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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游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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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凛隐隐觉得自己这次要遭了，又是冲动坏的事。师傅景宸要是知道他对萧月的心思，可真的是福祸未知。
景宸不希望云凛与一个凡人有过多牵扯，自有他的考虑。在景宸明确表态下，还是向萧月一诉衷情，甚至还与他定下三年赌约，这是云凛第一次违背景宸的意思。云凛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现在陆师兄哭着跑回去，必定引起二师伯的注意，无论陆师兄有没有心告状，都不可能瞒过二师伯，暴露是迟早的事。
云凛并不担心景宸会对自己如何，但是对萧月……却难说。老道君不是那种心思诡谲的人，可要处理萧月，并不需要费什么功夫，只将他远远送走，便足够云凛难受了。怎么办？
是当作没有这回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主动认错，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云凛纠结了半天，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左转右转就是不能定下心来。天渐渐黑了，云凛还是没能想出一个主意。倒是厢房里的萧月醒了，见云凛竟然迟迟没来找他，心下疑惑，穿上外袍拿着灯盏找到了云凛。
“凛儿，天黑了怎么不掌灯？”萧月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
云凛在黑暗里一愣。自从修炼后，他变得耳聪目明，黑暗中视物更不在话下，这点昏暗自是不影响他行动，萧月却不行。
云凛接过萧月手中的灯盏，扶着萧月坐下，不由得低下了头：“小画，对不起，我忘了把灯点起来。”
“没事，我住这里惯了，闭着眼睛也能走。”萧月道，“怎么了？有心事？”
“我似乎闯祸了。”云凛无奈地苦笑，“都是口不择言惹的祸。陆师兄知道我心仪于你……”
“嗯？”萧月淡定地听着，就像天塌下来也不怕似的。
受他感染，云凛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恐怕，很快师傅也会知道。”
萧月比云凛经历的多，脑袋一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要说仙凡恋，修界中人普遍不赞同，作为一个修士，竟与一个凡人纠缠不清，那可是要被修士看不起的。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但面对仙凡恋，没人会去祝福，因为这并不符合修士的利益。
景宸道君并非那种会歧视凡人的修士，一是因为他心性豁达不滞于物，二是因为他出身于凡人界。可是，若说能容忍徒弟和凡人相恋，那是绝不可能的。
萧月瞬间看清了利害关系。
“凛儿，你怕么？”
云凛摇摇头：“我不怕，但是我担心你。”
担心？萧月暗中叹气，恐怕云凛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一腔情思会对两人带来什么麻烦，只是凭着直觉知道景宸会反对罢了。
“我和你一起去见景宸长老吧。”萧月站起来，拉着云凛的手往外走。
“去、去见师傅？”云凛想不到萧月如此直接，定在原地不肯动，“要是师傅不知道，我们不是自投罗网？”
“不然呢？”萧月眼睛直直地望着云凛，“凛儿，有些事情是不能糊弄过去的。还是你不敢承认？”
“我当然不会！”云凛急道，又弱弱地说，“我担心你……”
“景宸长老不会对我如何的，倒是你，就难说了。你怕了么？”
云凛猛摇头。
“那就跟我来吧。我们亲口说总比从别人口中说出去要好，要把握主动权，懂么？”
云凛愣愣地看着神色严肃地萧月，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他竟然、竟然要萧月教他如何为人处事？这……云凛脸红了，把心一横，大丈夫做事就该干脆利落，怎可瞻前顾后？
“我们一起去！”
云凛招来五色凌云鹫，护持着萧月跳上傻鸟背上，往静思堂飞去。
静思堂里，景宸正一脸懵然地看着自己的二师兄景华道君。
“师兄，你说的，可否有误？若说云凛对谁有情意，还有谁能比陆师侄更有可能？”
景华带着满肚子火气而来，当然不会对师弟客气，拱手道：“师弟，情之一道，谁能够参透？要不然你也不会落得如今一副老头子的模样。你大可招来云师侄一问，便知真假。至于我家水遥，既然与云师侄无缘，老夫自不强求。”
眼见着大好姻缘泡了汤，景宸也萌生出一股怒意，道：“师兄这话，可是知道云凛倾慕谁人？”
“老夫不知。”景华答应徒弟不会找云凛萧月麻烦，自是不会把萧月供出来，冷哼一声，站起来道，“老夫不多呆了，往日约定就此作罢。”
“这……”景宸眼睁睁看着师兄大步走出静思堂，一股闷气不上不下，憋得难受，“砰”的一掌拍在茶几上，茶盅茶盏被震碎了一地。
云凛和萧月刚到静思堂，便看见景华怒气冲冲地从静思堂里出来，看见两人也没有往日和蔼，冲云凛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地走了。
“二师伯他……”云凛不由得着急，景华这是真的来告状了！
萧月镇定地道：“既然如此，事情已到最坏的地步，不能更坏了，何不放宽心？”
云凛心中忐忑，脸上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敷衍地道：“是，你说得对。”
突然，静思堂内传来一阵杯盏碎裂的刺耳响动，两人对望一眼，心不由下沉了几分。
“走吧。”萧月带头，毅然决然往静思堂里走去。云凛吞了吞口水，赶紧跟上。
“师傅，弟子云凛来向师傅请安。”
景宸听到始作俑者正在门外，正无处发泄闷气呢，怒气冲冲地道：“进来！”
门外两人对望一眼，推开门，见到满地的碎瓷器，萧月微微低头，掩饰眼中神色，云凛则抖了抖，怕得差一点说不出话来。
萧月自是能感受到云凛的心情，偷偷地握着云凛的手指，云凛看了萧月一眼，才渐渐镇定下来。
“弟子给师傅请安。”云凛再次行礼道。
景宸把云凛和萧月私下里做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还能猜不到云凛喜欢的人是谁？想到云凛否认过喜欢萧月的话，怒气更炽，还学会欺骗师傅了？真是孽徒！
“这么晚了还过来？徒儿真是有心了。怎么还把萧小公子带过来？”景宸到底还是舍不得过分为难这个最能讨好卖乖的徒弟，只冷嘲热讽似的说了几句。
云凛一听师傅的语气，害怕变成了伤心。往日景宸可不会这样对他说话，定是对他失望透了，忍不住就啪地跪倒在地。
“徒儿辜负了师傅期望，徒儿心悦萧月，矢志不渝，非他不娶，望师傅成全！”
景宸一听，怒气再也不愿掩饰，“砰”的一声再次把茶几拍烂。
“为师往日与你说的话都白说了！看看你现在说的都是什么话？”景宸看了萧月一眼，见萧月竟还能毫不畏惧地站在一边，怒火直向萧月冲来，“萧小公子又有何话要说？若是没有，就请回去吧！”
萧月不卑不亢地说：“凛儿不过是少年心性，也许过段时间就改变主意了。萧月自知身份，全凭道君吩咐，道君大可不必为此生气。”
云凛急了，拉着萧月的衣袖道：“小画，你说什么呢？我对你并非一时冲动，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景宸哼了一声，心里门儿清，萧月眼里分明对云凛没有半分情爱之意，只怕自己徒弟是单相思，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老道君不由得心软下来，口中却依然冷笑道：“云凛，看来你只是一厢情愿。”
云凛被师傅责骂，被心上人误解，心里的伤心无助到达了顶点，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倔强地争取：“小画答应过徒儿，若是徒儿能在三年内领悟剑心，便答应与徒儿共谐连理。徒儿对小画情深一片，他人再好，也非徒儿所愿，请师傅成全！”
云凛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把在场两人都吓了一跳！
萧月暗中着急，那么用力磕在地上该有多痛。可是他没忘记自己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云凛好！他强忍着不去看云凛，目不斜视，可惜眼神涣散，分明是心思跑到云凛那里去了。
说实话，景宸的想法和萧月无异，并不认为感情懵懂的云凛能对谁人一往情深，他原本的打算也就是把两人分开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情意就淡了，到时什么都好说。可现在一看，云凛似乎并非如他所想。
景宸看了看萧月，便知他并非冷心冷情之人，冷冷地对云凛道：“你这是逼为师不成？如果本座要为难萧月，你是不是就要与老夫反目？”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教我养我，师恩尚且未报，如何敢忤逆师傅？只是情之一事，并不由人控制。徒儿，实在不能欺骗自己。唯一所愿，就是求师傅不要为难小画，一切……一切都是徒儿痴心妄想，小画……小画对徒儿并未倾心，求师傅……”
“别说了，凛儿。”萧月心神可谓大受震动。他原本认为云凛对他的心思不过是小情小爱，难过一阵就会好。如今见他倔强地咬着嘴唇，眼圈泛红地跪在地上，为自己而孤军奋战，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被逼得浑身发抖，仿佛卑微到尘埃里。这已不能用少年的绮想来解释他的坚持。
云凛他……大概真的很爱他。并非如烟火一般转瞬即逝的喜欢，而是深深的爱。
可是，这爱，从何而来？
他和云凛经历过的事就那么几件值得一记。他做过什么能让云凛爱他？
萧月茫然。他和傅凌山生死相随，气运相连，到最后还是逃不过情到浓时浓转淡的命运，云凛又如何从平淡相处里生出了爱？
他真的不懂！
萧月移步到云凛面前，弯腰轻轻拥抱着云凛。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证明给我看。”萧月在云凛耳边说，“我萧月孤苦伶仃，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惟愿你仙途永昌，逍遥自在，而不是如我这般……”
“小画？”云凛疑惑地叫了萧月一声。
萧月却推开了他，对景宸说：“道君，凛儿既然认为他爱我并非一时冲动，他为何不让他证明？是真是假，三年后自见分晓。”
景宸眼中锋芒毕露，危险地盯着萧月：“老夫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我与道君都想凛儿好。堵不如疏的道理，道君总不该不懂。”
一时间竟无人出声。景宸看着眼前的少年，才十四岁多一点，个头不高，脚步虚浮，面色苍白，明明是弱势的一方，却敢于与他据理力争，语气神态丝毫不显弱态，比起云凛，他更像是年长的那一个，勇敢在挡在另一个面前迎接暴风骤雨！
无可否认，景宸被萧月强势的一面说服了。
可是，若你以为景宸就这样允许云凛继续喜欢萧月，那就错了。他想和萧月单独谈谈。
在云凛不知道的时候，景宸施展隔音术隔绝了云凛的听觉，而跪着的云凛视线偏低，又被萧月身形挡着，根本没发现景宸和萧月还发生了如下对话。
“老夫如何信你？”景宸把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锐利如刀。
“萧月早已说过，但凭道君处置。”萧月不卑不亢地答道，微微垂下头，以示恭顺。
景宸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答应你。云凛！”
说到最后两个字，景宸收回了术法，云凛猛然听到师傅叫他，连忙回答道：“师傅。”
“三年时间，没能领悟剑心，你就要对萧月死心，明白了吗？”
云凛一愣，没想到师傅竟然是同意了他的赌约，也就是说只要他三年内领悟了剑心，小画会答应他的合籍要求，师傅也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想通了这一点，云凛自是大喜过望。
“多谢师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