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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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这样说......”谢清歌的问题意外的尖锐，郁凌觉得自己的确因为赤司征十郎改变了不少，但真正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丛林法则、而是活生生的人类社会”的，其实并不只是赤司征十郎，更多的应该是在泰坦尼克号上的那几天。
只有亲眼目睹了那样一场堪称灾难的沉船事故，才能够稍微领悟到一些“生与死”的真谛。
当然，赤司征十郎也的确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改变。至少在没有遇见赤司征十郎之前，郁凌从来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喜欢上某一个人、甚至可以心甘情愿地为对方牺牲自己的利益。就算不一定是全部的利益，但这对郁凌来说也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怎么说呢，经历过这么多个世界，心态会发生改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郁凌想了想，说，“不能说是‘爱的力量’，应该算是时间的力量吧！”
“时间......”谢清歌凤眼半阖，叹息一般重复着这个词语，脸上神情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不说这些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吧？就算我们曾经都认同丛林法则，可也不代表我们是一样的。”郁凌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桌上的GY2078KX试剂，“可以帮忙看一下吗？这个试剂的成分和效用。”
“你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些？”谢清歌眉间微蹙，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就连不虞也是淡淡的，“我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达这种程度。”
“什么程度？”郁凌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看着谢清歌尽管嘴上拒绝、玉一般修长白皙的手却拿起了GY2078KX试剂，这种口嫌体正直在一部分人人看来说不定也是一种可爱、
“可以互相帮助的程度。”谢清歌端详着玻璃瓶中浓稠诡谲的GY2078KX试剂，似乎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口中随意地回答着。他拔出瓶塞，对准瓶口轻轻嗅了嗅，像是在确认试剂的气息。
郁凌没有去提醒谢清歌其实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可以称得上“帮助”，鉴于第二人格谢清歌曾经因为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幸灾乐祸炸毛跑路的行为，郁凌觉得，谢清歌也许是轻易不能够撩拨的。不管怎么说，郁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谢清歌为他解惑，撩拨什么的，还是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再说吧！
不过，稍微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次闻到GY2078KX试剂的气息，郁凌并没有被影响到。那股夹杂着腥气与恶臭的味道依旧刺鼻，可郁凌却丝毫不觉得想要睡觉。
难道是因为之前有过一次经历所以产生了抗性？还是说，因为平和岛幽的身体在泡过灵泉之后，已经不完全是普通的人类了？
郁凌心中闪过许多猜测，但因为没有依据的缘故，无法肯定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原因。就在这个时候，谢清歌塞上了瓶塞。
“不算无聊。”他面色疏冷，口吻凉薄，“冒昧问一句，你是否想要用它来做些什么？”
“唔，因为这具身体一开始被影响到了，所以我在想，说不定这个试剂中拥有某些可以对陌——就是我的执法者——产生影响的成分。”郁凌话音刚落，就看见眼前的青年突然露出一丝略带嘲弄的轻笑，他眨了眨眼睛，心中渐渐涌起一阵不是很妙的预感，“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微妙？”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谢清歌慢悠悠地说，“虽然我说‘不算无聊’，但这个试剂说到底也只对这个世界的生物有效果。换句话说，你之所以会被影响到，仅仅是因为你现在使用的身体属于这个世界。”
而你的执法者显然不是——这是谢清歌没有说出口的、但郁凌完全领会到了其中意思的话。
“......也没有很失望。”比起从来没有付出过努力、由别人主动提供的GY2078KX试剂，费尽心机得到的罪歌才是郁凌真正在意的，“不过，是小千世界的力量，都只能对该世界的一切产生作用吗？一旦脱离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都没有用了吗？”
“那也未必。”谢清歌轻轻地摇了摇头，“让我从人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就是某个小千世界的‘秘密’。如你所见，尽管脱离了那个世界，它却依然有效。看起来你还有什么东西，不如趁着我在，拿出来看看吧。”
“是一把叫做‘罪歌’的妖刀。”郁凌一边说着，一边从体内将“罪歌”的力量取了出来。脱离身体的罪歌，以一种匕首般短刃的模样存在于世间。“在这个世界是可以伤害到神话生物的力量......我试着将力量转换成和罪歌类似的‘质’，但如果这种力量也只局限于此世的话，就毫无意义了。”
“最好的检验方法，就是用它来攻击我。”谢清歌说着，伸手取下了发间的玉簪，随意地搁在桌上，随着他的动作，那头泼墨般的长发也乌云似的散了开来，“好了，在没有防具的情况下，如果都无法伤害到我的话，那么，这个东西你还是早点扔了比较好。”
“嘛，看着这张脸稍微有些下不了手就是了......”郁凌低不可闻地喃喃了一句，从刀鞘中取出短刃，朝谢清歌刺去。
得益于曾经——不知道多久以前——练习的九阴真经，虽然郁凌现在已经基本忘得差不多了，但起码招式还能使得出来。而从这样一本算得上至高武学的经书中习得的招式，却被谢清歌轻轻巧巧地避过了。他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刀刃从脸颊边几毫米处擦过，只削下一根墨色的发丝。
“太弱了。”谢清歌一点儿也不委婉地说，“如果你的战斗能力仅此而已的话，还是试着利用自爆的方式和执法者同归于尽成功的可能性大一些。”
“唔，这个......”老实说，郁凌有些尴尬。
毕竟是小时候那么迷恋的武学至宝诶！居然在谢清歌面前只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侧身避过的存在......
啊，说不定是自己经验不足的原因。
“利用武林世界的东西，对付无论怎么说也可以算是神仙的冥司执法者，这样的想法值得鼓励。”谢清歌像是看出了郁凌所想一般，用冷淡的语气说着嘲讽的话语，“诚然你所说的‘罪歌’的力量的确有几分可取之处，不同于一般力量的‘质’使得它的伤害性更强。但因为你战斗机能的匮乏，使这份力量根本不存在威胁力。“
“或许是因为我经历的战斗，我是说，动用‘力量’的战斗还太少吧！”郁凌很坦然地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罪歌的力量能够脱离小千世界存在已经让他很高兴了，“仔细算来，我好像从来没有到哪个需要动用特殊能量、并且疯狂战斗的世界去过。”
“冥司的执法者一旦试图掠夺契约者在小千世界所得来的全部力量，肯定会担心遭到反噬。而有这份担心，就算是再愚蠢的执法者，也不会放任契约者有机会锻炼出可以杀死他的能力。”谢清歌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羽遮蔽了眸中的黯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等这个世界结束之后，就到能够锻炼的世界去吧！”
谢清歌的提议很有道理，郁凌自然不会不同意。他到现在都无法娴熟的运用超自然的力量，如果下个世界能够锻炼一番，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你不是担心会被陌察觉出端倪来吗？”
“你的力量基数，比我想象中要庞大一些。”谢清歌抬眼，眸中无喜亦无悲，“想来，在上一个世界对中国近代史的改变，使你获得了相当可观的能量。”仅凭猜测，根本无法预想到的强大力量......
吹之所以避开了这段时光，难道就是因为担心他取得这份巨大的力量之后造成的威胁吗？虽然说，最后自己也成功将吹毁灭，但......如果有了这份力量，进程应该会快得多吧？
已经足够了，吹的事情早就已经结束了，再想这么多也是毫无意义的。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吧？”谢清歌抿了抿唇，“会将你送到那个时空去，你的执法者真是愚蠢得令人发笑。而能够利用这个契机取得那份力量，你似乎也能算是受到天道眷顾的家伙。”
“我吗？”郁凌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运气好，因为和阿劭那个仿佛天道私生子一般的家伙比起来，自己的运道真的不能算好。不过想想也是，在三岁父亲死亡之后就一直被母亲控制、摆弄玩偶般长到十六岁的谢清歌眼里，自己的运气......
啊呀啊呀，还真的不错呢~
不过，他当初可不是因为改变近代史能够获得巨大的力量才这样做的。
“......只是遵从内心的欲|望罢了。”他低声呢喃着，“因为不想要祖国......”
“你说什么？”谢清歌有些疑惑地朝他看去。
“不，没什么。”郁凌笑了笑，话锋一转，“但是，如果在下个世界结束之前就被陌找到的话......”
“我会帮你掩盖一下踪迹的。”谢清歌说着，冷冷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不过，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像这个世界一样悠闲得仿佛旅游度假，时不时地还约个会的行为，最好还是不要有了。”
“啊，这个......”郁凌摸了摸鼻尖，笑得有些尴尬，“我知道了，这次也只是例外啦，一般来讲我还是......”
“不光是你的执法者。在现实世界，你已经成为植物人七个多月了。”谢清歌微微弯起唇角，依旧是冰冷的弧度，“现在的郁家对于大部分来说，可是诱人无比的蛋糕呢。”
“反正有阿劭在，不是吗？”郁凌倒是没多少担忧的心思，他和顾嵘劭之间的情谊说是堪比金坚或许太夸张了一些，不过一辈子好基友是肯定的。
“你也不能什么都指望哥哥吧？”谢清歌的声音难得泄露了几分情绪，“虽然碍于哥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但是，我也不是非要帮你不可——”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谢清歌立刻抿住了嘴唇，玉一般白润的脸庞浮上两抹淡淡的晕红，眉宇之间也闪现出几分恼羞成怒之色。这样的表情让仿佛冰雪堆砌而成的谢清歌生动了不少，郁凌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谢谢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仿佛岁月疏朗，亲昵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清歌。”
“我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达这种程度！”谢清歌轻轻咬着下嘴唇，有些不忿地说完这句话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郁凌眨了眨眼睛：“诶，其实还是蛮可爱的嘛，口是心非什么的......”
他执起谢清歌留在桌上的玉簪，若有所思。
防具、吗？
啧，似乎很难当成是不小心忘记掉的啊......
“这份好意，我就收下了，小、清、歌~”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8-3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