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女生存记》星落如雨

2、当家太太

　　林家正房清辉堂，一个二十许的素衣丽人，慵懒的歪在榻上看书，眼睛余光瞟见有人进来了，漫不经心的问道：“李嬷嬷，竹院那边有结果了没有？”
　　“太太，刘姨娘没福气，生下一个姐儿后就去了，”施了一礼后，李嬷嬷躬身回话，想起那个活下来的孩子她就生气，以往无子的时候，还能有个借口，推脱林家子嗣历来艰难。但是，现在有这么一个碍眼的东西，自家小姐这么一个柔弱的人儿，要如何承受外人的流言蜚语和异样的眼光啊！
　　闻言，那丽人霍的坐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惊道：“活下来一个？”话一出口后，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又马上改口：“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养着吧！”然后又面带悲悯之色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她身体如何，能不能养的大，毕竟是难产生下来的孩子，万一让老夫人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丫头又怎么样，也是一个碍眼的货，最好夭折了，省的自己心烦！
　　闻弦歌而知雅意，李嬷嬷立刻体贴的补上了自家小姐不好说出口的话，“没错，还是告诉老爷一声，把孩子带到我们正院来养吧！我们老爷是个大孝子，一定不会让老夫人承受这般苦楚的。”刘姨娘怀孕期间，正院的动作瞒不过老夫人，如果她们出面的要人话，肯定会碰一鼻子灰。但是自家老爷不一样，老夫人如何能将后院的肮脏事，说给她光风霁月的儿子听，既然无法分说，必然能抱来大姐儿，毕竟嫡母养庶子女那是应分儿的事。只要大姐儿进了清辉堂，该怎么拿捏，还不是她们说了算，这年代，孩子的夭折率可是高的很呢！
　　“嗯，”丽人含笑点头，可见那李嬷嬷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她贾敏是国公府的嫡女，虽然酷爱诗书，但是心机手段一样不缺，毕竟亲娘曾打算把她送进宫，虽然最后在父亲的干预下，下嫁了林家，但是学过的手段却不曾忘过，拿捏一个林府后院，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太太，要不要去老夫人院子里看一看，”李嬷嬷提议，虽然姨娘生产，当家太太不用守着，但是毕竟是林家的第一个孩子，不去看一眼，让别人说嘴可怎生是好。尤其是老夫人，因为子嗣的原因，看自家太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不用了，”贾敏挑眉，不过一个庶出的丫头而已，有什么能为，可以劳驾她纡尊降贵的去瞧她，她可是国公府的嫡女。不过那丫头再怎么下贱，也有自家夫君的一丝血脉，还是要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的，“刚生下来的婴儿生娇体弱，我身上带着病气儿，过给她就不好了。”
　　“太太说的极是，想来老爷和老夫人一定能够体恤太太的慈母心肠的。”李嬷嬷点头，还是自家小姐手腕高明，既不用去看那个碍眼的，又能得到体恤子女的美名。
　　“还有，刘姨娘的身后事一定要安排妥当了，”贾敏蹙眉，尽管非常讨厌这个抢自己夫君的女人，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她也不愿意在这等小事儿上让人诟病。
　　“太太放心，一定不会出错的。”李嬷嬷说道，一个死人而已，身后事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们可不会在这等小事儿上犯糊涂，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姐儿。
　　“还有大姐儿，我这个当母亲的虽然不能亲自去看她，但是一应事体一定要安排妥当了。”贾敏强调，在这个方面，万万不能让老夫人拿到借口说她不慈，影响到她和夫君的感情就不好了。
　　“知道了，老奴这就去安排。”李嬷嬷心领神会，面子上的事情，她做起来驾轻就熟！
　　把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贾敏长吁了一口气，盯着自己的肚子暗暗发愁，以前还有借口，这以后可怎么办？那姐儿就是证明自己不能生的证据，奈何自己智计百出，一个不能生，却让自己陷入了绝境。不行，不能任由那老太婆插手自己房里的事，良妾的事只此一次，她绝对不容易再出第二次。可是那几个通房不顶用的事儿，老太婆知道，如果不安排新人的话······
　　想到这里，贾敏把眼光投向了自己的大丫头清莲，“清莲，可愿意去伺候老爷？”清莲是自己陪房的闺女，性格比较敦厚老实，她自信能拿捏的住她。
　　闻言，清莲的魂都吓飞了，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老爷是温润君子，而且林家豪富，丫头们就没有不心生向往的。可是作为太太房了大丫头，清莲太了解自己主子的手段了，给人当通房，如果没有孩子的话，那还不如嫁给穷人当妻呢！
　　“有什么不敢了，”贾敏的语气还是一贯的轻柔，不过丫头们看不到的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如果当一个无名无分的通房，我脸上也不好看，所以我打算禀明老爷和老夫人，抬你做过了明路的姨娘。”有了这么一个妾，至少能堵住那老太婆嘴。
　　“奴婢不敢······”清莲嘴拙，也说不出别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口头说不敢。她虽然出身卑贱，但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奴婢，里面的门道，她清楚着呢！什么过了明路的姨娘啊！那些通房侍妾，那个没有过了明路，没有生育，一切都是空话，姨娘也不过称呼上好听而已。可是自家太太，如何能允许庶出子女的出生。刘姨娘那里，如果不是有老太太护着，大姐儿恐怕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即便这样，刘姨娘也丢了命，那孩子抱到正院后，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说呢！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准备准备吧！”贾敏打断了清莲的求饶，刚才她这么说，可不是在征求一个奴婢的意见！
　　“是，奴婢告退，”清莲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又不敢反抗，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出去了，对于她来说，伺候老爷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