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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结局) ...

  •   那些自以为能够拯救他人的人,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自欺欺人找理由。

      十年后。冬天。上午。九点零五分。
      精神病院B号分院区。5—C号病房外。

      “夏医生,下班了?”负责另一区的护士长殷勤的跟夏离伊打了声招呼。
      “嗯,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当然要早点下班回家咯,你们C区的要加班吗?”离伊应酬般回了一句,笑了起来,温和宁静,和所有医生一样。
      “是啊,不过要辛苦也只有这么一天了而已,明天就放假了。”护士长推着放置着一大堆药品的推车又向病房里走去。

      阳光偷偷的从空中隐去了,白嫩淡然的雪花一片片的掉落到裸露在外头的一切事物之上。然而这么多年过去,换上了便衣的离伊却还是老样子,大咧咧的戴着粉红色但显然是漏了几针的宽大手套,围巾却是白色的,细心的被缠绕在她美丽的颈项上,似乎无论何时都能够驱赶走寒冷。
      她突然记忆起,多少年前的春节里,大家都还在的时候,小晟和莲帮着夏冉在厨房里做着年夜饭,琢芫拉着她和晓洁摆放着碗筷,顺手拿着筷子敲打着坐在餐桌边上不肯起身帮忙的佐诺。抬眼看过去,窗外的冰雪厚厚的积了一层。
      而只隔了一层窗户,却好像拥有南极与赤道的分别。一口热汤喝下去,连带肠胃都开始变得暖洋洋,僵硬的四肢似乎又重新恢复了知觉。
      太过年轻的承诺不是脆弱难挨,而是难以依偎相守。
      可她仿佛已经看到在斯德哥尔摩的音乐厅里,而那个堪比妖精一般的美丽少年衣着庄重的坐在钢琴面前,虔诚的弹奏着那首《天空之城》,一遍遍的重复,却始终不曾停歇。走近了些,她才得以看到他那双似琉璃般美丽的瞳孔微含笑意,不住的冲她回望。

      在午夜钟响的夜晚,她总是环抱着那双漏了好几针的白色手套,以为他能够听见的叫唤。她最亲爱的小莲,是一定会听到她的想念,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所以,她会在这里看着他留给她支离破碎的遍地忧伤。守候。
      梦醒的时候,她正走在落雪的街头,又是一年的冬季,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还要来的大,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空中片片掉落,掉到地上堆积成白茫茫的一片。有人沉醉在比之浪漫的情节中,难以自拔。而她却独自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看着玻璃橱窗里的挂满了象征吉祥的红色中国结。
      神游太虚了许久,才发现四周围统统都是陌生的景致。她觉着有些累了,便在离玻璃橱窗不远处的地方蹲了下来,信手数着地上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砖块。
      一二三四五……数到九十九的时候,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弯下腰,眼眸里尽是温柔,仿佛是在重复着说,“夏离伊,我喜欢你”。说着便伸出宽大的手掌,她探起头,想要抓紧他的手,却徒手抓了一手的空白。
      而空空的寂寞幻化成子虚没有的幻影,让她在街头用27岁的年纪想念起17岁时候的初次爱恋。那个曾经只属于她的空灵少年再没有出现。
      小莲,我想你。很想很想你,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离伊低声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没能相信你。然后她把头埋进双臂中,再也没抬起来。雪花掉落到她的头发上,然后融化,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丝流淌下来,略显得格外的冰凉。
      亲爱的,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一直都在。
      ——THE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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