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六章 朝也飘摇 ...

  •   第六章朝也飘摇——五彩绣荷包

      从绾容莫名其妙回到清朝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有余,眼见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竟好似要在这里长住,再也回不去了。
      绾容在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在她想,假如就按照这样子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一来她在这宫里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可以整天随心所欲的做喜欢的事情;二来上至康熙下至宫女太监和她的关系都不错,不用太害怕有人明枪暗箭陷害她;最重要的是,凭她现在的身份和年龄,既没有可能成为后宫妃嫔从此金枝欲孽,又没有可能卷入日后九龙夺嫡的漩涡不可自拔——等到那个时候,她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就算活着,也是当姥姥的人了。
      但绾容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存在着想要回去的愿望,毕竟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古老的年代,而这里的一切也不属于她。因此她往往是以一个路过者的身份来旁观这个世界,而]这种姿态在别人看来,就变成了一种无法模仿的独特的气质。
      时至初夏,正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候,御花园里的各样花木也绽放到了极致。绾容便经常到御花园里走走,挑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看看诗词集子,顺便发发呆——想着心事就忘记了时间,等晃过神来,已然暮色四合。
      这一日也是如此。绾容信步乱走,居然在御花园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发现了一架白色的蔷薇——要知道御花园乃皇家园林,处处体现着尊贵大气,因此里面种的也多是牡丹,茶花等雍容华贵的名贵花种,蔷薇还真不多见。绾容倒是更喜欢蔷薇一些,索性就坐在了蔷薇架下,伴着缕缕香气,读一本好容易找到的《侧帽集》,一面读一面感慨万千,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早穿两年——要知道纳兰公子才刚刚离世两年而已。
      绾容正读得入神,冷不防斜地里一只手伸到面前晃了两晃,倒把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四阿哥。绾容白了他一眼,道:“没事好端端的吓人做什么?”四阿哥笑嘻嘻的说:“是你自己看书看得入迷,反倒怪起旁人来了。我站在这里好一会儿,只听得你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近来无限伤心事,眼底风光留不住,”他学着绾容的语气,“没事好端端的伤心做什么?”
      绾容刚要分辨,突然记起眼前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又怎么能理解纳兰词中的凄清哀婉,不禁莞尔,因问道:“又有什么要紧事啦?”
      四阿哥见绾容笑了,便放了心,道:“听说是你额娘进宫来了,这会子正在景仁宫呢。”
      他见绾容愣愣的,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不禁奇怪道:“怎么,你不高兴么?”
      说实话,绾容在听见“你额娘”这三个字的时候,还真没反应过来——毕竟“母女”共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而进宫之后的数月里,两人更是没有任何交集。但眼下四阿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怎么样也应该有点表示。
      这就要运用到她的表演才华了——只见她眼圈一红,差点就要掉下泪来,语气中也带了一丝哽咽:“我又怎么会不高兴?我是太高兴了,所以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四阿哥哪知道绾容“功力”深厚着呢,信以为真的慌道:“哎你可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
      绾容当然不会让眼泪真的掉下来,适可而止的站起身来:“你倒是半年不见你额娘试试——咱们这就赶紧回去。”

      景仁宫里,佟皇贵妃和绾容的额娘佟佳氏坐在炕上说话——这对姐妹也是许久不见,故而亲热得很。一见四阿哥和绾容一前一后的进来了,绾容还要请安,早被佟皇贵妃一把拉住:“还不赶紧先见你额娘?这可大半年的没见了。”佟佳氏又要向四阿哥请安,也被佟皇贵妃拦住:“哪有长辈给小辈行礼的道理?”
      绾容到底还是先给佟皇贵妃请了安,这才站到她额娘面前。佟佳氏细细的打量了绾容一遍,笑道:“到底还是姐姐会调理人,这样看来倒白净了许多。”因而又絮絮的和佟皇贵妃说一些养颜之类的方子。绾容对此大感无味,四阿哥更是不耐烦至极。两人坐在下面大眼瞪小眼,着实不明白为何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居然可以说这么久。
      眼看那对姐妹没有停止的迹象,四阿哥先撑不住了,频频向绾容使眼色,要她想个法子出来。绾容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灵机一动,向佟皇贵妃笑道:“娘娘和额娘许久不见,想是有许多话要说,倒不如用些糕饼点心,边吃边聊才好。”
      佟皇贵妃笑道:“可不是,还是绾容细心,我这个做姐姐只顾自己说话,倒把招待客人忘记了。”遂向佟佳氏道:“妹妹这个女儿真是秀外慧中,心灵手巧,不仅文才出众,连做点心都是第一流的。连太后老祖宗都对她做的东西赞不绝口呢。”又笑问绾容:“你既这么说,想必是有好的了,那是什么?”
      绾容道:“绾容昨个儿在小厨房作了道汤,叫做‘沁雪羹’,里面加了银耳、杏仁、蜂蜜、冬笋等,对益气养颜是最好不过的。”
      佟皇贵妃点点头,打趣道:“看来若不是妹妹在这里,这‘沁雪羹’还是轻易吃不到的呢。”
      佟佳氏忙向绾容嗔道:“那还不赶紧拿来?”
      绾容笑着告退,四阿哥立即道:“儿臣也跟去看看!”一溜烟儿的也随了出来。

      景仁宫里小厨房里,绾容和四阿哥相视莞尔,继而大笑。半晌四阿哥止住笑,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沁雪羹’,不会是你随口掰出来的吧?”绾容笑着点头:“当然是掰出来的,我昨天哪知道今天会要什么?”四阿哥一愣:“那怎么办?”
      绾容扬眉笑道:“自然是现在赶紧做喽。”
      早有小厨房的太监宫女在门外候着,想看看这个绾容格格又有什么新花样。绾容当即分派起任务来:谁谁去发银耳,谁谁去打鸡肉泥,谁谁去洗冬笋和油菜等等。一转眼看见四阿哥在一旁看得有滋有味,绾容当然不会放过:“你也别闲着,去找两个鸡蛋来做鸡蛋丝。”
      四阿哥长了这么大,连进厨房的次数都有限的紧,更别说动手干点什么了。见绾容看着自己,便小声嘟囔道:“师傅整天说,君子远庖厨呢。”
      绾容顺手拎起根筷子在他头顶一敲:“谬论!君子远庖厨,那庖厨里做出来的饭怎么不见他远呢?不干也成,这沁雪羹可没你的份。”
      四阿哥迫于绾容的高压,只能不情不愿的找了半天,翻出一匣子鸡蛋。绾容当下大显身手,把一张张鸡蛋饼摊的张张宣纸般圆薄透明,直把四阿哥看了个目瞪口呆。等到绾容做好了这道“沁雪羹”端上去,佟皇贵妃吃的赞不绝口的当儿,四阿哥还在用筷子挑着碗里的鸡蛋丝看来看去。

      端午对于满人来说算是个大日子,又叫五月节,满语称“孙章嘎依能吉”。满人过端午不同于汉人,并非是为了纪念屈原,却是为了避瘟防疫。按满人规矩,端午这一天,民间家家门插艾蒿,人人身佩荷包,内装朱砂、雄黄、香料等,以消灾却毒。在端午日的凌晨,人们还要三五成群的到郊外“踏露”,用露水洗脸,洗手,喝一口溪水,谓可不生眼疾、不生疮、不肚子疼。另外早晨起来一定要吃煮鸡蛋,这样才能不“苦夏”。
      在宫里受规矩所限,自然不可能凌晨到郊外去踏什么露,也不可能让每个人去喝溪水,但形式总还是有的。比如提前一两天的时候,内需司就会每宫发上一小束“崔哈”和“哈木甲”(满语,即艾蒿)挂在门楣上;所有人包括宫女太监人人都可以领到鸡鸭蛋;绣荷包也蔚然成风,五颜六色的一串挂在身上煞是好看。
      景仁宫上上下下都没闲着,宫女们绣的荷包一个赛一个精致,暗暗都在绣活儿及花样儿上较劲。绾容入乡随俗,也拿起针线来绣,只可惜她的绣工实在拿不出手,因此还是用了最简单的绣法——欧洲绣。
      这一来,人家要耗上几天几夜甚至半个月才能修成的一个荷包,绾容却是一两个时辰一个,几天绣了一堆,串上五色丝线,挨挨挤挤得堆在绣奁里,倒也热闹好看——绾容原本是琢磨着当手机挂坠儿来绣的,可惜完工之后一看,这么丁零郎当的一大串,估计也只有固定电话才能“承受”得起了。

      在宫里,谁的绣活儿好,都是出名的,比如太后面前的织娥,还有景仁宫的素棠。因此老早就有相好的姐妹们来请她们帮自己绣荷包。织娥和素棠虽然嘴上说忙得要命,心里还是很得意的——敢将十指夸针巧,不论在什么地方都算是一种资本。
      至于绾容,在此事上极有自知之明,哪敢把荷包拿在人前招摇。但毕竟是自己辛苦完成的作品,就这么让它们被灰尘湮没,总归不甘心。于是不管这荷包是不是离“精致”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还是挂了一个在身上,没事看一会儿,也算是自我欣赏了。
      哪知这一天被四阿哥看见,先是拐弯抹角的嘲笑了一番,又软磨硬泡的向绾容要了一个去。绾容因想着小孩心性,新鲜两天就过去了,况且这也算难得的一个“知音”,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没想到这才是个头。隔日她到阿哥所去,刚进院门,里面“呼”的拥出一大群孩子来,全都围着她向她要荷包,仔细一看,除了年龄稍大的胤禔和胤礽,还有尚在爬行阶段的胤禵,三五七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全在。绾容被这么一群大小毛孩儿吵得聒噪不已,头痛不止,无奈之下只得满口应承着人人有份,又许了端午节后请他们到御花园吃点心,这才了事。
      其实绾容是心知肚明的,这些个孩子哪里是真正看上了这个荷包,纯粹是出于一种“攀伴”心理罢了——你有我也得有,等拿到手了不稀罕了,转眼就会扔到一边角落里接灰。但她又不能因此不给——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皇子,不给哪个都不好,万一日后查起来,搞不好还要落得一项“轻慢皇子”的罪名。
      唯一庆幸的是,因为这东西之前积压了不少,绾容发现她只要再绣三个就行了——老大老二也算是半大人,就不管他们了。
      端午的前两日,也就是五月初三,绾容带了素棠各捧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荷包到了阿哥所,一路上招惹目光无数。别的阿哥们倒还好,小小年纪也知道说声“多谢绾容姐姐”“这荷包真漂亮”之类的好话,只有十四这家伙,伸手抓了荷包就向口里塞,吓得绾容赶紧向回夺,十四故技重施,立马放声大哭,奶娘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手足无措的安慰个不停。
      最终这荷包被高高挂起在十四的床上方,让他看得见够不着——在那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奶娘十分郁闷的发现,这小家伙但凡是醒着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为“够到那个漂亮的东东”而努力,他总是躺在那里,两只小手拼命的向上抓啊抓……
      绾容后来常自个儿琢磨,十四这家伙长大后运动细胞那么发达,莫非与他婴儿期的“积极运动”也有一定的关系么?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安抚好十四,绾容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一转身赶紧向外走——十四再一哭,她今天可别想回去了——况且她从早上便觉得不太舒服。
      正要出大门,绾容一瞥看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站在门边的铜鹤旁,独自孤零零的站着,人倒是眉清目秀的,就是低着头不知在思量什么。
      素棠看得分明,低声道:“是八阿哥。”
      康熙现有的十四个儿子里,这八阿哥算是个例外。别的阿哥的额娘基本上都是秀女出身,再不济也封为嫔;只有八阿哥的生母卫氏,出身正黄旗包衣,是内管领阿布鼐之女,身份卑微。清宫规矩,向来子以母贵,只有等到儿子们成年封爵之后,才母以子贵。况且一般妃嫔在生子后都会晋封,但不知为何,卫氏生了八阿哥后,依然只是小小一个贵人。八阿哥因此没少被宫里头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们欺负,平日里八阿哥也不太与其他兄弟在一处。绾容来了阿哥所这么多次,见到八阿哥的次数极有限——也怪不得咋一看的时候绾容没认出他来。
      绾容因微笑道:“这不是八阿哥么?怎么在这风地里站着呢?赶紧进屋去吧。”八阿哥抬眉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依然自顾自站在那里。
      就是这一抬眼,绾容恍然觉得这神态像极了一个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她愣了半晌,直到素棠轻轻推她,这才醒觉。绾容的性格是一件事想不明白,就会一直挂念着,要按她先前的性子,早就把八阿哥拉到跟前仔细看了,但一来两人不熟,二来她自己又越发觉得难受,只得作罢。
      绾容刚要走,突然又想到别的阿哥都有荷包了,单单不给八阿哥似乎不妥,但带来的荷包又都送完了——她四下一望,瞅见自己带着的那个,便伸手解了下来,递给八阿哥,微笑道:
      “八阿哥,赶明儿就是五月节了,这荷包是我给各位阿哥们绣的,不怎么精致,只为图个吉祥罢了——八阿哥自然不缺这样的东西,若是看得上眼就收下,不喜欢就留着赏给底下人吧。”

      八阿哥呆了呆,不敢相信的看着绾容手里的那个荷包——他虽然不常与旁人交往,但宫里的事情他总还是知道的,他知道最近皇阿玛特别宠爱一个叫绾容的格格,连太子都称呼她“姐姐”;他也知道这绾容格格破天荒的“奉旨进阿哥所”,也曾经好多次看见她的身影。但他并没有刻意去接近,反而有意识的远离——见多了那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嘴脸,他已经学会用距离来保护自己。
      方才绾容送荷包给阿哥们的时候,他就在门外,却迟迟不愿进去。想必是没有自己的那一份的,又何必去自取其辱,日后还会沦为众人的笑柄,讥讽自己的不自量力。这宫里但凡是有点地位的,连奴才们都敢给自己气受,那些进宫请安的皇亲国戚,更是不曾把自己放在眼里;内务府分发的月银,别的皇子公主都是二十两,唯独自己是十五两;冬日里烧的红箩炭,别人五觔,他只有两觔;更别提节庆期间的赏赐份例,分到自己手上的都是最末等的——似乎自己从出生的那天起,就从未和其他阿哥处在同等的地位上过。
      但是他确确实实没料到,完全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无视自己的绾容,居然给了自己一个荷包,她居然把自己和别的阿哥们一视同仁——于是他就那么看着荷包,也不说话,也不接,怔怔的出神。
      绾容见八阿哥不伸手来接,以为他不喜欢,微觉尴尬,自嘲的一笑,讷讷的收回手:“让八阿哥见笑了,不过这荷包本来就绣的差劲,估计赏人都拿不出手——那么改天我补送个旁的给八阿哥吧。”
      八阿哥清醒过来,忙一下子夺过荷包:“不用不用,我看这个就挺好,我只是——看着上面的花纹挺别致的,和额娘绣得不太一样而已。”
      绾容心里惭愧,那良贵人绣活实为后宫第一,只是素来深居简出,才被定嫔占了个先——至于自己的这个,也只能逗逗小孩罢了。
      眼见八阿哥翻来覆去的看那个荷包,绾容生怕他再看出什么,忙打个招呼走人,走出没两步,记起什么又回头笑道:“八阿哥,五月初八那天,我在御花园西边的亭子里备了席点心,有空的话就来坐坐。”
      八阿哥看到这一笑,只觉得宛如夕阳耀眼,竟不能直视——等他再次睁眼时,面前的甬道上,已空无一人。

      回到景仁宫,绾容躺着歇了好一会儿,又喝了碗归参鳝鱼羹,这才觉得舒服了点,因吩咐素棠去拿五月初八御花园点心席的菜色单子来,自己则琢磨着该配什么样的碗碟好看。正在纸上写着,门帘一动,应是素棠回来了,绾容便问道:“现在共定下几色点心了?拿来我看看。”
      眼见单子递到面前,绾容顺手拿过瞟了一眼:“这单子不对,多了一色攒丝燕菜,另一色豆蔻馒头却漏掉了。你把它补上。”
      待单子重新回到她手里,绾容看了一眼写在最后的“豆蔻馒头”四字,心想素棠的笔力居然如此之好,倒真是看不出来,便笑问:“你的字好得很,是跟谁学的?赶明儿我也去拜他为师。”
      只听身后之人道:“是跟皇阿玛学的。”

      绾容一惊回头,看清来人,连忙行礼:“太子爷吉祥!”
      这人正是太子胤礽。只听他微笑道:“绾容姐姐若想学字,皇阿玛想必是肯教的。”
      绾容心想,他肯教我还不肯学呢,嘴上却一本正经的寒暄着:“太子爷今儿怎么得闲到景仁宫来了?也不让奴才们通报一声——皇贵妃娘娘在前头呢。”
      胤礽笑道:“方才已经见过了。我是找绾容姐姐你来的。”
      绾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直觉没有什么好事:“有什么事让奴才们跑腿就得了,太子爷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胤礽道:“绾容姐姐是忙人,先前小贵子他们来了好几次都没见着你,我方才打这门口经过,便进来看看。”
      绾容那叫一个郁闷——回来得早不如回来的巧,她今天是因为不舒服早回来半个时辰,也不用这样吧——但脸上仍然挂着笑:“太子爷有何吩咐?”
      胤礽道:“也不是什么吩咐,只是问一声,听说绾容姐姐给每个阿哥都送了一份荷包,可有这事么?”
      绾容再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坏事传千里啊,自己才刚送出去不到一个时辰,这太子的耳朵居然这么长,这就上门来讨债来了——她心里寻思了一下,笑道:“是有这事没错。只是绾容的绣工实在不值得夸耀,那荷包也不过送给年幼的阿哥们玩玩而已。绾容因想着太子爷是大人了,何况又身份尊崇,带的东西都是极贵重的,便没有准备太子爷的那份。”
      胤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没看见我的呢,还让小贵子来问。”只听他话锋一转,“只是方才我在弟弟们那里看见了,却着实喜欢的紧,不知绾容姐姐肯不肯再给我做一个?”
      绾容闻言差点晕过去——这算是变相强行索要么?
      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胤礽又道:“绾容姐姐不要误会,我并非无缘无故要这东西的,只因为今天是我的生辰,就算是寿礼罢。”
      这一来绾容总有千般不愿意也只能点头了——生日么,寿星公最大,而且胤礽都开口了,好言好语的要,自己总不能不给面子——只是太子过生日这一茬,为什么根本没人和自己提起啊!未来皇帝的生日,不是应该大办特办么?
      绾容无奈的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只是眼下做好的却没有了,不知太子爷肯不肯等上两天?”
      胤礽微微一笑:“这个自然——正好后天是端午,家宴那时候给我就行。”

      送走了太子,素棠一闪身进了门来:“这位爷怎么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绾容揉着发痛的额头:“谁知道哪阵风抽了,就把他给刮进来了呗?”
      素棠听见绾容说“风抽了”,抿嘴一笑:“格格说话真有意思。”
      绾容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的碎碎念着:“真是要抓狂了,这荷包怎么就绣起来个没完了呢——还好康熙现在年轻,就十四个儿子,要是再过上几年,把三十五个都生全了,我干脆撞死算了……”
      素棠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格格——今个儿果然是“风抽了”呢……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