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录之妖神千年（现代篇）》御家三少

6、开端

　　平平静静过了好几天，两人终于迎来了同居后的第一个周末，安清颜发现东方夜其实并不是东皓口中的工作狂，至少自己从没看到过他加班或者是把工作带回家做。
　　星期六一大早，安清颜终于忍不住了，吃着桌子上热腾腾的早餐，他本该二话没有，但是一想到早饭是楚扬替两人买的，再一想到每顿晚饭东方夜都带他出去吃，安清颜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那个，我一会出去一下。”安清颜啃着手里的三明治，对面东方夜正在看早报，盘子里的早餐一口没动。
　　“嗯？要去哪里。”把视线从报纸上挪开，东方夜抿了一小口咖啡。
　　“菜市场，这里附近哪里有卖菜的地方？综合超市也行。”安清颜决定去采购一些可以塞满东方夜家里那个大冰箱的食物。
　　“你会做饭？”东方夜像是很感兴趣，把手里的报纸放到了一边。
　　“略懂一些，再说我也不能天天白吃你的。”安清颜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吞下去，擦了擦沾到色拉的手，既然寄人篱下，自己当然不能当一个无所作为的米虫。
　　“一会我带你去。”东方夜心情很好的样子，等到安清颜收拾完毕，便开车带他去了附近的综合超市。
　　进了超市，安清颜直接去了生鲜采购区，东方夜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看他认真挑选东西。
　　经过这段时间，安清颜倒是知道了，东方夜虽然什么都不缺，三餐却是过的十分凑合，就算经常去高档餐厅，那人都不会吃什么东西，通常都是动几筷子就算结束了。
　　想到这，正在看西蓝花的安清颜转过头看向了一直安安静静当背景的人，东方夜今天穿的很是休闲，白T，休闲裤，外头随意套着一件外套，此时眼神落在一旁的番茄上，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安清颜眼神从那皮肤细腻的脸上扫下，再到了对方柔韧结实的腰腹处，最后从腿上滑开，转回了手里的西蓝花上，真不明白这人一身的肌肉是从哪里来的。
　　低下头的安清颜没注意，对面人突然间勾起的一抹笑意，东方夜眯了眯眼睛，盯着安清颜的侧脸，双手闲适的插进了裤袋中。
　　结账的时候，两人前后排着，安清颜把东西放在身前，原本在自己身后的东方夜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整个人都朝这边撞了过来。
　　“怎么了？”索性提着的购物篮没打翻，安清颜急忙回过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惊慌的女声响起。
　　东方夜已经站直了身体，安清颜一打眼就看到了他背后的一大摊污渍，而那个陌生女孩手里拿着的，是一支甜筒。
　　“你不要着急，不过就是衣服脏了而已。”安清颜看那女生的表情，就差一点就该哭了。
　　“真的吗，我真不是故意的，刚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脚底就滑了一下。”女生语无伦次，楚楚可怜的看向一边面无表情的东方夜。
　　“喂，请问我们可以先结账吗？”排队的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不好意思，你们先结账吧。”安清颜歉意的笑笑，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伸手把那滩污渍擦拭干净。
　　“好了，干净了。”安清颜弯了弯眼睛，接着暗自扯了扯没说话的东方夜。
　　“没事，你不用自责。”东方夜总算是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安清颜总觉得在那人眼里看到了一丝促狭。
　　“真的吗，那就好。”女生紧张的咬了咬嘴唇，试探着开口：“不然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吧。”
　　“不用麻烦了，我的衣服只让一个人洗。”东方夜露出一个温柔的眼神，一把抓住了安清颜的手：“既然没别的事情，那我们就先走了。”
　　“诶？”安清颜一脸呆愣，被东方夜扯到了另外一条排队的地方。
　　留在原地的女生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又不死心的朝着两人望了望。
　　“小蓝，怎么样了？”躲在远处的好友见人走掉，都凑了过来。
　　“哎，别说了，我怎么看都觉得没戏，你没看见他刚看他旁边那人的眼神。”另一个女生连连摇头。
　　“算了，反正本来也不抱希望，只是输给一个男人，真不甘心。”那个叫小蓝的女生噘着嘴，随即又突然红了脸，那个替自己解围的男人，其实还挺温柔的，自己可是把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这头安清颜拽了拽手，却发现东方夜力气出奇的大，不仅没把他松开，反而得寸进尺，两人成了十指紧扣的模样。
　　安清颜脸噌一下就红了，当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在公共场合，两个大男人毫不避讳的大玩牵手游戏，着实令人尴尬，特别是在有人投来了异样的眼神后。
　　察觉到安清颜低下头，东方夜抿着唇，视线冷淡的扫了一圈，周围的温度随着那淡淡的一瞥而降了好几度，连原本的窃窃私语也没了声音。
　　“松手，我要结账了。”安清颜扯回了手。
　　东方夜这次很爽快的松开了他，直到进车子也没再有其他动作，捕猎的时候，若是心急，反而会吓跑猎物，一个有经验的猎人，应当懂得进退有度。
　　安清颜猜不透东方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一路上都安静的很，结果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某人预先准备好的戒心全都没了影子，甚至不知什么时候打起了盹。
　　东方夜正专心开车，肩侧却突然一沉，眼角余光望去，安清颜靠在自己肩头，睡的正香。
　　从这角度望去，只能看见对方光洁的额头和两条笔直的眉毛，再下面就是对于男人来说略显长翘的睫毛，以及露出的小巧高挺的鼻子。
　　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的长相，甚至连性格也没什么相似的地方，除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安清颜和他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这一觉睡的突然，安清颜醒过来的时候被自己吓了一跳，车子已经不动了，他这才发现这里是东方夜家的地下车库。
　　“醒了？睡得怎么样。”东方夜动了动发麻的胳膊，一脸肆无忌惮的调侃。
　　“我睡了多久？”意识到自己一直是靠着对方的肩膀，安清颜简直都想钻地洞了，眼角望了望那处发皱的布料，依旧干爽如初，没有发现什么不明液体。
　　“不久。”东方夜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随即玩味的勾起嘴角：“既然醒了就上去吧。”
　　“谢谢。”下车的时候，安清颜扭捏的道了谢，声音比蚊子哼大不了多少。
　　“就当是作为今天晚饭的回报好了。”东方夜说完，看到对方上半身俯在车里，不知道在找什么。
　　“奇怪，去哪里了？”地下车库光线不亮，安清颜没在座位上看见衣服，伸手进去，终于在地上摸到了柔软的布料。
　　“你在做什么？”东方夜把手挡在门上方，防止他撞到头。
　　“这衣服，不是说了要洗干净的。”安清颜拎着购物袋，把之前东方夜被弄脏的衣服往肩上搭，手上的分量却突然一轻，他疑惑的看向接过袋子的人。
　　“走吧，饿了。”东方夜朝电梯扬了扬下巴，素来淡漠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情绪。

　　最近公司的人都在私下里八卦，特别是女同事之间，一有时间就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样子。
　　安清颜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东皓一个胳膊就揽了过来，压在他脖子上。
　　“诶？什么时候回来的。”安清颜转头看向他，接着从他手下转身解救出了自己的身体。
　　“上周五。”东皓按了按自己酸痛的后背：“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就让我去出差了。”
　　“工作的事也没办法，还顺利吗？”安清颜回到座位上，东皓也跟了过来。
　　“我出马，当然没问题。”东皓用手指比了比自己，随即两手张开，突然间撑在了安清颜的办公桌上。
　　“怎么了？”安清颜不解的抬起头，要是自己没看错，东皓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咳咳，清颜。我问你个事儿。”东皓看了看周围，神秘兮兮道：“我们总裁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东方谈恋爱？”安清颜重复了一遍，随即立刻否定：“这不可能，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你没听说吗，最近公司可是都在传，我们boss找了个小情人。”东皓意有所指的望向办公室内三个凑在一起的女助理。
　　“难道最近她们神神秘秘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安清颜有点哭笑不得，如果东方谈恋爱，那自己应该会知道才对，毕竟这阵子他一直和对方在一起。
　　“当然，我说你是不是不相信传闻，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东皓看他淡定的样子，撇了撇嘴。
　　“谣言止于智者，何况我又不是女的，就算总裁找了女朋友，也轮不到我着急。”安清颜无所谓的耸耸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可是我听说有人看到了，在超市里，东方身边站着另一个人。”东皓失望的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一星期安清颜会听到什么内部消息。
　　“噗…咳咳咳。”安清颜放下茶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超市？谁看到的。”
　　“具体是谁看到的可不好说，不过肯定是我们公司的同事没有错，可惜没能看清那人是谁。”东皓一脸兴奋，没想到东方那个冰块脸也会找人约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人和他是情侣关系，万一是朋友呢，一起去超市也很正常。”安清颜庆幸对方没有看清自己，不然真的难以想象她们还能脑补出什么东西来。
　　“别人或许会，可如果是东方。”东皓摇了摇头，这几率等同于彗星撞地球。
　　“瞎猜也没有用处，如果真那么好奇，不如就等时间来证明好了。”安清颜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到了当时自己在电梯口看到两人的场景。
　　就算是匆匆一瞬，他也能感觉到，当时从东方夜身上流露出的那种疏离，难道这兄弟两人有什么过节？
　　“对了，我记得上次你准备和我说什么事情，结果后来我就出差了。”东皓兴冲冲的看向他，把之前的八卦扔到了九霄云外。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安清颜尴尬，原本自己以为两人是那种关系，所以才想着解释清楚，如今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了。
　　“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东皓这次倒是没有发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好啊。”安清颜浅笑。
　　晚上，睡的正熟的安清颜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他疑惑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半分睡意都没有，醒的莫名其妙，安清颜下床走到了窗边，拉开窗帘望着外头。
　　楼下院内只有月亮撒下的清冷光芒，安清颜倚在窗边，视线散漫的落在被染成银白色的草地上，脑中依稀回忆起了刚才被遗忘的梦境，自从五年前那场大火后，他还是头一次如此清晰的梦到当时的情景，梦里伴随大火的还有一阵自己不曾听过的奇怪声响，或许自己该再回一趟安家，也许能从安启天那里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再度袭来，安清颜回到床上，迷糊之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声音，忽远忽近，听不分明。
　　隔天一早，安清颜从床上坐起时，只觉天旋地转，差点又摔了回去，他撑住身体，皱了皱眉，等到视线聚焦后才慢吞吞下了床，索性那阵感觉不久便没有了，刷牙的时候，镜子里那人眼睛下面浮着淡淡的青色，安清颜用手指按了按，不过就是一晚没睡好而已，难道真是老了。
　　想到还要做早餐，安清颜快速洗漱完就下了楼，等到微波炉里的牛奶热好，东方夜也坐到了餐桌旁。
　　“怎么不吃了？”见到向来胃口好的人只吃几口就不动了，东方夜问道。
　　“估计是昨晚没睡好，没什么胃口。”安清颜笑了笑，端起牛奶慢慢喝着。
　　东方夜眉毛一挑，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手下皮肤温凉，并没有发烧。
　　“没事，缓缓就好了。”安清颜心里一动，有些不自在。
　　“不舒服就直说，你今天在家休息，别去公司了。”东方夜收回手，站起了身体。
　　“那怎么行，公司还有事情，我不过是没睡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安清颜喝完剩下的牛奶，连忙也站了起来。
　　东方夜看他坚持便也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出了门。
　　“中午来我办公室。”下车的时候东方夜突然说道。
　　虽然不明白东方找自己干什么，安清颜还是在午饭后去了他那里，结果一进门就被对方带到了连着办公室的隔间内。
　　“在这里休息一会，到时间我叫你。”东方夜指了指干净的床铺，随即出了门。
　　明白对方是在关心自己，安清颜也没推辞，而且自己的确是感觉到了疲倦，心里暗自说自己为了下午的工作效率，他躺在了那张床上，鼻端传来若有似无的浅淡香味，安清颜缩了缩身体，是自己常在东方夜身上闻到的那股香水味。
　　想着乱糟糟的心事，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门外坐在办公桌前的东方夜放下手里批阅的笔，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了那枚水晶羽毛，手指轻抚着，东方夜难得发起了呆。
　　自从那晚过后，安清颜几乎每夜都会莫名其妙的醒来，然后就是每早的眩晕，直到最近两天，那种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原本只是起床一瞬的不舒服，到如今整天都会不定时的头痛。
　　中午，他又如常走进了东方夜的办公室，短短半个月，安清颜却是瘦了不少，东方夜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眉毛拧的可以夹死苍蝇。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安清颜看着他的脸色，连忙安抚。
　　“我可不是想听这种没用的安慰之词的。”东方夜扔掉手里的笔，朝他伸出手：“到我这里来。”
　　安清颜闻言，只得乖乖站了过去，东方夜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配合好转，而是更臭了。
　　“怎么了？”安清颜不明所以。
　　“医生怎么说的。”东方夜站起身，把他带到了休息间。
　　“说我过度劳累，多注意休息就行。”安清颜被按坐在床上，抬起头笑到：“有我这么敬业的员工，老板应该开心才是。”
　　“你如果能不让我这么操心，我会更开心。”东方夜坐到他旁边。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安清颜一愣，不明白心里为何会有些酸涩。
　　“看着我。”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自己，东方夜忍下解释的话，将安清颜一把拉了过来。
　　“做什么……”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安清颜眨着眼睛，身体僵硬。
　　东方夜没出声，静静地感受着从安清颜身上散发出的微弱灵力，如流水般的灵力柔和的铺洒而出，环绕在两人周围。
　　并无异常，可正因为如此才更不寻常，半月前的早晨，自己明明在他身上感觉到过一丝陌生的妖气，虽然只是那一瞬。
　　晚上，安清颜刚到床上，就听到门外东方夜的脚步声。
　　“进来吧，门没锁。”道晚安已经成了每夜的习惯，安清颜看他径直走了进来。
　　“早些休息，别熬夜了。”东方夜不悦的看着他手里的书。
　　“一会就睡了。”安清颜说完，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人：“有事吗？”平时东方都是说完晚安就走的。
　　“还记得这个东西么？”东方夜摊开右手，羽形挂件静静的躺着，只是这次多了一条银色的链子，将他穿了起来。
　　“当然记得，你给它配链子了。”安清颜笑眯眯的看着。
　　“送给你，以后记得戴着它，没我的允许不许取下来。”东方夜拿起链子，戴到了安清颜脖子里。
　　“这怎么可以，不行。”安清颜推住他，这阵子自己已经受了东方很多的照顾，怎么可以再收他东西。
　　“听着，就算是为了我你也得收下。”东方夜抓住他推拒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安清颜抬起头，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白锦转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自己，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因为你值得，早些睡吧。”东方夜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像是已经做过了无数遍。
　　直到房门被关上，安清颜才躺了下去，不多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随后那声音下了楼，接着便是玄关响起的关门声。
　　东方出去了，安清颜转过身，眼睛望着门口，这段时间，自己似乎太依赖他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安清颜有些纠结，自己大意了，在面对东方的强势时总是选择松懈，所以不自觉间竟然已经习惯了那人。
　　东方夜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回了本家，也就是东皓所住的别墅。
　　“您回来了。”别墅管家是一个白发老者，年纪虽大精神却很好，看见东方夜的时候，脸上有些意外。
　　“把幻无叫来。”东方夜进去的同时说道。
　　“不用叫了，狐王深夜归来，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名叫幻无的女人是一个头发都花白的老婆婆，她弯着腰，拄着拐杖到了客厅里。
　　“这世上有什么妖怪能做到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东方夜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放于腿上。
　　“完全？”幻无嗤笑了一声，也坐了下来：“老婆子只知道那些低等妖怪确实不易察觉想要隐藏自己气息的厉害角色。”
　　“可我近些日子，的确是碰到了这样的怪事。”东方夜看着她。
　　“这世上竟还有狐王察觉不出的妖怪？哈哈…真是令我意外。”幻无看他模样，露出了怪异的笑容，似是讥讽，却又不像，只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看样子，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东方夜也不恼，颇为有耐心。
　　“哼…如果真如你所说，要么就是那妖怪与伪装物融为一体，要么就是根本不存在那里。”幻无说完，吊着眼角望他。
　　“融为一体。”东方夜皱起了眉。
　　“不错，如果那妖怪只有精魂没有实体，而那精魂与寄主融为一体，那自然就只能察觉到寄主的气息。”幻无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的打量着东方夜：“可是有谁被附身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会有什么后果。”东方夜没回答她，继续问道，一边思索着解决办法。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大体也就两种，一是那妖怪没了自主意识，被寄主吸收容纳。”幻无说道此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这还有另一种嘛，通俗来说就是反噬。”
　　“若是出现反噬，该用何种方式解决。”虽然不确定安清颜到底是什么时候吸收了妖怪的精魂，但如同幻无所说，自己若是不采取措施，恐怕再过阵子，安清颜就会性命不保。
　　“在那之前，狐王是否也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幻无抬起头，暗沉的脸色，衰老的容颜上，唯有银灰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你想知道什么。”东方夜示意她说。
　　“自从那一役过后，你已经不理妖界事务数千年，如今魔界大有卷土重来之势，甚至策反了众多妖界中人，作为我们的执掌者，你难道当真要放任他们为所欲为。”幻无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我虽不在乎外人对于妖界的看法如何，却也见不得那些个愚钝货色被人当了枪头使还不自知，你若有心考虑我说的话，那作为交易，我便把法子告诉你。”
　　“没想到你也会有为他人操心的一天。”幻无作为妖族最古老的种族之一，向来不会管这些关乎大道理的事情，如今看来，自己的清闲日子也该结束了。
　　“我也没想到狐王竟会对自己的敌人如此仁慈，甚至由着他蚕食自己势力。”幻无与他四目相对，她只是不想那人用性命换来的和平这么轻易就被打破了。
　　“你说的不错，也是时候该把这笔账讨回来了。”东方夜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