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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病危 ...

  •   张启山坐在床边,满手血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一直认为好男儿当胸怀天下,以国为先,大义灭亲都使得。这种人生信条一样的存在,就在刚才,竟然动摇了。若是张日山就真的这么走了,长沙矿山和二月红都他娘的应该去陪葬。看日本人炸成灰还能有什么阴谋!

      昆南一点都不想安慰张启山,他觉得自己是个懦夫,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发誓跟从外族家主张启山?若非如此他何必看着启辰在这儿危险重重而毫无作为?

      “我出去让他们把药拿进来,再熬点粥,你让人进来清理一下,看着启辰别让他乱动。”

      张启山点了点头,起身对昆南深深的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他会记在心里的。

      昆南顿了一下,抬步出去了。

      张启山卧室里沾了不少血迹,床上也有很多。昆南不让张日山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东西换成了干净的。张日山一直醒着,失血过多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发花什么都看不真切。他身体虚软,像是飘在半空一样,脖颈和腹部也十分不舒服,但隐约知道孩子保住了,任那些人来回折腾。

      “佛爷,夫人该吃药了。”

      张启山收拾好床褥听着声音耳生,回头一看,果然是个不认识的女人,身后还跟着自家的下人端着药碗。

      张启山毫不掩饰的目光让那个女人尴尬地停在屋子正中,自我介绍道,“佛爷,我是先生的学生,叫莫测。先生在实验室里研究,很久没有休息了。夫人现在基本脱离危险,先生让我过来照看一会儿。”

      张启山看了她一眼,习惯性的礼貌道,“麻烦你了。”

      那女学生完全不及吴阶珩的应变能力,似乎一直有些紧张,看到张大佛爷点头连忙要从下人手里把药接了。张启山摆了摆手,示意下人把药给他,“喂药这种小事就不麻烦莫医生了。”

      莫测看起来有些忐忑。张启山坚持如此她也不敢说什么,“先生说夫人这两日一直平躺为宜,最好不要有动作。”

      张启山颔首,“我知道了,谢谢。”

      张启山舀了半勺汤药靠到张日山的嘴边,“启辰,来,喝药了。”

      张日山素来极为讨厌喝药,这两年反倒是有些喝习惯了。这毕竟是为了就孩子,他没有一点排斥就把汤药吞进了喉咙里。

      “咳咳...咳...咳”这种姿势极不适合吞咽,张日山咳的很辛苦,不由自主的想撑起身子。张启山一时没注意,手背上的点滴针口都让他挣的跑针了。莫测急忙跑过去处理。

      张启山歉意的冲莫测苦笑了一下,他怕伤到张日山脖子的伤口,不敢在他脑后多垫东西,只好一口一口的哺给张日山。张日山开始还有些抗拒,可是这样明显更容易吞咽一点,最后也就默认了。

      药里可能有点安眠的成分,张日山喝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张启山年前安排去安徽的人传来消息,寿县当地人所传言的古墓却有其事,现在已经探明位置,第一波张家亲兵成功下到墓里,初步判定是春秋大墓。张启山想表示自己对这个成果很满意,到最后也只是扬了扬唇角,勉强挤出来一点笑意。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张日山休息了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前三个月从未显现的妊娠反应现在像是爆发了一样。头晕,恶心,还有尚未缓解甚至有些变本加厉的腹痛让张日山不顾颈部的强势趴在床边不住的干呕。他的胃里本身就没什么东西,想吐也只呕出来了两口刚喝进去的药。

      张启山不在卧室里,只有莫测在一边照顾着。

      “莫...莫医生,这是...怎么了?”张日山一手扎着针,全身的重量都支撑在另一只手上,苍白的唇瓣溢出来的声音极小极低。

      莫测拿过来温水给他,又重新扶他躺下,“夫人不用担心,现在您身子虚弱不比以前,反应就显出来了,这很正常。”

      “一会儿粥熬好了一定要吃。。”

      张日山嗯了一声,把头在被子里埋了埋。他毕竟才刚刚脱离了少年,骨子里还有些少年人的青涩。

      张启山处理完事情回去整好遇到端着粥的下人。张日山好像胃口很好的吃了大半碗,到最后张启山都看出来他实在是勉强,张日山还要吃。

      “不想吃就不要吃。”张启山把碗放到一边,这种吃法他看着心疼。“好受点了吗?”

      张日山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小小的嗯了一声,“能看...清楚了。”

      张启山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晚六时,张日山头晕至昏迷;
      晚七时,张日山腹痛如绞,昆南赶到;
      晚八时,流产,多位医师会诊,大出血,难止;
      晚九时,张日山突然清醒,大出血未止但面色稍有起色。昆南急奔回实验室。

      “启山哥...”

      “哥...”

      张日山面带笑意的看着张启山,在血泊之中看的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张日山的心跳时快时慢,失血严重,按道理应该是极为痛苦的。但是他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平静的像是在后花园里午后小憩初醒。

      “哥...父亲和伯父在那边无人照料,我去尽孝了。”

      张启山握着他的手,怎么暖都暖不热,“启辰,你都病糊涂了,父亲个叔父仙逝多年,只有你我客居长沙相依为命。况且东北尚在日本人手里,大仇未报你怎么回的去?”

      张日山只是笑,解脱般的笑,抬起手将手背上的一滴水珠舔入自己口中,依旧只有一股腥甜,没有苦和咸。他空茫茫地望着屋顶,喃喃道,“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此事…何…难……”

      当年带着兄弟们从西北大墓到长沙受多么严重的伤,遇到怎样的绝境从未表现出一丝软弱的张启山失声痛哭。

      “不难!不难!一定不难!”

      “你听到没有?”

      “张日山!!!”

      放在唇边的手慢慢滑落下去,张日山的眼角溢出来一滴泪水。

  •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好多次还是觉得这章有点没逻辑,信息量太大,笔力跟不上脑洞的表现……看不懂记得留言我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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