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七只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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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电视里传来一片笑声，灯光淡黄。
脚伸在暖暖的被炉下，铃兰一边给太郎剥了个橘子，塞到他嘴里，一边为自家闺女伤感，不可自拔。
唉，闺女长大了。
初诣都是和男生一起去了。
赤司征十郎那臭小子，说好的单纯赞助樱读大学然后进他们公司呢！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看看自家闺女这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简直了。铃兰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忧心忡忡。
然后她就看到樱哒哒哒地回来了。
铃兰：······
发生什么了？她才出去不到五分钟吧？
然后樱直接进了卧室，一阵窸窸窣窣，换了身衣服出来。
铃兰定睛一看，黑色的厚羽绒服，帽边有一圈白毛，里面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加绒的厚裤子，一看就很暖和的样子。
哦，这身打扮真是非常符合她的意见。铃兰满意地笑了。
她就说嘛，大冬天出去怎么能穿那么少——虽然她年轻的时候也相当追求美丽冻人，但到底对身体是不好的。
“会长竟然说我穿少了。喂，他是男生对吧。”樱口吻中略有些抱怨，却带着笑意，“那我又出门了，会早点回来的。”
“嗯，拜拜。”
樱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铃兰握了握拳。
嗯，赤司这小子，很不错嘛。
不过那羽绒服哪儿来的？她买过这件吗？
一旁的太郎淡定地吃完了橘子，看着妻子发着呆，不知在开着什么脑洞。心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剥了个橘子，一下塞进妻子的嘴里。
自家妻子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橘子，眼神略带控诉地看着他。
于是他继续淡定地看电视。
樱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他并不担心。
不担心······吧？
“樱，走了。”
赤司看了看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球的樱，和她身上的羽绒服，忍不住失笑。
嗯，意外地很合适呢。
“不许笑，会长。”樱从毛绒绒的高领里抬起头，一挑眉，“一想到我要以这个形象走在英姿飒爽的会长身边，我就很崩溃啊。”
“我身体好啊。”
两人走在去神社的路上，一路走，一路闲聊。
京都有不少老路，窄窄的，一路上落满了洁白的雪，层层堆叠起来，最后被踩的实实的，人在上面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然而路灯一节路暖黄，一节路亮白，硬生生将从天而降的雪映照成人间该有的模样。
天色已黑，路边的林木由葱绿转变为漆黑一团。但仍时有交叉伸出的墨绿色枝条，其上整整齐齐地缀着红色的小灯笼似的小浆果。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大冬天的还结果子。
啊，天越来越黑了，于是空气越来越冷了。
但是好暖和啊。
起码樱是这么想的。
此时，某所公寓里。
“小松小松，你真的不出去吗？”
“冷。”
“哦。”
蜷缩在被炉里，阿诚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出来。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躺在被炉里，太干了。”小松端正地坐着，低头看着手上的习题册。
“我也说了多少遍了，在家里就不要这么辛苦工作了。”阿诚一脸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从被炉里出来，“再说了，今天是跨年啊。你是巴不得明年工作多多吗。”
“明年你们就高三了，我当然会很忙。”小松不紧不慢地推了一下眼镜，然后继续低头划题。
嘁，呆子。
阿诚直接从被炉里出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然后眼疾手快地夺走了小松手中的习题册，甩到一边。
“喂！”
“不给。”阿诚紧紧把小松抱在怀里。
“那可是我在书店里挑了好久的！”
“又不是不还你。”
“······里面还夹了给你们做的押题卷哦，押中一道几万人的押题卷哦。”
“谁管它。”阿诚恬不知耻地撒娇说，“我都没有在家里跨年，你陪陪我嘛，老——师——”
“你应该回家的。”小松皱眉。
“······爹娘要过二人世界，把我们赶走了。”
“啊哈哈。”小松面无表情并毫无同情心地笑了，顺便把头枕在阿诚的肩窝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不需要这么累的。多对我们有一点信心啊，好歹是洛山的实验班。”阿诚抱着他，不只是钻被炉钻久了还是怎么的，脸有些微红。
“······可如果我再押中一道题，你说不定就能考上我的母校。”小松偏头，看向这个毛头小子颇为英俊的侧脸。
怎么辛苦都无所谓，如果你能变得更棒一些的话。
“东大？”阿诚不以为意，“考给你看呗。”
“那就说好了。”
小松的眼镜突然迸射出一道强烈的光，伸出小指，郑重其事。
“好好。”阿诚笑着，也伸出拇指。
“食言的人要吞千针。”
小松说完，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他轻轻地啄了一下阿诚的脸。
阿诚直接拉过他，深深地吻上他的唇。
傻的，太用力了。小松这样想着。
可耳朵尖都红透了。
“会长，你要喝甜酒吗？”
“好啊。”
靠近神社，人愈发多起来，和着架得高高的篝火与纷扰的谈笑声，一派热热闹闹的模样。
不远处有一个卖甜酒的小摊，温热的甜酒盛放在一口不浅的大锅里，不时用大勺搅拌一下，再舀到一个个小纸杯中，分发给鼻尖冻得通红的人们。
“给，拿好了。”樱笑着回头，递给赤司一杯甜酒。
甜酒表面还在微微荡漾着，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悠悠的光泽。空气中则弥漫着一股醉人的甜香。
“谢谢。”赤司接过来，喝了一口，“不错。”
“嗯，确实蛮好的。”樱啜了一口，又仔细端详起酒的色泽，“下次我自己试着酿吧。反正也挺简单的。”
“上次喝的酒是你们店酿的？”赤司回忆了一下，然后调侃道，“怪不得你酒量好。”
“店里卖的都是铃兰姨酿的，我做的还不够格。所以那些失败品我全解决掉了。”
“未成年喝那么多酒可不好啊。”赤司义正词严，眼神戏谑。
“好歹也算我的一个小爱好······”樱还有几分心虚，突然看到了赤司唇边的笑意，“好啊会长！你学坏了！”
“嗯？有吗？”赤司的声音微微上挑，低沉而磁性。
“以前那个人格超正经的！除了胜利之外没什么趣味，聊天也一板一眼的，对待什么都拿出十二万分的认真，简直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啊······”
“我的荣幸。”赤司对于“好孩子”评价表示喜闻乐见，他倒是很少听到除了“冰冷死倔残酷暴虐”等负面词语外对他第二人格的评价。
这么一想来，樱一直以这样一种······慈爱的目光，在凝视着当时将胜利当作唯一信条的他吗。
真是有些丢脸啊。赤司这样评价，然后继续保持微笑。
“不过会长这样就很好啦。”
“好在哪里？”赤司饶有兴致。
“特别帅。”樱斩钉截铁。
“不管是做什么，连拿起抹布擦玻璃都一脸严肃气场强大的会长，实在是太帅了。”
果然是跟樱待太久了。赤司如是想。
要不然，怎么会跟她一样，莫名其妙就一直在笑呢。
“赤司，你也来啦！”
远远听到一声呼唤，樱转头，一个活力满满的少年拉着少女的手，穿过人潮向他们这边走来。
雅言小弟国中时同一个社团的学长学姐······对吧。
记得自己当时还调侃过他们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不在一起。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完全修成正果了嘛。
真好。
“犬野，猫泽，晚上好。”会长笑眯眯的。
“晚上好啊！还有樱前辈，真是好久不见啊。”犬野也傻笑着，一手却紧紧握住猫泽的手，说什么都不放开。
“赤司君，樱前辈，晚上好。”猫泽认真礼貌地说，一张精致的小脸微微涨红，然后偏头，有些恼怒地小声道，“放开啦汪汪，丢死个人了！”
“不放，怎么着吧。”犬野相当的有恃无恐，眼角眉梢都跳荡着得意欢喜，其炫耀成分十分明显。
赤司仿佛看到一只白色圆点眉毛的棕黄毛秋田犬翘着蓬松的大尾巴，身后跟着一只猫咪，得意洋洋地走在大路上。
“要去那边祈愿吗？”猫泽见挣扎未果，也就不管了，一脸正经，“然后去求签，我觉得这家神社很准的！”
“是啊，我记得上次······”樱顺便就将话茬接了下去，又顺嘴讲了几个笑话，瞬间就将小姑娘逗笑了。
有时候啊，樱觉得，自己也是蛮搞笑的。有时候别人来逗她，她兴味盎然接回去，结果别人哈哈直笑，她只能微笑着看着。
现在，面前，小姑娘笑得不能自已，一边说着抱歉一边笑个不停，小少年只好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也在笑。估摸着是他们俩同时想到什么了。两人靠的很近，手依然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樱就微笑着看着。
呵呵哒。
殊不知赤司也在一边看着，面带微笑。
那双旖旎的红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温柔。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三十七只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