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再孤单》菊咲

32、 Chapter 15（裏）

　　当医疗室再次恢复宁静与和平，菲丽丝井井有条的处理手边工作。无论是补充药物或消耗品、排列总是会乱了顺序的医诊报告、更换新的床单、将随处可见的东西归位和扫除等等……现在的她已能得心应手，一点也不辜负「得力助手」这个称号。

　　「……呼。」告一段落后，她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回过头去：「珀儿小姐，交代的工作已经──」

　　声音渐小，最后止住声。她看到这里唯一的医生就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则玩弄着掌心间淡粉色的碎片。

　　「傻孩子，真的很傻呢……呵呵，不过我喜欢。」拿起来盯着瞧，就像是想起了谁，珀儿露出充满魅力的甜甜微笑，自言自语着。

　　菲丽丝微微垂下眼帘。

　　「珀儿小姐。」

　　「哇！别、别无声无息的靠近啊菲丽丝，什么事？」

　　「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还有其他工作吗？」

　　「嗯？」转过头往医疗室一看，果然是她的好助手，简直就像新的一样好。珀儿满意的点点头后笑着说：「本小姐不擅长收拾打扫，所以妳真的帮了很大的忙呢！刚才那些做完就暂时没事了，妳也去休息吧！」

　　说完又再次坐正，玩弄起手中的碎片。

　　「……」菲丽丝站在原地，视线随着放在那碎片上。不一会儿她开口：「……珀儿小姐。」

　　「嗯～？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垃圾需要帮妳扔掉吗？」

　　喀哒一声，本来还心情很好在晃着腿的珀儿突然停下。她再次抬脸看向菲丽丝，那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就像真的『洋娃娃』一般。

　　珀儿微微一笑：「不用，这个『垃圾』我想要留着，谢谢妳。」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嘿，菲丽丝。」瞧对方惊慌而黯淡的脸色，珀儿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语带关心地问：「妳怎么了？刚才那不像是妳会说的话喔？」

　　「……」

　　「本小姐说过我们之间是没有间隔和距离的吧？没关系，说来听听？」

　　看着珀儿温和的眼神，菲丽丝很是犹豫之后，从唇缝间挤出小小声音：「我……不是很喜欢那个整……」

　　「妳说月宫绯音？」

　　蓬松的雪色脑袋点点头。

　　珀儿有些讶异的眨眨眼，据她所认识的菲丽丝而言，她虽然胆小又怕生，倒是从来没听她说过对别人有什么想法，更别说还是喜欢或讨厌这么直接的情感了。

　　试着自己思考一会儿后，珀儿不解地问：「为什么？她惹妳不高兴？」

　　「不……也不是……」似乎对解释感到困扰，菲丽丝支支吾吾地讲：「像最初珀儿小姐明明是想帮她，她却是那种态度……还有我听说她杀死了一个同胞，让那种人在第六行宫逗留不是很危险吗？」

　　珀儿一听马上笑道：「所以她刚才不是向我道歉了吗？杀死同胞的事我也听说了，但那本来就是对方不怀好意在先，她只是自我防卫而已。至于危险不危险的问题嘛……妳看，今后不是由葛力姆乔亲自监视嘛！妳大可不用担心啦～」

　　听着珀儿说那些，菲丽丝微微皱起了眉。

　　「再说本小姐也不觉得她真是个危险的存在，若不是像今次这种情况，她应该不会──」

　　「珀儿小姐，妳好像很中意她呢。」

　　「诶？」没想到会突来这么一句，珀儿一愣。

　　「当时被挡在门外的时候也是，虽然严肃的斥责了她，却在离开前主动放下药盒……回医疗室途中也一直在称赞她是个有趣、有骨气的人。就在刚才，甚至还问她要不要当妳的助手……」

　　说着，菲丽丝看向旁边，轻抚自己的手背，又偷看珀儿，再次透露出某种参杂尴尬和不满的神情。

　　珀儿张口愣在那儿，一小会儿，然后她噗哧地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

　　「咦、咦？为什么珀儿小姐要笑──」

　　「我的天，菲丽丝啊菲丽丝，我可爱的菲丽丝！」不顾对方一头雾水，珀儿将菲丽丝抱进怀里，疼惜地抚摸她的头：「放心吧，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妳在本小姐心中的地位！」

　　「诶……？」没想到爆笑后竟会这么说，菲丽丝在珀儿怀中傻住。

　　「本小姐承认自己欣赏葛力姆乔、中意月宫绯音、喜欢那两个吵闹的从属官，甚至为我的达令疯狂……但别人是别人，妳是妳，妳永远还是我最疼爱的那个小可爱，另一个小可爱也是。」

　　「……是的，珀儿小姐……」

　　菲丽丝合上眼，比起身上感受到的温度，她更喜欢这份缓缓灌进内在的温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她明白自己还不理解，所以现在只是静静地感受着。

　　「知道就好！」

　　珀儿淘气的咬牙笑后，再次露出温柔的眼神说：「所以没事的，妳只是还不习惯接触像月宫绯音那样的人而已。但是相信我，如果妳能够和『这样的我』走这么近──那么迟早有一天，妳和她之间也不会有任何距离的。因为她可是，比我还要……」

　　「……？」不太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似乎从中听出一点淡淡的悲伤，菲丽丝微睁眼。

　　事后她才明白，她之所以会对月宫绯音有特别的想法是因为她和珀儿有某个东西很像。那是本来不该存在于虚圈，不该存在于破面身上，一种耀眼而温暖的东西。

　　而月宫绯音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拥有了，那个菲丽丝所追求并向往的东西。

　　『若要给它一个名字，到底应该叫什么……』

　　无所谓，现在的她不需要去思考那些，或是去思考她和月宫绯音之间的问题。因为对她来说，能给她特别感觉的只要有珀儿就足够了，就能够将她填得满满的了。

　　「我只要有……珀儿小姐的话……」

　　于是菲丽丝在珀儿的温柔抚摸下，再次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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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讲述緋音离开后在医疗室发生的事，并解答菲丽丝当时眼神中的那丝不满从何而来，建议看过chapter06～chapter15之后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