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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家丑爆发 ...
015
一片云飘来,遮住了景仁堂小院上的天空。
明小刀抬头,只见天色黯淡,风意转寒,眼瞅着似要落雨,连忙催促明月光快些将小院里的几盆月季搬到廊下。
明月光刚剪完枝,一手提剪子一手托花盆,却不慎在石阶上滑了下,将花盆摔了。
他忙陪不是,将那花根从泥里抢救出来,一旁明小刀沉下脸道:“既然心不在焉,又何必勉强,我劳不动你这大驾,还是自己来吧!”用力将他推开,自顾自地捡起碎片,却又“嗳唷”一声,被碎片扎破了手指。
明月光见她流血,忙蹲下来查看,明小刀却更加生气,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滚开!”
他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用手向后撑着地面,也皱眉道:“一盆绿云罢了,我再给你种出十盆来,何必那么小气。”
“是我小气,还是你心不在焉;既然无心于此,干脆就直接去白府好了!”
明小刀是气他前些日不眠不休设计图纸,做了一支绝赞的皮革手套出来给阮鲤。今日阮鲤大婚,他又这般无精打采,简直像一个失恋的人。
这话明月光听来却十分逆耳:“我怎么无心于此;倒是你罢,你想去白府便去,找我出气作甚。”
“我怎么了,你把话说明白,”明小刀话里带了哭腔,“你为了这个狐媚似的女人,真是鬼迷心窍了!”
明月光深吸一口气,静静道:“我既不受她迷惑,她也不狐媚,至少不虚伪。”
“那你的意思是,我虚伪了?是,她真实,我虚伪,你去找她好了,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她要嫁人,你不是应当很伤心才对!”
明月光看了一会儿小刀蹲在院中央大声哭泣,又仰头观天,只见乌云蔽日,瑟瑟风起,一下子没了暑意。
他想,她的手还没包扎,正准备折回屋去取药箱,突然明小刀站起来,猛地朝屋外跑去。
“小刀!”
明月光丢了药箱追出屋外,然而小刀脚程甚快,一下子在巷子口没了踪影。他茫然地在街道之间穿梭寻找,正在焦急无奈之际,忽然看见人群中失魂落魄的明小刀,悬着的心这才放落地,正欲呼喊,忽然听到一声:
“小刀姑娘!”
长街上响着马蹄,一匹骏马穿街而过,白玉沉穿着大红的新郎官喜服,富贵俊朗,清秀至极。他飞身下马,几乎跌了个趔趄。
“小刀!”
在白玉沉对面不远处,明小刀也睁大了泪眼,怔怔地仰望着他。“静之?”
狂风吹来,柳絮飘在明小刀身上,熙攘街道之中,唯见白玉沉站在街角和她对视,天地间似只此两人。
明月光迈的脚步向后收了回去,他把身体藏至一堵墙后,在那静了静,不一会,天便簌簌落起雨来。
脑海里,闪着某人说过的话语:
——我喜爱下雨的时辰。人在雨中行走,视野因雨变得模糊,只能听见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在雨中,褪去了掩饰,只剩下真实。
——明月光,你是真实的人吗?
他想起有一个人,充满急切和孤独的追问,像是藤棘不断地拷问他的灵魂。她好像在问,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爱情的意义是什么,真实的意义是什么,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也想起与父亲明景漱那一晚在阁楼中的谈话:
——你的叔父是杨清宁。
——薛太后年少时爱杨清宁求而不得,她进宫之后,你父亲看出其中祸端,将你托付我抚养。薛氏在宫中得势后,以聘任太子少师为由征辟,清宁在宫中宁死不屈从,是以为杨家招祸。你是杨家唯一的血脉。
——妖后一日不除,天下一日无宁。爹这次回来,便是为了联络当年歃血为盟的义士们除贼,事情办成之后,爹会带你去你亲生父母坟前拜祭。到那时,你再带着小刀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明月光将后脑紧紧贴在砖墙上,垂眸闭眼,深作呼吸。
雨,急急地落着。
今夜并无月光,阮鲤坐在窗前观雨。这一世同上辈子不一样,白玉沉走得很迟,明月光来得很晚——也许根本不会来。
喜烛的火光跳跃着,黯了下去。
丫鬟青黛挑着灯花,温言软语地劝慰:“奶奶,三爷定会回来的,他的家在这儿呢。他就是前些日同老太爷置气一时冲动,不是冲着您来,您别想太多伤身。”
白府的丫鬟个个娴淑温婉,青黛的声音在空荡的新房内娇嫩悦耳。阮鲤从窗外收回目光,看了看她,点头道:“不等了,我睡了。”青黛稍稍放下心来,又听她道:“明天他还不来,我便回自个家去了。”
青黛慌了:“这可使不得。您已经嫁过来,这儿就是您的家呀。”
阮鲤没说话,青黛只得推门出去。阮鲤独自躺在龙凤呈翔的锦被里,心想,经此一役,父亲一定已经相信我的话,很快,我们便要举家迁回东莱了。
永别了,明月光。
……
第二日白玉沉果然没有回来,阮鲤不顾白家人的劝阻,执意回家。
阮宅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奶妈才来,看见是自家小姐,先是一愣,转瞬掠过惊慌之色。
“我爹呢?”阮鲤快步穿过前堂。
“老爷昨晚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老奴从没见他那般豪饮……”
“我问您我爹呢?”
奶妈支吾吾:“东,东厢。”
东厢只有客房,平日不住人,阮鲤心头奇怪,快步流星地行至厢院,却和匆匆忙忙的阮山虎险些撞到。
“爹!”阮鲤喜不自胜,她的预言应验了,父亲一定相信了她,一家人很快便要去东莱过平安的生活了!“女儿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爹爹预备何时辞官,前去东莱路途遥远,转眼便要入秋,女儿已差三元四喜去青鸾坊的绣娘处采购秋冬布料,车舆家中齐备,马匹方面就须劳烦爹爹费心,挑些军中退役的健全战马……”
“鲤儿,你等等,”阮山虎打断了女儿,阮鲤便笑着等他说话,“爹决定不去东莱了。”
“为何?”阮鲤笑容一凝,难以理解。昨日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
“爹也不能辞官……”阮山虎艰难地说道,阮鲤的视线却已经越过他,望向了后面。
西厢的门开了,穿着银丝肚兜,披着素荷褂子的女子走出来,她鬓发蓬乱,半遮半掩的纤瘦胸脯如雪般白净,还长着熟悉可憎的面孔。
石凌烟!
阮鲤震得说不出话来。
“阿鲤,”捋起一丝凌乱的鬓发,石凌烟哭哭啼啼地揩去泪痕,“我……我不想活了!”说罢掩着衣裳便作要投井状,奶妈慌忙去抱去拉,她愈发撕心裂肺:“让我死了罢了,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阮鲤愣愣地回过神,看见父亲敞开半裸,未系上扣子的薄褂,这才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前一世,没有这样的安排。石凌烟不是跟了薛康,做了他的小妾,进了她梦寐以求的达官贵人之家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阮家,为什么还是和爹爹!
“爹,你怎会同这条蛇蝎在一起?”
“莫这样说石姑娘,她也是个苦命人。是爹对不起她。”
阮鲤的眼珠子瞪得快喷出来了,她恨不得把石凌烟的前世作为一口气揭发:“爹你知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她……”
“够了,收起你那些疯言疯语!”
这一声吼如虎啸山林,真真正正地把阮鲤震傻了。
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得如此之快,为什么爹爹会和石凌烟从一间房屋里出来,说好的要去东莱,为什么?
“老爷,老爷不好了,门口有人闹事——”三元四喜惊呼着从外院奔回,身后闹哄哄跟来了一伙外人,皆是石家的人,原来那石凌烟昨日来阮宅送给阮鲤的贺礼,却彻夜未归,石老爷夫妇担心女儿,便匆匆地找来打听消息。
一伙人进入厢院,见到此景此情,不禁呆若木鸡。石夫人岳氏见女儿衣衫不整泪痕满面,顿时血红了眼儿,哭声撕裂:“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呀!”石凌烟与母亲抱头痛哭,两人泣不成声。
一旁岳姨妈和表姑娘看傻了眼,岳姨妈最先醒过神来,忽然冷笑了下,凉丝丝地道:“我当烟丫头为什么如此赶趟儿地来送礼了,原来是瞅上了司隶家的门楣,可惜这等丑事传扬出去,也不晓得人家会不会认!哎我说阮司隶,您可不能不认账啊,我们烟儿丫头那可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
“你说的是人话吗?这是你的亲外甥女!”岳氏终于在妹妹面前硬气了一回,又回过身来,疯也似的扑向阮山虎,“你这老畜生,我要同你拼命!”岳姨妈也上来帮她。阮山虎纵然是个武将,此时却站在原地由她们撕扯打骂,奶妈同三元四喜忙着拉架,脸上均挂了彩。
场面一片混乱,目瞪口呆的石老爷终于醒过神,走到拢着衣衫观望场面的石凌烟面前,挥手“啪”地给了女儿一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石凌烟愕然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半响,双拳紧紧攥着胸前薄衫,脸上露出羞恼的神色。
石老爷转过身去,目中尽是绝望悲凉之色:“阮山虎,你仗势欺人太甚,此事若不能善了,我石介庵就是血溅金銮,也要告到皇上、太后面前为我女儿讨一个公道!”
他人消瘦枯槁,这话却说得掷地有声,岳氏和岳姨妈一同停手,连石凌烟也抬起头,目光中掠过一丝希望的闪光。
石老爷方才说“此事若不能善了”,潜在底下的意思便是,此事还可以善了。
呃,石妹子给她铺垫了那么久,终于让她出来干成一件大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家丑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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