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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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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平时最喜欢把帅哥挂在嘴边与人分享的我没有把这一场艳遇告诉姐妹们,独自收藏起来。
我住的这个小区属于市内条件很好的社区,当初买这里就是因为据说大量的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都喜欢住这里,我也指望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得不到月,提高一下自身档次也是好的。
小区里面名车是鳞次皆比的,我却独独对那一辆雷克萨斯上了心,第二天早上出门又看一眼,感觉一下帅哥的余威。
上午去单位不算太忙,挂在□□上与一群腐女畅谈人生,后来几位大妈级聊起帅哥,说的那个天花乱坠唾沫翻飞,我终于没有人住心里的小小冲动,悄悄地大胆地将雷克萨斯帅哥供出,立马之间应者云集,强烈要求我用手机偷拍,我有小小的得意和小小的自我安慰:不是我要偷拍你是人家让我偷拍你……
下午我等着那名声音很好听的王更生同志来签合同,等了半天等来一位笑容阳光但是声音明显不对的年轻男子,开口问我:“是鲁工吗?”
我点头,他继续笑,露出八颗牙齿:“我是升业公司的,我们王经理让我过来签个合同。啊,我叫丁凯。”
“噢,请坐请坐。”
合同文本是早就打印好的,最重要的问题无非是时间和价格,而这两样都是一早与乡里面定好的,所以签合同的过程很快,他粗粗翻看一下,就从包里掏出公章,我倒是很少遇见这么爽快的单位这么利落的员工,提醒他:“要不要带回去给你们领导看一下?”
“王经理说只要时间上面不拖拉,其他都不是问题,我把公章带来就是希望能速战速决。”
“哦——”感觉上面这是一家效率的公司,可是这样的公司我至少应该听说过啊,真可惜一点都不知道,“你们公司办事效率真高。”
“那是,我们在这里注册成立分公司不过两三个月,目前已经上马不少项目了,总公司在上海,升合实业鲁工听说过吗?”
“哦,原来是那家,我有你们总公司的股票。”
合同签完,对方给我们现金支票,算是第一期资金,然后握手,我就开始忙了。
丁凯是个很有意思的大男孩,甫一认识就侃侃而谈,我第一次去现场,让他带路,一上车他就嚷嚷:“哇哇,鲁工你太强了,女人开这样的车,崇拜崇拜!”
我笑笑,他的反应太正常,凡是看我开这车的基本都是这个状态,我被他们敬仰得太高以至于不好意思说明只是因为当时这个二手车比较便宜,转而说:“我们做这行常常跑工地,有时候往山里走太柔弱的车禁不起。”
“对啊,开车就是要开这样的车才舒服,我们王经理开一辆x5,也是很拽的。”
“哦,有钱人。”
“经理人不错啊,本来今天他也要去现场呢,临时有事。”
又是临时有事,我记得上次签合同那天丁凯也说王更生同志临时有事所以让他来,看起来,这位开着x5的款爷不是一般的忙呢,于是我脑子里就自然而然的朝不正常的方向转:二奶三奶四奶,忙不过来,也对啊,X5,能不累吗?
其实说是现场,根本就是一片荒地,这项目到目前为止还是纸上谈兵,我站在一片山林之间看溪水潺潺,觉得把这么漂亮一地方毁了造一座现代化的工厂出来是件很不地道的事情。
粗粗走走,有些地方灌木丛太茂密居然还要钻过去,站在半山腰的时候对着图纸看一下,转头看丁凯,他早就气喘吁吁,撑着腰靠在树上:“我……这地方……太……那个了……”
“你休息一下。”抛给他这样一句话,看看他那西装革履的样子,这是来实地查勘又不是去相亲!
一圈跑下来,照片拍好,决定收工,看看身后那位,突然有了逗他的心情:“小丁,要不要我背你下去?”
想不到他大约是真的走累了脑子不灵光了非但没有把男子汉的架势摆出来连害羞挣扎一下都没有直接冲上来说:“太好了!”
我靠他一万遍,补上一句:“你做梦!”
他嘟囔:“跟经理一样先给人吃糖再把糖拿开,过分。”
娘的,这是不是男人啊?!
在山上跑了半天我还要做车夫送丁凯回公司,那地儿还不是一般的偏,我一边踩油门一边就郁闷,提成不变油钱是要我倒贴的,关键是身边的男人刚才跟个娘们一样天真可爱的行径,让我连一点幻想空间都没有,老女人啊!是喜欢深沉稳中的男人滴!
车子到他们公司不远的路口遇红灯,丁凯忽然喊:“呀,经理!”
我顺着他抬起来的手望过去,一辆银灰色的宝马X5正在横穿马路,深色的车膜让你对里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我于是越加怀疑这样的布置是为了让别人无法察觉车内的一切,脑子里十分不纯洁地想象着夜色中无人的角落汽车在动,还有那些奇异的声音。
后来丁凯推了我一把,才把我推清醒了,又错过一个绿灯,只好继续等,后面的汽车都在发飚,我也在发飚——搞辆X5你拽啊!?
人就是这么奇怪,譬如我看见了雷克萨斯男的美就可以忽略他言语中的轻慢,而这位素昧平生的王更生同志因为几次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相见就成了我心目中根生蒂固的大腹便便性好渔色的中年男子,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醇和,但我的偏见还是如此没有缘由。
偏见一旦形成,确实很难改变,譬如隔了几天丁凯打电话来询问进度顺便郑而重之的请我吃饭,他说:“鲁工,我们经理说几次都被事情耽搁了很想请你吃顿饭看看是不是方便?”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很忙啊,如果你想你们的项目我加快速度的话最好不要打搅我。”
他悻悻地说好然后挂电话,我也知道我这样十分的不给他面子,但是同志们啊,我可不想屁颠屁颠去吃饭然后那位经理又一通电话打来说对不起家里临时有事。
说到底,我想起夏新的一句话:“最不待见公私不分的人。”
项目做了两周的时候,因为对工艺流程产生了疑义,我给丁凯打电话:“丁凯?我是鲁岳。”
“哦,你好你好。”他答得很公式,听起来像是在开会。
“很忙吗?我有点工艺流程上的问题要和你们探讨一下,谁比较清楚这一块?”
“这样啊,等等,我问下经理。”
我等了一下,电话又被那位神秘的更生同志接过去:“你好,鲁工,现在我们在开碰头会,等会儿我打给你。”
等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才意识到他这话说得虽然礼貌但是却是多么冷淡,哎,中年男人,我不就没去吃饭吗?
中午时分,我在吃工作餐顺便对着电脑大玩很没有营养的□□游戏,电话声大作,随手接起:“您好,鲁岳。”
“鲁工?”
“嗯,嗯?”
“我是升业的王耕升,中午有时间吃饭吗?”
又是吃饭——在职场上碰多了,见到个母的就喜欢扑上去以吃饭为名行不知什么实的男人——打个哈哈:“哦,王经理,我已经吃好了。”
“真遗憾几次都没有碰到你,焦乡长和丁凯都说你工作能力非常强。”
“过奖了,做事情罢了。”
“早上是说工艺流程有问题吗?”
“对,现在有时间吗?”
“啊?电话里,也好。”
……
这通电话至少改变了我对王更生同志的一个印象,他办事能力十分显著,哪怕旁枝末节的小问题他都清清楚楚,我的疑惑在和他的谈话中一一被解开,很详细地得到解答。
但是人么还是没看到,所以那天晚上我和另外三个女人在尤卡酒吧约会的时候不知觉就聊起了这个人,我很肯定地说:“肯定是满脑肥肠!”
朱晶晶捧着酒杯眯着眼睛,咬着嘴唇装天真,夏新撑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孙娴没动静,不过她们都同是说了一句话:“真可惜不是帅哥,多好的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