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来过》不借东风

12、第十二章 如果错了别沉默

　　一眼就能喜欢上一个人。
　　可如果换作是爱。
　　时间仿佛永远都不够长。
　　跟王骁在一起很快乐，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关于龚傲，孙恺多半是不愿去见的。

　　去到了一班，孙恺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学校里已经成了头条。
　　轰动和欢呼是意料之外的事。

　　他是好看的，脾气随和的很，受欢迎是难免的，只是未曾想当天中午，学生们便闹去了校长室，请求换孙恺长期任教。
　　现如今，孙恺的事，龚傲是不愿管的，只是把王骁叫进了办公室，听张添平老师讲，两人仿佛是起了争执。
　　孙恺涨红了脸，酒窝不见了踪迹，眉毛却往常般无辜的横着。
　　“糊弄过去该多好。”孙恺心里想。
　　“别看王骁平日大大咧咧，没人动得了他的学生，孙恺你烫着老虎尾巴了。”王莉尖着嗓子调侃。
　　“那也不能全怨我，我不是故意的。”孙恺嘟起嘴，向宋祁玉老师求救。
　　“别吓唬孙恺了。”宋祁玉呷了一口水，和蔼的笑笑。
　　“颜值高也没办法，关键是教的也好，也怪王骁平日里凶巴成性。”贾静澜略带土气的口音继续调侃。
　　“得，我是停了。”王莉说。
　　“不过，孙恺你担心什么呢？”王莉更来劲了。
　　“很奇怪呢，那么在乎，总让人想问些什么。”贾静澜给张添平递了个眼色。
　　“基友很流行。”张添平和着。
　　孙恺更加躁动起来，脸烧得紧，他想反驳，可是反驳的有些理亏，想转身走掉，可又有逃避的嫌疑。

　　大家都笑着，说着，期待着。
　　孙恺便只剩下了尴尬着。
　　“我的确不想替王骁他未来的妻子，行使缩减荷尔蒙的职责，的确那不应该是我做的事。”孙恺想着。

　　兀地，王骁推了门，躁动的气流瞬间凝滞下来，谁都不再讲话。
　　孙恺转身想询问状况，却得到了一个冷酷的背影。
　　王骁只是从王莉桌子上取走了生物课本，甚至没有去看上孙恺一眼。
　　像是一声炸雷劈中眉心，他的笑容僵死在了脸上，空气也如同是凝结成了冰冷的、坚硬的石块堵在胸口，憋闷的很。

　　孙恺突然怨恨起了龚傲。

　　“如果你不善言辞，那么你不经意的一句话，扰乱我的生活后，你便销声匿迹。即使当初是善意的，那么也是犯罪。你窃取了我安稳的权利。”孙恺想。
　　他觉得，龚傲分明是霸权主义的捍卫者，自跟他相遇以来，便偏离了自己一直所期望和抱有幻想的人生轨迹。
　　相遇有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总是在生活面前笨手笨脚、手足无措，这就是孙恺。
　　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老师，你要回家吗？”马玄倒挂在楼梯上打招呼。
　　今天他穿了一件深灰色外套，毛茸茸的，帽子上带了一对精巧的耳朵，十足的树懒了。孙恺瞧见不禁会心一笑。
　　心里轻松了许多。
　　“再明显不过了。”他回答。
　　“秘密……您有时间听么？”
　　“说说看。”
　　马玄从楼梯上跳下来，踮起脚尖，费劲的贴着孙恺的耳朵。
　　“那么，我们交换。”
　　“说说看。”
　　“首先，我很烦恼，我觉得自己的某样东西好像是坏掉了。”马玄说完，放平了脚。孙恺也直起身子。
　　“你是说，生病了？”
　　“好像更糟糕。”
　　“很乐意为你解决，别着急，慢慢讲。”
　　“我的某样东西突然长出了毛毛，黑黑的，扯掉会痛，很痛，就跟头发一样。”马玄挠了挠后脑勺。
　　没等孙恺搭话，像是突然记起什么，马玄继续补充，“不，要比头发粗一点，弯弯的丑毙了。”
　　“老师明白了。不过，你们的生理课老师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
　　“我们从来不上生理课，课程表比新闻更不能相信。”
　　“你很幽默。”孙恺挠了挠马玄的脑袋。
　　“这很严重。”
　　马玄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笔直的墨线，小巧的嘴巴抿动几下。
　　没等孙恺缓过神，麻利的退下了自己的裤子。
　　“老师，你看。”他很认真的说。
　　孙恺被吓到了，嘴巴微启没了言语。

　　“你们在干嘛。”
　　“粗粗的嗓音——是龚傲。”孙恺没有回头，闭上了眼睛。
　　马玄提上裤子，黑得发亮的小眼睛里透露着恐惧。

　　“孙恺！你很有必要来一趟校长室。现在！”
　　“好。”

　　“老师！”马玄喊住了孙恺。
　　“相信老师，那很正常，每个男生都会有。”孙恺抚摸着马玄的脑袋，温暖的笑着，这笑容里又是透露了委屈跟苦涩在里面的，像是室外那乍暖还寒的天气，并不是单一和纯粹的。
　　五味杂陈。
　　“在老师走后，校长总会悄悄得跟出去，然后开车，开得很慢。”马玄小声告诉孙恺。
　　“嗯，老师知道了，谢谢你。”

　　龚傲正斜倚在黑皮沙发上。
　　锐利的眼睛盯着孙恺的脸，面无表情。
　　“你想干什么？”龚傲问。
　　“本该我问你。”
　　“你有恋童癖！我有权利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孙恺听后哭笑不得，“你建议我坐下吗？我已经站的够久了，累死了。”
　　“最好是我能站起来。”羌楷顿顿，眼神发狠，叫嚣着“你这是在犯法！”
　　“我当然知道那是犯法。可我并没有。”
　　“我亲眼所见！”

　　“龚傲！你太自以为是了。”
　　“在你未解释之前，我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我值得被这样猜测？”
　　“不然呢？你跟王骁的龌龊之事，足以给你打上贴切的标签，我无法把你想象成一个正经的人。”

　　“把裤子脱了。”龚傲继续说。
　　“疯子。”

　　龚傲上前，紧紧地攥住了孙恺的腰带。
　　“把裤子脱了，就像你对待学生一样。”

　　别着孙恺挣脱的巧劲，腰带顺利的开了，裤子轻巧的便滑了下来。
　　“你已经让我恨足了你。”他麻利的提上裤子，左手攥着。

　　“我真的很想连扇你两巴掌，的确，现在我也该这么做了。”话毕，孙恺狠狠地来了两下，清脆利索。
　　龚傲的舌头转动着，推动了腮颊处的肌肉，两侧麻生生的。

　　“没有人乐意跟你这种人多费口舌，可是！我容不下自己被你不知羞耻的舌头践踏和侮辱。我只是换掉自己被王骁弄脏的裤子，的确，他有义务让我在学生面前保有尊严，因为罪魁祸首是他的鲁莽。至于你口口声声指责的我的罪状，只是你剥夺孩子们享有生理课权利的幌子，始作俑者分明是你，没错，就是你。”
　　“我很开心。”龚傲大笑起来。
　　“什么？”
　　“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想法。”
　　“什么？”
　　“除了你的爱人。”
　　“疯人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