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立夏未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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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月托着腮帮子看着对面的乾，有点神游物外的感觉。乾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他做体贴状地对秀月说：“怎么？又想睡觉吗？要不要提提神？”
“不要，不要！我一点也不想睡。”秀月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求饶。
“哦？不要吗？”乾又问了一句：“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啊……我在想手冢……”秀月低头回答了一句。
乾认真地看了看秀月，然后严肃地说：“据我的数据记载，他已经结婚了。”
“什么啊！”秀月没好气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难道还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的老婆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呢！难不成我还会打他什么主意不成！”
“哦……”乾点点头，做出一副继续等待她说下去的表情。
“荣子……你知道谁是荣子吧！”秀月说。
“知道。”
“哦，那就好。你说……手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秀月问。
“是个比较古板，枯燥，意志坚定，什么事情都能目不斜视做得很好的人。”乾总结说。
“是啊！我们大家也都觉得他是这样的人。所以……你说他不会做出什么背叛荣子的事吧！”秀月小声地说着，好象是在肯定，又好象是在安慰自己。
“原则上说应该不会。不过在这方面我没有什么关于手冢的确切数据，只能根据他平时的表现判断了。但是感情方面有时是不能用一个人平常的表现来判断的……所以我也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乾推推眼镜回答说。
秀月很失望。“问了你半天，等于白问了。”
“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看见手冢和他的一个学生在四谷的一个餐厅吃饭。”秀月低声说。
“女学生？”乾有点吃惊。
“废话！男学生我还说这些干什么！”秀月咆哮。
“漂亮的高中女学生？”乾更加吃惊。
“是！”
“单独吃的？”乾极其吃惊。
“是！”
乾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半晌才低声开口：“你没有告诉荣子吧？”
“没有。我和她说手冢没什么问题。怎么了？”秀月问。
“没什么，我是觉得，又有好的数据可以收集了。”乾的眼镜闪现了一道智慧的光芒，秀月连忙把本子推给乾说：“咱们还是学习吧！学习吧！时间是不等人的啊！”
在关于手冢和小林悦子的问题上，秀月觉得，她多多少少是对荣子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她并没有看出手冢对小林有什么暧昧的端倪，但是，手冢对小林毫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点欣赏，这是勿庸质疑的。可怜的她本想在乾这里寻找到一些帮助，可惜却完全失败了。
“算了。我了解荣子，她是不会去探察什么所谓的真相的。毕竟她和手冢之间要是连这么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么他们也就白结婚了。不过我也是多管闲事，弄这些无聊的事来让自己心烦。我还是努力地把眼前这个恶魔的安排课程学好是正经，不然我花了一大笔钱只是来买他做的什么狗屁汁喝，那我就太傻了！”想到这里，秀月集中了精神，又开始与什么证券，股票，金融，贸易打交道去了。
虽然说荣子对于手冢和小林之间的关系并不想过问，可是有一个人可不这么想哦！他是谁呢？问得有点白痴了。还能是谁？小林悦子啊！
此刻，悦子正和手冢坐在网球场边的同一条长椅上。她在侧面仔细打量着手冢的脸，这么目不转睛地，盯了大概五分钟。
喝了点水休息够了的手冢回过头，刚好迎上小林悦子的目光。
“有事？”手冢问。
“没什么事。”悦子微笑着回答。
“哦。”手冢点点头，起身准备向球场走去。
“教练！”悦子一下拉住手冢的胳膊，“请等一下！”
“怎么？”手冢轻轻挣脱悦子的拉扯，低头不解地看着她：“还是有事？”
手冢的反应让悦子微微地皱眉。
“有点事。”她说，“您能不能坐下，这样仰望我脖子很酸。”
手冢坐下来，等待她开口。
悦子低着头。过了半晌，仍没有要说话的迹象。
“真的有事？”手冢问。
“哦？”悦子恍然大悟般抬起头，连忙道歉说：“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
“很重要的事吗？”手冢又问。
“恩……算是我对您的一点看法。”小林掂量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么先去练习吧。现在是练习时间。”手冢起身向球场走去。
“切！”悦子从牙缝里崩出一个不满的字眼，跺跺脚，追了过去。
球场上，悦子奋力挥动着球拍。四月了，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细细的汗珠顺着悦子的鬓角和下巴滴落。她飞快地奔跑着，前后左右飞来的网球让她简直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
手冢站在对面，将悦子打来的球回向各个不同的角度。
“喂，教练大人。训练结束之后你有时间吗？”悦子边气喘吁吁地奔跑边问手冢。
“你大意了！”手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个网球飞向悦子身后的死角。悦子连忙回身去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坐在了地方。
“哎哟！”悦子惨叫。手冢走过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好过分！”悦子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对手冢大叫：“你对我用手冢领域了是不是！不然你怎么从开始到最后一动都不动！”
“我没有用手冢领域。不过是一般的练习。”手冢回答，“还有你不专心打球很容易会受伤。我听说你们学校快要参加东京地区选拔赛了。你这种状态一定会输。”
“哼！会不会输咱们走着瞧。”悦子不服气起地嘟囔了一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教练！”悦子见手冢转身又要离开，连忙追上去强调。
“什么问题？”手冢回头问。
“有空吗？现在训练该结束了吧！”悦子露出甜蜜的笑脸，“教练赏个脸吧！今天是我生日哦！”
“对不起，我的确有事。而且，你要比赛了，现在的训练量也不够。最好你能自己加一些训练量，比如往返跑，定位击球什么的。毕竟你的体力不太好。这是我给你的建议。”拒绝了悦子的邀请，手冢又提出了一大堆训练计划给她。
“喂喂！我说手冢，训练完毕了你就不是我的教练了吧！不要老是摆出一副大人的面孔教训我啊！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嘛！”悦子不高兴了。
“我真的有事。赶时间回家。以后吧。”手冢转身离开了。
“哼！走着瞧……”悦子的眼睛红了。
手冢坐在回家的电车上翻阅着手机上的短信息——是龙马发来的：“部长，荣子学姐今天一切正常。迟到，上课睡觉。和海棠前辈抢午饭，海棠前辈不敌，力竭而倒。真是MADAMADADANEI！她现在回家了。报告完毕。”
“替我对海棠说一句，”手冢回复了：“说他辛苦了。谢谢他。让他以后不要大意，保护好他的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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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子坐在廊檐下，等待手冢回家。她打量着已经布满绿意的庭院，然后开心地感叹：“啊……春天来了呢！”
“到底该怎么用呢？这些钱？”荣子心里反复思量着，“对了！问问秀月再说。”
“喂喂？秀月！我问你件事！”荣子拨通秀月的电话。
“什么事？我正学习呢！”秀月不耐烦地问。
“哎呀！听口气哪里是在学习呀！是在约会嘛！”荣子笑。
“去你的！你要是愿意和乾贞治约会你现在就来！没正形的家伙！”
“哎呀！别生气，我就问一句，问完就走。我问你，一个网球场要多大面积？”荣子问。
“恩……长应该是37米左右，宽是18.50米吧。最小不能小于18.30米。你问这个干什么？”秀月问。
“啊！！！！！！竟然要那么大啊！你看我家的院子能做网球场么？”荣子又问。
“根据你家院子面积的大小来看，勉强可以做半个网球场。”乾忽然把电话抢过来替秀月回答，接着他又说：“不过要是你想打网球的话，最好不要在家里联系。”
“啊？乾、乾、乾学长啊！呵呵……好久不见啊！哎……不过为什么我不能在家里学网球呢？”荣子不解地问。
“因为你是初学者，又是年龄比较大的那种。你控球会很差，那样，你每天要在你家的墙外花很多精力找回被你打飞的网球，更重要的是，你家廊檐下的玻璃被你打破的几率则是100%。”乾做了一系列精确的分析。
“乾学长好讨厌！”荣子吼叫着挂断了电话，随即又想：“要是国光的话，玻璃就不会破了吧……嘻嘻！对，问问秀月做一个网球场要多少钱。”
想到这荣子又把电话拨了回去，却听见里面是乾学长的转接留言：“荣子，我猜你打电话回来问网球场制作费用的几率是98%。不过，鉴于你说我讨厌，这个问题将无可奉告。”然后，是“嘟嘟……”的忙音。
“我又没问你！讨厌！”荣子再次摔了电话。
“哎……不过想想我也没那么多钱。干脆去吃鳗鱼饭算了！”荣子后脑枕着双手靠在廊檐的柱子下，望着天空悠悠飘过的白云，自言自语地说：
“哎……可是我真的好想做一个球场哦！可是……我也好想去吃鳗鱼饭哦！怎么办！我好想吃哦！”
“想吃什么？”国光的声音忽然在荣子耳边响起来。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荣子一下子坐直，惊讶地问。
“刚刚。”国光把装着网球拍的袋子放在一边，在荣子身边坐下来，问：“你刚刚说想吃什么？”
“我饿了啊！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嘛！”荣子笑着回答，“现在天气越来越暖了，我特别爱饿呢！”
“撒谎。”国光认真地看了看荣子，然后说。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爱撒谎的形象呀！现在人家说真话也被当成是撒谎。真是的！”荣子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那去吃晚饭吧！”国光拉起荣子，“有一个地方一直想带你去。”
“哪里？”荣子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问：“怎么突然要出去吃呢？远吗？”
“有些远。不过今天时间还早。走吧。”
“哦，好的。”
荣子跟着国光，来到了四谷。
“这是……哪？”下车之後荣子问。
“我所在的网球俱乐部离这边不远。我有时来这里吃午饭。这里的饭菜很好吃。”国光回答说，“而且环境也不错。”
“是吗？嘿嘿，那今天怎麽想要带我来呢？”荣子笑。
“你今天不是抢了海棠的饭？省了的午饭钱正好来吃晚饭。”国光一本正经地回答。
荣子惊讶得张大嘴巴，跟著国光进了餐厅。她在後面有些结巴地说：“你……你……国光，你怎麽知道这件事的！”
“我就是知道！”国光一边回答一边踏上饭店门口的台阶。
“……你，你一定是安排了什麽奸细在我身边吧！难道是海堂那家夥？啊！好可怕！”荣子夸张地拍了拍胸脯，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国光站在餐厅门边，一边替荣子拉开门一边貌似严肃地说道：“叫人家奸细可不好啊。荣子。”
荣子纳闷他怎麽还严肃得起来，他们进了门，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各自点了餐之後，她笑嘻嘻地凑近国光说：“亲爱的，那奸细是谁呀？告诉我吧！”
“才不告诉你。”国光摇摇头。
就知道这家夥会这麽说。听了国光的回答荣子故意把身体重重地往椅子上一靠，撅嘴说道：“小气！你以为我自己看不出来吗？我还不要你告诉了呢！我自己也会查出来的！”
“真的？”国光抬头注视她，镜片後明亮的凤眼有了浓重的笑意。他忍住笑低声对她说：“好啊！如果你发现了是谁，晚上赏你梅开二度。”
国光的话让荣子红了脸，她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紧张地说：“你好讨厌！”
正巧此时饭菜上来了，国光接过餐盘，把荣子的那份递给她，然後翘著嘴角低下头去吃饭。
他们二人不再交谈。
小林悦子就坐在餐厅的对面。她平静地凝视著远处的国光和荣子走出餐厅。她看见她亲密地抱著他的腰，撒娇地将自己的下巴攀上他的肩膀。她看见他温柔地帮她理头发。她看见她神采飞扬地对他说著什麽，她看见他对她温柔地笑。夕阳渐渐冷了，他微笑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锈金的光芒……他们走远了。他不曾看到她。
悦子的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五内如焚……
“这就是嫉妒吧！”悦子拼命地擦著眼泪，却怎麽也擦不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立夏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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