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只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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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阿诚最近动不动就傻笑。嘻嘻嘻、嘻嘻嘻。
傻到连樱都看不下去了，于是大清早刚坐下抬手就给他一锤子。
“靠樱你手劲儿见长啊。”阿诚呲着牙揉揉脑袋瓜子，“别打头啊，打傻了我家亲亲小松嫌弃我了怎么办！”
“我从小学三年级掰手腕儿就没赢过你。”樱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课本，“而且小松老师一直都很嫌弃你。”
“嘻嘻嘻······”
阿诚的脑子果然进水了。樱扼腕叹息。
“瞧你那副德行，呵。”樱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唉，早知道就不该把老师介绍给你，多好一大白菜啊，就被猪拱了。”
“樱，我是小松的男朋友了。”阿诚一挑眉，俊朗中带几分邪气的面庞竟颇有几分看头，“男朋友、伴侣、爱人、老公。”
他终于不犯傻了，面容帅气，笑容温暖，交叠的长腿与劲瘦有力的腰肢完美展现了介乎于少年与男人间的性感。那双黑亮深邃的眼睛稍狭长，看向你的时候整个人都在犯规。
“······风太大。”
救命我的竹马和我的老师搞上了！禽兽你对我的恩师干了什么！
“小、松、是、我、的。”
阿诚一字一顿，嘴角翘起，神情间有种小孩子近乎天真的可爱。
樱记得最早他露出这个表情时还是在幼稚园。当时的阿诚是个小豆丁，唇红齿白，笑起来软软萌萌，特别讨小姑娘和老师的喜欢。谁都不知道他是□□的孩子，班上几个长得壮实的老看他不顺眼。
那时太阳花班有一书柜的连环画，每次阅读课老师都会先把书随机发下去，再让小朋友们自己交换。拿到不好看的连环画的小朋友很可怜，兜兜转转谁都不跟他换，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连环画好看的就满脸高傲，挑挑拣拣换什么都不满意。
有一次阿诚拿到了惟一一本崭新的进口《西游记》（发书的老师表示自己是清白的），据说特别酷炫特别好看。几个大孩子眼巴巴地望着，有个沉不住气的直接就开抢了。
阿诚也是带着这样软软萌萌的笑容，从凹凸曼的小书包里掏出半截板砖，用尖锐的断角抵住了那个孩子的喉咙。
“这是我的。我、的。”
樱白了阿诚一眼，突然想叹气。
“哦对了，今天放学我要和小松去图书馆······嗯，学习，樱你来不来一句话！”
“来当电灯泡吗？”
“是亲亲小松啦，他说影响不好。”阿诚耸肩，并以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樱，“说的好像以前没有这样干过一样，明明是他心虚。”
“那好啊。我把工作带到图书馆去也无所谓。”樱笑着磨牙，“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拱白菜的。”
犬野最近动不动就傻笑。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今天的便当我尝试了新的菜式哦喵喵，啊——”犬野笑得一派纯良，深棕色的眼睛里盛了满满的阳光。他小心翼翼夹起一块菠萝咕噜肉，傻笑着送到猫泽嘴边。
傻到猫泽耳根子都红了，但她还是很担心。
原因无它，惟考试耳。半期成绩出来了，猫泽前进到了年级三十七，而犬野倒退到了年级一百，至于赤司，他满分。
再往前追溯，有一天，一只猫对隔壁的狗狗告白了，然后它们失去了初吻。
然后小猫小狗一起在小狗家学习，小猫乖乖坐在书桌前，摊开书、握着笔，旁边还有一只亮晶晶的透明玻璃杯，里面盛着狗狗给她泡的温热的蜂蜜水。小狗的复习方式蛮奇葩，抱着课本坐地上，坐累了就蹲着、蹲累了就趴着、趴累了就躺着、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小猫知道自家男友不傻，和她一起突击了一学期就考上了洛山，可他志不在此，上课也不好好听，只能最后临时抱佛脚。可好歹你抱着佛脚也得念经吧，像笨狗这样抱着佛脚打呼噜，要是不退步，那才叫人神共愤呢。
这样下去不行。小猫想。于是她决定强迫狗狗和她一起天天去图书馆学习。她还就不信了，笨狗总不能天天倒头就睡吧。
“赤司，你要和我们一起来吗？”猫泽转头，一双异色的猫眼闪烁着BULINGBULING～的崇拜光芒。
成绩一下来邻座的猫猫狗狗就跪了。和赤司的成绩比你还不如和满分比，虽然分数都一样，好歹后者不会让你产生一种“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以及“天生我材必有用，呵呵呵呵呵呵呵”的生无可恋感。
“好。我正好要还书。”赤司微眯着眼，心情显然不错。
“喵喵······”犬野不甘地狂抓自己的狗脑袋。比起在王八之气下学习，他更喜欢做甜点给喵喵吃。
“异议驳回！”猫泽神采飞扬，对着犬野笑得很好看，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犬野怔了怔，片刻，带着羞涩的笑容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
“再来一次，喵喵喵喵！”
“驳回、驳回！”猫泽瞬间脸就红透了，“全部驳回！”
赤司鬼使神差地坐到了樱的身边。
“下午好，会长。”樱偏头微笑，“啊，这是学园祭的策划总结。社团、班级及同学的提议比我想象中的还多，大家的热情都很高呢。”
当然高了，她可是几周前就开始散布舆论造势了。
“嗯，我知道了。”赤司随意地点点头，翻起了手上的《尤利西斯》。他打算重温一遍这部相当晦涩的原文大部头。
可是因为坐的实在是很近，赤司的余光很难不瞟到樱。黑色的丝袜包裹着线条优美的小腿，裙裾服帖地搭在椅子上，腰肢纤细，少女的胸脯如同春日山脊线般柔软。
光洁的侧脸在微光下显得柔和了，瞳如点漆，嘴角温软。很棒。
嗯，形象良好，性行雅均，有天赋肯努力。以后大概会是很好的下属吧。赤司默默收回视线。
他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自信。
“小松，这道题怎么解？”
“嘤嘤嘤，小松我算错了！”
“小松——小、松、老、师。”
小松老师平静地侧过脸，眼神凉薄，嬉皮笑脸的阿诚瞬间硬邦邦起来。
“对不起！”
“这道题是要带入这个公式，我上周晚上讲过的。”
“喏，这一步，加减法错掉了。呵呵。”
“还有什么问题吗？”小松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重新转向给年级上出的提高题，喃喃自语，“就当是为了报答你给我做饭。嗯。”
“不，没有了。”阿诚笑眯眯地开始飞速刷题。啊，果然工作中的小松老师也很可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
“汪汪，起床！”
“汪汪，快点醒过来。”
“汪汪，别睡啦！！”
“汪汪。”猫泽放下手里的书卷，担心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爱学习啊。”
而犬野只是一次又一次沉默地拿起书和笔，然后睡着。
“喵喵，我不想上大学了。”他沉默了一阵，突然说。
“哦。”猫泽也沉默了，最后平静地开了口，“还是想做点心。”
“嗯。”
“汪汪，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幼稚园，小学，国中。春假、暑假、寒假。圣诞节、春节、情人节。下雨天、艳阳天、风雪天。”
“嗯。我知道。”
“我怕。”
“嗯。我知道。”
犬野把猫泽拥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乖，不哭。”
“嗯。”
“对不起，我真差劲。”
“嗯。”
“我喜欢你。”
“嗯。”
“高中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吧。”
“欸？”猫泽呆呆地抬起头，整张脸瞬间涨红。
“我等你。”
图书馆，交谈的声音都小小的，他们的故事静静地发生。如同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有人跳舞，有人哭泣，有人相爱。
“这个想法很有趣，樱。”赤司查看着樱刚刚发给他的文件，俊秀的面庞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我也这样觉得，会长。”樱一放松，整个人都陷进了学生会室柔软的沙发里，“虽然是源于一位国三小学弟的蠢主意，不过我尽量修改得具有可行性了。”
“会长，这很冒险。”宫崎雪梨认真地说，“如果能成功，绝对是校史上光辉的一笔，可如果失败了，学生会要负大头的责任。”
“但真的很精彩。”牧野凑过脑袋，与雪梨合看一个显示器，“看得人跃跃欲试。”
“值得一试。”
赤司一锤定音。
樱窝在沙发里笑得很灿烂。雪梨面上无奈，手上却立即开始筹备。牧野用力地抱了她一下，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回座位，神采奕奕地开始工作。
他们彼此认可而深信。
等到天色渐暗了，四人道别。雪梨和牧野一道离开，樱也准备去车站。
“等等，樱。”赤司叫住了她，眸色深邃，“周五放学后有时间吗？”
“要在店里帮忙。怎么了？”
“我父亲想见你一面。”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十二只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