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217、星星

　　“姓名？”
　　“诸星大。”
　　“和死者什么关系？”
　　“不认识，没见过。”

　　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按照流程对赤井进行排查，一旁从监控里可以看到一直呆在柜台后的Suze反倒是暂时洗清了嫌疑。她悠悠上半身倾斜趴在吧台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赤井明明哭笑不得还要一脸冷漠地回答来自警官的审讯。

　　满口胡言，从姓名到年龄——Suze轻笑，赤井对这些已经成了习惯，面不改色。

　　“笑什么？”赤井走过来，看见Suze笑得开心，抬头在对方额头上敲了一下。

　　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已经结束了对他的询问，继续集中注意力在死者周围的人身上，看上去并没有从询问中得到什么需要怀疑赤井的信息。

　　“看你说谎的样子。”Suze如实说道，耸了耸肩，“我这是在帮你锻炼能力，万一你不小心被组织发现了什么，也能做好随机应变的打算——别用一副自大的样子看着我，都说了，你当时能在组织安然无恙只能归功于我的选择性失明。”

　　赤井想说些什么，又吞了回去。事实上，如果不是Suze，他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破绽。

　　“啊啊，真是运气很差啊，早知道就开个酒吧，十八岁以下的小孩不能进门。”Suze大大地叹了口气，出神地看着工藤的方向，“带来厄运的初中生，怎么会有人运气这么差。”

　　工藤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敏锐地转头，迷茫地看见咖啡店老板娘正聚精会神看着他。

　　视线的交汇让Suze回过神来，轻挑眉梢，对工藤弯起嘴唇笑了笑。

　　十五岁的初中生可没见过这个，一个在岁月的磨砺里收敛起锋芒但依旧风情魅力的女人，这让工藤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对上小兰气鼓鼓的眼神，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搪塞过去，摸了摸后脑勺。果然还是案件比较简单，他这么想着。

　　有趣的小孩。Suze在心里轻声感慨道，如果不是她不迁怒，这小孩现在不会活着。

　　一双手遮住了她的视线，掌心的粗糙和贴近的气息将来者的身份公之于众。

　　“赤井？”Suze疑惑地说道，“别告诉我你在玩一些‘猜猜我是谁’这样的游戏。”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老是做一些坏事。”赤井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带起的风让Suze颤栗了一下，“你就这么想引起恋人之间的矛盾吗？还是说这是你报复工藤的方式？”他越说越觉得奇怪，索性闭嘴，但他已经说得足够多了。

　　这种说话的语气和时机——Suze眼前依旧被温热的手掌覆盖，她揶揄道，“原来是怕那个小男孩的女朋友吃醋啊，我还以为是让另一个小心眼的老男人不舒服了。那没关系，下次我一定找到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再冲着他笑——”

　　她的话戛然而止，被扣过肩席卷而来的深吻吞没。

　　Suze被赤井抵在吧台上，后脑勺被一只手托住，男人因为靠近而愈加明显的气息让她顺从地闭上了眼，只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许多。他们在口腔里交错着，分离时带着暧昧又黏/糊的银丝。赤井又在她嘴角啄了啄，才鼻尖对鼻尖地贴在Suze面前。

　　“不可以。”赤井沙哑地说道。

　　Suze苦恼地想了想，“可是，正常的朋友不会干扰异性朋友的微笑自由吧？”

　　“异性朋友？”赤井重复了一遍，食指点上Suze的嘴唇，粗糙的指腹在唇上摩挲，“只是朋友，会像我们现在这样？”

　　“啊，所以还要加上一条对异性朋友进行一些强迫的性/骚/扰行为。”Suze狡黠地笑道。

　　赤井眯了眯眼，他看出来Suze是故意的了。但这里是公众场合，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解决办法没有一种不带颜色。于是，他装作回想的样子，“刚刚你好像给两位警官说的，我是你的男朋友吧。总不能就这样毁了我的名誉然后什么都不管吧？”

　　人越长大脸皮越厚吗？Suze笑容凝固了一下，反思道。她从来不知道，赤井这样一看就凶神恶煞，是会被父母描绘成给孩子讲的故事里的坏大叔形象的男人也能有这样——白莲花的时刻。

　　“所以我们是男女朋友了？”Suze轻轻仰头，碰了碰赤井的嘴唇，这个男人的嘴唇就像抹了蜜一样，让她每一次都还想要继续，“然后，算是我表的白？”

　　身上的雷达在嗡嗡作响，虽然按照逻辑来判断就是这个意思，但赤井也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他紧急补救，含/住Suze的唇/瓣，暧昧地啃/咬，“当然不——只能算是你答应我的追求了。我会补上一个告白的，我保证。”

　　他说得信誓旦旦，让Suze笑了起来。

　　“不信？”赤井看见她的笑容，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啊。”Suze无辜地耸了耸肩，赤井怎么会这么想？她可没觉得他是个对感情满嘴谎言的人——好吧，他曾经是，但至少不是现在。Suze决定不去计较这些过往的糟糕经历，反倒是伸手推开了赤井，让自己站好，然后笑道，“我只是，觉得很开心啊，赤井。”

　　她的话像是入水的石子，在赤井心里的深潭上荡起一阵阵波澜。

　　开心——他太久没见过她开心的模样了，还是他带来的开心，这足以让赤井雀跃，他这段时间被注入血液疯狂跳动的心脏又一次不受控。

　　赤井想要凑近，被Suze嘟囔着说觉得热而且不喜欢老是被店里其他人用好奇又尴尬的眼神注视阻止了靠近，只能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赤井觉得自己的血液安静了下来，至少不再是刚刚那样的燥热，但依旧温暖，依旧流淌着活跃着。

　　“还叫我赤井？”赤井拉过Suze的手。

　　Suze瞥了一眼，任由对方动作，懒懒说道，“不然呢？你比较喜欢什么？Rye？诸星？银色子弹？还是FBI的搜查官先生？”

　　她的手指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我让你牵牵手可不是纵容你的一些奇怪爱好哦。”Suze提醒道。

　　“奇怪爱好？”赤井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些别的东西，阻止的源头就是转移话题，或者回到之前的话题，“叫一声赤井哥哥？”他的话里满是笑意。

　　Suze沉默了两秒，然后果断地抽出自己的手，指了指围绕着工藤的目暮，“警官先生就在那里，我可以现在申请逮捕你。”

　　“我可没做错什么。”赤井理直气壮地说道。

　　“让喜欢的女孩叫自己哥哥这种事——”Suze总结道，看向赤井的眼神近乎把自己的嫌弃具像化，“就算是我也没法接受啊，我以为我已经没什么底线了。”

　　她是真的不懂情侣之间的一些亲昵还是故意在气他？

　　赤井谨慎地思考，按照Suze对这些绝对算得上灵敏的态度，觉得是后者。

　　那对于这种恶劣的故意行径，赤井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简而言之就是用更过分的话。他紧紧盯着Suze——其实他是想要凑近，但Suze现在好像对这个没兴趣，“这就算是没底线了吗？可我还有很多想要听——Suze叫的呢。”

　　他想叫小弥的。但潜意识告诉他，Suze不会喜欢这个称呼。赤井想把自己爱的人和组织里的那个人分开，但他也明白，对于Suze自己来说，塑造她现在经历的组织和那些黑暗的过往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反倒是充满了“如果”这样假设的苏弥这个普通身份更加虚无缥缈。

　　Suze眨了眨眼。刚刚她如同触电了一样，而赤井仅仅只是在说话而已。

　　这样的反常行为让她怔住，笑了起来。赤井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以为Suze会面不改色地回击或者恶狠狠地瞪他，对方这样的反应让赤井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经过大脑的话。

　　但怀里的香气和柔软很快让他没有精力再去思考这个。

　　Suze伸手抱住了赤井的脖颈，她凑近，如同小猫一样在赤井的胸膛上蹭了蹭头，然后抬起半边的眼睛，微微眯起，“秀一。”

　　赤井听到她的低声呢喃，两个听过很多次的字像被浸在了蜜糖里。

　　“再叫一遍。”

　　他捧起她的脸，执着地重复了一遍。

　　幼稚的行为让Suze笑得更开心。她一下埋进赤井的怀里，抱着对方的腰，笑得一颤一颤的。赤井都以为她又在嘲笑他的一些小男孩行为了，才听见她闷闷的声音透过密密麻麻的血管和皮肤渗透到了他跳动的心脏里。

　　“秀一。”

　　她抬头，冲他笑得迷人。
　　赤井抱住她，像是抱住了自己黑暗夜空里最闪亮的那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