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纯阳师尊》落水成妖

37、一本画册

　　“尊主——尊主——”回宫复命的莫言站了有一阵子，那高位上的魔尊把他视作无物。不过在殿外还等着一群人，莫言立马又觉得好过了点。

　　叫了几声“尊主”没反应，莫言无奈只好退下, 在躬身抬头间，正好看见魔尊眼里闪出一抹伤痛。这下，惊得莫言目瞪口呆张嘴再也合不上来。跟随着魔尊的视线，莫言看到前方景象里那位叫“纯阳”的道人，正低头看书，因书挡住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随意垂下的银丝白发。

　　“莫言”黎重焱突然开口道。

　　“属下在”

　　“去把冰莲……拿给他！”

　　冰莲乃天池秘宝，有年延益寿永葆青春效用，白发转黑也是可能。只是冰莲多长于天界，当初魔尊跟神将飞篷打赌才赢得这么一株，就这么给了道人着实可惜，当然莫言可不敢把心中的实话对魔尊说出。

　　莫言领命退出大殿，在转弯的过道口，见到曾经伺奉魔尊的几位魔妾，魔妾们像是失去了往日的风采，集体都在抹眼泪。莫言不由得回头望了望内殿里的魔尊，摇头叹了口气。

　　出了殿门，几位魔将还没走，更有身为右将的蒙鹰大将大步走上跟前兴奋的说道：“莫言，魔主当真要攻打昆仑？！”

　　“什么？！”莫言还是头回听此消息，不禁惊道。

　　“你难道还不知道，万魔窟现今正在昆仑之境，魔主的用意难道不是攻打昆仑？！”

　　比起蒙鹰的激动兴奋，旁边几位魔将更直接，燃起汹汹战意的魔将们拿出从不示人的法器不停的晃来晃去。见同僚如此莫言心叹，魔界冰冷寂寞许久，最近一次的天界大战已是过去了八百年。

　　莫言跟几位同僚闲聊几句便回了焚香谷，攻打昆仑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魔主现今那个样怎会有空啊！

　　莫言把冰莲放在茶几上，江沉阳还在看书，前世身为学渣的人到了今世竟勤学起来，只不过手中的书却是本画册。这本从书架上找出的唯一不是八股古文，着实让江沉阳惊喜。

　　江沉阳抬头见到莫言进屋忙放下画册，突然觉得有点难堪之意。倒不是画册是本小黄书，而是那画册中的人物像极了莫言，同样是黑袍蒙面。

　　画中的故事就如现今的言情小说，说的是一位寂寞的男子每天去一个山谷唱歌，直到有一天山谷中的水帘洞对男子的歌声有了回应，水帘洞里有位少女合着男子的歌声起舞。画册连续几页里都是男子去幽会那跳舞的少女，但少女的脸是模糊的，也许是隔着水帘，也许两人根本没见一面。

　　终于一天，跳舞的少女不再出现，而男子十分伤心却又痴心不改每天去那山谷唱歌，春去冬来日月星辰，直到男子相信少女不会再出现。最后，男子请求魔主拿去他的声音，因为他的歌再也没有知音，他的心也死去。

　　“咳咳……”江沉阳轻咳几声，手底下的画册还是让莫言给看见。

　　“这冰莲是魔……”莫言看了一眼画册没做任何反应，继续说道：“吃了它你的头发会恢复。”

　　黎重焱曾经吩咐莫言不要告诉道人冰莲是他的授意，莫言话到嘴边立刻就收了回去。

　　冰莲用冰盘装着，晶莹通透散发清香，细小的冰晶如水珠般粘在花瓣四周，细听下能够听见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江沉阳有些傻眼，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之物，可能冰莲长于天界所以不凡。

　　莫言默默把香炉揭开，换了一盘香，在谷中生活许久已成了习惯，即便是住进一位道长，他这习惯依旧保持着。

　　对于道人吃不吃冰莲，莫言倒是不管，魔主的吩咐他都已经办妥。所以在江沉阳沉思时，莫言退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看着茶几上的冰莲，江沉阳有点动容，莫言虽没说出口，心里也是明白。

　　“你到底想要如何，难道————！”江沉阳突然惊觉，黎重焱怕是恢复记忆。

　　这下，江沉阳坐不住了，虽然只是猜测，从稻花村起黎重焱种种异样，这一回想起让人坐立不安。

　　回到从前吗？！江沉阳苦笑，白发转黑或许可能，但有些东西不是说回就能回。

　　一夜难眠，到了次日，茶几上的冰莲依旧没动。

　　莫言送来早餐，见到此景看道人略是一愣。

　　江沉阳因为一夜没睡，早早就梳洗完，本想出去走走，见到莫言笑道：“尊驾来的正好，我这要出去走走不知可否！”

　　毕竟是绑来的肉票，在人家的地盘上，江沉阳还是守规矩的。

　　莫言点头，他是魔尊派给道人当护卫，道人的要求并无过分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二人用完餐，一同出了山谷。因为江沉阳使不出真气不能御剑，一路只能靠莫言带着他。万魔窟的风景其实跟人界没什么两样，只是天空没人界那么的蓝，稍微带点粉色宛如红霞。

　　下了山谷就是一大片的良田，看到田地里幸苦耕种的人们，江沉阳吃惊不小。

　　“他们以前是人类，因为修魔才入的万魔窟，他们也生儿育女，也要养家糊口。”莫言道。

　　听此一说，就像是给江沉阳打开了新的世界。魔修与道修走的是不同的路，但也是同源。

　　走过田地，便是巨大的城池，有莫言领路城门口的守卫很快就放行，在江沉阳走进城，热闹拥挤的城门瞬间就安静下来，也让出了一条宽阔的路。

　　魔尊从人界带回一道人，终于传的人尽皆知，江沉阳一身雪白道袍相貌不凡，再加上有左大将莫言跟随，这么明显一看便知。

　　江沉阳也是经历过大场面，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看，倒也坦然处之。万魔窟这座城比任何见到过的城还要大，江沉阳吃惊之余也暗暗乍舌。

　　可能太过引人注目，江沉阳两人走到哪儿，一大群的人就跟到哪儿，不过隔开的很远。被人如此围观江沉阳到没什么，莫言却眉头微锁。

　　城里的繁华热闹，两人已无心细看，走到一肉铺江沉阳突然停住脚，新鲜的猪肉挂在肉铺里最显眼的地方。江沉阳怔怔盯住那几块猪肉，思绪飘向了远方。

　　【他是最喜欢吃肉了】回忆以往总能让人有一番酸甜在心头。

　　思绪穿越过去，就听得有小孩的声音道：“快看，快看，是修真人耶！”

　　另一个孩子的声音道：“是啊，是啊。”

　　孩子的声音把江沉阳拉回到现实，两男孩子奋力挤到人群前头，七八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到处闯祸的年龄。

　　“他是魔尊抓回来的吗？”

　　“哇，好厉害，我们也去抓一个。”

　　孩子的童言无忌，围观群众都忍不住笑，被大人嘲笑这很严重打击自尊，当然的不服气。

　　年龄最大的孩子，气道：“听说外面有好多修真人，我们当然能抓到一个！”

　　“对了，对了，魔尊要攻打外面的修真人，我也要抓一个！”年龄小的附和道。

　　两小孩的话纯属天真妄语，而听者却动心。

　　【攻打……修真人！】江沉阳心下一沉。

　　不待江沉阳问话，莫言从地上练起一块小石头丢到两孩子脚边，石头力道很轻却也把小朋友吓得一阵乱跳。

　　“哇，哇————”被丢石头当然要逃跑，两小孩逃跑时也不忘记给白袍道人做个吐舌的鬼脸。

　　不论是人界还是魔界孩童都是调皮捣蛋四处闯祸，江沉阳不免又想起黎重焱小时候，也不由得莞尔。

　　“我想见你们的魔尊。”回过头，江沉阳终于下决心去面对一切。

　　莫言突然听道人这要求，不知该如何回答，黑罩下的脸是有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魔尊要见道人早就见了，现在肯定在大殿里偷窥，莫言只得回道：“在下一定转告。”

　　江沉阳当然想不到要见黎重焱是有多艰难，原因便是魔尊本人。

　　回到焚香谷，江沉阳一住就是好几天，说好要转告魔尊的莫言甚少出现，江沉阳无奈只得另想办法。

　　至于冰莲，在归还魔尊时，莫言根本不敢抬头，莫言宁愿看到魔尊发怒，发脾气，甚至揍他一顿也好，但那种莫名的沉重悲伤，即便是低着头也深深感觉得到。

　　未了耳边依稀听到魔尊自言的话语：“你终究是不肯原谅我，……师尊！”

　　魔宫在万魔窟的云之巅，是深藏在云端中的最高处。没了真气又不能御剑的江沉阳，想要见到深藏魔宫里的人比登天还难。于是江沉阳只能靠自己去找通往魔宫的路。

　　这一日，莫言跟往常一样把食盒送到道人的屋内，屋内已经看不到道人的身影，莫言这才知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