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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九章 误燎冰龙 上 ...

  •   M康道歉,昨日是鼠标乱鼠,现在出一章,晚上再出一章。555555,原谅我吧,M康是因为系统的原因,自动重起到凌晨,覆盖也没用,最后只能重装系统..看在康康我这么可怜加上真心悔改的的份上原谅我吧- -

      第九章误燎冰龙 上

      [你想要什么解释?]成康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声音也有些无奈,轻声的补充了一句,[哥...]

      成康缓缓的站了起来,强撑着已经透支了气力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身体。独坐灵堂,不是出于对死者的敬意,而是对生者的期盼,甚至连成康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期盼,明知会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自己仍然要闯呢?明知面对将会使两人更加的痛苦,为何不能躲呢?

      看着穿着着一身黑色束口武士长衣的成岚,虽然背对着月光使得成康看不清楚成岚的脸庞,但从那几乎冒出了火来的眼睛上,成康的脑中清楚的浮现出了那原本轮廓分明若刀削的脸庞上一定步满了愤怒的线条。

      [为何若此?]成岚愤怒的质问着成康,口气中充满了不解和痛心,是呀,最心爱的弟弟竟然成了杀害自己亲生兄长和最尊敬慈爱的父皇的人,这如何让成岚能够坦然接受呢?

      [我给过太子机会。]成康淡淡的说,声音中吐露出一丝疲惫,但正怒发冲冠的成岚并没有听出那因心而发出的疲惫的旋律。虽然知道成岚所问的并不是秉元的事情,对于多年之前已和自己有三事之约的成岚来说,在当时就应该已经清楚的知道了秉元将十有其九会丧命在自己手中。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对成康的回避使得成岚更加的愤怒,对于一向敢作敢为的成岚来说,回避无异于懦弱。右手一指那盖着黑布金绣的华丽的樯木棺裹,语气更加的重了些,[为什么要弑君,要杀父?]

      [大行皇帝是伤感世事,自行离世的。]不敢看向成岚那冒火的眼睛,成康倔强的侧过了头,虽然知道隐瞒不过,不过那内心中的期盼,却使得成康失去了敢作敢为的勇气,变的患得患失起来。

      愤怒的抓过了成康的前襟,向内一拉,愤怒使成岚忽略了那原本应是真气满盈的身体现在却空荡荡的如同干涸了的湖泊一般的无力。

      此时的成康在成岚那忘记了力道的愤怒的拉扯下,只觉得脑中一阵昏昏,略带茫然的转过了头,当与成岚那充满了各种强烈感情的复杂的眼神相对时,本能的又要避开。

      [看着我。]看出了成康的回避的动向,成岚大声的制止了成康的逃避,正因为在意,所以才会痛心,而当痛心的感觉大过了在意的时候,已经被痛澈心扉的感觉所淹没的成岚,愤怒的喝问,[你敢再说一遍你没有逼迫过父皇?]

      [我…]本能的想要再次的否认,但成岚眼中的因痛苦而闪烁的水光却令成康的话停在了口边再也说不下去了,嘴唇一动再动,却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良久之后,成康终于忍受不住凝视着成岚眼中哀伤,侧过了头,坦然却带有一丝怯懦的承认了,[我是逼过大行皇帝。]

      [你…]气急败坏的将成康一推,本就已经是很虚弱的成康窘然的倒退了两步,后背撞到了墙壁之上。一股辛甜的感觉猛的袭上了咽喉,待要呕出时,却被成康强行的由喉间压了下去。

      [哥…]成康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种他自到九天以来从未有过的辛酸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心头。

      [不要叫我。]愤怒燃烧了理智,成岚打断了成康本要说出的话,用一种痛心疾首后所产生的怪异的嘲弄补充道,[我本是鲁顿迂直之人,嗣皇帝的这声哥,臣如何当的起?]

      嗣皇帝,臣。这原本并不刺耳的词语,此时却比最凄惨的戏剧还要令成康难过,加起来的不过四个字,却说明了成岚此时心中的痛,痛到了必须要以割断那浓厚的手足之情来缓解,痛到了必须以君臣的自称了阻断。

      [哥…为何要如此?]成康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伤感,和成岚心中那排山倒海的痛苦不同的是,成康的心中的痛却是如小溪一般,虽不剧烈,却是绵绵不绝。

      [臣如此,不是正合了臣恭,的臣子之道吗?]见到成康那痛苦的表情,成岚心中不禁感到了一丝的宽慰,却不知这宽慰来自于报复而得还是来自于痛苦的分享。

      [哥,求你,不要这样。]第一次,成康的口中说出了请求的话语,同时也是第一次,他的语气中吐露出了比话语更加强烈的请求的意味。

      侧过了头,望着成康那已经惨白的脸庞,成岚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丝的不忍,待原谅的话语将要出口之时,却又被梁上那在夜晚显得格外显目的白帆所阻止,心中的愤恨再次强烈的涌了过来,侧过了头,负气的说,[嗣皇帝行将容登大宝,又何必在意臣属之感!]

      [你明知我是在意的!]听到成岚负气的话语后,成康再也不能隐忍下去,不自觉,心中竟然觉得十分的委屈,[你明知道我是在意你如何看我的。]

      [既然你在意,那又为何这么做?]凝视着显然已经有些失态的成康,成岚正色的质问。

      [我是不得以的。]无畏的回视着成岚,成康用手一指那华丽的装裹,坚决的说着,[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若他不死,我如何能承袭大宝?又如何统御天下,完成你我所约之事?]

      [完成与我所约之事?看来我倒成了你弑父杀君的理由了。]成岚怒急反笑,忽然眼中锐利浮现,紧紧的盯着成康,厉声的问,[你敢说你这样做只是因为与我相约之事,而不是因为你自己的野心?]

      [我承认我有私心,但决不是你说的什么野心。]被成岚说的心中一痛,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难道你能否认我如此做于大夏,大夏的百姓没有一点好处?难道让大夏的百姓陷入恐慌之中我就没有野心了么?难道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野心?那我求的又是什么?荣华富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在意那些;权势?就我而言,我已经是手握雄兵,权倾朝野,若我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话,我在秉元联合羌卑入侵的时候就不会回绝太阳汗屈突律的建议,直接挥兵南下,先夺了南边的半壁江山,而不是一把火焚了涿郡,令十万户百姓流离失所!落的个魔王的名声。]

      面对着失态的成康,成岚被说的默然无语,无法抵赖住成康以往之所为,成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成康所说的是句句实言,沉吟了良久之后,方低声的说,[但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

      [父亲?呵呵…父亲…]感情大爆发的成康嘲弄的说道,[即便是,也是个杀了我母妃,甚至还多次欲图要了我性命的父亲,他对我不仁,我为何要对他尽孝?]

      [你怎可出此有背伦常之语?]成岚厉声的质问道,[子不念父过的道理难道你没听过吗?]

      [他既不当我做儿子,我又何必当他做父亲?]成康倔强的反驳道,[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道理我做不到。]顿了顿,收回了嘲弄,有些无奈的说,[哥,告诉我,你想如何?]

      [我想杀了你。]成岚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的愤怒已经完全的掩盖住了内心的痛楚。

      [是吗!]成康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合拢上了已经疲惫不堪的眼帘,淡淡的说,[那你动手吧。]

      凝视着成康那一副引颈就义,认为鱼肉的模样,成岚的眼中先是光芒大盛,但不久之后,又渐渐的淡了下去。

      [哥,为什么不动手?]感觉到成岚气势的变化,成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淡淡的问。

      [我不能杀你。]成岚的口气也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有些泄气的说。

      [为什么?]虽然早就清楚成岚必不会杀了自己的真正原因,但是成康仍然奢望能从成岚的口中得到与自己所想的答案不同的那个。

      [大夏需要你。]成岚淡淡的说着,眼神避开了成康那明显的显示出了失望的眼睛,继续说,[不论怎样,你都是大夏皇位所最需要的人。]

      [只是因为大夏吗?]果然如了成康所想,原因是为了大夏,就象当初他答应支持自己的理由一样,只不过最初的时候多了三分的亲情,而此时,有的却只有权衡之下的厉害。内心不禁想问他,到底如何才能原谅自己,到底多长时间才能使兄弟的亲情恢复,但害怕得到否定答案的成康终于的隐忍住心中的期待,保持了缄默。

      看出了成康眼中闪烁的思绪,成岚默然不语,良久之后,大步的走回了来时的地方,往墙上的一个看似装饰的小金饰一摸,一个暗门立时的出现。

      扶着暗门的边际,成岚没有回头,背对着成康回答了成康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我回边域去了,那里正开战事,主帅长期不在会影响军心,硫东战事正紧,万不可因国丧而断,想了结战事之时,应能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不待成康说什么,就没入了墙面之中,在成岚消失了之后,回旋的石门也无声的合了上。大殿之内再次的沉浸在了沉默的气氛之中……

      虽然今日的皇城依旧是白帆满处,麻衣漫地,却比平日少了几分哀愁之气,而多了几分庄重。已经没有了出时的手忙脚乱,自前日大同风华公主被接入宫打理内宫之后,皇城之内的内官皇侍们才已经清楚的了解了皇宫的主人变了,而且他们那原初的担忧也消失了,原来,伺候安平王和伺候其他的什么皇帝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而他们那未来的皇后,虽然看似苛刻,却也没有一般主子的骄横,加上那些原本骄横难伺候的贵妃或是皇妃主子们的名号通通的加了个“太”字在中央,使得他们失去了骄横的资本,此时皇城的下人们是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当然,这并不包括领侍卫内官总管小春子,因为他所伺候的人是性格孤僻不好说话的嗣皇帝。

      换却了一身白色的绣龙束袖的皇袍,虽额间仍束有白巾,但成康今日却少有的束了冠,独自的立于载德那巨大的灵寝之前,虽然没有了三日前夜间的那惨白的脸色,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眼神中出了寒光没有任何的杂质,冷冷的注视着一组组拜别先皇的官员,因为今日即是载德的灵寝入梓宫起銮入陵的日子。

      当所有的官员都结束了仪式性的哭灵之后,司仪的代奉常(正职的三天前被成康杀了)大声叫呵:

      [嗣皇帝为大行皇帝恭书谥号。]

      新皇为老皇帝上谥号是大夏独特的规矩,用以表示对新皇帝对老皇帝的尊敬孝顺,所以为老皇帝上谥号大都占去了嗣皇帝在灵前即位之前的全部心思,不过显然,成康并没有这个心情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不过这并不表示成康的心中没有个谱,上个谥号,对于好读二十四史的成康来说并不困难。

      虽说如此,成康依旧当没听到代奉常所喝的一般的站在那里不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虽然就算在现代,成康也是生于书香门第,且也好读古书,但这并不表明成康好写书法,而实际的情况就是,成康用毛笔所写出的东西,当时或许还认得,但若是过了几天,则连他自己都不认得了,这并不是说明成康没有花时间练习,却始终如狗扒一般,只能说明成康在这方面确实是没有天赋。所以自始至终,成康与他人的书信大都是找人玄茶或是逝月代书,自己画个花押而已。

      而今天的情况,虽然玄茶和逝月都在侧,但是,却不能找他们代笔。若是自己亲自去写的话,一定是落的个贻笑大方。

      [恭请嗣皇帝陛下为大行皇帝陛下恭书上尊谥号。]

      代奉常的带有无奈的声音第四次响起的时候,成康依旧装做听不到看不见,而侧立两旁的众人则悄悄的交头接耳起来,不敢直接的去质问成康,众人只得相互之间互相的猜测着成康的心思,答案真是五花八门,但除了玄茶和逝月以外,没有一个猜对了。

      [嗣皇帝身体微恙,不如就由嗣皇帝口书,本王来代劳吧。]

      一个带有明显戏挑意味的声音由左侧的最首传出,一身淡兰色王服,头束银冠,额头之上和成康一样束了个白巾的人站了出来,大步的从侧阶走上了陛阶,一把拿过了小春子跪捧的托盘中的大号狼毫,笔尖沾了沾调对好的白色漆粉,走到由两名内官拽住的淡红长绸前,回望了成康一眼,等待着成康开口。

      这明显的唐突的举动,却没有任何人阻止,因为由来人所书,却也不是什么不可之事,因为替成康解围之人就是载德的长子,新近受封的安郡王成峤,由他代书,也未尝不可!

      [儿臣冕,敬上皇考庙号宪宗。]对成峤那如雪中送炭的解围,原本装聋作哑的成康终于首次开口,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所有人都结束了交头接耳之后,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方才缓慢且几乎一字一顿的,继续言道,[是为,孝慈元圣文成武硕宪宗英皇帝。]

      当成康结束了那一字一顿的缓慢的阐述的几乎同时,成峤也写完了所有的字,成康偷偷的用侧眼瞄了一下,只见上面端端正正的写出了纤细华美的小楷。

      [恭书谥毕,大行皇帝起銮!]

      见成峤书完了谥号后,代奉常连忙喝道,因为,因成康的装聋作哑,起銮的吉时已经快过,所以,真正的主持这这个仪式的他可不想到最后被人责怪,尤其是那个喜欢抓把柄的嗣皇帝,哦,不,现在该称为新皇帝了。

      当代奉常的唱和过后,成峤退了下去,退回了原位,成康则侧过了身,让出了正中的位置,十六名身穿吉服的抬銮内官从分成连队,从两侧阶走了上来,站立好了各自的位置,蹲了下来,将木杠架在了肩上,等待着司仪起銮的叫呵。

      [起銮,众臣跪送。]待看覆盖上红步谥号的灵寝的木杠已经被众内官架在了肩上,代奉常连忙喝道。

      “嘿”的一声,巨大的樯木棺裹被一下的抬了起来,如来时一般,一众内官由两侧下陛,由于木杠是经过仔细测量定制的,所以当内官们分两侧从侧阶下去的时候,最上盖了个压分量的书“奠”白帆布的装裹正好是由只有皇帝能踩的正陛中央飘过。

      一如惯例的,众人跪了下来恭送着这位不知是圣明还是糊涂的君主最后的一程,由于大夏太祖岳星龙所立的“哀而不伤”的规矩,夏也是唯一的一个无须送銮入陵的的国家。

      [宪宗皇帝龙御归天,国不可一日无君。]面对着面无表情类似冰雕的成康,代奉常依足了礼仪规矩,跪在了成康面前,恭敬的禀报,[恭请嗣皇帝正座即位,续皇统,行王道。]

      [恭请陛下正座,承续皇统,秉行王道。]在代奉常的引领之下,众官齐声的请道。

      成康冷冷的按照礼数的做了三辞,众人则也按照规矩做了三劝之后,成康方才去了白巾,坐在了那个他曾恨之入骨的人所坐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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