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救赎（黑执事）》轻盈落雪

2、第一章

　　【好痛！】叶音雪下意识呻吟了一声，说完却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传来疼痛的感觉。奇怪，她不是遇到车祸了吗，怎么一点都不痛呢？想到这，叶音雪连忙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这是哪儿？怎么这么黑？】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叶音雪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巴：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中间向下凹陷的封闭式房间，中间是一大块空地，空地中间是个一米多高的长方形石台，周围一圈都是阶梯型的座位。在空地的一边放着几个巨大的铁笼，里面都关着很多小孩子，而她现在正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孩子之一。

　　【我穿越了？】叶音雪连忙把自己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忽然猛地拉开裤腰带，低头看了一眼，随后靠在铁笼栏杆上喘息着平复砰砰跳的心脏，顺便理清楚思路。

　　她真的穿越了。车祸的时候她死了，然后穿越了，是魂穿吧。可是，叶音雪无语凝噎，她上辈子是个爱美食、美衣和美男的美少女啊，现在却成了个小、男、孩！

　　叶音雪发誓，她上辈子对自己的性别没有任何的不满。但是穿越大神眷顾她的时候恐怕不是很情愿，所以才会出现这种bug的吧。伸手摸了摸比他现在的手腕细不了多少的铁笼栏杆，叶音雪心塞无比，看来她穿越之前人品值没有攒够啊。

　　正当他悲痛欲绝的时候，寂静的空间中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吱嘎——”声。叶音雪下意识缩进了铁笼的角落，才抬起头悄悄打量。两个仆人推开了厚重的木门，点亮了屋子里的蜡烛、火把和火盆，随后从打开的两扇门里鱼贯而入一大群人。

　　这群人都穿着黑色连帽大长斗篷，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张脸，还戴着半截的假面。他们进来后，有四个人走到了中间的空地，在石台周围分四个方向站好。其他人也都分散到周围的阶梯上站着，然后这些人在中间四个人的带领下开始大声地说着什么。

　　以石台为中心，周围的地面上刻画着奇怪的图案：中间是一个巨大的五芒星，五芒星外面围着一个圆圈，五芒星和圆圈的空隙之间是奇怪的符文，看上去像是某种魔法阵。

　　那么，这些人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了？想到网上看到的那些关于黑魔术和献祭的描写，叶音雪更向铁笼里面缩了缩身子，心脏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而且，他们说的是英语。叶音雪抽了抽嘴角，她大学选的是汉语言文学，英语早在出大学校门的时候就已经还给了老师。她不但变成了小男孩，而且还被迫出国了。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个国家，但日常用语一定不是汉语就是了。

　　这时，那些人似乎念完了奇怪的咒文，其中一个站在祭台边的人向叶音雪所在的这个笼子走来。打开铁笼的门和他脚上的镣铐，在叶音雪惊恐的眼神下，不顾他微弱的挣扎，将他从笼子的最角落里拖了出去，向祭台方向走去。

　　站在台阶上的人全都走了下来，露在假面外的半张脸上是病态的兴奋之色，叶音雪不由得挣扎得更用力了。可是有好几个人一起上来，七手八脚得扒下他唯一的一件上衣，抓住他的四肢和头部将他脸朝下的按得跪趴了下来。

　　其中一个人从一旁的火盆中拿出一根烧红的烙铁，高高举起大声地说着什么，然后狠狠地把烙铁按在了叶音雪的后腰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空气中飘散出了烧焦的气味，叶音雪不由自主流出了眼泪，紧紧咬着牙才没有哭喊出声。

　　烙印完成后，那些人放开他开始又唱又跳，场面犹如群魔乱舞。叶音雪抓过被扔在一边的衣服抱在胸前默默流泪，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出去！可是这些孩子不仅被关在铁笼里，脚上的脚铐还用粗粗的铁链连着铁笼的柱子，这要怎么逃出去？

　　正低着头哭泣的叶音雪眼角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仔细看是不远处有一枚圆形的金属制品，应该是从阶梯上下来的人遗落的。悄悄移动过去迅速捡起那东西藏在衣服里，是一枚徽章，叶音雪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哭泣，那些人都处于癫狂状态并没有注意到。

　　仪式结束后，叶音雪又被关回了那个铁笼，戴上了脚铐。参加仪式的人都离开后，仆人进来熄灭了所有的光源，整个空间重新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确认不会再有人来之后，叶音雪摸索着拿出了他捡来的那枚徽章。在有光源的时候他仔细观察过：这脚铐是两半的，相邻的边缘有一根细细的铁条做的空心凸起，然后用一把小锁把这两个凸起连起来锁上，紧紧扣在孩子们的脚踝上。小锁和脚铐的其他部位都很结实，只有那两个凸起比较细，相对容易磨断，只要磨断一个凸起，就可以打开脚铐了。

　　叶音雪在黑暗中摸索着用那枚徽章一点一点磨脚铐上的小凸起，为了不让人发现，他选择了不容易看出来的地方下手。只有实在累极了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一会，也不敢睡得太熟，醒了又继续磨，希望能早点逃出去。

　　那群疯子再次来到这个房间进行仪式的时候，叶音雪发现自己之前的遭遇居然还算是幸运的。这次仪式被选中的孩子死在了祭台上，而且是被一刀一刀凌虐致死的。不过，叶音雪也很明白，这种“幸运”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他必须得尽快逃离这里。

　　自烙印之后，那群人时常变着法子折磨叶音雪。看着和他关在同一个铁笼里的其他孩子，这些孩子平时不说话，连哭泣都不会，被当做祭品也一动不动的，除了还在喘气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活人，叶音雪大概知道他们这样子是怎么形成的了。

　　在又一次被那些疯子折磨地伤痕累累地关回铁笼，戴上脚铐，叶音雪等仆人熄灭了烛火之后，咬着牙拿出了剩下的半片徽章，打算继续磨那根小凸起，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现在锁着他的这个脚铐不是原来的那个，这个脚铐上没有被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之前做的那些努力都白费了。叶音雪收起半片徽章，抱着膝盖颤抖地坐回了原处。如果他磨断的不是锁着自己的脚铐，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之后的日子，锁着叶音雪的脚铐有时是他磨过的那个，有时不是。在被关回铁笼里的时候，叶音雪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尽量不着痕迹地让那些疯子选择用那个他磨过的脚铐锁着他。

　　可是那枚徽章实在没多大，没多久就被磨的只剩下一点，不能再用了。更不妙的是，剩下的这一点没办法处理。这里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做清理，毕竟人都是要吃喝拉撒的。如果被清理的人发现徽章残片，他们就会知道有人要逃跑，那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这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拿走了叶音雪手中的残片。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手的主人就将那片残片吞下了肚子，是和他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小孩。叶音雪低着头，不敢看那孩子的脸，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他想说“谢谢”，可是比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这两个字轻得让叶音雪说不出口。

　　“……sing song……”

　　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叶音雪将那孩子抱在怀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没有了工具，逃跑计划只好暂时搁置了，除非他能找到新的工具，否则叶音雪再焦急也没用。这天，负责清理打扫的仆人扫地的时候，一片凹凸不平的小铁片正好滚到他所在的笼子边，叶音雪立即将它偷偷藏了起来。

　　仆人们离去之后，叶音雪正想拿出小铁片继续他的逃跑计划的时候，却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赶紧坐回原位，抱着膝盖装作从来没动过的样子。进来的只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仆人。

　　那个仆人在点亮了一部分蜡烛足够照明之后就出去了，剩下的三个人应该是那些疯子，却没有穿那件标志性的大长斗篷，但是还带着假面。叶音雪不由得觉得奇怪，现在并不是举行仪式的时候，他们来干什么，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不是来进行仪式的。

　　三个人进门之后径直向他所在的铁笼走来，打开笼门，解开脚铐，将他拖了出去。在叶音雪疑惑的眼神中开始对他上下其手，甚至还一边摸一边脱他的衣服和裤子。叶音雪恍然他们是想做什么，开始奋力挣扎。

　　可是他现在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哪里是三个成年男人的对手，即使他拼尽全力依然无法阻挡接下来发生的事。在身上游走的脏手，亲吻、舔舐他身体的恶心的唇舌，身下撕裂的剧痛无一不让叶音雪恨不得立刻死去，这些难耐的折磨伴随着他直到他陷入沉沉的黑暗。

　　叶音雪醒来时，已经身在铁笼里，衣服、裤子也被穿好了，脚上重新戴上了镣铐，身上被草草清洗过。他没有再哭泣，抱着膝盖颤抖了一阵子之后，叶音雪咬着唇拿出了那片小铁片。现在，眼泪没有任何用处。

作者有话说

　　【】之中的话为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