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解释 ...
-
凤朔指尖冰冷，看向蒋沉的目光含有怒意：“你想做什么？”
“你我做过约定，绝不会告诉殷儿！”
殷儿。
蒋沉的声音冷冷的：“不想做什么，只想提醒景王殿下，表面的兄友弟恭掩盖不了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他调转马头回到队列，心中却仍是沉闷。
揭穿凤朔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而他却生出告诉凤殷一切的想法。
只因为，他们兄弟间他人难以融入的氛围，太过刺眼。
他此次来凤阳都城的目的，便是让凤殷怀上他的孩子，然而现在他却害怕见凤殷。
因为面对他，不，只是想到他，就会让自己产生控制之外的情绪。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
辰时出发，路上走走停停，愣是到傍晚才到围场。
围场内早已扎好帐篷，各宫娘娘与皇子皆是各占一帐。
凤殷的帐篷被安置在天启帝不远处，而女眷们安置在另一处，从凤殷帐中却可望见那边的风景。
因为天寒，早在来之前扎营的人就已把各营帐的火炉点上了，帐内暖洋洋的。
围猎要进行大半个月，带的东西不少，侍卫与宫女太监们来来回回搬东西，凤殷在火炉旁翻看话本。
话本不厚，但凤殷看的极仔细，还有些未看完，不亏是传阅最广的，果然极吸引人，几个时辰的路途，凤殷愣是未感到时间的变化，待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围场。
手中的糕点也还未吃完，但已经凉了，放在炉边沾热气。
于德指挥侍卫搬运东西，余光瞅见他在看书，还以为又在看四书五经之类的，边点灯边骂随行的太监宫女：“都是些没眼力见的，没看到太子殿下在读书吗，这么暗的光不知道点个灯。”
天暗了，不掌灯要用坏眼睛的。
读完最后你一页，凤殷合上书，揉揉眼睛：“父皇那边可有什么吩咐？”
刚到围场，应该是会有安排的。
于德忙道：“陛下刚传的话，路上颠簸，今日便不劳累了，都早些歇息，明日再说。”
“殿下饿了吧，奴才让人把吃食端上来？”围场的天更寒，他拿了块狐狸皮的毯子盖在凤殷腿上。毯子够大，可遮住脚，脚暖和人也就暖了。
“送上来吧。”凤殷确实饿了。
于德命人将饭食一样样端上来，都是热乎的，“有刚猎的鹿肉，宫中都不常见呢。”冯太医嘱咐要给殿下补身子，鹿肉正是大补。
宫中的那些东西都吃腻了，今日见了点新鲜的，凤殷的胃口不错。
吃罢，于德命人收拾干净。凤殷边用浸过热水的柔软丝绸擦手，边问他：“景王或是聂统领可曾过来？”
聂铎说皇兄要亲自来跟他解释，只是这段日子都没什么空闲时间，今日聚到一块，他们大概会过来。
于德正要说没有，便听帐外传来景王的声音：“太子可在帐中？”帐门被掀开，聂铎也在一旁。
于德笑道：“这不就来了，太子殿下可以做神算子了。”他知道殿下定是和景王、聂统领约好的，说这话不过是开玩笑。
他极会看氛围，将宫女太监都叫走，只留下他们三人。
三人皆知今晚要说的事情，但都沉默着，还是凤殷先开的口：“我以为皇兄来找我，是要说万花宴那晚的事，原来是来干瞪眼的吗？”
凤朔噗嗤笑了，上前接过他擦手的丝绸帕子，放到桌上：“只是有些不知该如何给你说，是我的错，让你知道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样说反而激起凤殷的好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他心中，皇兄既然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又不急着告诉他，便不是什么大事，至少不是对他不利的。
只是他并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必须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朔早已想好如何圆那晚的事。
他说那晚自己不小心将宫外的药物带入宫中，饮酒间与凤殷两人吸入药物，回东宫的路上二人身体皆起了异样，所以他才匆匆出宫，凤殷交于聂统领照看。
将宫外的药物，尤其是这种药带入宫中，是要重罚的，所以他不敢声张，本想瞒着凤殷，此事就这样过去，没想到凤殷察觉到那晚的不对，身体也因为药受了影响。
凤朔低着头：“是我对不起你。”
凤殷微愣：“是什么药？”
“……”凤朔张张嘴没能说出口。
一旁的聂铎皱了皱眉：“催|情|药。”
凤殷：“……”
一时陷入沉默。
怪不得冯太医不说他吃了什么药，还嘱咐他不要乱吃药，多注意身子。
凤殷的耳根微红，不知该说什么，他看了眼聂铎，那晚是聂铎照看了他整晚，所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会热到需要用冰块。
还骗于德说什么吹风后体热……他揉了揉太阳穴，头格外的疼，这可真是……唉！
过了一会凤殷才开口说话，但耳根依旧很红，而且比刚才更红：“多谢聂统领。”
聂铎微怔，不知他为何突然谢自己。
“此事若是禀告父皇，定会重罚皇兄，多谢聂统领为皇兄瞒下此事。”
其实不止要谢这一件事，还要谢他那晚对自己的照顾，但并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事未禀告父皇是最好的，父皇本就对皇兄有成见，若是被他知道，重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会对皇兄成见更深。
聂铎一愣，有些苦笑：“太子言重了。”
确实，对太子与景王而言，他才是那个外人。
凤殷叹着气坐到床榻上，看了眼聂铎：“我与皇兄说些话，聂统领可否回避？”
聂铎微怔，而后垂首：“卑职便先告退了。”他出了帐门。
“皇兄。”凤殷握着凤朔的手，“这事你一开始便应告诉我的，我若知道也一定会为你瞒着。”
“是我糊涂了。”他不敢看凤殷的眼睛，“以后若有事定第一个告诉你。”
凤朔的眼睛随意看着他处，看到床上小桌下的话本，拿起，转移话题：“这话本你可喜欢？”
成功被他转移了话题，凤殷道：“刚看完，很喜欢，倒是格外的有意思，皇兄可还有？围猎这些日子打发时间。”
仿佛早知道他还会要，凤朔从宽袖中掏出两本放到小桌上：“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些玩意儿，暂时就这两本，若再想看，我再让人去买。”
这两本和早上给的那本皆有已被翻阅的痕迹，凤殷笑道：“这话本皇兄定是早看过了吧，竟还笑话我。”
凤朔摇头，若是自己没看过他哪敢拿给殷儿，市面上这些话本都是暗下里流传，不少都有淫|秽之词，甚至大段的淫词浪语，怎可给殷儿看？他也是好不容易挑出这几本可看。
两人又交谈些时间，看着天越来越晚，已是浓黑，以免耽误他休息，凤朔出了帐篷。
转头就看到聂铎就在不远处。
他道：“我以为聂统领早走了。”
聂铎抱着长剑，寒风似乎与他无关：“你说的这个理由……”
“我知道，所以才需我亲口向殷儿解释。”他知道这个说辞并不严谨，若是他人口中说出，凤殷定不会信，但他说的，殷儿就会信。
他又一次利用了殷儿的信任。
一次，就这一次了，这次过去便永远不会了。
聂铎未再多言。
帐中，凤殷翻开新的话本，因为围猎需练习骑射之事，父皇最近未给他安排太多事情，倒是比较空闲，看话本可打发时间。
正看着帐外传开于德的声音：“殿下，燕侍郎求见。”
凤殷将话本塞到被褥下：“请他进来。”话本里的故事确实孟浪了些，若是被燕青山看到不太好。
燕青山此次前来是禀报礼部之事，前些日子陛下与他通过气，诸事报过陛下之后，都再报与太子殿下一遍，若太子殿下有不懂的，由他讲解一番。
今日事情倒是不多，报过陛下之后时间还来得及，便来了太子殿下这处。
他以为殿下还未歇息，进来之后才发现殿下头发略显凌乱，衣领也不太整齐，难道是已经歇下？
“若是殿下不方便，卑职明日再来。”
“不用，燕侍郎说吧。”凤殷拢了拢衣领，今日他有些散漫了。
既然他已经如此说，燕青山便一一报上，凤殷听得仔细，一番问答后没了疑惑。
“那卑职告退了。”燕青山走到帐门口，突然又想起一事，转身，“陛下命……”
虽然太子殿下藏的很快，但他还是看到了，那几本分明是民间的话本，他脸上的吃惊没来得及掩饰。
太子殿下竟会看这些东西，民间的这些话本可是有不少淫邪之词，实在让人无法和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联系起来。
他的吃惊太过明显,凤殷想假装没有看到都难，无奈道:“燕侍郎不要将此事告于他人。”
早上皇兄还嘱咐他不要被人知道给他看话本，晚上就被燕青山看到了,若是传到父皇耳中，说不定又会对皇兄不满。
燕青山愣了一下：“卑职不会外传。”
他低下头：“陛下命卑职给太子带话，这些日子专心围猎，奏折过些日子再批。”
“好。”凤殷应下，燕青山转身出了帐篷。
正是皓月当空，月光皎洁，燕青山走在夜下，心道，太子已经成年，陛下也有意借此次围猎为殿下选妃，只是……还是要节制。
他知道殿下在吃补药，前几日去东宫禀报事情时正撞上殿下吃药，他是懂些药理的，一闻药味便知是关于那方面。
若是因为此事导致身体有亏便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解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