隔着也不过两年，却仿佛已经隔了一生。
B市机场外的的士站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人头攒动，即使现在是凌晨4点过，也不例外。我拖着箱子，站在长长的队伍最后，心中又盘算了这一次到B市的安排，目光无意识移动的刹那，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韦家齐？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定晴望去，就在离我七八个人的地方，韦家齐站在一堆高高矮矮等车人群中，仍是那么卓尔不群。今天他不过穿了一件最简单不过的白衬衣，一只袖子卷到齐肘，一只袖子好好扣着，倚栏杆斜靠着，微垂了头。
我刚想张嘴，这么巧，韦家齐转过头来，目光漠然和我对视一眼，转开刹那又蓦地停住。他迅速打重了我一眼，冲我挥了挥手。我便在众人各样的目光中拖着我的箱子来到他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同时出口，又同时笑。
我不想对我的经历说太多，只淡淡说回国办点事。他说我也是。我瞥他一眼，揶揄道：“韦家大少要体察民情么？和我们一干小老百姓一起抢的士？”
“车坏了，我总得回家啊。”
“两辆都坏掉了？”
我知道他在B市有套别墅，配置齐全，为方便进出，他家先后为他购置了两辆车，平日都在车库里停着。
我原是真的有些奇怪，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此君的脸突地一红，声音也低了几度下去。
“还有辆……借给别人了。”
我公里惦着自己的事，也没有多问。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问别人，别人却还惦记着。
“我……有些事。”我虽然不想多说，但想到接下去的很多事还要韦家齐帮忙，所以我也没有刻意隐瞒我此行的目的。
“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我顿了一下，今天太晚了，我只是冲他笑了笑。
“有事我一定找你。”
他也笑，笑着点头。
“那可一定说好了……有啥事你必须得找我。”他的脸又红了一红，“你不找我，我说不定还找你呢……有些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实话，认识韦家齐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他红了两次脸，如果不是我心里惦记着我自己的事，他一定跑不掉我的打趣。
我猜，一定跟一个女孩子有关。
还在猜测之间，一辆的士到我们面前。韦家齐很绅士地替我拉开了车门，我刚坐定，韦家齐也坐了进来。
“这个点了，我先送你。你去哪儿？”
我楞怔了。这次事发突然，订了回国机票，其余的安排只在飞机上草草想了一通，重点都放在我想调查的事上面了，住处的事，原打算在三环附近找个旅馆住下的，可谁知道碰上韦家齐，他还追着我上了车。
韦家齐什么样的人，我这一瞬间的楞神已经相当于给了他答案。
“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哪儿？师傅，去尚春山……”
“不！”
尚春山就是韦家齐的别墅所在地，我这个点去人家家里，算个什么事啊。
“我去越坊。”
越坊就是乔书平在郊外的那套房子，不过在五环以外了。我这话一出口，车上其他两个人都楞了一下。韦家齐是因为不知道那处房子，而的士司机则是不太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们……还是先商量好再说吧，不过四点多了，两位可能得抓紧。”
“去尚春山。”
我没有再坚持，因为韦家齐转头就在我耳边说，我回去换件衣服就要去公司。
汽车在宽阔的大道上飞驰，两排的行道树如电影中快进的镜头在眼前一晃而过。我是疲惫的，头靠着后窗户，大脑却像这飞驰而去的行道树一般。
“你乔叔叔呢？”
昏昏沉沉之间，韦家齐的声音如清醒剂一般，刺得我瞬间清醒过来。
“他在U市。”我顺口就答。
那日的飞机是爱荷华转芝加哥再到U市的。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还给刘劲发过一个信息。他在大半个小时后回复说，他们已经平安抵达U市机场，一切还好。
要的就是那最后的四个字。想来，几天休养下来，知叔平在U市应当已经缓过气来。
“我刚刚下飞机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很像你乔叔叔……”
韦家齐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的士后座狭小的空间中，这话如同一个闷雷。
我最后一点睡意也被惊得杳无影踪。
“什么时候，什么飞机，你怎么看到的？”
幽暗的车厢内，韦家齐的眼睛似是落在我脸上，好半天，才听到他有些疏懒的声音。
“就刚刚啊。我也是从U市回来的。那边天气不好，飞机晚了几个小时起飞。到这边开舱门的时候，我站起来拿行李，瞥到一眼头等舱出去的那个人的背影，很像，但距离有点远，我不确定。”
我转头去看他。
“你难道不在头等舱里？”
黑暗恰到好处地替他掩去了表情。
“我老早……就坐经济舱了。”
想韦家大少什么时候出门会坐经济舱？这话题在心头搁着，全付的精力和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他那个“疑似乔书平”的背影上去了。
“出什么事了？”韦家齐又问。
我单手扶了额，只说：“这次回来，有些事就是想找你帮忙调查的。什么事……”我苦笑了下，“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改天吧，我们好好谈谈。”
韦家齐没再追问，一时车里安静了下来。我们各想着各的，气氛竟是稍稍有些诡异。
快五点的时候，的士终于停在了“尚春山”韦氏小楼的门口。
B市的天亮得早，这个时候，天已大亮。这是我第一次到韦家齐的小楼来。下车第一眼，便被他院子里那大片大片的竹子吸引了目光。全是一顺儿的“贵妃竹”——不高不矮，整整齐齐，枝干浑圆，叶片碧绿，在这个初秋的早上，郁郁葱葱地展示着勃勃的生机。
“行啊，韦少，几月不见，这气度大不一样了。”
我记得韦家齐是不爱花草的主。小时和他同学，人家对校园盛开的花草树木一贯是嗤之以鼻的。
这样想着，回转着头去看帮着我拿行李的他，才发现，几月不见，他的确变化蛮大的。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9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