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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练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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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易施被人发现掉到了一口废井中,拉上来时额头破了好大一块,浑身酒气,人已痴傻。
听别人说他到御用监后就开始耀武扬威无所顾忌,经常一个人偷偷喝酒,这不就失足落到了井里。易施被人送进了恩济庄。
而监栏院西侧的屋子真是多灾多福,出了伺候九皇子的玉泽,刚刚发生了胡萍勾引二皇子的丑事,又出了去温煦宫伺候的人。
温煦宫的清姑姑过来挑人。
徐公公推荐了宁晖,心里总感激着二皇子出事的时候,宁晖最后将话头给了他,按理他是要被治个管理不到位的罪,但是皇上最后却放过了他,显然最后那句话是说到了皇上心坎上。
清敏带着宁晖去温煦宫,原以为会费一些周折,找些理由,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就要过来了,清敏道:“没想到你人缘还不错。”
宁晖道:“全托娘娘的福。”
清敏瞥了一眼他,只见他恭敬有礼,毫无挑剔之处。
温煦宫,端嫔自十六岁入宫一直住于此,已过五年,她从昭仪晋升为嫔,只升了一阶。原因无他,只因她一直无孕。大赋有规定妃嫔无功无德不得升阶,端嫔那升的一阶,还主要是靠他父亲中郎将抵御外寇有功。
温煦宫有两个宫女,两个太监,清敏不算在内,她是端嫔从娘家带进宫里的,清敏对他们说宁晖是她的表弟,给他分配的事物是倒茶和清扫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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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烫,好烫……”英玉两手分别拿着两个芋头从外面过来,烫的眉头直扭在了一起。
温煦宫门口站着两个太监,一个叫元德,一个叫元成,两人上前去接过英玉手中的芋头。
元成抱怨道:“你怎么都不拿个碟?”
英玉道:“我忘了嘛。”
芋头刚出炉,烫的两人左右互唤着,英玉将烫红的手放在耳上。
宁晖正好从殿内出来,手中拿着茶壶,他打开茶壶,拿过两人的芋头,一个放在壶口,一个放在茶盖上。
英玉道:“我去拿一个碟子。”
宁晖点头,一手拿着壶一手拿着盖子站在温煦宫门口。
在温煦宫日子已经一年了,除了第一次到这的主动讨好表示爱慕,宁晖大多时候沉默寡言,他再未向端嫔有任何表示,甚至他也不刻意接近端嫔,仿佛他就是一个净身过的太监。
端嫔也仿佛忘了那件事,从未要求他做过任何逾越的事,但是宁晖看的出来端嫔很急躁。对怀孕这事,她使了很多手段挽留皇帝,甚至惹的后宫不满,大臣对她微词。
她想方设法,皇上留宿她这的日子都比得上所有妃嫔的日子了,但是肚子仍然一点动静没有,而与她往来甚多的阮妃却怀孕了。
阮妃是皇帝还是皇子时候就陪伴在身旁了,早已年老色衰,膝下有一子。阮妃也明白世事,早已不求皇上的宠爱,平日里想的都是儿子的吃穿用度。
是以与端嫔没有利益冲突,两人关系一向很好。只是没想到皇帝念及着旧情一月一次,竟然就让阮妃怀上了。
温煦殿内,端嫔看着阮妃的肚子,暗暗咬牙。
这时,芋头上来了。
阮妃笑着道:“麻烦妹妹了,我这身子与平常人不一样,怀孕了不喜欢吃酸甜的,就喜欢吃这软糯的芋头。”
端嫔浅笑地回应了一下。
宁晖倒了两杯茶放在一旁以防吃芋头噎着,他与元德分别躬身站在端嫔和阮妃身旁,剥起芋头皮。不一会露出紫红的肉,他放置到了盘中,勺子放在阮妃右手一侧。
阮妃拿起勺子吃了几口,宁晖用手试了试杯子的温度,将茶递给了阮妃。
如此细心,阮妃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端嫔吃了几口觉得太粘腻放下了勺子,道:“姐姐你是个有福之人,哪像我……”
阮妃赶忙抓住她的手:“你也别急,这事得放宽心才能有。”
端嫔道:“姐姐,你在宫中多年,可知道有什么好办法能……”
女人之间的聊天,时间一晃就过了申时,德晟宫那边来了一个小太监。
阮妃笑看着来人:“肯定是宏儿担心我,自从怀孕后,他来我这的次数就多了,整天让我注意这注意那,妹妹你说我都是生过一个孩子的,他一个大男人懂什么?”
端嫔笑了笑,掩饰住目中的嫉妒:“九皇子也是孝顺姐姐,姐姐是有福气的人。”
阮妃笑的眼角皱纹现了出来,不过相比年轻时候在乎容颜,她现在更在乎的是儿子。
两人又说了几句,阮妃就离开了。
端嫔笑容一下子沉了下去,看着已经走远的圆鼓鼓的侧影,袖中的拳头握紧,她斥道:“还不快将这种难吃的东西拿下去。”
宁晖和元德将东西撤了下去。
端嫔怒气难消,坐在椅上胸膛起起伏伏,让英玉去请皇上到温煦宫用晚膳,英玉应是,结果只英玉一个人回来:“皇上去了皇后那……”
“啪!”
端嫔猛地将梳妆台上的一盒唇脂扔下,唇脂咕噜噜的滚着,盖子在滚着的当中已与盒子分离,露出里面鲜亮的唇脂颜色,比最美的花瓣颜色还要娇艳。
端嫔在殿内大发脾气。
不一会,英玉出来了,眼圈红了一大片,元成和元德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怒火惹到自己身上。
当晚英玉和宁晖值夜,端嫔晚膳只吃了一点,就关上了房门,烛火很快熄了,只留清敏在外殿伺候。
半夜的时候,门开了。
清敏提着一个壶出来,给了宁晖,门又关上。
宁晖去倒了水,敲门,清敏开了门道:“你去给娘娘送茶。”
宁晖点头进殿,门在他身后被清敏再次关上。屋内点着浓浓的沉香,隔着纱幔从外殿向内殿看,昏暗的灯光在纱幔上勾勒出一个曼妙人影,倚在床头,长发落在肩头。
宁晖在外头倒了一杯茶,清敏掀开了纱幔,让他直接进内殿,纱幔在他身后放下。
内殿只有端嫔和宁晖二人。
端嫔倚在床头,被衾被她掀了下去,只盖住她一侧的小腿肚,她着淡紫色轻裳,领口露出粉色肚兜,浑身肤白如雪,颊似飞霞。
宁晖垂下了眼。
他行至榻旁,将茶杯举至头顶。闻到了被沉香遮掩住的气味——男女欢爱后留下的气味。
端嫔垂眉望着榻下的人:“怎么不看本宫?”
宁晖未抬头:“奴才不敢看……娘娘……”
端嫔一笑,伸手佯装去接茶杯,指尖却留恋在宁晖手上,从手腕到手臂,到脖颈,最后攀到他下颔处,轻轻勾起,道:“一年前那么大胆,怎么现在就不敢了?”
“不大胆就不能在娘娘身边了。”宁晖道。
他满脸通红,双唇颤抖的不行,眼睛四处乱瞟着,偶尔瞟到她身上立刻移了开,又想又不敢的样子如情窦初开的少年。
端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收手,拿起了茶杯,一饮而尽,道:“你出去吧。”
宁晖退了出来。
清敏在外殿站着,冷眼望了他一眼。
门一开一合,殿内的烛火彻底熄了,宁晖回到了岗位上,英玉望了望他的脸,小声道:“怎么?娘娘气还没消?”
宁晖面色阴沉,内心止不住的作呕,他看向了英玉,面容瞬间缓和了:“没有,我太困了。”
英玉点了点头。
阮妃经常来端嫔这,端嫔白天笑脸相迎,夜里被刺激的牙痒痒,从夜里偶尔让宁晖进去送茶到次数越来越多,每每调戏地宁晖满脸通红的从内殿出来。
清敏道:“你准备一下,娘娘想让你过几天正式……”
清敏话停了。
宁晖正在倒水的手停了,险些打翻茶壶。他立刻抬眼,慌张且满脸红晕,道:“我、我要准备什么?”
清敏蹙了蹙眉头。
宁晖别扭着身子问:“清姑姑,我、我不会……要、要怎么做?”
清敏眉头又加深了一分,沉着声音:“你以前没做过?”
“我十四岁就进宫了。家里穷,还没娶过媳妇,要是有媳妇也不会进宫了。”
“……”
清敏沉静半天,道:“我跟娘娘说一下,这件事可能要先放一放了。”
宁晖可惜的吁了一声:“其实我也可以……”
“放肆!”清敏怒道,“娘娘千金之体,是你能拿来冲撞的?”
宁晖赶忙点头。
清敏又恢复冷漠,思考了一下道:“你先找一个人练手再说。”
清敏说完转身就走。
夜里清敏不再叫宁晖进去送茶,白天直让他赶紧找一个人练手。
宁晖只是苦着一张脸问:“我找谁,我是个太监,除了清姑姑找谁都暴露身份,这不是害了娘娘吗?”
宁晖落在清敏身上的目光多了几眼。
清敏立刻警惕的瞪着他。
后来宁晖不死心的主动去找了清敏几次,只求让他见娘娘试一试,这种事应该无师自通。
清敏怒不可遏,再后来清敏直接避着宁晖走,对他厌恶到了极点,在端嫔面前也不假辞色,渐渐端嫔兴起的念头就熄灭了,后来都忘了宁晖这一人,如果不是命运陡转,她绝对不会觉得自己的命运系在一个如此微不足道的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攻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