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218、幻想

　　直到犯人落网，事情圆满结束，Suze才看见自己小咖啡店的玻璃门又一次敞开，听见了风铃摇曳的声音。警车呼啸着把跪下忏悔又哭啼的罪犯带走，Suze给自己续上了一杯咖啡。她得庆幸自己开的是先点单后入座的咖啡店，而不是先用餐再付钱的餐厅，不然她只能找警局报销。

　　“那个，苏小姐。”高木警官没跟在目暮身后，反倒是摸着后脑勺跟了过来。

　　Suze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职业习惯，哪怕她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警官，也会不由自主地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被抓住了什么证据，“有什么事吗？”她想了想名字，“高木警官？”

　　高木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赤井，才压低声音说道，“刚刚看到苏小姐和诸星先生举止亲近——抱歉，我不是想要冒犯，而是诸星先生的态度和气场总让人觉得是个不简单的人。苏小姐这里也发生两次命案了，平时还是保护好自己比较好。”

　　说到这里，他脸有些烧，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只能尬笑。

　　可高木也不是出自什么别的想法，只是直觉告诉他赤井不简单，很可能是一个会在他们的名单列表上标红的人。

　　反倒是Suze，听见他的话紧皱着眉，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对大君，”她面不改色，其实已经起了些肉麻的鸡皮疙瘩，“不是特别了解。高木警官这么说，我会好好注意的。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无奈，如果不是为了生活——”

　　她欲言又止，像极了为了简单的生存在危险中不顾自己的安危的女孩。

　　“苏小姐别担心！”高木立刻安慰道，这时候的他还不是经历过风雨依旧傻乎乎的大男孩，更加真挚，“我会和同事多注意这一片区域的。如果有什么需要，也请立刻报警，可以把电话设在便捷联系人上。”

　　高木唠唠叨叨说了一大串话，Suze面露感激地看着高木，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再三对高木表示感谢，并且保证自己一定会注意安全，Suze才目送高木离开，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身体趴在吧台，轻轻敲着桌面。

　　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略带胡茬的下巴放在她的肩窝。

　　“红牌警告。”Suze反手拍在对方脑袋上，摸到了毛绒绒的针织帽，“好歹发出点声音嘛，从背后鬼鬼祟祟摸过来特别像会被抓进警局的坏人。”

　　“说得就像你不知道我在靠近一样。”赤井任她的手在帽子上乱摸一通，“刚刚在聊什么？看见那个警官一直在你旁边，我都没出来。”

　　Suze兴致来了，侧过身，右眼睨着赤井，“很知道回避嘛，在别人搭讪的时候。”

　　让人生气的坏习惯。赤井一听就能猜到Suze在想什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叫高木警官——是吧？我回去为他祈祷一下，搭讪一个危险人物可不是什么好事。”

　　Suze眯了眯眼，一下转过身，提膝抵在赤井的小腹，她微笑道，“起来，出去。”

　　“不要。”

　　赤井仿佛根本没看到一样，继续赖在Suze身上，抱得更紧。

　　“要是这个危险人物能够震慑住你，就更好了。”Suze其实可以强行推开他，但她目前想当一个柔弱的女孩，“刚刚的警官先生让我注意一下你，遇到危险千万不要委曲求全，说你看上去就不像一个好人。他担心我这样无辜善良的女孩被你骗，如果不是没有逮捕令，他都想直接把你带回警局了。”

　　如果这是真的，赤井真心实意地想，那他可以去给目暮警官举报了。

　　“也不看看是因为谁。”赤井像是抱怨一般说道，抱紧着Suze像是在讨要一些受伤后的糖果，“如果不是你非要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的话。”

　　好像是这样的——Suze被赤井抱得有些紧，可平日里不太喜欢这样脱离掌控的动作的她这时候还有些享受赤井不加掩饰的在意和占有欲，哪怕他没有表现出来，比如阴沉着脸把她圈在怀里不让别人看一眼。感谢赤井不是这样的人，不然Suze转身就跑。

　　“我怕你在组织的日子太无聊了。”Suze无辜地说道，“现在那些任务和情报对你来说都很简单吧？不管怎么说，你都不是个喜欢平静的人，我可是很认真地在为你考虑哦。”

　　如果这叫贴心，那所有勾心斗角的名利场都可以被叫做蜜罐里泡过的糖果屋。

　　赤井轻哼一声，他的嘴唇轻轻摩挲过Suze的颈窝，“平静挺好的。”他很少这么觉得，可经历了太多之后，他对于肾上腺素飙升的活动已经失去了兴趣，“要不然我把计划提前吧，这里的组织成员的构成和之前的世界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少了一些人而已。然后我就申请在FBI退休。”

　　退休？Suze伸手扣住赤井的后脑勺，把对方头脑朝后拽了拽，让赤井直起身子。

　　“才三十岁就退休？”Suze有些困惑地问道，“不管是FBI还是组织都会觉得你多少有点问题。”

　　“不是三十岁，我前后加起来都快五十多岁了。”赤井纠正道，“而且有你们在，也不用考虑钱的问题。比起和已经见了几十年的对手还有同事继续打照面，我更想和你一起呆着。”

　　他说着，又想要抱上来，被Suze制止住——赤井像是个抱抱熊，这可能就是身强体壮的严肃男人在背后不为人知的一些小爱好吧。

　　“你是打算让我一个人辛苦开着咖啡店，然后吃软饭吗？”Suze自动把赤井后面那些让她心跳加速又有些觉得肉麻的情话忽视掉，侧重前面挖苦道。

　　赤井笑了笑，“我并不介意。”

　　“我介意。”Suze嘀咕道，她很难想象赤井每天什么事都不做然后他们黏在一起的场景，比起想象这个她宁可当作第三个人呆在Gin和Maraschino中间，这样至少不会尴尬——这种情绪他们三个都学不会，“好好当你的FBI，我还等着你带我全世界飞着玩呢。”

　　全世界飞着玩，赤井回忆了一下，不知道Suze喜欢的是治/安很乱的地区还是战火持续几年的国/家，因为他后来稳固在FBI工作时，最常去的就这几种国家。至于有浪漫海景的小岛？那只属于几年见不到踪迹的假期，和工作没关系。

　　赤井以前没考虑过，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最普通又最简单的未来。

　　现在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很多东西，包括电影和电视剧里，或者新闻里，最常出现的那些自然景象，或者每一个据称是情侣一定会去打卡的地方，赤井已经可以勾勒出自己和旁边的女人在那里的模样。可能会踏着夕阳的余晖，可能会踩在粉色的沙滩，还有很多可能。

　　“赤井——”Suze忍不住开口，被赤井立刻瞪了过来，改口，“秀一，你的眼神很恐怖，像是有粉色泡泡的那种幻想。”

　　为什么一个代表关系不错、直呼名字的行为从Suze改口后就像是叫了他的全名？赤井有些无奈。

　　“不管怎么说，幻想也破灭了，来自女朋友不配合的行为。”赤井耸了耸肩，轻轻点了点Suze的额头，这时候他女朋友这种称呼已经信手拈来，是让他心情愉悦的习惯。

　　Suze觉得这不能怪她，毕竟一个冷着脸能够把小孩吓哭的大叔突然露出对于少女浪漫恋爱充满幻想的神情，这可以和帝丹高中十大怪谈相提并论——她不清楚这个，只是听见还在帝丹高中当老师的Vermouth曾经提起过。

　　“好了，别想一些不现实的事。”Suze推开赤井，转身准备收拾还放着几个杯子的吧台桌面，“好端端的一天又被突然发生的案件破坏了，今天回去我要好好休息。”

　　其实不是不现实的事。

　　赤井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Suze，抿着笑。他没有说，可其实刚刚他真的有想过把这些东西都辞掉。因为责任心和正义感已经主导了赤井的前一次生命。如今，赤井更希望自己可以弥补一些遗憾——或者说属于他们两个的过失，做一些由他的感情主导的事。

　　但Suze好像很排斥，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都很排斥对方因为她而去改变人生轨迹。

　　“你回你的公寓？”赤井想起这个，轻轻敲了敲桌面，补充道，“你和他们三个人住在一起的那个公寓？不会觉得很拥挤？”

　　Suze轻挑眉梢，“你可以直接问我要不要来跟你一起住。”

　　“那你来吗？”赤井带着笑凝视着Suze，眼里倒映出她因为他突然专注的眼神而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想用眼睛记录下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最真实的、活灵活现的她。

　　“不要。”Suze甜蜜地笑道，“我不想住在你的公寓然后半夜被这个世界的琴酒叫你执行任务的声音吵醒，更不想因为这个事同时登上组织和FBI的调查名单。”组织的行动都喜欢在大半夜，特别是琴酒，对这一点有切身体会的Suze一点不希望再来一次。

　　赤井提醒她，“你应该已经在FBI的调查名单上了。”他们的关系太近了，组织可能不会去管这些琐碎的小事，只要他的任务完成得漂亮就行。可FBI会在意，尤其里面有和他关系亲近的朱蒂和詹姆斯。

　　“是啊，多亏了你。”Suze阴阳怪气地说道，把抽屉锁上，关好窗户。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走出门前拉住赤井的手腕，换来对方颇为意外的一眼。

　　“虽然不想被组织发现——但你来我们这里应该还是可以的哦？”

　　明明是带有恶作剧性质的问题，Suze在说出这话时心跳还是有些加速，哪怕她其实一开始冒出这个念头的原因是想要看赤井的笑话，或者Gin的笑话，不管哪个她都觉得赏心悦目。

　　“好。”

　　赤井几乎立刻回答道。

　　这个速度让Suze甚至有些心虚，不过想到赤井肯定能猜到她的打算，她又把心虚抛在脑后。

　　“不过，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赤井补充道。如果他跑到这个风暴的中心然后得到的结果是今晚安安心心睡客房，那他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与电脑面面相觑。

　　Suze攀上他的肩膀，戳了戳他的下巴，“得寸进尺啊？”

　　“寸都还没得到呢。”赤井张嘴轻轻咬住Suze的手指，“什么时候给我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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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木单纯出于好心，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调侃赤井反派长相反派气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