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1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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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人家说你不声不响就拿了第二轮面试第一名，还是高分超出。真不愧是我安齐公司培养出来的。”
事后的一个晚上，韦家齐和安齐的一干人喝了点小酒，提前给我庆祝。
“说这话还早，还有第三轮，那才是最终成绩。现在，只是暂时领先。”
“得了，别谦虚了。就你这一个月下来的表现，考不上才是意外。我还真不信，这最后一轮还能有什么能难得到你的？”
我淡笑不语。不敢说十足十的把握是谦虚。可是以目前的状态看，叶铭的夸奖我其实是“照单全收”了。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信心满满的最后一轮，真的出了大问题。
最后一轮面试安排在11月15号。B市的冬天日光充足，那一天也不例外。早上起来，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得人从头到脚都是暖的。
我换上深灰的短大衣，化了淡妆，再蹬上一双高跟鞋，连来接我的韦家齐也打趣“我又让他动了心。”
韦家齐来得早，高速路一路畅通无阻，到达考场时，距离面试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我在卫生间又检查了一遍自己，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
一切都是令人满意的，只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这次卫生署一共在中国招聘三个人，经过前期一轮笔试两轮面试，按照规则，目前剩下的，只有六个人。最后一轮面试是结构化面试，考官据说有七个，分别打分，取平均数作为我们的成绩。成绩会当场公布，然后就宣布进入待录取环节的人员名单。
早上九点，面试正式开始，我们先抽取了今天的面试顺序号。
我抽到了“4”。
说实话，这个号码令我微微地有些不安。我并不迷信，但是前面的一切太顺利，顺利到我自己都不相信上天会一直这样眷顾我。而这个谐音不太好的号码，给我隐隐不安的心又加了点小小的负担。
我在候考室，看第三号也被人叫走。我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天空中大片大片的云，还有，冬季B市难得一见的清透碧蓝的天空。
很久很久，每一个周末，我也是这样站在U市女中女生宿舍2栋顶楼的窗前，看碧蓝如洗的天，和变幻莫测的云……
“4号考生请跟我来。”
终于到我了。
我走进了面试的考室。对面整整齐齐坐着七个人，正中那个，居然就是蓝眼睛秃顶的老头。我冲他笑笑，他却一脸的严肃。
我的心莫名乱跳了几下。我深呼吸再深呼吸。
面试的过程如同小说电影上描述的那样，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一道思辨能力考题，一道场景模拟，我思路清晰吐字清楚回答简练。
一切再顺利没有了。
我微笑着站起来和诸位考官点头示意，我说谢谢。
老头依然一脸严肃。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遗憾和惋惜。
我信心满满地回到另一间候考室等待结果。
然后，最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
“下面公布六位考生最后一轮面试成绩。1号，杜莹，93.25分；2号，许傅，89.13分；3号，曾佳玉，90.12分；4号，安然，没有成绩；5号……”
那位宣布成绩的考官后面还说了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到了，耳畔回响的，只有那一句：4号，安然，没有成绩。
我连所有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我一个人站在那间考室里站了多久，直到，走廊里有激烈的争吵声传来。
都是纯正的英语。只不过一人声音低哑，一人声音浑厚。
“我始终觉得这样的录取有失公平，我们的规则并没有说要考察考生的家庭情况，并且计入最后一轮面试成绩中……”
“可是那是必要环节，进入联合国的工作人员家世清白是首要的。难道你会录用一个毒枭的女儿……”
drug trafficker……
我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刚刚听到的那个低哑嗓声说出的单词。
我的英文听力，我的英文词汇，在前面的笔试和面试中已经不止一次证实是棒棒的，所以我不会听错，也没有翻译错。
他们说的，是我？！
我从侯考室中走出去，走廊那头还在争吵的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同时惊愕无比。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声音浑厚的，是那个老头。另外还有一个红头发的高个子男人。
我突然冷静无比。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成绩。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准备等到你们没有那么忙了，好接待我。”
我也是纯正的英语，而且说得极慢。我看着他们两个，我的脸上还带着刚刚面试时那样的微笑。
老头的眼睛里多了些怜悯。
“其实，如果光论面试成绩，你本来应该是第一……”
“RAN……”高个子男人打断他的话，“你没有权利跟她说这些。她录取不了，这是定了的事，不用跟她再解释什么。”
我向着他们的方向走了两步，我看着那个红头发的男人。
“你们没有理由拒绝一个考生正常查询她的成绩。这也是她的权利。我为这场考试准备了很久，我付出了很多，更关键的是，我觉得，我考得很好，无论哪个方面，我都符合联合国的招聘标准，你们不录取我，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因为，你的父亲是大毒枭！”红头发的男人许是没料到我是这么伶牙俐齿，被我一逼，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干脆就亮了底牌！
“你……胡说！”
我咬紧牙，拼命吸气呼气，可是没有用，大颗大颗的泪顺看脸颊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按规矩，最后一轮面试前，我们要核对最后入围的候选人的档案……还有，直系亲属的基本情况。你爸的情况很隐密，可是我们还是通过你们公安部的封存案卷查到了相关的情况。”蓝眼睛老头许是怜悯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给我讲了个大概，“安然小姐，你本人的确很优秀，可是，对不起……”
我连自己是怎么下楼，怎么来到大街上的都不知道。事后很久，韦家齐讲起那一天——你就跟着了魔一般，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摇晃，和川流不息的车擦身而过……我在你后面拼命按车嗽叭，可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然，我最终还是被韦家齐弄上了他的车，还带回了“尚春山”。
整个过程，我连一个字也没跟韦家齐说过。到了“尚春山”，我把自己关进洗手间里，第一时间拨了乔书平的电话。
无法接通！
再拨，还是同一句提示。
我扔了手机，像无头苍蝇样在小小的卫生间中胡乱转着圈。
然后，就在那个刹那，11月中阳光明媚的那个午后，那些从不同渠道获得的信息，还有那些一直萦绕在脑中，找不到头绪的念头，似乎都在这个刹那找到了关联。我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找到了孙漫的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说来也可笑，这个号码还是我知道她有了孩子，要和乔书平结婚那会儿留下来的。当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随时掌握她和乔书平结婚的进展，恶毒一点的想法是，匿名另买一张卡，想不过时，就发条短信过去恶心她……
我当然没做过那些事，不过孙漫的号码布一直留了下来，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这个用场……只不过，不知道她换号码没。
电话响了一阵才被接起。
娇揉造作的一声“喂”，的确是孙漫的风格。我懒得跟她寒暄客套。
“我是安然。”
“安然？”她娇滴滴的声音突然正常了几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和于京，去过C城D镇吧？”
那边蓦然间沉寂。
“你不用想其他的，我看到了照片。第一次，你还是我乔叔名义上的女朋友吧？”
孙漫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说：“你想要干什么，乔安然？”
她等于是给我的问题一个正面答复。
“你不是D镇人，于京也不是。那个地方我才去过，也谈不上风景优美，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你们俩一而再再而三地去？”
“我们喜欢我们愿意，你管得着吗？”
虽然她竭力提高声音，又恶狠狠地装饰自己的声音，可我依然从中间听出了慌乱。
“可是我是D镇人，我亲生爸妈都是那里的人。我当然很想知道，你和于京，这么八杆子和那里联系不上的人，这么每一年都巴巴地去，是为什么？想寻我家的宝？”
其实我啥思路也没有。给孙漫打电话是一个太过冒险的行为，我只不过是赌一把，赌她知道些什么，而她知道的，恰恰掩藏着我想知道的秘密……
寻宝，亏我想得出来！
可是事后我才知道，就是这句话，这句我临时想出来绕她的话，误打误撞，点到了她的死穴上。
因为几分钟的沉默之后，我听到她长叹了一口气，在电话那边说：“可怜乔书平费尽心机瞒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什么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11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