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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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有了对恶魔武器以及亚连的加入，壬夜的生活也稍稍开始像是在修行了一样。不过，库洛斯的确是个恶劣的人，不仅仅是生活的问题，就连对两个徒弟的训练都十分的苛刻，比如说，两个人拼体术，输的一方没饭吃……之类的。
每天除了要想办法挣钱帮库洛斯买酒还债外，还要想着如何才能赢亚连——虽然基本没有赢过。
街道上似乎十分热闹，但是在这人来人往中，有两个孩子正抱膝蹲在一家酒吧门口。虽然与街上的人群看起来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却显得十分的不起眼。
“亚连……你说师父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抱膝蹲的壬夜问身边与她同款姿势的亚连。听了壬夜的问话，亚连也摇了摇头，他也实在不知道，他们的师父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临进酒吧前，库洛斯一再嘱咐，让两个孩子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可是从白天到现在傍晚，两个孩子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为什么总有一种又被抛弃了的感觉。”壬夜委屈着取下来身后背着的布袋，“如果师父出来，我一定要用天弓打烂他的头！”
在那布袋中装着的，是她的对恶魔武器。
“师父该不会是不要我们了吧……”
亚连的眼角泛起了泪花。大概是因为怕被看到眼泪吧，亚连将头埋进了臂间。对于看起来比壬夜年龄还要小的亚连，被抛弃可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正在担心着，酒吧的木门突然被谁推了开来。有人出来了！两个孩子立刻四眼放光兴奋地站了起来，望向门口。然而有些时候命运并不会让人想有所成，在那木门后站着的，并不是他们所等待的库洛斯，而是一个看上去气势汹汹的胖大妈。
“哟，那个库洛斯·玛丽安说的两个徒弟，就是你们两个吗？”
带着听起来非常粗俗的口音，胖大妈一脸不屑地望向面前的两个孩子，丝毫没有打算把他们当作孩子去看待：“欠债还钱，你们师父说了，留下你们无偿做半年的苦力！我可不会因为你们还是小孩子就对你们手下留情！”
“什么？”亚连的脸上写满了质疑。
“库……”而一旁的壬夜早已经因为愤怒而全身发抖，“库洛斯……库洛斯·玛丽安！！！！！！！”
带着强烈的怨念的嘶吼划破了刚刚入夜的天空。
从一个六七岁的年幼无知的小孩到十六岁的现在，壬夜的记忆中已经充满的是师父库洛斯的怨念，这种怨念，几乎超越了对恶魔的仇恨。虽然库洛斯偶尔也会尽着师父该有的责任，教会她基本的常识以及驱魔师和恶魔的知识，但是更多地时候，他只会让壬夜觉得非常的怨恨。毕竟这个师父，骨子里还是个爱好美酒和女人的人物。并且总是喜欢欠下举债由徒弟为他擦屁股，但又会在擦玩屁股后准确地找到徒弟。这种事情在库洛斯捡到亚连后，就变得更加过分了。
工作之余，壬夜带着倦意望着窗外的夜空：“这是亚连你来了以后第七次了呢。”
“不明白，壬夜姐姐为什么能做到依旧对师父不离不弃啊？”亚连趴在床上抱着身下的枕头向壬夜发问。
“啊？这种问题，亚连你有资格问我吗？”壬夜疲倦地回过头，无力的眼神温柔地望着已经困得不行了的亚连，“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亚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坏笑：“诶~？真的只是这样的吗？总觉得壬夜姐姐你对师父是不是……”
“闭嘴！”
被亚连说得满脸通红的壬夜当即赏给了亚连一颗毛栗子：“谁会去喜欢那种不负责任没有作为的不良大叔啊！”
“太坏了……明明自己都承认了……”亚连泪流满面地抱着头小声地抱怨着。
“但是，这样不行。”壬夜恢复了那种平静的表情：“我可不想，继续再过这样的生活。”
“那你……想去哪里……”
没有等把整句话说完，亚连便因为过度的疲倦而陷入了睡梦之中。
端详着熟睡的亚连，壬夜叹了口气。也说不清是第多少次叹息了。在与库洛斯的长期相处下，壬夜也开始渐渐不再在意曾经的仇恨，因为更多地时候，她得去关心该如何帮笨蛋师父还债擦屁股，而捡到亚连后，她还要去帮忙带孩子——尽管她之大了亚连三岁，尽管作为驱魔师亚连远胜于她。
从十三岁的时候正式得到能与自己同调的“圣洁”开始，她便已经几乎忘记，一开始追着库洛斯想成为驱魔师的原因。
只是单纯地想成为一个和师父一样的人。
随着年龄的成长，开始对库洛斯以及他的工作等一切产生了兴趣，虽然一直做着令人讨厌的“善后”工作，但是却似乎有点点乐在其中了？就有点像却又不是很像亚连说的一样。对库洛斯抱有特殊的感情，以至于忘记了最开始的想法。
成为驱魔师，消灭恶魔，为了死去的重要之人。
第二天亚连醒来后就再也没有开见过壬夜的踪影，连封留言都没有留下。
独自一人走在通往下一个城市的树林里，壬夜也有一些迷茫的，别的不说，就连如何生存下去都很困难，更别说什么作为一个驱魔师而生活了。停下脚步望向前方，能看见不远处的城镇的灯火。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就快到达城镇，跑了一天也感觉到了饥饿，因为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钱，只得啃两口随身带着的面包。
“从以前就说过，你还真是不像个女人呢，吃相也是，壬夜酱。”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壬夜吓了一跳，定睛循声看去，才注意到倚靠着旁边的树干的库洛斯。鱿鱼一身黑衣，几乎完全融入了黑夜，所以如果不是那红色的头发和香烟的星火，壬夜完全不会注意到那里有人。
“师父？！”
虽然还是很吃惊的，但又似乎有些意料之中。比起诧异，更多的似乎是埋怨吧？
望着一脸怒意的壬夜，库洛斯只是继续优哉游哉地抽了一口香烟，在悠悠地吐出几口眼圈儿：“呐，壬夜。”
“哈？！”一脸懵逼。
“今年十六岁了吧？”
“啊……哈？是……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
“闭嘴啊！你个笨蛋师父！” 没有让库洛斯把话说完，壬夜便毫不犹豫地将天弓照他的头打了下去。当然这样的攻击对于库洛斯也是很轻松就能用手接下这一击：“壬夜，要想一个女人才行哦，笨蛋徒弟。”
这样悠闲的一句话真的直接激起了壬夜的怒火：“天天要帮混账师父擦屁股的女孩子，还怎么成为女人啊！不对，还怎么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啊！你看！这是什么？！肌肉啊肌肉！”
愤怒地指着手臂上已经渐渐明显的肌肉，壬夜瞪大了眼睛，而面对这样几乎失控的吼声，库洛斯只是默默地捂住了耳朵。一直跟在库洛斯身后的蒂姆恰比也被壬夜吓得躲在了库洛斯的身后。
“请你不要压榨我和亚连了好不好？！”
“所以，这也是你丢下他一个人跑路的理由吗？”突然严肃的语气阻止了壬夜的发飙，库洛斯只是用深邃的目光认真地看着这个徒弟。
别的情况还好，但是对于壬夜而言，这也许是最让她遭不住的延伸了。事实上，她还是更习惯他那一脸懒散、不务正业的样子。太认真的表情，会让她……会让她不太好意思再冲他发火。
或者说，有一种莫名的长者的威严？
“不是丢下……”
既然被问了，那便是要回答，虽然也的确不好直接了当地说什么，那也只好把自己真实的想法给说出来才行了。所以壬夜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师父和亚连都是我现在仅剩的最亲的人，讨厌归讨厌，也很喜欢！但是……但是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成为真正的驱魔师……】
【我想过的不是为了帮师父还债而不停做苦力的日子。】
壬夜犹豫着是不是要这样直接地说出来，也有些好奇库洛斯的表情，抬起头望去，只见他只是重新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还好还好，看起来没有不想听下去的样子：“唔……我想出去游历一下，我想去过一个驱魔师该有的生活！”
【什么嘛……】
明明自己也是不清楚驱魔师该有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毕竟自己的师父作为驱魔师，也是看起来很不务正业的样子。不不不，笨蛋师父的话，应该不能当做是驱魔师的典范的！
“你还想着报仇吗？”
“师父！我不明白！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履行驱魔师的职责，不都是为了要消灭恶魔、与千年伯爵为敌吗？”这句问话再次挑起了壬夜的不满，“既然做的都是一样的事，又为什么要去在意这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一样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区别？因为目的不同，就不可以吗？记得当初库洛斯也是因为她想着报仇所以迟迟不肯将“圣洁”交给她。
库洛斯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我跟你说过，不能带着愤怒和仇恨，不然会被敌人趁虚而入。”
“可是只要消灭恶魔，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壬夜啊，变成个好女人吧？”
“哈？！”再次一脸懵逼。
几乎每一次发过火，库洛斯都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但是对于壬夜而言，能不能变成好女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想做的，只有消灭恶魔。
“去黑色教团吧。”库洛斯向壬夜递出一封印着火漆印的信与一张纸，“拿着这个推荐信和地图。”
虽说去黑色教团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希望，但是突然听到库洛斯这么说，壬夜反而有些犹豫。走过去，却犹豫着要不要接下这封信。
“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库洛斯深邃的眼神让人无法摸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壬夜也当然不明白他到底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你在想什么？”
“师父我也是思考了很久的呢。都已经步入了成年的你，也许是该去见识一下驱魔师的世界了，不论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当然，就算你死掉了也没有关系……”
愤怒地夺下了库洛斯手中扬着的推荐信和地图，虽说也只是被库洛斯的言语刺激了而已。
【师父真的会是那种不在意徒弟死活的人吗？】
【会的！一定会的！】
头也不回地，壬夜向不远处的下一个城镇走去。
“壬夜，要成为一个好女人啊……”
益阳市那样悠哉的语气，库洛斯目送着那个愤怒着的背影远去，直到那个身影融进了不远处城镇的灯火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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