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重逢之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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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靠著一棵枫树，用嘲弄的眼神望著秀月道：“你发什麽呆！还不快点下来！你要压坏本大爷家的门了！”
秀月回过神来，刚刚被吓得煞白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本来自己素面朝天匆匆赶来迹部家就已经很让她沮丧了。更糟的是现在自己这副样子竟然被迹部景吾给看到！秀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她现在离地面实在远了一些。她向左右瞧了两眼，又瞧了瞧脚下，实在是鼓不起从这三五米高的大门上直接跳下去的勇气。迹部也不说话，只是观景似的望著她。
“你……你给我滚远点！”忽然，秀月气急败坏低声叫道，“不许你站在那里！”。
“啊？”迹部皱了眉头不悦道：“这是我家还是你家？我就喜欢站这里，你敢有什麽意见？”
秀月急得双脚不停地来回乱踢，声音里带著哭腔说道：“你没见我穿裙子嘛！还站在那麽讨厌的位置，你……你这色狼！”
“谁希罕看！”迹部轻蔑地冷笑一声後退了几步，然後又恶作剧似的看著她问：“我走是可以。但你怎麽下来呢？要不我叫下人搬梯子来吧。”
“不要！不要！你谁也别叫！”秀月几乎是哀求地脱口而出：“最好是你也离开！我自己会想办法下来的。景吾我求你了。你回去招待客人好不好？”
迹部一脸不耐烦地摇头：“我才不呢！我就是嫌在那里烦才到这里透透气的！还有！由於没有看到你，我爸妈每隔十五分锺就问我一次你哪里去了！你要我怎麽回答他们？说你此刻正坐在我家後院大门顶上？”
“好了好了！你别抱怨了！”秀月焦躁起来，“总之你先回去帮我解释一下。等明天我再来拜访你父母。”
“怎麽？你要走？”
“当然！我这个样子怎麽见人？”
迹部扬眉看了秀月一会，忽然转身──“随你便。”他说，“不过我才不帮你撒谎。你明天自己去说吧！”
见迹部终於答应离去，秀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缓缓抬起一条腿跨回去，准备按原来的动作一步步退到门外。可正当她的另一条腿准备跨过门顶横梁的时候──突然！
“啊——”伴随著十分短促的的尖叫，我们的织田小姐像所有小说的俗套里写的那样，以一种十分不文雅的姿势倒头栽了下去。
迹部没走几步就被这高分贝的尖叫声扯了回来。他赶快跑到事发地点，却发现秀月不见了。他猜她一定摔到门外去了。看著眼前这好几米高的大门，迹部心里顿时一阵慌乱。他连忙掏出手机打算叫人，但随即又想到到刚才只听到了秀月的叫声，却没听到重物堕地的声音──他定了定神，压低了嗓子问到：“喂！你这女人！你还活著吧！”
对面没有回应。
迹部转身飞快地跑到门房去。
“少爷！有什麽吩咐？”作为终日看守後院大门的下等佣人，面对自家大少爷的大驾光临，那看门人显得十分激动。
“後门的钥匙给我。”迹部面无表情地说。
“哦！是！如果少爷要出门，我可以为您开门……”门房一边恭敬地递出钥匙一边表示愿意效劳。
“不必了。一会我会把钥匙送回来。”迹部接过钥匙後急匆匆地抽身便走。末了，他还回头嘱咐了一句：“你不许跟来。”
那看门人果然依照吩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迹部转过一片花墙，三步并做两步跑回後门，用钥匙打开了那扇陈旧的铁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迹部紧张地到处张望，却没有发现秀月的身影。
“这笨蛋哪里去了？”迹部心里嘀咕著。正忐忑间，那扇高大铁门的背後却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织田秀月十分微弱却充满怨念的声音从门的背後曲折地钻进迹部的耳朵：“迹部景吾，你要是敢回头，我就死给你看！”
迹部的身子在原地停顿了一秒。可紧接著，他好像根本没有理解秀月所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他十分轻松地转过身子──
他看见了她。
就在秀月的身影映入眼帘的一刹那，迹部景吾忽然做了他有生以来第一件最不华丽、最没有风度的事──面带著惊愕的表情，他缓缓地抬起手指著秀月，然後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面对著迹部夸张的反映，秀月气急败坏地嚷道：“迹部景吾我恨你！别笑了！你去死！”
原来，我们貌美如花的织田大小姐在下坠的时候，她宽大的裙摆很不幸又很万幸地挂在了大门铁铸的雕花上。此时此刻她身前的裙摆如同一朵谢掉的大丽花般，花瓣垂下来直遮住她的上半身一直落到她的下巴上。而她腰部以下的部分则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空气中。她修长的双腿笔直地向上伸著，脚跟努力地扣住门上的铁雕──但这显然是件很吃力的事，没过多久就有汗珠渗出了她的额角。显然，她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迹部还在笑，他用手指著她，嘴里说不出话。
“你……你怎麽能这样！”秀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见她哭了，迹部这才赶忙走过去把她解救下来。不过，很不争气地，这家夥还是笑个不停。
“你……你！”秀月含著满眼的泪水恶狠狠地盯著迹部，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迹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安慰她说：“本大爷……看你没有……被摔著，心里高兴……才笑的！我……我以前都没注意，如果不看你的脸……光看你的腿的话，你还是……很极品的嘛……难怪忍足……喜欢你……哈哈……你那是什麽表情……本大爷是在夸你，腿漂亮……”
迹部的一番话不但没有起到丝毫的安慰作用，反而将她的怒气刺激的更加翻江倒海。她红著眼睛盯著他，嘴唇哆嗦著半晌艰辛地吐出几个字：“你！你这混蛋！”说完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哎？”见她晕去，迹部这才止了笑，他诧异地扶住她，心里纳闷：“这女人脸皮居然变得这麽薄，真是应当刮目相看了。”迹部边胡思乱想边将她拖进了停在後院的车子上。他在车厢里找了块湿巾，胡乱地帮她擦脸。
他终於仔细地看清了她。她没有化妆，湿巾上没有粉渍，只有淡淡风尘的痕迹。她的皮肤白了，嘴唇的颜色淡淡的，她瘦了。她不再向从前那样嚣张地美豔，她的眉头有浅薄的忧郁凝聚……她和从前不同了。
“她过得不好吗？”迹部的手慢了下来。想到自己刚才对她的奚落，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後悔。
“你干什麽！”忽然，秀月一把拨开迹部的手质问道。迹部没防备，手背一下子撞在车窗前的香水瓶子上。
“你醒了？！”他惊道。
“我又没死！当然会醒！”秀月没好气地说。原来刚才她晕倒主要是由於在门上倒吊了几分锺又发了脾气，一时气血上涌的缘故。此刻她已缓过来了。
“没死就好！”迹部丢下手里的湿巾，推门打算下车。
秀月也不拦他。她自顾自地靠在椅背上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这一哭不要紧──仿佛有千般委屈万般冤情似的，她的鼻涕眼泪一股脑地汹涌而下，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
迹部几次动了动身子想要不理她。但最後还是忍不住钻回车里质问道：“好了！好了！本大爷把你怎麽了至於你哭成这样？我不就是……笑了几声嘛？我又没错！”
“你走！你走！”她哭道，“别理我！”
“走就走！我早就想走了。”迹部将手按在车门把手上，作势又要开门。
这时秀月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含糊哭道：“我都说了不让你回头，你干什麽还回头！还说那样的混帐话……你是人嘛你！你走吧……走了你再也别回来……你个没良心的混蛋呜呜呜呜……”
见她这个样子，迹部也心软了。他递了张纸巾给她，秀月接了，继续哭个不住。
“这又没什麽大不了的。我不回头怎麽救你啊！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笑你。再说──”迹部轻轻地拍了拍她，“你又不是没穿内衣内裤，我根本就没看见什麽关键的部分。更何况本大爷对丑陋的东西也一向都是视而不见……”
“迹部景吾！你给我滚！”不等他说完，秀月丢下沾满眼泪的面纸用力地推他下车。
“野蛮！哼……”迹部不理她，自己开门下了车，“我还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呢！我明天就回英国去！”
“随便你！”秀月眼泪汪汪地大声吼他。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33章:重逢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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