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92、水落石出

　　几乎从计划正式开始之后，一切就以过快的速度发生。

　　当车子在目的地的门口停下时，两方就同时开始了动作。Maraschino在解决掉自己车上的人后走下了车，几乎同时她就看见了黑黝黝的枪口，还有围成一圈面色凝重的FBI。

　　詹姆斯盯着Maraschino，她身后再也没有人下来了，答案不言而喻。

　　“你——”

　　年迈的探员呼吸急促，又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看见Maraschino面无表情的脸，更为对方的漠视和冷酷感受到心惊。Maraschino甚至把自己的伪装都摘了下来，显然现在大家都对于彼此的身份很清楚。

　　Maraschino其实没有太听清楚詹姆斯因为愤怒而算不上清楚的声音。她目光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看见赤井和他正牵着的Suze，目光停顿了一下。她皱起了眉头，赤井能够清楚的感受到Maraschino如同没有温度的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

　　他牵着Suze的手紧了紧。

　　Maraschino没有FBI这么多的顾虑，她直径上前准备出手。前方陷入了一片混乱，赤井看见有人被打伤，打算上前拦住Maraschino，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扯了扯。

　　他转头，看见Suze拉住了他的袖子。

　　“这就是Maraschino吗？”Suze直直地看着他。

　　一时间，即使情况再不合适，赤井也感觉自己和Suze如同进入了不同的世界，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而Suze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把他这段日子做的事情都一字一句地复述了出来，而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对方的眼神如同冰刀。

　　赤井没有说话，他应该表示肯定，可他感觉嗓子有些干。

　　“我需要打败她，对吗？”Suze不顾他的沉默，继续说道。

　　“对。”赤井沉声说道。

　　原本计划好的措辞这时候都变得艰难了起来，他最后说出的都是最简单、最没有说服力的话语。可Suze信了，因为他看见Suze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Suze平静地说道。

　　她说话的同时上前几步，赤井感受到抓住自己袖子的力量消失了。当他再抬头时就看见Suze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黑色的身影比起几步路更像是跨过了鸿沟。明明还在眼前的人却愈发模糊，赤井只觉得几步路的距离也隔着很远。

　　“让你们的人退下。”

　　他听见Suze无波澜的命令声。

　　站在她身后，赤井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绷起的肌肉和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就像是他一直保护在家里的可爱女孩突然变了模样，而赤井知道自己是把她推入暴风眼的人。

　　不仅他听到了，詹姆斯和Maraschino也听到了。

　　詹姆斯让FBI剩下的探员都往后退，而Maraschino也退后几步，冷漠地扫过赤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赤井也可以感受到几乎实体化的杀气。

　　在其他人退去的瞬间，Suze就冲了上去，手握成拳对着Maraschino挥过去。在Maraschino勉强躲过去的下一秒又补上了一拳，冲着Maraschino的腹部打去。

　　Maraschino身体一侧，左手截住Suze的拳头，握住她的手腕。

　　Suze反应过来，手腕被握住的一瞬间就提膝踢向Maraschino。这次Maraschino没有再多开，眼神有些狠戾，她借着握住Suze手腕的动作，狠狠一拧。Suze皱着眉头，为了保住手腕把身体转了一圈，被甩了出去，踉跄几步才稳住身体。

　　詹姆斯有些不安，“赤井，这可不像手下留情的模样。”

　　刚刚他看见了Maraschino差点拧过Suze手腕的动作。

　　“不。”

　　赤井摇了摇头，目光紧随着场地里快速动作的两道身影。

　　“Maraschino没有大动作，虽然力道不小，但两个人更像是在试探。”

　　尤其是Maraschino，比起攻击更多的是为了不让自己被Suze打伤而不得不做出的一些防卫手段，虽然有一些动作完全算是过激防卫。

　　但这并不代表Suze占有优势。赤井眯了眯眼，因为Maraschino太过于熟悉Suze，哪怕不算狠辣的出手也勉强占了上风。

　　两个人之间的打斗让她们一个交错，Suze没有稳住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

　　赤井深呼吸一口气。他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而接下来Maraschino必然不会让Suze倒在地上，应该会分神去扶住她，而这时候就是他开枪的最好时机。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柄上，却因为眼前的场景怔住。

　　如赤井所料，Maraschino的确朝着Suze的方向飞奔而去，但搀扶住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Maraschino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动作狠辣。一手扣住Suze的肩膀，另一只手打向她的腹部，原本就失去平衡的Suze一下被打得后背撞到了墙上，缓缓滑落，嘴角有暗红的血液。

　　赤井目光凝固，他与Maraschino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冷得他毛骨悚然。

　　“Suze——”

　　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只见薇拉跑向了Suze，搀扶起对方。Maraschino只是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女人，目光平静，并没有阻止什么。

　　詹姆斯心情有些复杂，因为薇拉脸上的关切并非作假。明明知道Suze只是一个诱饵，他没有想到自己冰雪聪明的养女也会付出真实的感情。薇拉必然会以大局为重，但想到之后她可能会因为Suze被送进监狱而出现的情绪低落，詹姆斯就有些无奈。

　　说到底，只是薇拉也是个普通的女孩，细腻的情感让她无法真的把Suze当做一个工具。

　　赤井没想太多就冲着Maraschino打过去，这时候不能放任Maraschino冲着其他人出手。显然，他鲜明地感受到了Maraschino对他比对Suze要狠辣得多，至少太久没有在组织这样的高危环境下生活的赤井一时间有些力不从心。

　　但好在自己并不是单打独斗——赤井看见Maraschino在听见枪响后就从准备开枪的动作变成了躲避人群中飞过来的子弹。赤井不给Maraschino喘息的机会，抬手就对着Maraschino的行动路线开枪。对方利落地躲过了一些子弹，但还是有子弹打中了她的肩膀。

　　赤井目光锐利，好机会。

　　不等他趁着Maraschino中弹牵制住对方的行动，几颗突如其来的子弹就迫使他停下来脚步。赤井看见子弹几乎贴着他的鼻尖飞过，心里泛冷。再看Maraschino，对方虽然受伤，但并不慌张，向来没什么波澜的眼神里甚至有一些怜悯。

　　伴随着心里的不安，赤井转头，看向子弹飞来的方向——

　　之前还乖巧地站在他身后，拉住他袖子的女人此刻正巧笑嫣然地站在他的对立面。

　　Suze一只手举着枪，枪口尚未散去的硝烟说明了她刚才的动作。她的另一只手扣住薇拉的肩膀，勒住她的喉咙，让对方动弹不得。

　　她的眼睛依旧明亮，又黑得彻底。

　　甚至不需要多说些什么，赤井就意识到了，这是之前的Suze。

　　她恢复记忆了，又或者，她从来没有失忆过。

　　“各位，借用一下你们的注意力。”Suze轻笑，手里的枪换了个方向，比在薇拉的脑门处，“我想你们并不希望我按下去，薇拉姐姐这么好的人，没人愿意伤害她。”说着，她把枪口朝里面压了压，做着与自己说出的话截然不同的事。

　　仓库里一下安静了。

　　詹姆斯瞪着Suze，年迈的老人气得浑身发抖，“薇拉对你这么好——你，你真的有良心吗？”

　　“当然有。”Suze惊讶地看着他，“我这不是并没有动手吗？不过，拿我来引出Maraschino，我以为大家都是摒弃良心的人呢，没想到你们的自我认知好像不太全面。”

　　哪怕她对着詹姆斯说话，赤井也觉得每一个字都是在嘲讽他。

　　“好了，也不浪费时间，放我们走，我保证薇拉姐姐安然无恙地回来。”Suze简单地说道，“不放我们走，那我们就只有自己努努力冲出去了。”

　　詹姆斯和赤井对视一眼。

　　显然，Suze比起是在谈条件更不如说是在威胁。对方看起来对于能够逃出去胜券在握，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需不需要付出更大的生命代价。旁边的Maraschino呼吸平缓，就像刚刚打在她身上的子弹并没有任何作用一样。

　　没有人能够保证他们能不能留下这两个人，赤井现在更是觉得刚刚Suze与Maraschino打斗所受到的伤大概只有她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

　　最终，赤井叹了口气，詹姆斯闭上了眼。

　　他说不出放她们走这样的话，但表达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很高兴这件事能够和平落幕。”

　　Suze看上去是真的很高兴，但勒住薇拉的手并没有放松。她知道FBI的信用差到和她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事情做了不少，对方也一样能做。

　　Maraschino让Suze先把薇拉带到车上，而她自己盯着FBI。 Suze将薇拉粗鲁地塞进了汽车后座，透过车窗她看见驾驶座上十分悠闲的Vermouth。Suze喊了一声Maraschino，示意对方上车。车门关上的一瞬间， Vermouth油门踩到底，性能良好的汽车几秒钟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Suze给车上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拿出手机——是赤井给她的手机。

　　然后她慢悠悠地手机背壳拆开，将里面的微型发信器和窃听器都拿了出来。她轻声叹了口气，将窃听器放在嘴边。

　　“赤井秀一，”她顿了顿，“再见了。”

　　她捏碎了这两个小东西。

　　“这大概是赤井秀一摔得最难看的一次。”原本作为人质的薇拉此时正悠闲地靠在后座上，身旁的Maraschino一点没管她，“被骗了这么久，你的演技不错。”

　　车上有些安静，Suze转头，冲着薇拉扬起甜蜜的笑：

　　“你不也是吗？”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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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Suze刚失忆就有人怀疑她是装的，薇拉刚出场就有人在猜她是不是Suze的姐姐苏妡，我真是想营造一点反转的乐趣都太难了。
其实写的时候很多细节都看得出来薇拉有问题，和Suze一点也不简单，赤井和Gin和Maraschino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Maraschino也说过苏妡那边传来消息FBI有大量人员出动，很多细节连起来就能知道苏妡一直卧底在FBI，所以才会一点资料查不到。
赤井的卧底身份苏妡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也是因为卧底任务需要彻底清除他在FBI的所有资料和记录，苏妡并不知道赤井卧底。按理来说应该只能有詹姆斯知道，柯南里朱蒂知道也是个bug。
马上进入柯南正式剧情了，我们从摩天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