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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首嗷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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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六十六岁那天,枯卧病床,突然想起自己小学六年级时喜欢过的男孩子。
他胖胖的手背上十个旋儿,肉肉的脸蛋比最软的布丁还滑腻。
他数学班上第三好,说话班上第三少,文静如基佬。
大毛就喜欢这种好揉的角色,每天上课骚扰,下课捏宝宝。
男孩子就叫宝(二声)宝(三声)。
和宝宝相反,大毛是个令人不齿的三流货色,成绩好,但都靠考场上别人“牵线搭桥”。
谎言和欺骗围绕着大毛,当时年纪少,还以为三心二意、左拥右抱,能到天荒地老。
这辈子以攻自诩,控制、掌握,掠夺一切、侵占所有,大毛直到生命终刻,才恍然明了。
——虚假的爱如同竹篮打水,越舀,越少。
谁说的好啊,不攻自破是谎言的真身,要改,趁早。
曾经她也被人叫做大佬,鲜妍靓丽的各色美好从不吝啬地向她倾倒,而今天她六十六岁了。
病床边疏于换水的花朵凋谢得急促又潦草,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熬不过时间无情将人恼。
大毛想,是她对不起宝宝。
是她撩了就跑,付不起责任却硬搞。
她自作自受,她万罪难逃。
她不是攻,她是尘埃,她是泥藻。
对不起,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