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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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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盛茶楼里热闹非凡,每天到这里来吃茶听书的人很多,特别是这里关于冬伶的故事真的是百听不厌,小二每天总会不厌其烦的重复好几遍.
楼上的雅间里,却不似外面这般的热闹.一抹淡绿色的身影正静静的品着手中的龙井,眼睛时不时的飘向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也似乎是在努力的听楼下被小二讲得口沫横飞的故事.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
“你好象很有空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正对着空气说话呢.再等等,就发现冬伶和夏醉尘竟然就从门口进来了,正好听到了她的话.
“你在这儿等着不就是希望我来? ”冬伶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没好气的说.
“来喝茶的,听说这里的茶远近驰名呢. ”微笑着招呼二人坐下,并为二人斟了茶.“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我还以为会是那个孩子给我带口信呢.”
“你让那个孩子留下来无非就是想让他给我带路.”冬伶毫不客气的指出她的目的.
“你呀,”她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还是这么不可爱.”说完,她又转向一旁的夏醉尘.“如果我没猜错,这位一定是`寒星`夏醉尘吧.兴会.”她笑,礼貌却生疏.
“兴会,恨情剑.”不错,眼前这个看似娇娆的女人就是恨情剑无欲,那个传说中使得最残忍武功的恨情剑客.
“你受伤了? ”无欲看着冬伶的手臂,语气中却没有应出现的惊讶,仿佛那些人是她派去的.
“找我什么事?”冬伶没有跟她浪费时间,直接问她的目的.
微微一笑,无欲说:“应该是我问你这个问题才对吧? ”每次她找冬伶都换得她的闭门不见,这次会亲自找来肯定有原因.
“最近,你有没有遇到想抢你恨情剑的人?”
“随时随地都有,奇怪吗? ”自从江湖上的人知道她就是恨情剑之后,她就一直在应付这些麻烦.不止她,六情剑客哪一个不是这样的.
“不是,我是说有没有人用的武功很奇怪?”
“很奇怪?很奇怪是什么意思?”无欲有点不明白.“跟你受伤有关吗?”自从冬伶将忘情剑练得炉火纯青之后,她很少听说冬伶受伤了.
“有人想抢她的忘情剑,那些人的武功套路能将忘情剑法克制得死死的.”夏醉尘代冬伶回答.
“还有这种事?”无欲一改刚才平静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吃惊.过了很久,她才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忘情剑法研究得这么透彻.”
“见过忘情剑法却没是死的人只有几个.”冬伶说.
“不.我想你是想错方向了.”无欲否定了冬伶的想法.“就算有人见过你出剑,但是要想研究出克制忘情剑法的武功就必须对忘情剑法有彻底的了解.可是,哪怕是身为忘情剑客的你,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能力.”
“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如果没见过她的忘情剑法,又怎么能知道克制之法呢?
“从祁门堂败落六情剑各自远走到你成为忘情剑客,中间整整相隔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内,江湖上一共出现了三个忘情剑客,可是都因学艺不精而被人所杀.所以说,这些年来,见过忘情剑甚至研究过忘情剑谱的人不计其数.”
“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无从查起咯?”冬伶挑眉问.
“可以这么说.”无欲点头.突然,她注意到冬伶腰间的那块玉牌.“这玉牌你从哪里来的?你不是没有玉牌的吗?”
“这个,是祁啸天给我的.”
“你知道他在哪儿?”无欲问
“他不是找你去了吗? ”直觉告诉冬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任断日刚走他就来了,我告诉他任断日去了恨情堡.”
“他抓走了任断日的女人.”
“祁啸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好象跟六情剑客很有关系?”冬伶不喜欢无欲,因为她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又喜欢到处搅和.
“不知道。”
“不知道?”冬伶可以肯定无欲在说谎,“你不是神算吗?你会有什么事情算不出来?”
“神算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无欲喝了一口茶,“什么时候来屏山呢?大家可都在等你.”
“不急,我在等人.”冬伶不答,她根本就不想回去.
“等人?你是说被你派去神偷门的人?”
“你找神偷门做什么?”夏醉尘听了无欲的话问冬伶,“你要偷什么东西?”聂小蝉不是在吗?为什么不让她去,却还要花钱费时的请神偷门的人出马.
冬伶不语只是喝茶,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可是她忘了她周围还有不少大嘴巴呢.
“你不知道吗? ”无欲故做惊讶的看着夏醉尘,“她让神偷门去找`天下无双`呀.”
“天下无双?”世上最毒的毒药,冬伶要它做什么?但是几乎是立即的,夏醉尘也想出了答案.冬伶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而且别人怎么对她,她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况且冬伶也曾说过她会让 “她 ”生不如死的.“为了若水?”他看向冬伶.
“哼.”冬伶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她该感谢这些日子有太多的事情让我忙,否则她可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快活.”她从不放过任何得罪过她的人,何况这次方若水做得太过分了.当初饶她一条狗命不是让她用来害人的.
夏醉尘没再说什么,不是他无情,而是连他都不想就次放过若水.他当然知道若水对他的情意,但是他只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妹妹,可是没想到她心肠如此歹毒,当初伤害珍儿还不够,还想杀怜儿,现在就算是师父在世,他也不会再为若水说任何话了.
从茶楼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了,而当冬伶和夏醉尘回到慈安堂的时候,郭远山就急急得出来想冬伶报告.“冬伶小姐,有人找你.”
“又有人找我? ”冬伶秀眉挑起,“是谁?”
“我.”回答冬伶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好久不见了,小伶儿.”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冬伶的名字,那个人就是-----“义兄?”
不错,眼前之人便是神算子江飞扬.他漂亮出众、帅气非凡的外表,挺拔伟岸的昂藏身躯,灿烂如暖阳的开朗笑容,以及他天生拥有的独特魅力,他彷佛一颗超强力磁石般吸引着身边所
有的人,无论是男或女、老或少.
“义兄找伶儿有什么事?”这些年来,因为世俗中人都无法接受江飞扬那惊世骇俗的感情,所以他一直与同性爱人隐居在大漠中的月牙湾,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踏足江湖了.“只有您一个人?”他不是与雁容形影不离的吗?
“他在休息.”避开冬伶探询的目光,江飞扬将话题一转,说:“愚兄此次前来有事想告诉你.一个月前,愚兄一时兴起为你卜了一卦.”
“结果呢?”冬伶似乎可以猜到结果了.
“凶多吉少.”江飞扬也直言不讳.
“哦.”果然不出所料.
“不惊讶?”她的表现令江飞扬有些奇怪.但是仔细看看她,江飞扬也明白了.冬伶手臂上的伤充分说明她已经陷入麻烦当中了.仔细的看看她的伤,他担忧的看着冬伶. “你知道你中毒了吗? ”
“中毒?”冬伶看向自己的伤,她中了毒?为什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夏醉尘更是艰难的从听到的消息中恢复过来,“你说她中了毒?是什么毒这么厉害?”连郭怀安都没有察觉.
“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从怀中拿出一发瓷瓶,将瓶中药粉洒在冬伶的伤口上,“这种毒产自西域,中原没见过.用的是西域独有的红色雪莲的浆液制成,西域人喜欢把这种毒称为`红日`.”小心的为她将伤口包好,江飞扬接着说:“还好不是什么厉害的毒物,你用愚兄的这瓶药疗伤三日之后体内的毒便能清除.”
“义兄来找小妹就是为了警告我?”接过江飞扬给她的药,冬伶将药小心的放好.江飞扬要警告她只需写封信给她即可.为何要冒险来到中原.雁容做剑客多年,得罪了中原武林不少大人物,这些年他们隐居在月牙湾就是为了避免有仇家上门.
看看夏醉尘,江飞扬说:“这位是`寒星`夏醉尘夏公子吧.”他对着夏醉尘抱拳,“兴会.”
“兴会.”夏醉尘也同样抱拳还礼,又接着说:“我去后院看看岳父,他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说着便走了出去,留下一个独处的空间给他们二人.
看着夏醉尘离去的身影,冬伶又转向江飞扬,“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听说你回去过绝尘谷?”江飞扬小心的观察冬伶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冬伶皱眉。“最好是我想听的。”
暗暗叹口气,江飞扬说:“你,见过任师叔吗?”
“没有。”
“他没来找过你?”
“他找我做什么?”
江飞扬想了一下,“看来他还没打算告诉你。”上一代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最好不要让他们下一代的来承担。“如果他来找你,答应我冬伶,绝不能跟他去绝尘谷,不管他用什么理由都不行,知道吗?”
冬伶看着难得一脸严肃的江飞扬,“你有事瞒着我。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慎重?”
江飞扬沉默了一会儿,便接着说:“冬伶,那些是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们无关,我们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但是义兄保证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你父母也不行。最后这句话江飞扬在心里说。
思索着江飞扬的话,冬伶狐疑的看着他。“你来,真的是为了我?”她有点怀疑,江飞扬不理江湖上的事情已经好多年了,不踏足中原武林也很多年了,难道就为了那个说不清楚吉凶的卦他就来找她?冬伶肯定江飞扬有事瞒着她,但是江飞扬的口风极紧,除非他愿意,否则想从他口中问出答案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慈爱的摸摸冬伶的头,江飞扬知道她放不下心中那个结,那个她已经背负了多年的结。“丫头,听大哥的话,行吗?”
或许是因为江飞扬语气中沉重,冬伶不自觉的点点头。
似乎松了口气,江飞扬接着说:“这几天我都会住在城外的逍遥居分舵,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
“恩。”冬伶虽然心中有疑,但是她还是点点头。
夏醉尘离开前厅之后,便到后花园找到郭怀安。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郭怀安看着女婿,“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岳父放心。”夏醉尘答到。“怜儿呢?睡了吗?”
“刚刚被小蝉儿带出去玩了。”郭怀安指指身边的位置,“有没有兴趣跟老头子聊聊?”
“岳父有事吗?”郭怀安很难得想跟他聊的。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会在一起讨论生意上的事,但是纯粹的聊天,他记得上一次他们两个人单独的聊天应该是在珍儿走后,他被冬伶找回来的时候。
“那个人是来带伶儿走的吗?”他问。
“谁?江飞扬?”
“不错,他说他叫江飞扬。”
“不知道,他们好象有事要谈。”夏醉尘说完又问:“岳父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郭怀安摆摆手,“对了,前些天街口的田大娘-----”
“岳父!”夏醉尘的声音有些无奈。那田大娘是柳州城最有名的媒婆。
“醉尘,你的心事我明白,我是过来人,你的想法跟当年的我一样。但是,醉尘,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啊。”
他明白郭怀安的意思,孩子需要母亲,但是他却不需要女人,他情欲已随珍儿一同离去了。“醉尘今世永不续弦。”这是他唯一能给珍儿的承诺了。
他的话刚刚好落入了来寻他们的冬伶的耳中。
没明白心中那隐隐的痛是什么,冬伶甩甩头走到了郭怀安身边。“义父。”
“回来了,你义兄走了?”郭怀安看看冬伶,“怎么没留他吃饭呢。”
“有人在等他。”没多说什么,因为冬伶明白,江飞扬不喜欢别人知道他太多的事。“小蝉呢?”
“听说是带怜儿出去玩了。”夏醉尘回答。
“哦。”点点头,“那我下去看看前面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正待离去,就看见聂小蝉见鬼似的冲了过来。“冬伶。”她喊住冬伶,又将手中的孩子交给夏醉尘,“走,我们快走。”一边说一边就拉着冬伶准备走。
“你总得说清楚点吧。”冬伶皱眉的看着聂小蝉的慌乱,“出什么事了?”她似乎碰上了大麻烦。
“别问那么多了,快跟我走吧。”
“小蝉儿,要走也得说清楚理由吧。”郭怀安和夏醉尘都没搞清楚小蝉到底怎么了。
“再说就来不及了,快走吧。”小蝉对冬伶又推又拉的,只想着怎么样才能马上带冬伶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冬伶冷冷的说。
“什么来不及了,我们快一点,一定来得及的。”
“来不及了。”冬伶抓住小蝉的手,“他已经来了。”她知道小蝉如此慌乱的原因了。他们都想避免这个局面的,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什么?!”聂小蝉惊慌的抬头顺着冬伶的目光看去,天啊!她还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