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93、真假

　　薇拉，或者说是苏妡更为恰当，毫不吝啬地接受了Suze的赞美。

　　她依旧笑着，只是比起她在FBI里温婉沉静的笑容，这时候的笑容更有一些压迫性，像是在黑暗里与生俱来的凌厉。只是她看向Suze的眼神依旧宠溺，与她在FBI、在赤井面前看向Suze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区别。与其说是演戏，不如说是一种习惯。

　　“啊啦，还是你们两个的配合不错。”

　　开车的Vermouth补上了一句，眉目之间都是笑意。比起组织里没人样的男人，她在这里特指Gin和Bourbon，她更喜欢这群聪慧的女人。事实也是这样，和她们一同行动，她甚至不需要思考太多。

　　“FBI太信任你了。”Maraschino对苏妡说道。

　　“这个假身份我都用了快二十年了，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进了FBI，他们怀疑赤井秀一的可能性都比我大。”苏妡轻笑道，她说到二十年时眉间有一些起伏，又很快抹平，“不过，你们等一下还是打我几拳，逃脱出来却一点伤都没有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Suze嘟囔着，“我可舍不得。”

　　“没让你打。”苏妡温和地回应，“我是说Maraschino，或者Vermouth。但让开车的人打我会有些刻意，Maraschino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可找对人了。”Suze满是埋怨地看了过去，深深叹了口气，“Maraschino动手一定不会管对方的身份，她刚刚打我的样子你也看见了，扔在墙壁上那下我可是实打实的痛。”

　　Maraschino轻挑眉梢，“听起来，我应该直接把你丢到苏妡身上去，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出我们三个有制定好的计划了。”随后，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还有，我知道我自己的力道，那一下一定没到会流血的地步。自己咬破牙槽里的血包不要怪到我的头上。”

　　苏妡笑出了声，Suze镇静地转过了头，当作没听见。

　　驾驶座的Vermouth也是勾起嘴角，“只能说明Suze演得以假乱真。不过，Suze，你要查的东西查到了吗？三个月就成功了，苏妡告诉我们行动结束的时候我还觉得不可思议。”

　　“啊，是打扰到你接下来在酒店泡玫瑰澡的计划了吗？”Suze随口调侃道，她的语气放慢了些，“姐姐能查到的东西很多。至于那些FBI的人，参与过当初那件事的，他们都会付出代价。”

　　她语气很轻，字句又沉重如山。

　　车上安静了几分钟，连想来温和的苏妡也沉默着。

　　“好了，不说这个。Suze，你和赤井秀一是怎么回事？”Maraschino转移了话题。她想起被烧掉的那张照片，作为与Suze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即使从照片也能看出来Suze在赤井身边欢喜的情绪至少有七分是真实的。

　　“啊，正好，我也很好奇。”苏妡也如同想起了什么，微笑地看着Suze，“同居，牵手，男女朋友的称呼——Suze，你是给我找了一个妹夫吗？”

　　简单的话语让Maraschino皱起了眉头，“男女朋友？”

　　这不是获取信任需要做的事。

　　至少不是个正经人获取信任会采取的方式。

　　“演戏而已。”Suze云淡风轻地说道，她的情绪如同她现在的语气一样平静，“这是最快让他卸下防备的方法，显然他也很乐意沉溺在这样的假象里，就像这样能够在达成我们彼此目的的前提下遮住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心思。”

　　“沉溺。”Vermouth重复了一遍，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旧情重燃？”

　　Suze朝后面瞪了一眼Maraschino，猜测是不是对方把她当时被Gin审问的录音发了一份给Vermouth。

　　Maraschino无视了她的眼神，Vermouth笑出声，“拜托，小女孩，我也不算消息闭塞。就算不知道更深层的，但能够在你的身旁还不被发现卧底身份，你一定选择性失明了一段时间。”

　　这应该是在骂她。

　　Suze揣摩了一下，平静说道，“Gin也没发现，他也瞎。”

　　“这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Vermouth摆了摆手，对此并不反驳。

　　只有Maraschino有些阴冷的眼神飘了过来，Suze也打定了Maraschino不会为了Gin当面反驳她，反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

　　“真的是演戏吗？”苏妡又开口。

　　透过前方的镜子，Suze和苏妡的眼神对视。对方明明笑得温柔，Suze却觉得像是医生用最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她的胸膛，把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几秒后，Suze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这不重要。他知道重点在于利用我拿下Maraschino，而我也知道重点在于利用他的信任给自己争取时间并且不暴露你的身份，这就够了。”

　　至于那几个升温的夜晚和呢喃着的喜欢。
　　就像Suze刚刚捏碎的小东西一样破碎得彻底。

　　从她在病房醒来时她就知道一切，所以在Maraschino安静地潜入后她在对方手上写字交流了自己的打算，她需要在FBI呆上一段时间找一些资料，一些苏妡并不能自己去查的资料。于是Maraschino砸破了玻璃闹出了大动静，上演了一整场戏。

　　Suze想，至少赤井不应该利用她去抓捕Maraschino，因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但也许是他们如出一辙，做的事情并不比对方好到哪里去，以至于Suze现在都说不上有多生气。她只是有些庆幸，庆幸她没有失忆，Maraschino事先找到了她，并且苏妡就是一直在FBI的薇拉。

　　她也庆幸利用是相互的，以至于在现在她并不觉得生气也不觉得无法面对赤井。

　　“你很清醒，也很聪明。”Vermouth看了一眼Suze，客观地评价，“这大概也是那位大人明知道你和赤井的事情也能够准许你这段时间这样乱来的原因。”

　　“我把这个当做赞美收下了。”Suze娇笑着说道。

　　她想起行动前那天晚上，她说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到了那个时间，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虚假的话来巩固信任了，更多的还是Suze的脱口而出。她自己的心思占了七分，却不想去揣测赤井的回复又有几分真假。

　　就算是十分的真，也不足以让赤井放弃搜寻Maraschino、击溃组织，而这才是结果。

　　想到这里，Suze几乎不可闻地叹气。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也只能在眼里存在，留不住任何一帧。她说不上难过，可眼睛里还是有一些干涩。

　　“想哭了？”Vermouth看了她一眼。

　　“你疲劳驾驶了。”Suze平静地堵了回去。

　　“在黑暗里呆了太久的人看到一点光就会像看见了全部的希望一样追逐，这很正常。”Vermouth不在意Suze的回应，只是直述着她们都知道的事。

　　后面的苏妡补上后面一句，“但黑暗里是不会有真正的光的，不然又怎么叫做黑暗？”

　　对此，Vermouth不置可否。

　　她在纽约遇见了属于她的天使，纯净明亮，带着温和的光，让她早就在黑暗里如同腐烂的金苹果一样残缺的心慢慢愈合。

　　只是毛利兰是温和的，而赤井过于炽热，如同温水可以让人心旷神怡，而滚烫的热水只会烧伤人。

　　“好了，差不多把我放下吧。”

　　苏妡看了看时间，开口说道。她必须要回FBI继续她的任务，即使她和这几个人呆在一起再舒服也一样。

　　Vermouth停下了车，而Maraschino也点了点头，下车后对着苏妡的腹部和肩胛骨打了几圈，都带有明显的伤痕，连嘴角也留下了痕迹。之后，Vermouth把苏妡丢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在苏妡给FBI传消息后才放心地离开——人质被留下了手机，足以说明她们并非无恶不作。

　　在回城区的路上，Suze接过了自己原本的手机，处理了一些这段时间堆叠的邮件。然后她打算看看信息，点开通讯里手机就开始震动，来电显示并没有名字。

　　可她下意识就反应过来，这是之前赤井还是Rye的时候用的手机号码。

　　她点了接通，放在耳边，又沉默。

　　半晌，那边才有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恭喜你。”

　　这句话很难理解，而Suze疲于去猜测背后的意思。

　　于是她淡淡地回应，“多谢。”

　　没头没尾的对话，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这之后她就挂断了电话，因为受不了沉默着又格外沉重的气氛。

　　他们也没有谁欠了谁，做着一样的事，谁先计较都显得好笑了些。

　　Suze轻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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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一个番外，一个“假如Suze是真的失忆”的番外，纯刀，虐，全员BE，不想看的朋友们建议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