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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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时不若岁，岁不若天，天不若道，道不若神……”
堂前夫子念得投入，胡子一起一伏。
我捧着书，想他每日这般晃脑袋，缘何竟能不头疼。
“天地解兮六和开，星辰霄兮日月颓，我腾而上将何怀？”
念第十八遍的时候，隔壁陈留捅了捅我的胳膊肘。
“夷光夷光，何知珛看你半天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怎么不知道。
搁座上挨挨蹭蹭了一上午。
我漫不经心点个头。
陈留疑道：“他转来不过数日，你二人并不见熟，如何这般？”
我不答，只看向窗外，日子渐热，蝉虫也开始叫了。
陈留兀自思忖，转念忽道：“诶，莫不是他也欠你钱？”
你还知道也啊。
我偏头瞥他一眼。
陈留立时堆笑：“夷光夷光，我当然记得，我尚欠你二两。”
陈留府上管得严。
他又贪吃，又喜买好笔墨，常问我借了转圜。
“下月初八是好日子，我多多替人写些媒纸，定能还你了。”
我抬手打断他的信誓旦旦。
“帮我抄作业，另外昨日夫子要的文章也做一篇，这回要第八名。”
“夷光你放一百个心，我绝不能让你得了第十去。”
扑一声，一团纸绢落在桌面。
我往来处看去，正瞥见何知珛回头。
酉时一刻，镜池。
我再看何知珛，那边已是坐正低了头。
他皮肤白，后脖颈上有些疑红。
“夷光夷光，”陈留望我，“你去么？”
他也看到了。
我将绢纸一团。“去。”
去，当然要去。
没有人知道，这一邀，我已经等足十八年。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