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转世》彼岸风清

8、008 尴尬

　　公司虽然一直在招兵买马，但要招到合适的人，还是不太容易。莫小夕这组的另一名组员在她上班十天之后，终于招到了。莫小夕是组长，负责灵感以及同上级也就是肖雨飞的交流。

　　同莫小夕同组的是个女孩，名叫孙沁，刚刚大学毕业。

　　孙沁什么都好，就是经验不足，这一点同莫小夕不够互补，所以两人做起事来也不是十分顺利。

　　还好遇到什么困难，肖雨飞还是乐意帮他们。

　　莫小夕能感觉得出，肖雨飞在对新人的培养和引领上，真的是很用心的。

　　半个月里头，卓芸因为没有再次见到徐乘风，莫小夕的一次双休被她剥削了。

　　整整两天，卓芸的情绪都不太好。

　　莫小夕就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孩，就因为一面之缘，竟然把自已给沉沦了。看来，爱情是天堂也是地狱。

　　从前莫小夕可是一点也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知道是哪位古人发明的这四个字。想想，一见就钟情上了，那钟情的到底是什么？是钱？是皮相？

　　卓芸说她钟情的是徐乘风的成就，当然还有他的歌声，更有他那张脸，这是爱吗？莫小夕觉得，这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莫小夕现在压根就没想去谈恋爱。一个人多好。再看看卓芸，因为被所谓的单方面的爱情折磨得，简直都没了自我。

　　这特么的爱情，是万恶之源！

　　莫小夕都在心里决定，这辈子不找，做永远的单身贵族。不，是单纯的单身。至于贵族，离莫小夕太遥远了。她也只能慢慢慢慢跟蜗牛一样，向着贵族的远方进发了。

　　周一的早晨，卓芸叫醒了莫小夕。昨晚大半夜，卓芸把关于徐乘风这个人的一切，不厌其烦地说了N遍，莫小夕好几次说困了，可是睡不着的卓芸，硬让莫小夕撑着眼皮听她讲。莫小夕不知道自己都几点才睡，那会儿太困，眼睛一闭上，就去见周公了。没想到现在，闹钟歇底斯吼都没有叫醒她，还好卓芸用爪子使劲儿捏她的鼻子，她才从沉睡中醒来。

　　见莫小夕睡眼惺忪，卓芸道：“你可真能睡啊，上辈子是猪么？都投胎二十几年了，还改不了老毛病！”

　　“不不不，我不觉得自己上辈子是猪，”莫小夕十分认真地道，“我觉得上辈子，我应该是猫，你看，我多瘦，走路的步伐多轻快，尤其夜晚的时候，在路灯下，追着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那感觉，就像能飞起来！”

　　“好吧，再怎么说，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而现在，我们都得老老实实去上班！”

　　“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你一直在叨唠着那个徐乘风，我说困，你都不让睡。”

　　“莫小夕，对不起，是我让你昨晚没睡好。”

　　“卓芸，你看看你自已，都有黑眼圈了。”

　　“没事。”

　　“还说没事。”莫小夕边起床穿衣，边道，“在感情的世界，不要让自已陷得太深。这样会让自己不开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看时间都几点了，还不快点走。”

　　想到肖雨飞说的，上班迟到之后，可能会被徐乘风亲自教训，莫小夕赶紧像陀螺一样转动起来，刷牙，洗脸，刷头发……

　　有时候，莫小夕真的很佩服她自已。要做起事来，二个字：利索。

　　很快，莫小夕和卓芸便出了门。

　　在分开的时候，卓芸一再叮嘱莫小夕，发现徐乘风的踪迹，立马给她打电话。

　　看着卓芸满是期待的眼，莫小夕用力地点点头。其实呢，她心里很清楚，即便这两个人遇上了，也不会双方都来电。

　　这一点，从那晚徐乘风回想半天才想起卓芸这一点上，莫小夕就发现了端倪。

　　到了公司，莫小夕便迫不及待地给卓芸发微信：魔头没来。

　　中午又复制了一次，发出去：魔头没来。

　　晚上下班回到家，两人一碰面，莫小夕还是那句：魔头没来。

　　一对上卓芸失望的眼神，莫小夕也觉得很黯然，赶忙安慰：“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撩开窗纱，望向窗外，道旁的树木在夕阳下摇曳生姿，一条白花花的大路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尽头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到今天，莫小夕才终于懂了那首歌里唱过的：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有缘才能相遇，更何况相知、相爱。

　　第二天中午，莫小夕正准备去餐厅，却记起卡里没钱了，这时候，方亚兰突然出现在她桌边，拿手在眼前晃了一晃。

　　莫小夕抬起头，问道：“亚兰，有事吗？”

　　“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人家都饿了，你就瞧不出来？

　　“我这儿有几张咱们公司招聘的传单，你下班帮我在顺路的广告栏张贴一下，我请你吃午饭，行吗？。”

　　“行。”

　　帮公司贴招聘广告是私活儿，接下来有外快捞，所以方亚兰也乐意请莫小夕这顿饭。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在桌边面对面坐了下来。

　　莫小夕看着方亚兰边吃边心不在蔫的样子，笑问：“你在想什么？”

　　“想一个朋友的事。”

　　“哦，我还以为你在想你男朋友了。”

　　“我还没有男朋友。”

　　莫小夕：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她刚才的表情，明明和卓芸思春的时候很像啊。

　　莫小夕快速地吃了饭，便主动抱着两个人的水杯到茶水间倒水。

　　在茶水间，莫小夕看见李志祎，一个人捧着肚子蹲在角落里，脸色是十分难受的表情。

　　莫小夕赶紧放下两个水杯，俯下身，准备拉李志祎上来。李志祎却用手示意她别管。

　　看着李志祎额头渗出的泪珠、紫白的唇色，莫小夕担心地问道：“李总，你没事吧？”

　　“没事。”

　　“我还是扶你起来吧？”莫小夕说着，便不顾李志祎的反对，硬拉着他的胳膊，靠着墙，把他扶了起来。

　　莫小夕扶着吃力的李志祎，坐在了墙根的一个座位上休息。

　　李志祎舒了舒蹙紧的眉头，对莫小夕说了声谢谢，接着又道：“你到我办公室去，在我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里，帮我把药拿来。”

　　莫小夕一叠声说好，也不问是什么药，就三步并着两步地跑进了李志祎的办公室，迅速地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药瓶子。

　　看了看药瓶上面的字，莫小夕得知这是治胃病的药。她拿着瓶子，快步又返回茶水间，把药递给了李志祎，顺手将他的水杯也一并递给了他。

　　随后，莫小夕站在一旁，等李志祎服药。

　　李志祎在莫小夕热切的关注下，服下了药，喝了两大口温水。

　　这药的效果来得很慢，李志祎似乎并没有因为服药，而减轻疼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莫小夕再次说道：“麻烦你还跑一次，帮我把抽屉里的止痛片，也拿来。”

　　“止痛片？那药很坏身体的，不能吃。”莫小夕待在原地，没有要去拿的意思。

　　“你看不出来，我现在很痛苦吗？”李志祎眉头都皱成了两个疙瘩。

　　“止痛片只能暂时减轻你的疼痛。要不，还是去医院吧。”莫小夕坚持不去拿药。

　　“不能去医院，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麻烦你快点，帮我把药拿来一下。”李志祎用类似于命令的口吻道。

　　“我不会给你拿的，现在我就送你去医院。”莫小夕说着，便要去扶李志祎。

　　李志祎瞪着莫小夕，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知道，领导的话，只能服从吗？”

　　莫小夕紧拉着李志祎的胳膊，说道：“在这个时候，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病人。”

　　李志祎掰开了莫小夕的手，说道：“你赶紧去帮我拿药，去医院的事，以后再说。”

　　“这人如果有了病，一定不能拖的。”莫小夕依然坚持自己那一套。

　　“小莫，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你来这儿还不久，还不了解我的情况。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固执。”

　　“对你来说，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身体好，才是工作的前提；身体不好，拥有再多又有什么用？”莫小夕深劝道。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你赶紧了。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已去。”李志祎说着，就欲起身。

　　莫小夕看着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不忍地说道：“还是我去拿吧。”

　　一溜烟小跑，莫小夕在李志祎的抽屉里很快找到了止痛片，待她再次赶到茶水间的时候，李志祎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有如瀑布直泻而下，流入眼中的那几道，已经刺激到了他的眼睛，让他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

　　莫小夕怀着复杂的心情，把药递给了李志祎。

　　在李志祎服药的时候，莫小夕四处找纸巾，却怎么也没找到，可能吃饭的时候用掉了。没辙，她只得用袖子帮他抹掉了额上的汗珠。

　　李志祎很明显地讶异了一下，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莫小夕，那眼神好像在问莫小夕：你为什么这么做。

　　莫小夕不好意思地说道：“你额上的汗太多，我，我，这不是没纸巾，所以就用袖子了。”

　　李志祎的疼痛感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脸色挤出来一丝笑容：“谢谢。”

　　莫小夕却突然为自己刚刚的动作感到懊悔。李志祎是男人，而且是个单身男人，况且，他还是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总，她怎么可以用手去抹他的额头？

　　莫小夕到现在都还没有谈过恋爱，也知道男女之间的分寸，这会儿做了这种事，都恨不得立马变成穿山甲，找条地缝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