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梦令》下限君一路好走

12、12

　　赵德芳回到京城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先去拜见皇叔赵光义，随后才祭拜哥哥赵德昭，他一路上也听寇准说了一些京城里的变动，他本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空有一腔壮志，却无处可酬。

　　祭拜完哥哥赵德昭之后，他才去拜见自己的母亲宋皇后，宋皇后这段时间身体不大好，正在咳嗽，赵德芳来到她住的东宫，恰好看到一个宫女手捧着一碗汤药，宋皇后皱着眉头似乎因为药味苦而喝不下去，赵德芳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换，想起身上还藏有鹤娘给的一小瓶甜干果——鹤娘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常人做水果，以蜜糖浸泡做成蜜渍以保持新鲜，她却将果子放在蜜糖里熬干做成干果，味尝上去别有一番味道，便往前走对着那宫女道：“把药给我吧，我来服侍母后喝药。”

　　“是，王爷。”宫女将药碗放在一边，行礼退到了一边。

　　“德芳我儿。”宋皇后这病是忧思所致，看到儿子平安回来，心里先爽快了大半，她示意赵德芳坐得近一些，看着他的脸便露出一副喜极而泣的神情来，“我儿平安就好，就好。”

　　“母后，喝药吧。”赵德芳取过一边的丝帕替母亲擦了擦眼泪，看着宋皇后皱着眉头把一碗药喝了个干净，随后便摆出一副苦得要吐出来的模样，赶忙送上了身边藏着的蜜干果。

　　宋皇后将这蜜饯含在嘴里，笑道，“这干果果味清香，蜜味甘甜，倒是比往日里送过来的都要好吃些。”她这么说一是因为这干果味道确然不错，还因为儿子能想到自己喝药怕苦，带着甜干果来，心里更甜了几分。

　　“这干果，是救孩儿性命之人所制，若是母后喜欢，孩儿都留在这。”

　　宋皇后是过来人，听到儿子这么说的时候，心下就懂了几分，“救你性命之人……莫不是……是个女子吧？”

　　被宋皇后这样一问，赵德芳却也不否认，宋皇后一直都很宠爱他，他虽已出阁为官，封为王爷，对着宋皇后却始终带着这年纪少年的几份稚气，“是的，母后，若不是她救我，孩儿恐怕再也见不到母后了。”

　　“那可真是要多谢谢她了。”宋皇后拍了拍儿子的手，心里却计较了起来。

　　那女子，若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德芳喜欢她倒也没什么，待到他娶了门当户对的高门淑女之后，自然何以纳做妾室，给个名分，若是……

　　想到这，宋皇后便露出慈祥的笑容来，“孩子，昔日德昭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娶了王氏为妻，所谓成家立业，如今你也已经不小了，该娶个门当户对的贤淑女子了。”

　　她咬死了“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赵德芳又岂能听不出来，“母后，这还早呢，儿子现在没有这种心思。”他将装蜜果子的瓶子收回袖子里，对着宋皇后作了一揖，“时候不早了，孩儿告退。”

　　宋皇后见儿子这般，知道他此时情酣，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性子从小就有些左强，对于他认定的事情鲜少有反悔的，不好当面说什么，只得点点头，“你去吧，你既然没这个心思，我也不好说什么，这么些日子你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母后。”赵德芳垂手退出了寝殿，随后才捏着鹤娘给的小瓷瓶子快步离开了东宫。

　　只是寝殿之内，宋皇后却不得安生了，她总想着那个小瓷瓶子，“私相授受，必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女孩儿。”今日德芳说没有娶妻的心思，他哪里是没有娶妻的心思，他是动了娶那个同他私相授受的女子为正妻的心思啊！

　　若是门当户对的女子，他尽可以把话说明白，可是他那表现，那女子身份……宋皇后越想越觉得害怕，便起来铺开一张纸，写起书信来，待到书信写完，呼来身边管事的小太监，“你把这封书信带到寇准寇大人府上，说我这几日身体不好，想见见我妹妹。”

　　她同寇准的妻子宋氏是一母所生，自幼亲厚，既然德芳是寇准带回来的，想必对德芳所喜爱的那个女子，寇大人必然知道一二，为了儿子的名声，她可决不能就此妥协了。

　　此时的寇准并不知道他的妻子被召去了东宫陪着宋皇后，他正同赵光义一起喝酒。

　　酒酣耳热之时，赵光义突然抛出来一个让人一个激灵连酒都醒了的问题，“寇爱卿啊，朕有个问题心中思量已经很久了，”赵廷美被幽囚之后，没有多久就暴毙而亡，只是他的儿子赵元佐同赵廷美向来亲厚，居然因为这件事发了疯，他原本最为属意的太子人选就这么疯了，世事无常也莫过于此了吧，“朕在位这么多年也没立过太子，你说，朕是不是也该立个太子了？又该立谁才好呢？”

　　这问题换做别人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却只见寇准打了个酒嗝，混混沌沌的回答道，“官家，立太子一事，涉及国本，臣觉得，您不应该跟后宫的妇人太监们讨论，也不应该同臣下们来讨论。”

　　“那以爱卿之见，朕要和谁讨论呢？”

　　寇准大笑道，“自然是官家您自己啊。您想要立谁就是谁，难道还有我们这些臣子多嘴的道理吗？”

　　赵光义也大笑了起来，他只觉得浑身都通泰了，一君一臣把酒言欢，喝的尽兴。

　　次日，赵光义将襄王赵元侃加封为寿王，并且让他担任了开封府尹一职。

　　没过多久，蜀地起乱，赵光义原本是打算亲自去征讨暴|民，但是他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又不敢再去亲临战场，便同大臣们讨论谁可监军，前去镇压暴|民。

　　这一次，出来说话的还是寇准，“官家，臣以为，惠王德芳可担任此职。”

　　赵光义差点把没让人把寇准给拖出去。

　　“寇爱卿何以认为惠王可担此职？”他压下脾气，对着一脸正气的寇准问道。

　　“臣以为，惠王颇有决断，极具仁心，虽蜀地之民为乱，魁首罪不可恕，但百姓无辜，惠王宅心仁厚，赏罚分明，必可安抚民心。”寇准说话气息都不变一下，像是笃定了那端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必定会采纳他的意见一样。

　　赵光义默然半晌，扫了一眼其他人，最后眼神又回到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寇准脸上，好像能从他连山看出一朵花来似的，“行，朕准了，惠王监军，替朕去镇压蜀地之乱。”

　　“官家圣明。”寇准下拜。

　　他举荐赵德芳并非是因为赵德芳是他的外甥，而是因为，这个少年在他的眼里，就是做这件事情的最好人选。

　　如今的赵德芳，仁厚、聪慧有余，而狠厉善断不足——仁厚聪慧是天生的，是他的优点，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而狠厉善断，却是可以磨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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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叫什么来着……小王爷往着从聪明的普通人到进化成成精狐狸的道路上狂奔了起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