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JUMP拯救世界》落孤

11、心思

　　夜深人静，白衍站在电视塔的玻璃窗前眺望远方，他记得小时候来这里的时候，外面华灯璀璨，车水马龙，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蛰伏在一片让人窒息的黑暗中。M73人占领了这个地方，属于地球人的繁华已经不在。

　　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叉开，指缝下，那些乍看上去如蝼蚁般微小的生物在城市街头来来往往，他们有些人的脑袋放着光，有些则半腾在空中……

　　白衍的手渐渐拢成拳状，脑中又回响起佐助和索隆的话。

　　他转过身，一脸还没来及收回去的不甘与鸣人呼呼大睡的脑袋撞了个正着。不远处，佐助抱着草锥剑靠在墙上假寐，索隆和他面对面坐着，他没有阖眼，目光落在躺在自己身边同样睡得不省人事的路飞身上。

　　白衍绕过鸣人，低头查看了下他的伤势，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白衍抬起头，忽然觉得身后一凉，佐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

　　白衍微微一愣，立马收回放在鸣人伤口上的手，他带着笑容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用眼神指了指鸣人，示意佐助自便。

　　佐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别过头，继续假寐。

　　白衍轻手轻脚地坐到索隆身边，路飞的呼噜打得山响，两人即便不压低话音，外人也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白衍：“不休息么？”

　　索隆将睡得越滚越远的路飞用胳膊搂回来，淡淡道：“这家伙睡成这样，等会儿一不留神滚到鸣人身上，有些人又要发作了。”

　　白衍眨眨眼睛，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佐助一眼，笑道：“想不到你还挺可爱的嘛。”

　　“哈？”索隆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白衍：“可爱？”

　　白衍笑得眉飞色舞，他上下打量着索隆，目光无意间落到了他腰间的三把刀上。

　　“和道一文字、三代鬼彻、秋水……”白衍喃喃道：“有机会的话，能教我剑法吗？”

　　索隆：“……”

　　他刚想说白衍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却见后者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索隆神色一变，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要提升战斗力这我明白，不过剑法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你……”

　　白衍眼睑微阖：“我只是想发现不同的可能性，既然我没有异能，唯一能入手的只有兵器，别的暂且不说，有你在这里，我总不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吧？大剑豪先生。”

　　微微上扬的语调让索隆一愣：“你这家伙……”

　　白衍的眼里流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说不定我有办法帮你得到你现在最想得到的东西……”

　　说话间，他的目光缓缓落到路飞身上。

　　索隆心里一动，他凝视着路飞，平静深沉的目光下仿佛有火苗在跳动。

　　过了很久，他开口道：“你想要成为谁的归处？”

　　白衍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索隆居然还记得他的话。

　　月光从黑压压的云层间泻出，通过那面巨大的玻璃落进白衍眼中，他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异常柔和。

　　索隆静静地看着白衍，后者脸上的笑容清透而温暖，仿佛想起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索隆闭上眼，他伸手将路飞拉到自己身边，脑袋搁上墙，不再说话。

　　“喵~”一团灰色的东西猝不及防地蹿进白衍怀里。

　　“阿肥？”白衍一把抱住那毛茸茸的身体，说道：“你到哪里去了？这里不比家里，不可以乱跑。”

　　“喵喵~”阿肥蹭了蹭白衍的手臂，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它将自己蜷成一团，在白衍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静静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白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鸣人已经站了起来，他伸着懒腰，身体沐浴在铺天盖地的阳光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佐助坐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漆黑的眸子里荡漾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意。

　　这画面……

　　怪不得那些佐鸣党总是一副头顶青天的模样。

　　白衍在心里暗暗琢磨，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总觉得跟自己接触的动漫人物都是成双成对的，偏偏还都是走耽美路线……

　　“干什么？”佐助斜睨了眼白衍。

　　白衍嘿嘿一笑：“没什么，就感觉你们这样挺和谐的。”

　　“恩？”鸣人歪了歪脑袋，显得有些疑惑。

　　佐助对着白衍那张“我什么都懂”的脸，欲盖弥彰地甩了他一个眼刀子：“无聊。”

　　这一刀子上天入地，白衍还没来得及喊疼，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一早就不知道去哪儿的索隆跟在路飞后面跑了过来，沉声道：“我们被发现了，现在很多M73人要涌上来，刚才砍了一批，下一批应该很快就来了。”

　　白衍点点头，这是他早就料到的，毕竟纸包不住火，作为地区核心枢纽的电视塔已经被他们占领了，那些被派出去在外头转悠的M73人就算再傻应该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

　　“好！路飞！我们一起冲出去吧！”恢复了精神的鸣人一副斗志昂扬的表情。

　　路飞嘿嘿一笑，两个活宝虽然就认识了两天，但都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路飞抱了抱拳，扬声道：“让你看看海贼的厉害！”

　　“哼。”两道冷冷的声音同时响起，索隆和佐助提着自己的武器，都是一副不爽的模样。

　　白衍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算这里的人个个以一敌百，但在真正到达上南之前，他还不想这么高调地亮出自己的底牌。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制住那两个跃跃欲试的活宝顺带帮佐助和索隆顺顺毛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拉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白衍低下头，就见阿肥正眨巴着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望着他，肉嘟嘟的脸上是一副得意而乖巧的表情。

　　它向前走了几步，毛茸茸大尾巴在众人面前甩了几下。

　　“恩？”鸣人歪了歪脑袋：“它怎么了？是不是想拉屎？”

　　路飞一本正经地点头：“一定是吃坏肚子了！”

　　白衍：“……”

　　阿肥突然暴起，带着怨念往两人的头上踩了几下，随即迅速回到白衍身后，开始用脑袋拱他的脚跟。

　　索隆神色微变：“好快！”

　　佐助想起鸣人和路飞避无可避的样子，看向阿肥的眼神不禁多了几份深意。

　　白衍对阿肥的行动力见怪不怪，倒是他的举动，让他不由得多长了几份心眼。

　　他顺着阿肥拱他的方向走去，那里是一堵墙，前头摆着一张穿金戴银的座椅，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尤斯为他自己造的。

　　阿肥转到椅背后面，用爪子敲了敲那面墙，白衍福至心灵，他看向最近的鸣人，正要说话，视线忽然和一阵炸裂似的蓝光对冲了一下，众人回过神，就见佐助已经用千鸟将那面墙打出了一个洞。

　　鸣人不满道：“喂！佐助！你干嘛抢我的活！”

　　佐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断了条手臂的家伙就不要逞强了。”

　　鸣人气急败坏：“你说什么！你不是也……”

　　佐助没有理他，径自往墙的那头走去。

　　鸣人气得牙痒痒，片刻不停地追了上去，这才发现那墙壁后面居然有一条长长的阶梯！

　　白衍若有所思：“从方向来看，向下通行，难道能接到电视塔的外面？”

　　“它是怎么发现的？”佐助转过头，目光又落在阿肥身上。

　　阿肥煞有其事地喵了十几声，可惜没有人能听懂它在说什么，到后来，众人就顾着下楼，将它怎么发现这条通道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过了大概十分钟，众人已经走到了电视塔的一层，挡路墙再次出现，白衍转过头，这次他的目光识相地掠过了鸣人，直接落到了索隆身上。

　　刀锋掠过，樯倾楫摧，一瞬间，阳光携带满目的青草绿叶冲入众人眼中。

　　也就是在那一刻，白衍听到了斜下方传来的一阵骚动。

　　心上的那根弦被那阵骚动重重地拨了下，白衍垂着头，双手拢成拳状，指甲几乎要扣进自己的肉里。

　　他不会忘记，骚动传来的地方，就是前一天他们脱困的地下室,而那里面，有太多跟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同胞。

　　众人侧首看了白衍一眼，后者像块铁板一样在原地直挺挺地站了十几秒，再抬头时，脸上没有浮出任何的不忍与痛苦，那从灵魂深处滋生出的坚毅生生地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走吧。”白衍越过四人，阿肥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跟在他后面，一瞬间，那看似纤细的背影仿佛笼上了无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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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上南，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必须要经过一个叫竹先的地方，因为上南在竹先的东南方向，如果直走，他们很可能会直接掉进海里，对此，路飞表示很不解：“不能坐船吗？我们坐船吧！”

　　白衍：“比起陆地，M73人最早控制的地方就是海洋，海里有很多被他们控制的巨型海洋生物，还有一些外星物种，如果……”

　　白衍欲言又止，他看着双眼发亮的路飞，忍不住拍拍索隆的肩膀，用一副“组织看好你”的口气说：“给他科普一下潜伏和不打草惊蛇的概念。”

　　索隆还没来得及回话，路飞又兴奋地喊了起来：“好厉害！我都没看清你的动作！”

　　鸣人站在一颗大树的顶端，朝路飞得瑟地大笑。

　　至此，路飞不再提要走海路的事，白衍很明显松了口气，至于索隆，他看着和鸣人混在一起的路飞，脸色有些不好。

　　四人穿过荒郊，路边的野花散发出阵阵清香，鸣人义正言辞地喊道：“这次一定要把他们都解决掉，帮阿衍把同伴救出来！”

　　佐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再变成女人就好，白痴吊车尾。”

　　鸣人瞬间炸毛：“喂！别小看色/诱术啊!对付辉夜的时候也是多亏了这招好不好！”

　　佐助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鸣人。

　　白衍敏锐地感觉到佐助对于鸣人用色/诱术这件事很不满，忙道：“这次什么都不用，竹先在防卫队的保护范围里，M73人曾和驻守在那附近的风化团团长签订过协议，绝不在那里闹事。”

　　“风化团团长？”

　　白衍点点头：“风化、水冥、土乾，这三个团是地球防卫队的主要构成部分，三位团长是地球的最高战斗力。”

　　索隆想起之前白衍说的他跟路飞在城郊遇到的事，问道：“你们之前说在新荷城郊遇到防卫队的人，他说他们的团长也在新荷，怎么我们没遇见？”

　　白衍蹙眉：“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之前跟罗歇交手的应该是土乾团的人，既然在新荷没看见他，如果他也想救人的话，那他应该也会去上南。”

　　鸣人：“他会不会联合那个什么风化团团长？”

　　白衍：“不知道，总之我们先去竹先探探情况，如果可能的话，见到风化团的人，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别的信息。”

　　这天夜里，五人一猫在一片树林里找了个地方休息，其实如果有车的话，他们很快就能到竹先，不过条件不允许，只能徒步走。白衍一瞬间想起了曾经在军校野外生存的经历。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训练真得会在现实中派上用场。

　　好在现在在他身边的不是什么严厉的教官……

　　“好厉害！还有什么别的忍术！”路飞一如既往缠着鸣人给他表演忍术，两个活宝交流着关于海贼王和火影的梦想，玩得不亦乐乎。

　　佐助和索隆各自占据一棵树，两人靠坐在树杆边，不知道是不是白衍的错觉，他从他们冷若冰霜的气息里嗅到了一股酸味。

　　“哦!这就是仙人模式吗！”路飞一个激动，直接伸长胳膊扑到了鸣人身上。

　　就在这时，索隆忽然起身，对白衍道：“你不是要学剑术吗？跟我来。”

　　正跟鸣人闹成一团的路飞忽然探出脑袋，说道：“你们要去修炼吗？”

　　“啊……”索隆走在最前面，背对着路飞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树林里。

　　路飞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鸣人的呼唤声从耳边响起，他才回过神，却见鸣人被佐助勾着衣领往后拽……

　　“你查克拉多到没地方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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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衍跟在索隆后面，耳边隐隐约约响起鸣人和佐助的争吵声，再看看前面那个沉闷的背影，心道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别扭。

　　索隆走到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抽出秋水砍下一段截面完整的树枝丢给白衍：“你不是不能打的人，我也不是手把手教的料，直接对战吧，这是最快的方法。”

　　白衍眨眨眼睛，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要让他直接跟索隆对战……他确定这不是迁怒？！

　　“我说过我会帮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路飞的性格，如果你已经到了忍耐不了的地步，那我……”

　　话还没说完，一阵凌厉的剑风忽然袭来，白衍下意识地用树枝去挡，本以为树枝会断，然而定眼一看，发现索隆将三把刀放在一旁，居然也在用树枝。

　　就在白衍出神之际，索隆的下一招已经迎面袭来，白衍仓促躲开，索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专心的话，你就等着以后用刀把自己捅死吧。”

　　白衍望着索隆眼底的寒光，心中忽然一凛，这种眼神他曾经只隔着屏幕看过，现在却真实地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非但没有感到害怕，相反，居然还觉得很兴奋……

　　白衍攥紧树枝，漆黑如星的眼眸里熠熠生辉，他笑道：“来吧！”

　　索隆不再多说，提着树枝就向白衍冲去，林间的鸟兽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凌厉之气，纷纷往天空尽头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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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浸到睡梦里的路飞翻了个身，他一脑袋枕上同样不省人事的鸣人的膝盖，喃喃道：“索隆……肉……”

　　靠着树干的佐助缓缓睁开眼，他看了路飞一眼，忽然抬手将鸣人的身体拽进自己怀里，如深潭一般的眼中仿佛有烈火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