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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七夕之礼1 ...

  •   “你竟为她舍生忘死,云天,不可以,我要杀掉赫连飞鱼,你一定会没事的。”
      已近耳顺之年老妇怒气冲冲闪现练武场,直奔弋叶痕而来,锦衣华服散发灰黑薄雾袅袅。
      愤怒,怒不可遏的愤怒瞬息席卷全身,想要抛出火球直接将人烧成灰烬……

      汹涌磅礴怒气因何而来?弋叶痕费解,愣怔当场。又为何还会感到不舍、疼痛……

      暗卫尽责持兵阻拦,皆被来人强硬击退,沾惹魇气之处,眨眼皮消肉烂。

      “祈顺义闯宫,依律逮捕。”
      “秦萧站住!”弋叶痕冷然命令,“全都退下。”

      占据祈顺义身体魔物闻言止步,浓黑不见眼白双目紧盯弋叶痕,似水情深,道:“云天,你终于回来了。”

      来自洛云天的怒火么,因为齐明玉?弋叶痕嗤笑,“齐姑娘还真是阴魂不散,借年迈老妪躯壳装神弄鬼,也太有失身分威名了,何不现身相见。”

      “云天想见我!”祈顺义脸色青黄,死气沉沉,使得激动笑容愈发狰狞可怖,“我已昭告天下将迎娶你入宫,来卫灵国,我们即刻成亲,我会派人去接你,等着。”

      弋叶痕向来不喜拐弯抹角,尤其面对的又是齐明玉,单刀直入,问:“你不在烨华国?”
      “我本想带你一起离开的,可你为何不向我坦白身份……”

      “你人在卫灵国,如何操纵祈顺义?她是你的人?”
      “云天问题不止这些吧,见面后,我会一一告诉你,至于祈顺义,她也曾刚正不阿,心怀天下,只可惜,蝼蚁就是蝼蚁,居然还妄想得到天下,哈哈,成为天下之主的傀儡,才该是她做的事儿。”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利用祈顺义搅乱烨华国朝堂。”若非飞鱼及时回国,挑起几方势力相互掣肘,迫使祈顺义止步固守,怕是后患无穷。
      “我说了,只要云天来卫灵,想要什么,知晓什么,都可以得到。”

      “有一件事,你必须现在告诉我,前几日,楼清斓要杀我,你会在钟塔出手相救,是偶然,还是掐准了时间?”弋叶痕不愿将谁往坏里想,然关乎己身生死,哪怕只是零星可能,也不会放过寻根究底。

      “你怀疑我?”
      “我怀疑的不止这件事,还有,洛云天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与我无关,”齐明玉矢口否认,“赫连飞鱼无能,保护不周……”

      弋叶痕故意刺激,问:“是不是你剜了洛云天双目?” 之前,在赫连樱宣幻境中,楼清斓曾承认他杀了洛云天,事情是真是假,齐明玉又是否知晓,与之,又该为何种关系?

      “没有,”片刻停顿,齐明玉变得瞠目结舌,“我没做过……”
      “你是没做过,还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弋叶痕咄咄逼人,义愤填膺,“洛云天不喜欢你,愿为赫连飞鱼生子,皆令你怀恨在心,更甚至痛下杀手,利用魔魇忘记了杀人事件,已经发生的事就能彻底消失了?你所造成的伤害会刻入灵魂,抹消不掉的,齐明玉,你真的还想见到洛云天吗,让忘记的事,再重新记起,也许将从此深陷漫长噩梦,不死不休。”

      “不可能!唯独云天,我绝对不会伤害他,更不会忘记云天,”齐明玉狂躁到咬牙切齿,倏尔恢复往时悠雅举止,声声怨责:“忘记的是你,你忘记自己承诺来卫灵国会找我,忘记了我的生辰,突然跟赫连飞鱼离开,一句道别都没有……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你死了,我有多想杀了赫连飞鱼。待魔魇横行世间,她保护不了你的,只有我可以……”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齐明玉,你若敢动飞鱼分毫,日后必拔刀相见,以绝后患。”
      “你威胁我?!”
      “我只是提醒你,做错了事,是要承担后果的。”弋叶痕瞬移至齐明玉面前,凝聚残存不多神力,果决焚烧操纵傀儡。

      “祈顺义不能死!”考虑到搁置悬案,秦萧妄想阻拦,然为时已晚。

      “你竟如此待我……云天,我不会放弃的,云天~”
      炽热火焰网罗吞噬挣扎逃窜浓黑魇气,恼恨唳鸣随之消散,混乱众人耳膜生疼方缓解,却依旧头晕脑胀。

      “酉一!”
      “在!”暗影沉稳声音在脑海回荡。
      “今日发生之事,是否会一一禀报于飞鱼?”
      “是。”

      迟早要知道的事儿,弋叶痕不想隐瞒赫连飞鱼,更不想亲口转述,怕说不明白,又怕说太明白了,与赫连飞鱼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顺便提醒飞鱼暂别招惹齐明玉,让她立刻回宫。”

      “主君?!”
      闻宫内骚乱,与唐李一道慌忙赶至小卓却见弋叶痕猝然倒地,始料未及。

      弋叶痕昏倒,忙翻一群人,陪跑晨练中途跟丢的小灯、唐李俩少年更是自责失职,寸步不离守在床边。茶饭未食至翌日清晨,弋叶痕猛然睁眼,惊坐而起。

      “主君醒了,去请御医。”
      “不用了,我没事,”睡一觉,神力恢复了七七八八,弋叶痕拆掉臂上绷带,血痂自然脱落,肌肤润白,未有丝毫痕迹留下。

      小卓唐李他们都晒黑了两层,哥却是越来越白了。弋叶痕腹诽自嘲,吩咐道:“稍后我要出宫,准备马车。”
      “是,”小卓记下,问:“早膳主君想吃什么?”

      “不吃了,都出去吧。”
      “小卓有事报备。”
      “说。”
      “练武场那边已命工部去修缮,只是,祈顺义的尸骨该如何处理?”
      “我稍后去拜访方大人,看案子进展情况再作处理。还有事吗?”
      “没有。”

      弋叶痕下床,默然无语前往清泉殿。留下小卓、灯、李三人面面相觑,忧思忡忡。

      沐浴更衣出殿,云鹜收拢翅膀轻巧落在弋叶痕肩头,赫连小轩、辰柒、沐柉之几人团团将其围住,个个满腹疑问要求解释模样,’公子公子公子’,翠鸦聒噪绕飞,刺目日光……皆令弋叶痕阵阵脑仁疼。

      “陛下给您的鹰信,”小卓奉上刚刚取下信筒,“昨日下午时分便到了。”
      “嗯,”弋叶痕接过,抽出竹筒内纸卷,打开看罢直接塞入袖中,笑意消纵即逝,抬眸,不似往日总挂着和善微笑,极为沉稳冷静,对围聚面前众人道:“我要出宫,有事回来再说。”

      “你又出宫作甚?”赫连小轩一早跑来坤墀宫,却被暗影挡在寝殿外,煞是烦闷,见弋叶痕安然无恙,方宽慰许多,许多问题萦绕心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目光坚毅看着弋叶痕道:“我要跟你一起出宫。”

      “今天没学习安排吗?”
      赫连小轩心虚,垂头小声道:“有。”
      “去上课,晚上过来吃饭。”
      “四姐可以一起吗?”
      “可以。”
      “好!”得了应允,赫连小轩满口答应,“我去练习了。”高兴转身跑走。

      沐柉之亦有诸多疑问,话至唇边,反为弋叶痕堵回,“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我现在有事要处理,不能耽误时间,麻烦等候了,否则我只能请你们离开 。”
      事态紧急,弋叶痕说话带了三分脾气。了解’洛云天’秉性,辰柒妥协,笑问:“可否同行?不会耽误公子办事的。”
      “你们随意。”

      “主君若是饿瘦了,陛下回来,奴才们很难交代的。”
      小卓担心,终究还是准备了早膳,放在马车内方桌上。
      弋叶痕无奈,打开叠层的食盒。剔透薄皮蒸饺摆成花形,温热竹荪鲜虾粥,清炒菌菇小菜,微苦甘茶。精美食物香气扑鼻,心情也随之好转许多。

      我养你。
      他确是被她养着。

      昨日玉龟鉴呈现场景,仿若剪切默片,弋叶痕又梦到了,不同之处是,梦境里出现的角色,对白字句清晰……凤凰神后裔从未喜欢过银发守护者,深爱的男子平凡又朴素(他也是无趣之人)。魔魇挟持男子为人质,竟企图吞噬凤凰神魂。叶泾寒当机立断决定,致使滔天怒火焚烧万物。女神老婆生气时候模样,真的挺可怕,以及,银发守护者与魔魇之间交易、算计,痴缠执念延续至今……

      为何身在此处,弋叶痕终于明白。之前在城郊旧院服用回梦草后,飞鱼昏迷中看到的洛云天该是身为银发守护者时样貌,何时?何地?他们俩看到的会是同一件事吗?不可能是同一件事呢。如果是同一件事……女神老婆定不会搁置不问,但终归某天,也会’想’明白所有事。
      哥怎么犯傻了。从未如此担忧难受过……

      “主君,您怎么哭了?小卓能否为您解忧?”

      以前的他,还真是喜欢哭。哥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再被死了几百更甚几千年的人情绪左右。弋叶痕若无其事擦掉眼泪,道:“麻烦帮我准备纸笔,回信。”

      唐李突然急慌慌跑回来禀报主君跟易禊打架之事,小卓七绕八绕冲到练武场,看到昏迷倒下的弋叶痕,直接将人送回了坤墀宫。玉龟鉴展开画境,小灯站的远,只述说了个大概,小卓听的更是云里雾里,感觉,愈发猜不到主子们的想法。也许该找酉一问问详情。

      弋叶痕经常要写东西,所以特意在马车精巧箱柜里备下纸笔,小卓手脚勤快收拾桌面放上纸笔,滴水研磨。问:“是不是陛下突然外出惹得主君不快,让您生气了?”
      弋叶痕自嘲轻笑,“是我要惹飞鱼生气了。”

      “小卓倒觉得,以主君聪慧,做什么事,主上都不会生气。”
      “除非我编谎骗她。”

      我想你。纸条上,赫连飞鱼就写了三个字。弋叶痕翻至背面,也写了三个字——亲一个。

      “看到主君回信,主上肯定不会生气。”

      弋叶痕取新纸,四对折,按压,沿折痕撕扯出指长寸页,又提笔书寥寥数辞——有洛事相告,速归。
      还要写什么,再想不出更多。
      卷竹帘召云鹜带走信筒,多舌翠鸦亦随其离去,弋叶痕即屏息闭目盘腿稳坐车中凝练神力。

      昨日发生在练武场诸事,戏言编谎之事,小卓虽忧虑,莫敢多嘴搅扰。他心里算想,已非初次莫名昏倒苏醒,主上甚是疼爱主君,倘使身体有何异样,自不会放任不管,既然没吩咐要大夫时刻看顾,并汤药侍候,便该是没事儿。

      侵噬楼清斓的魇气消除后,依旧祸及出手相助的种桃农妇,造成悔恨杀夫悲剧,弋叶痕担心类似情况重演,意识模糊之际拼尽全力击杀齐明玉操纵傀儡,丝毫魇气未留。然世事,总难遂人愿。为防万一,弋叶痕特意跑来相国府查看确认,结果,还是出事了。

      昨日傍晚时分,跟随祈顺义身边多年王姓女人突然狂性大发,在府内挥刀砍死砍伤数十人,祈蕴翎与之搏斗阻止,亦身受重伤,命人报官罢,失血过多昏迷至今未醒。方敬赶至,问询查看事件详情,忙碌整晚未眠,已是疲惫不堪,听闻手下通报弋叶痕不请自来,心头更升腾起几分不详预感。

      看守相府门外隔开观望民众捕役放行,弋叶痕步入府院,弥漫浓重血腥搅动烦乱心绪,石板道、游廊木柱、繁茂枝叶上干涸暗黑血迹团团,不觉令人浮想联翩,凶徒行事之惨烈。

      “死了几个人?”
      “十二人。”

      “弋公子此次前来,莫非又已知晓案件详情?”方敬动身相迎,满目凝重,道:“人命关天,还请公子莫再以妖魔鬼怪言论惑众。”
      “凶手已落网?看来方大人是联想到了,如果要证据,刚好在下有东西给大人看。”

      “什么证据?!”
      “稍等,我还有事要做,”弋叶痕四下寻望,问:“凶手和尸体现在何处?都有谁接触过?是否有人离府?”

      “既已抓到凶手,惨死护院奴仆自然是要各自归家安葬。”
      “也对。”弋叶痕叹息。合十双掌张开若隐若现橙红艳丽纹印杀阵,覆盖偌大相府及临近街院,抹消相府残余魇气。

      纹阵色泽虽浅淡,方敬站于弋叶痕身侧,却也看的清楚,本就将信将疑之事,疑虑即刻去了八九分。还未入京都做官时候,听闻先皇得了把插在石头缝里的仙家利器,可斩妖除魔,拔出者既为天选神人,为此方敬嗤之以鼻,然如今再见弋叶痕,想法突变……

      “尊主竟连此等阵法也习会了!?”易禊骤然跃下屋脊,方站稳,即伸手去抓弋叶痕,为其抬臂躲开,惊喜道:“反应也够快,不过,老朽只是要确认尊主身体是否无碍,还请尊主能多给老人家几分信任。”

      “我没事,”弋叶痕瞅着易禊憔悴容色,鬓边蜷曲烧焦发丝,问:“易前辈没事吧,不知前辈功法深浅,晚辈昨日出手可能重了些。”
      “是非常重,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撑不了几日了,所幸,终于找到了尊主,”易禊上下打量一遍弋叶痕,老怀安慰道:“在谷中翻阅典籍时读到,凤凰神魂可自行复原创伤,身体恢复极快,没曾想,能快到如此地步,更没想到,尊主竟有如此缜密心思,会特来此处查看情况。”

      “亡羊补牢,终也晚矣。”
      “尊主莫自责,那人已’病’入膏肓,贻害无穷,杀或不杀,牵连周遭之人涉险不过早晚,”易禊叹气,“错在老朽,不该试探尊主,累您受伤昏迷,迫的痛下杀手。”

      弋叶痕意外,“还以为前辈会规劝在下,莫滥杀无辜呢。”
      “那也要她真的无辜。”易禊离开凤仙谷太久,年纪大看到的事情多了,生生死死好似也没那般重要了,遂笑笑,道:“老朽虽不晓得那人是否无辜,然尊主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呵呵,但愿前辈不要后悔今日言语,”弋叶痕皮笑肉不笑,话锋陡转,问:“可有阵法,能防避魔魇滋事,庇护整个京都安全?”
      易禊闻言愕然,愣怔片刻方思忖道:“有,但需要大量琉仙石,阵法只能将低阶魔魇阻隔在外,无法消除,且,甚是耗费灵力,难以独自完成,老朽需求助于凤仙谷。”

      “琉仙石有办法解决吗?那东西不是很稀缺的。”
      “凤仙谷倒是还有些存货,通过玉龟鉴即可拿到,只是,要几位长老到来协助筑阵,还需等些时日了。”

      “烦请前辈尽快联络准备了。”

      “琉仙石!?谁有琉仙石?”祈蕴翎激动疾走,奈何重伤,脚步浮虚踉跄不稳,差点栽倒,“咳咳……”

      “琉仙石救不了那人,祈姑娘趁早死心吧,”弋叶痕话不留情,“我有话说,找地方谈。”
      “这边请,突逢变故,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染血庭室不宜待客,祈蕴翎绕路而行,不过多走几步,已摇摇欲坠,微微喘息,扶廊柱而立,扭头吩咐跟在身边伺候奴仆,“再花些钱到府外请人帮忙寻找,务必尽快确认夫人安全与否,找到者重重有赏。”

      “祈姑娘是要找相国大人吗?”
      “是,娘昨日出府,至今未归,府中亦无人知其踪迹,出了这么大事,我担心……”
      “相国大人已死,我杀的。”

      “咳咳咳”祈蕴翎闻言一阵猛咳,本就惨白面容愈发不见血色,看向弋叶痕眼眸惊诧置疑,并无恼怒,半日说不出只言片语。迟迟无下人通报娘回府事情,原倒是已然身故……死了……死了呀。

      “弋公子真把人杀了?”
      “杀了,且烧的仅剩骨灰。”

      “你为何要杀人?!”方敬亦是骇然,继而停步拦住弋叶痕,正气凛然指责,“你再是得陛下宠爱,也不能私自杀人,即便祈顺义有罪,那也得经过三司会审,人证物证俱全,方能定罪处置。弋公子如此跋扈专行,莫不是以为微臣也是那般畏权谄媚之士,会放任不管。”
      弋叶痕态度强硬,道:“这事儿你不该管,进屋!”

      方敬、祈蕴翎犹豫跟在易禊之后进了待客花厅,小卓随手关门,将闲杂人等拒之门外。

      弋叶痕落座太师椅,问祈蕴翎:“相国大人的事,你作为女儿,知晓多少?”
      “说来惭愧,其实,我了解并不多。”

      祈蕴翎在弋叶痕对面坐下,雕花门阻隔减弱光亮,不大偏厅昏黄明灭,使其倦怠姿容更多出抹病态,垂首消沉道:“我十四岁成年后,母亲突然命人将我绑送进了南山上的寺院清修,硬捱了两年,我终于逃下山来。回府方知爹病逝有一载,幼年玩闹伙伴因债主上门逼债居家悬梁自尽,我请求母亲调查此事,她不仅拒绝还多方阻挠,严令禁止我入朝为官,于兄长府上颓废住有月余,无所事事黯然离京,在外漂泊,年前方归。”

      “我又遇到了高茕,”祈蕴翎停顿片刻,才继续闲凉嗤笑道:“她说她做的所有坏事,害死的所有人,都与我娘脱不了干系,相国大人不是个好东西,我不想信的,可又不得不信……”

      “高茕握在手中证据找到了,”方敬道紧接道:“弋公子猜测不错,她把证据藏在钟情男子石碑暗槽中,已被取出,在送来途中,约莫日落时候即会入京。我想知道,弋公子又是因何着急杀掉祈顺义?”

      弋叶痕掏出玉龟鉴,注入神力,释放与齐明玉谈话记录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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