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黑色の微笑》目谷

73、第七十一章 三人舞

　　再一次地感受车子逛荡的感觉，像是摇晃的睡篮，可是她却暂时还没有心情眯上眼睛睡上一睡。
　　车子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原本是大石和菊丸先回来的，为了做饭，然后是他们。
　　当车子突然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其实本不会让他们惊奇，大石把不二扶出房间的时候也没有问为什么他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毕竟，没有人告诉他会有医疗车来接他。
　　“露宓呢？”被扶到客厅里的不二环顾一周却没有见到本应该出现的身影的时候，问道。
　　“露宓？”人的第一反应，是顺着说话者所说的词重复的，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才跟他们脑中的Maggy对上号，然后更是惊奇了。
　　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当然不会说不好说的东西，只是说露宓也恰巧不好受罢了，当然也说明了原本的医疗车不会来的事情，之后他就要强撑着走回楼上叫露宓，幸好她早已经听见了车子来到的声音，只是觉得出去解释很麻烦，就放到最后不二已经下楼解释了半天，她才走出房门。
　　见到先生，她还是多看了两眼，依旧是想不起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他却笑了，笑着递给露宓一个800毫升的水壶。
　　“你很久没有去‘佛家’了吧……这个是‘佛家’的露水。”他的话只是两句，却让她深深地皱起了眉。
　　原本，“佛家”只是每年需要去一次而已，虽然去年她确实忘记了，也很久没有收集露水……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低头看了一眼水壶，她沉思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露宓决定空下这个疑问，以后再说，至于这个水壶，他应该没有必要骗自己什么的，所以应该是露水。“佛家”的露水原本就最有效果，只不过怎么样也少有人能收集这么多吧。
　　此时此刻，放下了那个疑问，她心里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她又转头，看了一眼不二，开车才不到一刻钟而已，她却已经转头看他10多次了。
　　“有什么事吗？”他没有睁开眼睛，却早已经知道她转头转了很多次的事情，在车上有点担心这样她会晕车。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露宓有一点点，说不清楚，也许应该被叫做不好意吧。不过，随机她就“正常”了——至少，是把神色恢复成淡漠的样子，即使语气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你……为什么……”为什么什么，她却也不知道了，只是想问“为什么”。
　　“因为……”他也只是开口说了两个字而已，之后却也不再继续。
　　车子上陷入了沉默，空气里流淌着似乎该被称为“尴尬”的东西。

　　“为什么要吃呢？”她在听外医生的诉说之后，轻轻问道。
　　医生说，是肠胃的问题，吃的东西太硬导致些微的内部出血，一点点食物中毒的迹象，但不明显——可是，她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所谓的一点点也本不该出现的。
　　“你做的啊。”他还是微笑着的，虽然她都知道他头上的冷汗证明了的他此刻有多么疼痛。
　　“为什么要去做水，明明你很难受的？”
　　他转过头，把脸冲向了露宓。
　　“你应该也很难受吧……姐姐每次都会很痛很痛，嚷嚷着让我给她做姜糖水喝。”他的话依旧说的浅淡，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嘴边，“而且，凉水不好。”
　　露宓感觉浑身的毛孔一下子紧闭了起来，连带着全身的神经末梢都抽动一下，又迅速蔓延到内脏，到心。
　　“谢谢。”她再一次说道，“还有……”
　　“不用了，对我你永远也不用说那两个词。‘谢谢’还勉强，可是那个词，就不必了。”他又扬了扬嘴角，把脸正了躺在床上。
　　露宓也没有再说了，只是始终看着他的手，似乎在研究因为过于使劲攥拳而鼓起的青筋。
　　刚才在他检查的时候，她已经去了一次超市和卫生间，所以现在没有什么顾忌，也就完全忽视了他要她回家的要求。
　　研究了一阵子，她走向他，轻轻地盖住他的拳头。
　　她到底是个女生啊，所以这些小事让她觉得更是……酸疼，从丹田到心口的酸疼。
　　反观躺在病床的那个人，只是感觉到一阵暖流从手一直充盈了全身，似乎具有某种止痛的效果，麻了感官。
　　不是不知道原因，只是还不敢承认吧，即使早已经暗自下定决心，却依旧不敢靠近。

　　在后面，是一系列的比赛，刚刚恢复了身体的不二还有其他的人也似乎都忘记了露宓的那餐饭，当然在龙马回国之后，他很诧异地问他们为什么要她做饭。
　　众人惊异。
　　他继续说：“姐的饭菜，以往都是用来惩罚人的……”他和龙雅就曾经“品尝”过，当然，品尝过次数最多的还是那些跟在露宓身后的苍蝇们。不过，龙马可不会傻到把自己的糗事都说出来。
　　看到众人傻眼的样子，他不可自已地笑了出来。
　　就这样吧，即使再不愿意，就这样吧。
　　这，是后话。
　　当龙马突然出现在比赛场上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他的成长在这一次比赛中彰显分明，不是那种像露宓的网球一样的绝望味道了，而是淡淡的哀伤，淡漠的孤独，夹杂在犀利的网球里面，冷冽异常，但正常了球风之气。
　　恍惚中，手冢看到了他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刺上的刺青，远远的有些不清楚，却听见菊丸在那里喊：“小不点手腕上怎么有朵花？”
　　这个时候，众人的视线由网球一下子转移到了龙马的手臂上，远远地听到向日开口，说是黑色曼陀罗。
　　黑色曼陀罗……不二转头看向了坐在观众席上的露宓，事实上他看的是她的手腕，更确切地说，是她手腕上的那条链子。
　　同样的，也是黑色曼陀罗。同样的，也是左手腕上。同样的，都是永不摘下。
　　不二的神色更加深沉，虽然表面上还是笑着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他，依旧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猜到的那东西、那关系。
　　感觉到不二不不寻常，手冢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恰巧也看到了露宓手腕上的那个同样漆黑的花朵——他并不知道这个花朵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含义，只是他却看得出来，跟龙马手腕上的刺青是一个模样。
　　所谓的放弃，也是把她刺到肌理之中吗。
　　手冢脑海里闪现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契机，但是，他确实也是促使了龙马的成长不是吗？
　　他深深地看向龙马。
　　即使，残忍。
　　风已经不再那么凛冽，相反多了几分和煦的感觉，吹得人懒洋洋的。可是，毕竟还是冷风，吹到脸上还是感觉涩涩的，仿佛肌肤的水分全部被吸干了一样。
　　场地上的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认真地打着网球，尤其是龙马，他仿佛是在用生命挥发自己的网球热情一样，把原本还冰凉的风烧了起来，一阵火红。
　　她的眼神，真的不一样了，像是婴儿一样干净的眉目，在这个时候隐藏不住欣慰之意。她知道，龙马长大了，成熟了——也许很快，她就会败在他的手里了吧。
　　她，总算可以不再用那样的方式打网球了吧。

　　“我们赢了啊！！”桃城大声叫嚷着。
　　“后面还有好几场比赛呢……我们即将面对……”
　　“乾，不要那么打击人嘛。”菊丸凑到乾德面前，把他的笔记本硬生生地合了起来，“小不点终于回来了，我们总要去放松放松，帮她接风洗尘吧。”
　　乾想了想，又觉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再说话。
　　“我们去哪儿呢？Maggy，你说去哪里好玩啊？”菊丸笑嘻嘻地凑到露宓面前。最近她总会出现在网球训练的地方，虽然一直都是不二在她旁边，但是依据动物的本能，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周遭的气息有些不一样了。
　　“……”她还没有开口，眼神却定住了。
　　那种怔的眼神，不二也很少见到，他不由得好奇，也向前方看去。见到的，却也让他一愣。
　　是冰帝学园的人。
　　迹部依旧走在最前面，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全部站住，而是依旧闲在地走着，气势逼人。站在他后面的忍足反而神色有变，看了看迹部，倒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正好走在众人右边的不二是最靠外的，他身边则是露宓，置于龙马被压在最前面，手冢站在最后。
　　越过其他人，迹部跟手冢寒暄两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或者盾，一来一回好不热闹。紧接着，他就道了别，继续向前，好像没有看见露宓一样，直直地离开了这条道路。
　　他们，就这样擦身而过，仿佛从来没有过交集。
　　沉默一会儿，她又继续向前走了起来。
　　她一动，连带着刚才的那种凝滞的气氛慢慢消散，菊丸和桃城，甚至还有大石都开始讨论怎么样为龙马接风，却都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地避开露宓，尽量不去打扰她。不二始终站在她的身边，却也没有说话，只是任她沉思，直到他们被硬拉着走到了目的地。
　　“这里？”首先惊讶的，却是龙马。
　　“小不点，你不会唱歌啊？没关系的，就算你是五音不全的魔人，今天我们也都舍命陪君子了，是不是社长？”菊丸之所以会问他，是因为这一次是要拉他结账的。
　　龙马回过头，穿过菊丸看了一眼露宓，并不做声，默默地走了进去。菊丸见他这样子以为是说中了，在走进房间之前一直拿他五音不全的事情找笑话。
　　奇怪的是，以往引以为傲的动物特性，这一次却没有发生作用，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龙马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