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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别人眼里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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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其实是有些飘的,自以为避世的态度,对于普遍意义上的学霸不屑一顾,坚持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写写画画。
但她本质上是自私的,半夏她有时候太固执,一面对于成绩好像不屑一顾的样子,一面暗暗较劲。伤人而不自知。
十年过去了,是否蜗牛也会蜕变?蜗牛这种生物,它的壳既是避难所,也是砸人的工具。它看上去软塌塌的,真的是因为它有一颗玻璃心吗?是否,十年前的我,也是怀揣着一颗玻璃心,透过玻璃的折射,多少扭曲地去对待我周围的世界?
蜗牛,真的会变成另外一种更高级的生物吗?
江半夏来自滇南,一个小小的县城,一个小小的村子,那里什么都可以用小来概括。但她似乎挺适应京城,做兼职,进社团,同学聚会……她像是一只飞蚂蚁,又忙碌,又热闹。
窦蔻的婚礼结束之后,我接到彝医老师李长泰女儿(我叫她娘娘)的电话,“小江,你老爹不行了,你忙得赢回来一趟?”他待我如亲孙,我是一定得回去的。告别新人,我坐20号的早班机到昆明,又转火车到鹿城,有老师的大徒弟杨立冬在火车站等我,奔到冬瓜镇。老师一共收了4个徒弟,我是编外的第五个。赶到他家,所有弟子都到了,甚至徒子徒孙拉拉杂杂候了一院子,我们随着李娘娘进到老师的屋子。已经换上寿衣了,我的眼泪几乎是立刻淌出来的。原先一直憋着,当下看着阿奶(老师的妻子)用同样枯槁的手握着老爹(我对老师的尊称)的手,立冬叔的眼框一下红了。她哀求地看着我们,又低下头看看老爹,用另一只手抹眼泪,我赶忙走上前,抱抱她,分开了他们的手,残忍地。阿奶别过头去,哀哀地嚎,娘娘也围上来,和我一起把她劝出去,屋里剩下四个师兄和老师的长子一起裹寿被。
我在这两天体会了人生至喜和至悲的事情,心情有些抑郁。老师75岁走的,在农村人看来是喜丧,但毕竟是很亲的人,外人眼里的宽慰不知能抵消几份伤心,也不过几分罢了。娘娘交代我让再陪阿奶几天,我觉得让她守着这么个伤心地不是回事。跟几个师兄(年纪上我叫他们叔叔)通过气,直接带她回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