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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却又争嚣 ...

  •   第三章却又争嚣

      转眼到了正月初九,宫里总算是迎来了一件喜事——德妃顺利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因着国丧,小阿哥的“洗三”,并未像以往那样大肆庆贺,虽说从康熙、佟皇贵妃往下,到长春宫观礼的人不在少数,然而人人的面上都是压抑着。绾容这么喜欢小孩,便跟了佟皇贵妃去——她若知道之后发生的事,大概会宁可呆在景仁宫里不出来吧?
      长春宫。
      当着康熙和众妃嫔的面,奶娘依着习俗给小阿哥洗过三。本来是要抱给佟皇贵妃的,哪知刚出生三天的小阿哥竟直愣愣的冲康熙伸出了手。康熙愣了一下,一伸手自己抱了过去,小阿哥立马就对着康熙笑了——要知道清朝皇家的规矩是抱孙不抱子,除了太子幼时被康熙抱过,还没有哪个阿哥有此待遇。德妃只觉得受宠若惊,但其他嫔妃看在眼里,可就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了。尤其是同样生了儿子的人里,难免有几个心里忿忿不平,怪康熙偏心。
      绾容打眼看这些妃嫔的反应——敬嫔向来不争这些,只淡淡的笑看;定嫔性子懦弱,低了头盯着自己的鞋面瞧;惠妃向来与德妃交好,满脸的笑意;良贵人坐在角落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出神;荣妃生的儿子最多,但显然没有如此待遇,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成嫔显然也不怎么高兴,一言不发的肃坐;只有宜妃郭络罗氏,生了五、九、十一三个阿哥,年轻气盛,又最沉不住气,向前一步对康熙笑道:“看看这小阿哥,才出生三天就这么聪慧,知道对着自己的皇阿玛笑呢,真是讨人喜欢——让臣妾也抱抱可好?”
      康熙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朕听说你昨个儿用力大了些抻伤了手,还是应该好生养着,哪能再抱这么重的孩子呢?”宜妃一窘,满脸通红。昨天她为了素服裁得不合意大发脾气,伸手打了跟前伺候的宫女,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
      康熙一瞥之下,看见佟皇贵妃身后的绾容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阿哥,满眼喜爱之色,便开口道:“绾容,你来替宜妃抱抱小阿哥。”
      绾容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那一团粉粉嫩嫩温温软软的小东西在佟皇贵妃怀里动来动去,她早就想抱一抱了,但毕竟人家是个阿哥,轮不轮得到自己来抱的自知之明,绾容还是有的。现在康熙居然发话要自己抱,绾容差点没高喊万岁!
      小心翼翼的从康熙怀里接过小阿哥,绾容心里这个乐啊——啊,这家伙居然一边吐着口水,一边毫不客气的蹭到绾容的衣服上!然后,还灿烂而又纯真的对着她直笑!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就如此奸诈的“无齿之徒”,绾容突然萌生了一股要把他从窗子里扔出去的冲动。
      “洗三”过后,就该取名了[1]。早有内务府呈上几个拟好的名字给康熙过目——按规矩这一辈的皇子,除极少数早殇者外,名字里头一个字都是“胤”,第二个字都是“示”字旁,比如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十三阿哥胤祥等等。绾容站的位置,恰好能看见康熙面前的单子。那上面写着禧、祎、礼、禳、祢五个字。绾容大奇,她分明记得十四阿哥原本是叫胤祯来着,后来不知为什么又改成胤禵。可偏偏这两个字都不在这张单子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历史有误?
      康熙看了一眼单子,沉吟不语——这五个字虽然都不错,却偏偏没有让他感到特别满意的;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字。正伤脑筋的时候,绾容出神的情景又不幸的落进他的眼睛。
      “绾容丫头,”康熙声音不大,却足以把某女走失的魂魄拉回来,“你觉得哪个字更好啊?”
      绾容心里猜测康熙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一下子重视起自己这小女子的看法来了——她哪敢发表什么高论,忙一脸惶恐道:“回皇上,为阿哥取名是件大事,绾容不敢多嘴。”
      康熙道:“并非要你取,只是问问看你的意见。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他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绾容,又加了一句,“不论你说什么,朕都不怪罪你就是。”
      这一来,是非说不可了。见一屋子的妃嫔都把五花八门的目光投向自己,绾容知道仅凭这件事,就不知招惹了多少难缠的主儿。她一面在心里痛骂康熙,一面飞快的猜测着康熙的本意——看样子,应该是哪个都不满意,想让自己另说几个。
      抱定决不篡改历史,这样才有机会回去的信念,绾容深吸一口气说道:“皇上有旨,那绾容就说了——依绾容看,这五个字虽好,却不如另一个字。”
      康熙来了兴趣:“哦,是哪个字?”
      绾容道:“回皇上,是‘祯’字。”
      康熙目光一动,提笔在单子上写了个“祯”,说:“绾容说的可是此字?”
      绾容点头:“正是。《周颂》有言:迄用有成,维周之祯。礼记也说:国家之兴,必有祯祥。可见这‘祯”的本意,就是吉祥、祥瑞。”
      见康熙缓缓点头,绾容知道自己蒙对了,便补充道:“其实这个字也并非绾容想出来的,只因今个儿早上打延禧宫门前过,见一匾额上有御笔所书‘祯瑞绵延’四个字[2],方才皇上一问,便正好说了出来。”
      这一来,这个“祯”字就变成了康熙的作品——万一以后有谁要查这笔帐,那只能查到康熙头上去了。
      康熙果然甚为满意,当即道:“不错,绾容丫头倒是提醒了朕,那延禧宫里的确有朕写的‘祯瑞绵延’四个字。既是如此,这名字就这么定了,就用‘祯瑞绵延’的‘祯’字——十四阿哥的名字就叫做胤祯!”
      此话一出,德妃显然很是满意,其他妃嫔也再次向德妃贺喜。绾容看着这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却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在这宫里,该做的事不做自然不行,不该做的事做了更是不妙。想到这里,绾容立即把新取名的十四阿哥往奶娘怀里送。但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天这十四阿哥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要和绾容过不去,一看奶娘的手伸过来,小脸一皱,哇的就哭了出来——绾容的眉毛当下就拧到了一起——她最见不得小孩子哭。
      奶娘讷讷的把手收了回去,十四阿哥重回绾容的怀抱,马上翻脸像翻书似的,又雨过天晴了。如此再三,绾容简直就有些不知所措,奶娘在一边也是尴尬为难得很。
      康熙一边饶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绾容。当十四阿哥第六回要变脸之际,康熙终于发话了:“绾容啊,十四阿哥喜欢你,你就多抱他一会儿,待会儿和奶娘一道送回阿哥所去!”
      绾容只好郁闷的收回手。十四阿哥仿佛能听懂他爹的话似的,马上一声不吭了,转而开始用小手抓绾容的头发。绾容在心里想,这是个出生才三天的孩子么?怎么感觉都成精了?
      但她不知道,这还不算完呢。康熙接下来说的话,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绾容啊,以后你有空的时候,就多去阿哥所转转,让朕的那些个阿哥们都沾沾你的才气。”
      康熙的语气是淡淡的,绾容当时不明白,也只是俯身道:“绾容遵旨,谢皇上恩典。”但当她抬起头来,骤然发现几乎所有的妃嫔都用一种嫉妒羡慕中夹杂着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己时,脑袋里当即如醍醐灌顶——皇家规矩,连阿哥们的生母都不能自由出入阿哥所,只能在节庆或受到格外恩准的时候见到自己的儿子;而她,绾容,却奉命“有空多去阿哥所转转”!
      康熙是成心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了。
      绾容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后悔今天到长春宫来了。

      打从这一天起,绾容在宫里的地位变得相当的微妙。佟皇贵妃倒还罢了,贵嫔佟佳氏是绾容的姨娘,更加整天里要绾容去她那里坐坐;原本没什么来往的荣妃、成嫔、定嫔等人,见到绾容居然也会和颜悦色地打个招呼,要绾容“没事常来串个门”;惠妃和德妃到底是宫里有身份的正经主子,不做那趋炎附势的事,但看见绾容的时候明显和蔼了许多……只有宜妃和庶妃没有什么变化。前者估计是因为那一天先找了绾容的麻烦,现在弄得下不了台;后者倒真是平心静气的继续过日子,似乎绾容能不能进阿哥所和她自己没什么关系。
      绾容周旋在这些人之间,越发地感到头痛,因为每次见到这些妃嫔时,总能从一双双眼睛中看到更深一层的盼望,仿佛要透过绾容看见自己的儿子一样;但同时绾容对这些妃嫔又多了一份同情和理解,毕竟母子天伦,而生在皇家却偏偏没有享受这种最基本幸福的权利。
      因此,有意无意的,或许是作为一种补偿,绾容“应邀”到各个宫里走动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并主动说起自己在阿哥所的见闻——于是绾容渐渐也成了这后宫里仅次于康熙的受欢迎人物。接触的久了,成嫔荣妃等人倒真心的喜欢上了绾容,肯和她聊聊宫里的一些逸闻趣事,说说知心的话了。于绾容,这是她所希望的结果,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一群成天无所事事的女人在心里嫉妒怨恨。
      不可避免的,绾容在宫里的活动区域是明显的扩大了,基本上遍布了整个后宫,佳莹等宫女要找她时,那可比原先不知多费了多少力气;另一个受此影响的人自然是四阿哥,从那以后他几次来找绾容,全都扑了个空。

      这一日绾容心口不太舒服,便恹恹地坐在窗边的红漆描金福寿纹扶手椅上看院子里的风景——自从回到了清朝,她在鉴别古文物上的功力可是一日千里。闻得身后门帘一动,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四阿哥。因旁边没别的人,绾容也懒得动弹,只是问了声:“是四阿哥么?”
      等了半晌没听见回答,绾容回过头去,只见四阿哥穿了一件雪锦长袍,外罩石青丝面的小毛貂皮褂,一声不响的闷站在那里。绾容诧异万分,忙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又让你不高兴了?”
      四阿哥抿着薄薄的秀气的嘴唇,一双漆黑的眼睛不知看着什么地方,也不说话,也不搭理绾容,只有那长长的睫毛偶尔一扇,投下两片阴影。
      绾容莫名其妙的看了四阿哥一会儿,突然想起素棠曾对自己说过,四阿哥来找自己好几回都没找到的事,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是在和自己闹脾气呢。她心里暗暗好笑,原来雍正闹别扭的表现就是沉默,难怪后来那些大臣们都喊着雍正不好伺候——他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要对付闹别扭的小孩,绾容可有的是办法。只听她轻轻的“哎呦”一声,整个人便俯下了身子,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这倒也并非完全作戏,因为她心口实在是不舒服,只是她素来不愿张扬,就算再难受,面子上也能叫别人一点儿看不出来——不然怎么会学表演专业呢。
      这一招果然管用,四阿哥立即就忘了自己的目的,急匆匆的冲过来,一连串的问:“绾容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么?”两人的角色完全颠倒。绾容忍住笑,轻轻道:“没事儿,就是心口有点儿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四阿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回,满面忧色地说:“怎么会没事儿呢?你脸白得像纸一样。我这就传太医进来。”说着就向外走。
      绾容怕他当真,一把拉住他:“我说没事儿你偏说有事儿,这是咒我还是怎么着?到底好不好,我自个儿会不知道么?”
      四阿哥也发觉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很是不好意思:“绾容你别生气,我一时着急,就……”
      绾容直起身子,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在逗你玩儿呢。”
      四阿哥道:“那你的心口疼——”
      绾容隐忍着难受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儿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看见四阿哥表情一松,绾容心里突然涌上一片感动。这孩子,是真心诚意的在为自己担心呢……而这深寂如海的皇宫里,最难得的两个字,也就是“真心”了。
      不知为什么,绾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人,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同事,她还想起了颖钧——那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除了父母外把全部真心都交给自己的人,而从前的自己居然不懂得它的价值和含义。现在她懂得了,却也只能去回忆了。
      四阿哥眼看着绾容低下了头,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睛里渐渐蕴含了泪光,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他踟蹰半晌,犹疑的伸出手去,拍拍绾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绾容抬头,模糊的泪光里,她看见在那个清秀而安静的少年的面孔上,写满了担心和关切——她伸出手,抱住了那个单薄瘦削的肩膀。
      四阿哥一动也不敢动的任绾容抱着,轻轻唤了声:“绾容?”
      绾容低低道:“胤禛,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
      四阿哥心里一震——这是绾容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却觉得好像是最后一次了。

      打从那时候起,绾容心口痛的毛病发作的渐渐频繁起来,但表面上绾容仍然掩饰得很好。每日里她上午或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翻翻书练练字,或到其他宫里走动走动——和惠妃讨论诗赋,跟成嫔习习画,陪荣妃在院子里捋捋花,向定嫔学学刺绣,与德妃聊聊天。这些深宫里的女子在妃嫔的名号之外,个个都是出色的人,然而或许正是她们自身的出色,成为了她们终生湮没在红墙琉璃瓦内的起因。绝对不要这样的人生,哪怕回不去,总有一天也要离开这里——绾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
      这一日绾容在长春宫和德妃闲话家常,偶然说起了十四阿哥的名字,德妃诚挚的看着绾容:“我应当谢谢你,给十四取了这么好的名字。”绾容忙谦让着:“这是皇上对十四阿哥的看重,绾容不敢居功。”德妃笑道:“这里没旁的人,你也不必过谦了——难为你为十四想得周到。我虽先有了四阿哥,但这孩子向来不与我亲近,现在得了十四阿哥,又起了‘胤祯’这个好名,倒像四阿哥又回来了一样。”
      绾容见德妃面上露出一丝落寞,心里也很是感慨:当年不知什么缘故,康熙把德妃的儿子四阿哥指给佟皇贵妃做养子,表面上子以母贵,对四阿哥当然是件好事,身为生母的德妃也应当谢恩,但实际上德妃的心情也是很无奈的吧?毕竟那时的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却有了比自己位分更高的妃嫔做额娘。现在虽说终于有了十四阿哥,但和四阿哥却不可避免的生分了。
      记得后世都说雍正的生母德妃对两个儿子厚此薄彼,绾容也不由得为四阿哥叫屈,毕竟又不是他自己愿意另认额娘的。想到这里,绾容道:“娘娘多虑了,依绾容看,四阿哥并非存心与娘娘生分,只不过因为年纪尚小,难免不善言辞又性子腼腆,不知该如何表达罢了——平日里绾容见到四阿哥时,他也时常提到娘娘您呢。”
      “不善言辞又性子腼腆”——绾容为了改善雍正母子关系,也只能睁眼说瞎话了,果然德妃听得大为感动,连眼眶都红了。
      连拉带扯的安慰了德妃一番,绾容终于舒了一口气走出长春宫——胤禛啊胤禛,我也只能帮你到这种程度了。

      本来要径直回景仁宫的,哪知一抬眼,前面两个绣袍宫装的女子迎面走来——却是成嫔和宜妃。绾容远远的看见她们,本想避开,但成嫔已经遣了身边的宫女彩鸳来叫了。不得已,绾容只能和她们一起坐到了御花园的凉亭里。
      面前摆了精致的茶点,成嫔笑盈盈的和绾容说着话。虽说绾容现在和成嫔已经关系不错了,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那个“自由进出阿哥所”的特权。绾容也不忍拂成嫔的意,便说起昨日去阿哥所时的情形。
      成嫔的儿子七阿哥胤佑已经八岁了,是个听话温顺的孩子,每回见到绾容都清亮亮的喊声“姐姐”,倒让绾容相当喜欢。只是讨厌写字,每次写字都能弄得“天下乌鸦一般黑”。成嫔专心致志的听绾容说着她是怎样以讲好听的故事为诱惑,鼓动七阿哥练字的,脸上带着一个母亲特有的柔和的光彩。
      绾容嘴里讲着,偷空望一眼旁边的宜妃,这样看来,虽然衣着清素,宜妃还真是一个明艳如花的美人儿,带着与高贵出身相符的骄傲和自信。但是每当绾容说起阿哥们如何如何时,端坐着不发一言的宜妃,一刹那间也会不经意的流露出倾听的神态,因为“阿哥们”里,也包括她自己的三个儿子。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刹那的神情,让绾容的心软了。虽说宜妃曾对她冷嘲热讽,但也并没把她真正怎么样不是么?以宜妃在宫里的地位和她娘家郭络罗氏的势力,想让一个赫舍里·绾容吃点苦头,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但她并没有。
      想到这里,绾容决定主动化解这一场风波。毕竟宜妃为人高傲,绾容决定好人做到底。于是她又和成嫔闲话了两句七阿哥写字的事情,话锋不经意的一转:“说到写字,绾容倒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七阿哥在练字时,九阿哥突然跑了过来,嚷嚷着要一支像七阿哥手里那样的好笔,原来九阿哥在去年八月时正式开始随谙达学习满文,毕竟年纪小,用笔不尽熟练,写出的字不太漂亮,九阿哥便推说是笔不好——后来七阿哥请来了五阿哥,好说歹说才让他相信他自己的笔是最好的——其实那笔都是湖州的贡品,没什么不同的呢。不过五阿哥的字好,倒是公认的,我常听师傅们拿五阿哥做榜样,教育年幼的阿哥们呢。”
      宜妃一听到“九阿哥”三个字,神情便是一动,后来又听到五阿哥,更是手指紧紧捏着帕子,一动不动的聆听。成嫔也知道绾容的意思,便做个顺水人情,有意捡些和宜妃的三个阿哥有关的事情来问。这一絮絮叨叨,又费了绾容好一番口舌。
      眼见已到午时,绾容遥遥的看见景仁宫的太监小连子向这边过来,到了近前向二妃请了安,对绾容道:“原来格格在这里,叫奴才好找。佟主子等格格回去用午膳呢。”绾容忙和成嫔宜妃请安告辞,宜妃还是没动,成嫔倒是一直送到亭子外来。

      [1] 按清朝规矩,皇子是出生后满一年起名,因此史料中往往有某皇子未命名而殇的记录。这里为了情节需要,就改成了三天——不过清世祖福临也是出生第三日取名的,所以并非没有前例。
      [2] 实际上延禧宫并无此匾。现在的“慎赞徽音”匾额,是乾隆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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