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女生存记》星落如雨

5、贾敏的反应

　　从母亲的松鹤堂出来以后，林海心里百转千回，以往同僚抱怨家中婆媳不和，他们在中间受夹板气，他虽嘴上不说，心中其实是在暗爽的，因为林家婆慈媳孝，可是没想到他林海也有左右为难的时候。
　　想想妻子的好意，再想想母亲的作为，林海感觉自己有点张不开口，对她说母亲的条件。在花园里徘徊了好久之后，实在拖不下去了，林海才满腹心事儿的回到了清辉堂。
　　“如海，你回来啊！快入座吧，晚膳都要凉了。”贾敏若无其事的迎了上去，牵着林海的手坐在餐桌旁。作为当家主母，她当然知道丈夫从婆婆院子里出来后的行踪，不过，对此类事件，她从不会过问什么，夫君这态度，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她乐的装糊涂，万万没有自己撞上去的道理。
　　看着不见一丝热气儿的饭菜，林海知道妻子必然是猜到了什么，“李嬷嬷，换一桌热菜，你们太太肠胃弱，受不得这些。”
　　“是，老爷，”李嬷嬷对站在旁边伺候的丫头们一点头，不用多说，那些丫头们就麻利的收拾餐桌上的饭菜，放入食盒之后，拎起来，鱼贯而出。
　　都道黛玉有一双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贾敏比起黛玉那可是一点也不逊色，一蹙眉，就能让人跟着她一起愁肠百转，“老爷···”
　　“敏敏，”林海握住贾敏柔若无骨的双手，此刻，他宁愿爱妻不要那么聪明，不然也不会如此痛苦。
　　“如海，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明说，何至于你如此吞吞吐吐。”感受到了夫君的欲言又止，贾敏知道，老太婆院子里发生的事，定然非同小可，不然的话，夫君不会说给自己听得。
　　看着爱妻柔弱而又坚强的神情，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林海心痛不已，父亲去后，母亲以女子之身顶门立户，独自拉扯他长大不容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忤逆自己母亲的。可是这样免不了要委屈自己的妻子了，妻子虽然贤惠大度，亲自为他安排的伺候的人，但是她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不然，她不会对母亲安排的刘姨娘那么排斥，毕竟良妾不是通房可比的。作为枕边人，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年爱妻的变化，不过人前欢笑人后哭而已，尤其是刘姨娘怀孕之后，爱妻再也不见一丝笑模样了。上天何其不公，待刘姨娘那样粗鄙的农女何其厚，而待他的敏敏何其薄也。
　　“敏敏，母亲并不反对把咱们把招弟抱回来养，”斟酌再三，林海决定还是由自己的口，说出母亲的条件，这样婆媳二人好歹有一个缓冲的余地，“只是，母亲提了条件了。”
　　贾敏的心一沉，早知道没什么好事，可是没想到能坏到这种地步，同为女人，又见多了自家太太的做派，她当然知道那老太婆会做什么事情，可是，她没有办法反抗，谁让她没有孩子呢！到哪里说都是自己没理。十年无所出，娘家也不可能打上门来为自己做主，而夫君也不是那等会为了妻子忤逆母亲的人。
　　既然事情也无可挽回，贾敏当然要为自己谋一些好处，如泣如诉的低叹了一声，轻轻的靠在林海的怀里，低声说道：“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感受着妻子紧箍自己腰部的力量，林海一下又一下的抚慰着贾敏纤细的背部，希望放松她紧绷的身体，“要么领回来俩丫头，不准赐药，要么一年后咱们这里还是没动静的话，就从外面聘良妾，那俩丫头也要一起领回来。”
　　闻言，贾敏心中大恨，不是说书香世家不喜欢庶子女这玩意嘛！怎么那老太婆偏偏喜欢出人意表，一声不吭的弄了一个刘姨娘不说，还生了那么一个碍眼的玩意，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此时的贾敏说不出另嫁高门贵族的话，因为林海太好，她的一颗芳心早就系在了良人身上，也因为过去十年的生活太甜蜜了，她已经不能忍受妻妾成群的生活了。
　　七分假装三分实意，贾敏腿一软，倒在了林海的怀里，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流了下来，“没能为林家绵延子嗣是我的错误，母亲怎么做都不为过。可是，可是我心痛啊！”
　　搂着全身无力的妻子，林海既欣慰又心痛，欣慰于妻子的明理，心痛于妻子的心痛。他们夫妻举案齐眉十年了，生活从来都蜜里调油一般，可是为了子嗣，不得不让刘姨娘插在他们之间，以后或许还会为第二个刘姨娘。至于过继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林家五代单传，又能从那里过继啊！至于宗族的那些孩子，先不说从血缘上的远近，就说宗族和他们这一支的矛盾，母亲也是不可能答应的，不然自己提起时，母亲的反应也不会那么激烈。
　　抬起妻子梨花带雨的脸庞，林海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许诺道：“我答应你，不论是姨娘也好，通房也好，她们只是生育的工具，我绝不会让她们插入咱们之间。如果你不想看到她们，我就把她们拘在院子里，不许出来碍你的眼，生下来的孩子你想养就养，不想养就由奶嬷嬷和丫头们照顾。”
　　贾敏心中苦涩极了，尽管得到了种种承诺，可是也改变不了那老太婆给自己夫君添女人的事实，既然必须接受那些女人，她何不妨大度到底，哽咽的说道：“我相信你，那些女人都是为了子嗣计，林家五代单传，我不能做林家的罪人。就按母亲说的做，明个我就把那俩丫头都领回来。还有，我身边的大丫头清莲年龄也差不多了，长得出挑，身体也康健，就一起与老爷开枝散叶吧！”
　　虽然嘴上说的大度，这一刻贾敏的心其实已经扭曲了，添几个丫头又怎么样，要想生孩子，也要看她允不允许，那死老太婆不会以为只有汤药才能避孕吧！既然那死老太婆求孙这么心切，那么她贾敏发誓，如果孩子不是出自她的肚子，她宁愿林家断子绝孙！古有二桃杀三士，她不妨效仿一下，这样即便那三丫头有人避开了她的手段怀孕了，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两说呢！毕竟林海的身份现在只能有一个良妾。“作为林家未来子嗣的生母，她们的身份也不能太低了，现在先领着姨娘的份例，谁先生下子嗣，就销了谁的卖身文书，提她做良妾。”
　　“敏敏，”林海感动坏了，贤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如海，”贾敏柔情无限的唤了一声。
　　正在夫妻二人的脑袋越来越近之际，珠帘外传来了一声煞风景的咳嗽声，接着就响起了李嬷嬷毕恭毕敬的声音，“老爷、太太，饭菜已经好了，现在是否摆饭。”
　　“咳咳，”林海有点羞赧，他是正统的文人，刚才只是一时忘情，才在花厅里做出这等耳鬓厮磨的亲密事。不过在下人面前，他还是要维持自己的体面的，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摆饭吧！你们太太体弱，不能挨饿。”
　　贾敏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红晕，李嬷嬷虽然伺候了她二十多年，但是刚才的事儿，实在太羞人了，娇嗔道：“嬷嬷······”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林海这会儿就醉了，他是沉醉在爱妻欲语还羞的风情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