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最后的对决》莲喵子

5、File 5 茜色

　　结束了下午最后的课程，婷子夹着一摞讲义和化学书走在离开校园回到租住的公寓房的路上。
　　低头看了看手，之前做实验被酸烧伤的痕迹仍然保留着。也许，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话，自己现在一定还在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之间进行着一次又一次或失败或成功的实验吧？也许，当初那个对社交怯弱的自己始终不会想到，梦想做化学家的她，居然也会有一日成为教书育人的老师，站在讲台前，利落大方地给学子们传授着所知道的化学知识。
　　这一切...多亏了艳呢！
　　艳酱，我已经答应了爷爷，就算一个人也不可以放弃，所以，我一定会加油的！将我的Der krieg【（德）作战】进行下去，因为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歼灭的组织。
　　女化学老师咬紧了唇，在心中暗暗发誓。
　　走进楼道，用钥匙开了门，打开电灯，屋子里的一片昏暗瞬间被光芒所照耀。
　　“我回来了。”
　　屋子内静悄悄的，并没有应答的人。
　　她抿了抿唇，轻轻地自己回答：“欢迎回来。”
　　是啊，自从爷爷去世以后，能够对她说“欢迎回来”和“一路顺风”这种话的人，怎么会有呢？在这独自一人的家里，过着茕茕孑立的生活，形影相吊，早就已经封闭了内心，只是偶尔会看着眼前没有生命的物品默默问自己，当终有一天打败了组织并且完成了父母的实验，她又该以什么作为继续好好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又该追求些什么呢？不过，答案什么的并不存在。
　　明明都是期待着可以完成的事情，当真正完成的时候只会感到恐惧吧？还真是矛盾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心想着八成是来收水电费的人，女化学老师缓缓开了门，却是呆呆地唤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佐藤刑事？”
　　在被唤作佐藤刑事的女子旁边，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其中那个女孩似乎是混血儿，一头漂亮的茶色短发，湛蓝湛蓝的眼睛中流露着和自己一样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看见自己的时候，女孩薄薄的双唇缓缓启动，吐出了一个词语。
　　“姐……姐？”
　　如果没有那种组织，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的话，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呢？带着年幼的妹妹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去散步玩耍这样的童年，会不会也会有呢？只可惜，这一切终究是假设。现在的自己，还是那个从小孤孤单单长大的孩子，妹妹什么的不存在，爸爸妈妈什么的也不存在。
　　“姐姐...是姐姐对吧？姐姐你还活着对吧！一定是在别人的帮助之下，换了一个身份，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女孩已经走上前去，双手搂在自己的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是...”
　　她始终没有想到，自己口中蹦出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而这句话自然可想而知地伤害到了那孩子。
　　“我是志保啊！你不认识我了么？”
　　志保酱么...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灰原！”那个男孩已经一把将名叫灰原的女孩拉开。
　　他早就已经发现了，晓美婷子和宫野明美不是一个人的事实。明美已经死了，令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和赤井秀一的假死不同，是绝对不可能死而复生的。他也不是没有阻止过她，因为他知道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只会更失望，只会在那希望化作了泡影的时候产生更加刻骨铭心的绝望，可是她却终究是不听，拼命说着女化学家是新身份这样话来到了这里。
　　“对不起啊晓美老师，是这两个孩子说要来找你，所以才...”并没想到灰原哀在见了晓美婷子后会如此之失控，美和子匆匆道着歉，而另一边的灰原，则是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手腕从柯南的手里往外抽，企图挣脱这双手的束缚。只是，和自己一样的七岁孩子身体，又是因为经常锻炼而身体结实的男生，她的反抗，反而只会使得那双手攥自己攥住得更紧，
　　“放开我啊，放开我啊！那可是明美姐姐...那可是明美姐姐！”这样喊着。
　　明美么？和自己的姓氏晓美是一个读音啊【明美和晓美在日语里都是Akemi，这也是小哀为什么会错认婷子为明美】。
　　“灰原！你还没发现么？她不是你的姐姐！她是化学家晓美婷子，Muse Akemi，不是宫野明美！”
　　Muse Akemi！听到柯南这样喊，婷子明显怔住了。自从她去了德国之后就把名字换成了德文名字Muse Akemi，甚至包括现在也是为了多多少少可以隐藏身份才用了原来的日文名晓美婷子。准确地说，除了艳，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晓美婷子和Muse Akemi是一个人，而那孩子却就这么喊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啊，你的耳朵后面有一道因为阳光照射不均匀而产生的痕迹不是么？由此可以看得出，你平常是经常戴口罩的，还有你说话会不自觉用手抚摸耳后也是戴口罩有的时候为了说话让别人听清或吃饭喝水的时候要摘掉一边而养成的习惯吧？经常带口罩的只有医生和科研人员，再加之你时不时吐出的德语单词这自然不难联想到。”柯南自信地说道。
　　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晓美老师，既然是化学家的话，为什么要突然关闭实验室去学校做老师呢？”一开始美和子不过以为今天会来这里不过是灰原哀和婷子因为姓名读音而产生了误会，可是却没有想到牵连出了这么一条消息。
　　婷子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经常出现在佐藤刑事身边的那个男刑警的脸浮现在脑海。她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或者说作为一个科研人员自然有敏锐的观察力。并不难看出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如果说出来的话，一定又会被破坏的吧？那两个人的未来。她不希望看到她最终因为那个组织而殉职，也不希望看到他在她的葬礼上和当初爷爷死去的时候一样落下眼泪。
　　“不用担心的，因为我们也许可以算得上是战友一样的存在吧？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灰原，都是组织的受害者。而佐藤刑事也已经知道了组织的事情了。”看出了女化学老师，现在已经可以称作女化学家的顾虑，柯南说道。
　　“一份痛苦两个人分享，就变成了半份痛苦。”
　　艳的声音回想了起来。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的话，告诉他们也可以被原谅的吧？
　　这样想着，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父母被组织所杀，而那个组织又以她的生命为威胁要求她加入的事情。
　　听着女化学家的讲述，美和子只觉得内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啊！强迫别人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不加入就要要了人家的性命么？究竟把法律和法制当做了什么！
　　另一边的灰原哀，却是在心里自嘲地一笑。
　　只是因为都叫Akemi就武断地认为晓美婷子是自己的姐姐，她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之焦躁了啊。仔细想想，姐姐死去的事情，不是已经是事实了么？
　　但是，她真的好想姐姐啊！也许姐姐并不知道，当她听到Muse Akemi这名字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光明可言的人生也被点亮了。
　　可是...可是...
　　为什么现实总是如此残忍！
　　“诶？”
　　无论是美和子还是婷子，都因为灰原突然蹲下来掩面哭泣的姿态吃了一惊。
　　“也许，有些真相，是应该告诉你了...”
　　柯南淡淡地说完，大概是怕让灰原哀想起那些以往的经历更加伤心，凑到婷子的耳边，小声耳语了起来。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了这女孩是那个害死了父母的组织里长大的孩子，而且曾经进行过那种害人的研究，她却恨不起她来。相反，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同情。不知不觉中，婷子已经走到了那孩子面前，温柔地开了口：
　　“那个...灰原桑喜欢音乐么？”（あのう灰原さんは音楽が好きですか？）
　　被这样发了问，灰原哀抬起头来，错愕地在泪光的朦胧之间看着女化学家。
　　“大概...喜欢吧。”
　　反正，就算是自己也已经不知道了，究竟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种事情。
　　“喜欢的话，我会试一试的！”（好きなら、私、やってみます）
　　还没等小哀反应过来，歌声已经传入耳畔。
　　春風巡り、大人になった世界は
　　理不尽に曲がる、誰かの陰謀みたいに
　　膨らんで消えた、愛する人の涙は
　　誰も気づけなくて黒くなる
　　狂い出していた気付いたらもう
　　誰にも言えなくて
　　「嫌だ、嫌だよ。壊れるのは」
　　幸せの終わる世界が来る
　　茜色、お願い、これ以上誰かの未来を壊さないで。
　　泣きながらまた、考える、笑顔に隠したまま。
　　赤目色、それが私なら誰かの未来を救えるかな
　　不器用で、情けない、独りぼっちの作戦だ
　　【歌词大意：春风再次来到成为大人的世界，蛮横地歪曲，就像是某人的阴谋一般。落下然后消失心爱之人的眼泪，谁也没有注意到地，变得污秽。发狂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对谁都无法说了。“不要！不要啊！崩坏什么的。”幸福终结的世界即将到来。暗红色，求求你！不要再破坏任何一个人的未来。在哭泣的同时也思考着，掩盖在笑容之中。红色的眼睛，如果这是我的话，可以拯救某人的未来吗？那笨拙又可悲的一个人的作战。】
　　“知道么？我最喜欢红色了。因为红色是主人公的颜色呢。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成为拯救灰原桑的未来的红色英雄。”
　　“红色，是英雄的颜色。”
　　稚嫩的口音在脑海响起。
　　姐姐...

　　“画好了！”只有十岁的宫野明美合上彩笔的笔盖，开心地大声说道。
　　“真的？要看要看！”听到了姐姐的声音，一旁翻看着画书的宫野志保用因为年幼尚且吐字不清的声音说了起来。
　　小明美嘿嘿一笑，将铺在桌子上的画纸呈现在妹妹的面前，而三岁的女孩子很快变成了半月眼状。
　　“只是把纸涂成了红色而已啊。”
　　“但是明美最喜欢红色了。因为，红色是英雄的颜色！”

　　最近宮野明美愁了不少。
　　这一切都被已经13岁的宮野志保看在眼里。
　　每天，她都待在窗边倚靠着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经常是一看便是几个小时。有的时候甚至已成了度过闲暇之余的唯一消遣，可以在窗边从东方露出鱼肚白待到夕阳西沉。
　　“姐姐……“”端着切好的水果，志保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再一次在窗边看夕阳的明美身旁。
　　“姐姐……心情不好么？”
　　“志保啊……”
　　像往常一样在妹妹的发梢之间抚过，宮野明美露出了一丝苦笑。
　　“明明我是喜欢着红色的说，为什么非要被染黑不可呢？”
　　姐姐……志保看着自家姐姐流露出的悲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还小，只有13岁，但是已经在心里知道，自己和姐姐，和别人大不相同。
　　也许，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染黑了呢。

　　“姐姐……姐姐……Akemi姐姐……”
　　扑在了婷子的怀中，灰原哀的泪水已如磅礴大雨，只是一个劲地喊着“Akemi姐姐”，至于这里的Akemi究竟是晓美还是明美，无人知晓。
　　看着这张哭泣的脸庞，一种微妙的感觉从婷子的心中涌动。她好想抱抱眼前的孩子，就像当初艳擦掉自己脸上的泪那样为她擦干泪水，告诉她“其实你不是独自一人”。可是她做不到，或者说即便想这么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她并不知道，内心已是千疮百孔的她，该如何安慰另一个内心千疮百孔的她。
　　“以后，我可以叫你姐姐么？”似乎什么也没有思考一般，小哀哽咽着说着。
　　既然现实如此残酷，至少再让她做一会美梦吧。
　　“可以。”
　　听着那孩子如同祈求般颤抖的声音，婷子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了吧？将忧虑的声音藏起来和她一起欢笑了好了吧？就算是一个“替代品”的姐姐也好，如果可以让她开心，绽放出笑容就好了吧？
　　这也可算得上是以自己的方式的一种……安慰。
　　……

　　将情绪并不稳定的灰原哀送回了阿笠博士那里之后，美和子正在和柯南驾驶在前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路上。
　　“明天放学以后，我会去学校接你和志保去做笔录，把组织的事情汇报上级。警视厅，一定会消灭那种罪大恶极的组织的。”
　　听见女刑警这样说，柯南先是一副放心了的样子，但紧接着就摇了摇头：“抱歉佐藤刑事，我和灰原都不可以去的。还有，希望佐藤刑事可以保守秘密，不要把我们和晓美老师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目暮警部和高木刑事。”
　　“为什么啊工藤君！难道你不相信我们警察吗？那是一个怎样草菅人命的组织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放任不管，只会有更多的和晓美老师、宫野姐妹一样的受害者出现，你是知道的吧工藤君？我怎么可能……装作不知道！”女刑警大声说着。
　　“不是我不相信警察，而是如果现在说出来的话只会大伤元气。因为，警视厅中有内鬼。”
　　听见了柯南的话，美和子的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