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南向北》林玥章

23、Chapter 23

　　司蕙听了温东荇这句话，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她明丽的脸添了几分愁绪：“东荇，佳南是无辜的，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温东荇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他看着司蕙，仿佛像是野兽一般，冷冷的，带着陌生。

　　司蕙受不了，她想掰开温东荇牢牢搂住她腰的手，想离开温东荇的怀抱，可是温东荇力气很大，他一把攥住司蕙的纤细白净的手腕，将她搂得更紧，贴得更近。

　　昏黄的灯光下，墙上的倒影，两人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司蕙，司蕙，我的小司蕙……我喜欢你，也喜欢佳南，我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人，只要你给我机会。你说过，什么都听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温东荇喃语，冰冷的唇贴在司蕙如天鹅般高雅的脖颈。他像小孩子一样，缠着司蕙，不让司蕙走，声音嘶哑，可又那么的无助，可怜。

　　过道吹来雪的气息，扑在司蕙的脸上。

　　她那如缎子般的长发微微荡漾，温东荇深深弯下腰，把自己埋在她的肩窝处。司蕙看见了他背后的肩胛骨，瘦削而坚硬，司蕙摸着他的肩胛骨，心里一阵心酸。

　　再一次的，司蕙答应了温东荇。

　　她不可能不答应他。

　　因为温东荇是那么的可怜。

　　可是佳南，也可怜啊——

　　*

　　数学课上，沈佳南戴着眼镜，抬头认真听着老师讲课。老师在黑板上板书，她也认真地写着笔记。

　　但是她眉头皱得很深，看着板书，仿佛看着仇人，苦大仇深。

　　司蕙看见了。

　　放学后，司蕙背着书包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佳南正在收拾课本，嘟起嘴，有些烦躁地翻开书，还有她的笔记本：“你看嘛。”

　　司蕙拿起来，认真看了一回，边看边点头：“笔记做得很好啊，没问题。”

　　“问题就在这里！”佳南愁眉苦脸：“明明每个文字，符号我都认得，可组合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懂了。”

　　“怎么会呢？你的方程式都写好了，来，你看这里……”

　　令tan(a/2)=t

　　sina=2t/(1+t^2)

　　cosa=(1-t^2)/(1+t^2)

　　tana=2t/(1-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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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蕙责任心上来，耐心给佳南讲解着，佳南一知半解，虽然还不能全然吸收，但司蕙毕竟可以解答她所有无厘头的问题，所以学习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讲完后，佳南对司蕙道：“司蕙，谢谢你。”

　　“不用谢，你听懂了就好。”司蕙看见佳南的表情，疑惑道：“难道没有懂？”

　　佳南：“没有全懂。”

　　司蕙：“……”

　　徐莹莹从前面偷听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沈佳南，这可都是最基础的公式，代入到题里面，只是数值变了而已，就是猪都懂得替换，换个题你就不懂了？你真是笨的无可救药。”

　　沈佳南被激怒，心里的小潮汐变成惊天巨浪：“徐莹莹，你还说，明明我报的是文科，文科！为什么还会有数学这个变态得科目啊！我听不懂是我的错么？”

　　“害，那哪能是你的错，必须得是数学的错，数学真是不长眼，你选了文科，它居然还跟来，真是大错特错。”

　　“就是嘛！”沈佳南大为同意，可是看到徐莹莹翻了个白眼，她才明白徐莹莹说的是反话：“你又在讥讽我！”

　　徐莹莹扑哧一声：“你居然还能听出来，难得。”

　　“我发现你，你越来越像向北了，毒舌又刻薄，讨厌死了！”

　　听到“向北”的名字，徐莹莹一下来了精神：“佳南，你们家向北喜欢什么？”

　　“喜欢……”沈佳南正准备跟徐莹莹分享恋爱小甜蜜，可是司蕙在一旁咳嗽一声，沈佳南关心地看了看司蕙，却发现司蕙递了个眼神。

　　沈佳南立刻反应过来，对徐莹莹笑了一下：“首先，不是我们家向北；其次，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再次，要打听也该找帛锦西，他最懂向北的喜好！”

　　“是吗，你和向北不是好朋友吗……”徐莹莹半信半疑，还不死心。

　　“放学啦，我和司蕙先走了，拜拜！”

　　沈佳南飞快收拾好东西，拉着司蕙，跑出了教室。

　　路上，司蕙对佳南说：“佳南，你数学不好，怎么不让向北给你补补课呢？”

　　沈佳南的脸红了，她本就白净，微微透红的脸，仿佛桃花绽放，清透又羞怯。

　　向北给她补课了。

　　但是她听一半忘一半，总是惹向北生气，向北生起气来，真的好凶。

　　然而凶凶的向北，一个小小的吻就会让他的气烟消云散。

　　所以往往补课补到一半，就，就亲得，气氛暧昧又尴尬。

　　这课，怎么还补得下去……

　　司蕙一见佳南害羞的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她的手，毫无意识地撩动着头发，浓密的黑长发披散开来，衬得她的脸，半明半昧。

　　“和向北越来越甜啦，你。”

　　司蕙轻声调笑。

　　沈佳南脸红得更厉害了：“司蕙，你说什么呀……”

　　“害羞了吧。你们这么喜欢对方，那，你们将来会结婚吗？”

　　结婚？

　　沈佳南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事，她又羞又急：“司蕙，我才十七，哪里想那么远啦。”

　　“我就是随便问问。”到了路口，司蕙看到向北朝着她们走来，便对佳南温柔地说：“向北来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先走一步。”

　　向北走到佳南身前，先帮她把书包解下，自己拎着，又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佳南。

　　“你说的那个牌子的牛奶，我从帛锦西手里抢的，快喝。”

　　佳南接过牛奶，并没吭声，抬眼羞答答看了他一眼。

　　向北上下打量着她，皱起好看的眉：“你脸怎么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刚刚司蕙跟你说什么了，怎么看到我就走？”

　　沈佳南打开牛奶，插上吸管，习惯性先给向北喝一口。

　　向北吸了一大口奶。

　　“司蕙问我，我们将来会不会结婚。”

　　“噗——”

　　向北一个没忍住，喷奶了，全喷在佳南脸上。

　　佳南冷不丁挨了一喷，眼镜上都是白乎乎的牛奶，擦了一把脸，哪里还有半分害羞，只剩下咬牙切齿：“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