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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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棉差点儿脱口而出：“那我留下来，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
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眼前浮现老爸老妈的脸，言棉知道自己不可能留下来。
至少，现在不能。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姜乐以为是离别在即的缘故，便想着法子逗她开心，收拾好东西，他拉着言棉到向阳的落地窗前，抱着吉他给言棉唱自己写的新歌。
两人有说有笑地享受了不大会儿悠闲的时光，被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
姜乐接起来。
听了几句，他脸上轻松的笑容褪去：“……嗯，好……我知道了……那我这就过去。”
“出什么事了吗？”言棉问。
“电视台那边关系比较熟的编导找我过去救场，”姜乐放下吉他，起身披上大衣，言棉拿了围巾追到门边，踮起脚给他一圈一圈绕上，“下午台里要录个节目，请的嘉宾被困在机场，那边天气不好，飞机无法起飞，赶不回来。”
说完，姜乐顿了一下，挑起一边眉毛征询地望着言棉：“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只要你不嫌无聊。”
“好啊！”言棉笑眯眯，“看过你们训练，看过你们驻唱，看过你录电台……还没看过你上节目呢。我要趁现在一口气看过瘾，不然将来啊，等你出了名，我就只能在电视机面前眼巴巴地守候节目播出了。”
姜乐笑了好半天。
在她头顶抓了抓，姜乐把毛绒帽给她扣上，两人一块儿出了门。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想做个音乐人。”
瞅着他挺拔的背影，言棉笑而不语。
还是太年轻。千万别把话说得太满，将来被打脸就不好了。
人活一世，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按剧本来走。
生活之所以奇妙，不正是因为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各种意外吗？
风驰电掣赶到电视台，姜乐立即被拉进了化妆间，屋子空间并不大，里头到处凌乱堆放着各种道具、服装……几乎没处下脚。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给姜乐弄头发、化妆，姜乐看起来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忙碌的节奏，他扬手利落地脱了衣服，接过节目组准备好的服装，就这么换上。
他们动作实在是太快，言棉还没来得及数清楚他的腹肌到底是六块还是八块，光顾着欣赏他抬起胳膊拉出的身体线条了，鲜活美好的肉.体在她眼里晃了晃，很快就重新被衣摆遮得严严实实。
言棉惋惜地盯着姜乐瞧个不停，已个胸前牌子上写着统筹字样的工作人员走进来，很不客气地把挡住自己的言棉推开，几乎是喊着催促：“好了没有？其他嘉宾都就位了，快一点！”
来不及再跟姜乐说点什么，言棉退到墙边，见姜乐几乎是被拽着离开。
跟想象中录节目那种前呼后拥，有人开道，单独一个休息室，寻常人等不许靠近无法打扰……的明星待遇差很多嘛，言棉有点儿诧异，不过想一想，也能够理解。
咖位够大，当然能享受帝王待遇。
现在……姜乐虽然已经在圈子里闯出了点儿不大不小的名声，但比起那些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手、巨星，还完全不够看。
小虾米当然只能跟其他人共用化妆间、休息室。
逼仄的空间里气味不算太好闻，有种滞闷和潮湿的陈旧气息。
在这儿待着显得有些碍事，言棉找了个机会，跟在抱道具的工作人员身后，装作很忙的样子，混进了演播厅。
演播厅里又是另一番忙碌的景象。
小心地越过地上像是“轨道”一样的东西，注意脚底下别踩了或者绊着那些电线，言棉找了个安全偏僻的角落站定，目光投向了位于嘉宾席的姜乐。
坐在他身旁的几张面孔都是言棉常在电视上见到的。
一想到姜乐能跟他们“平起平坐”，言棉心里美滋滋，很是为姜乐骄傲。
虽说是被临时拉来的救火员……那也得是姜乐实力过硬，而且为人踏实，还努力建立起了有用的人脉——机会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工作人员正拿着台本争分夺秒给姜乐讲解节目安排和流程，他被匆忙套上了一身衬衫加深色休闲西服外套的打扮，额发被拨到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沉稳了好几岁。
即使如此，他和其他嘉宾坐在一起，依然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无论是面对妙语连珠的名嘴主持人，还是身边颇有份量的几位嘉宾，他都不卑不亢，唇边始终噙着一抹微笑。
米灰色的沙发柔和了他面部线条，在灯下流转着温润的光。
导播也偏爱地多给了他几个特写镜头。
一段录完，导演示意休息片刻，与制作主任、编导等人围着监视器看回放，注重形象的名嘴仰起脸闭眼补妆，一边任由化妆师往自己脸上扑粉，一边轻声跟搭档交流，商量接下来的环节。
姜乐也得了喘息的功夫，他走出舞台区域立刻敛了笑容，目光有些急切地扫过黑压压的人头，直到掠过某个角落，与静立的言棉对上视线。
言棉朝他轻轻摆了下手，赠送一记鼓励的笑容，比心给他加油打气。
姜乐松了口气，脸上又有了几分笑意。
“小姜！”相熟的编导总算抽出空来找到他，紧紧握住姜乐的手摇了几下，“要不是你，今天就得开天窗，你是不知道那几个人有多难请，好不容易才凑出档期安排在今天录节目……”
“张哥，咱们就别见外了，有需要，你就说，一句话的事儿！”姜乐拍拍对方肩。
“好，够兄弟，赶明儿得空，咱们约上几个朋友，去簋街搓一顿，我请客！”寒暄了几句，编导拉着姜乐错开几步，压低声音跟他说：“先前电话里忙得没工夫细说，我让助理跟你讲台本，他有没有告诉你，下一段有表演环节？原本我们安排是让那谁上，结果他不是赶不回来吗？现在另外那边还瞒着呢，没敢说节目环节安排临时出状况。要是知道了，人说不定直接把咱们都撂这儿，直接甩手走人，那可就捅了大篓子了！”
姜乐很淡定，瞥了编导一眼：“表演内容是什么？”
见他一句抱怨推脱的话都不说，编导顿时喜笑颜开，狂夸他够义气有担当，然后领着姜乐去了一趟后台。
其实说起来也不难。
嘉宾要配合今天节目的一位重要大咖，对那位明星的新歌重新进行编曲，现场演绎，再让原唱加入进来，来一段和声二重唱。
为他人做嫁衣，甘当绿叶做陪衬的活儿不是每个人都乐意。
但姜乐眉头都没皱地接了下来，从他们那儿拿到乐谱，找了个地方做下，姜乐争分夺秒地默背曲谱歌词，将五根谱线和无数音符牢牢印在心版，再将它们重新串联起来，打破原有结构，编组为新的模样……
秒针滴答滴答，一刻钟过去，工作人员通知大家各就各位，姜乐重新回到嘉宾的位置上。他的不见踪影让言棉好一阵儿担心，现在见着了人，心刚落下来一点儿，又往上蹦了蹦。
言棉捕捉到他的心不在焉，不免暗自着急，男神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位置被人故意占了也没注意到……
原本姜乐坐的位置采光很好，仿佛聚光灯落在了身上似的，从台下、镜头里看过去，是第一眼最容易注意到的角度。
但再次开始拍摄，姜乐原本那个好位置被另一位嘉宾给抢先占了，姜乐在后台耽误了几秒钟才回到台上，嘉宾席只剩下了一个位置。
姜乐坐下后，言棉在台下看得分明，这个位置看似没什么特别，但灯光黯淡了好几度，显得人气色没那么好。而且因为沙发摆放角度的缘故，姜乐坐下后，就被其他人给遮住了一小半，自然无法再轻而易举吸引到诸多视线，镜头也很难对准他给予特写。
这些细微的差别，如姜乐这般出道不久，演艺经历尚浅的新人，自然是毫无所觉了。他按照台本上的安排，按部就班地配合“演”下去。
言棉又气又急，在台下暗暗跺脚。
太过分了！
仗着是前辈，仗着经验丰富，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排挤、打压新人！
这些嘉宾果然个个都是老江湖，凑不要脸！
鼓着腮帮子在台下看着节目的录制持续进行下去，言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娱乐圈本来就不是好混的地方，说步步惊心、到处是陷阱，丝毫不为过。
她重生前只看到了男神光彩夺目的那一面，压根没去想过，在走到台前，站到高位之前，男神经历过什么，遭遇过什么。
现在亲眼目睹姜乐被欺负，她既心疼又生气，气自己没用，想好好保护的人，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一旁。
她真的不能做点儿什么来改变这一切吗？
哪怕一点点，能帮上姜乐该多好？
咬着手指努力回想上辈子这个时间节点圈里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儿，言棉眼前突然一黑，险些惊叫出声。
舞台上方明亮如炽的灯光熄灭。
两侧渐次亮起神秘晦暗的灯柱，伴随着弥漫开来的烟雾，有着明显中国古典风格的演奏声响了起来。
言棉一愣。
这不是当年上过某年春晚的中国风流行音乐？
借着春晚的风，这首曲子一夜间红遍了大江两岸，几乎是家喻户晓的知名度，歌手的名气也跟着水涨船高，身价立马翻了好几番。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临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