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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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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芮望着兰泽半晌没说话,最后微微笑了下,吐出一句:“希望如此。”
韩祺后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兰泽分析,他觉得项炎这次玩儿真的,孩子刚满一岁,项炎就火急火燎的飞回来找兰泽,许芮这么说,说明她也清楚兰泽在项炎心里的分量,只是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项炎现在在兰泽心里屁都不是。
他跟兰泽是十几年的挚友,兰泽当初对项炎多好他是知道的,兰泽那完全跟个傻逼一样无底线的宠着项炎,每天两点一线去项炎租的房子给他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然后再回去上课,把自己的私人时间完全奉献给了项炎。
这些都还算点皮毛,兰泽还为了项炎跟家里出柜,兰老爷子一家都是读书人,见不得儿子做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把兰泽打得三天下不了床,被老爷子一茶壶砸的脑袋上缝了好几针,最后要不是兰老夫人哭着喊着拦着老爷子,兰泽哪儿有现在健全的脑袋,谁知道兰泽仍旧死不悔改,兰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他赶出了家门,兰泽自从出柜以来,已经五年没进过家门了,每次兰泽回家,他爸都不让他进门,先让他在门口跪上一个钟头再让他滚蛋,兰老夫人每次看到都要躲在屋里偷偷抹眼泪,当兰泽要走时,都会趁着老爷子不注意,拿些兰泽爱吃的给他带上。
对于兰泽来说,他觉得谁都没亏欠,唯独对不起他爸妈。
许芮这次过来,表面上是让兰泽跟项炎复合,其实是为了她自己,韩祺在许芮走后告诉他,那次项炎喝多了以后,把什么都跟自己说了,两人离婚是许芮提出来的,许芮在外面有了别人,要孩子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保障,她也说项炎心里还想着别人。
项炎哭着告诉韩祺,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他当初亏欠了兰泽,是个不负责任的爱人,不希望再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许芮一开始想要协议离婚,孩子归她,毕竟是她自己犯了错,项炎这几年虽然说还想着兰泽,但是尽到了丈夫的本分,在国外安分守己,如果要起诉离婚,她根本不占优势,项炎一听到她要孩子,根本不同意协议离婚,直接请了自己的律师团出面,许芮也是个精明人,在项炎回国以后,立马也飞了回来,直接找到兰泽,打算从他这里下手,因为她听说兰泽这几年一直没有固定的伴侣,她揣测,兰泽还是放不下项炎,毕竟他跟项炎在一起的感情太长了,长到比她陪伴在项炎身边的时间还长。
兰泽只是安安静静地点了根烟,也不抽,等到快要燃尽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喜欢迟宇。”
韩祺也没表现出多大讶异,说:“你可确定了啊,别到时候项炎放低姿态求你,说两句软话,你就丢下人家迟宇直奔项炎的怀抱了。”
兰泽跟项炎处了这么久,他还是很了解那个人的,项炎天生就骄傲,在告诉自己要结婚的时候,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现在更加不会放低姿态求着他原谅,更何况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也没再怨恨过项炎,项炎不要他,是他自己没本事。
兰泽摁灭了手中的香烟,慢吞吞的回了句:“不会。”
韩祺见他垂着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圈黑色阴影,白皙的皮肤毫无瑕疵,嘴唇翘翘的,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说:“倒是便宜了迟宇那小子。”
迟宇是个行动派,不只是兰泽,韩祺也看得出来,迟宇跟兰泽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是自己一有空就陪着他,兰泽什么都不缺,迟宇也知道,所谓的投其所好在兰泽身上根本不管用,兰泽的生活简单又无趣,平时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朋友也少,玩的好的也就韩祺一个。
对于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兰泽不是没有反省过,可是反省归反省,他就是不想改,改了还要去迎合别人,反而麻烦。
兰泽被捏了脸,也不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有本事你娶我啊?”
韩祺收回爪子坐的端端正正,“不,在下没这个本事。”
兰泽竖了中指以表不屑。
韩祺来的任务算是完成,知道兰泽明天早起,也没多留,坐了会儿就走了。
兰泽一个人去楼下小花园散了会儿步。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虽说他已经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可还是有点烦躁,本来以为吹吹风赏赏夜景能让自己舒坦些,可还是很悲催的失眠了。
隔天顶着明显的黑眼圈出现在迟宇面前的时候,可把迟宇心疼坏了。
把热腾腾的豆浆包子往那人手里一塞,却见那人皱了皱眉头。
兰泽把包子放在前座中间的杯架里边儿,捧着豆浆杯沿有一下没一下嘬着吸管。
“把包子吃了。”迟宇命令,上次他就发现兰泽早晨起来没胃口,不过也会强迫自己吃点,就是吃的很少,他怕兰泽把胃折腾坏了,强制性要求他把包子给吃了。
“我在家吃过了。”
迟宇趁着等红绿灯的档口,倾过身凑到他唇边嗅了嗅,“一股薄荷味儿,乖,把包子吃了。”说着在他还有些困倦的眼睛上亲了一口。
“好好好,迟阿婆。”兰泽见谎言被识破,粗声粗气的应。
兰泽吃了大半个包子,一手划着手机看班级群里边学生闹腾,一手把吃剩的包子举到迟宇跟前,只是角度没把握好,差点喂到人家鼻孔里去。
迟宇单手把着方向盘,腾出另外一只手抓住兰泽由于车子的颠簸乱动的手腕,就着他咬过的地方吃了口包子。
兰泽偏头看他,只见迟宇侧脸鼻梁高挺,薄唇微微动了动,将包子咽了进去,顺着滑动的喉结往下看,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领带也系得松松垮垮的,袖口往上折了一圈,把着方向盘的那只手的手腕上带了只银色的小众手表。
迟宇斜了眼睛看他,问道:“怎么了?”
“宝贝儿你真帅!”兰泽困倦一扫而空,勾人的双眸亮晶晶的,由衷的发出赞叹。
“谢谢。”迟宇不动声色的接受他的表扬。
兰泽昨天没睡好,觉得怎么坐都难受,身体往下滑了滑,挑了一边眉毛问道:“说好的商业吹捧呢?我还等着你夸我呢!”
迟宇勾了勾唇,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嗯,你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很漂亮。”
兰泽呸了一声,让他不要再提这事儿,迟宇却不肯放过他,让他有机会再女装给自己看,兰泽不由得想象自己穿着女装被他压在身底下操/弄的模样,耳朵尖儿微微泛红,骂了一句变态。
迟宇怎么会猜不到他心中所想,“想什么呢?耳朵都红了。”
“看破不说破懂吗?啊?!老子还记得你当时看老子的眼神儿呢!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人不可貌相。”
“呵!虚伪的资本家。”兰泽翻了个白眼。
迟宇把他送到学校门口,目送他进了校门。
有不少路过的学生和老师都跟他打招呼,兰泽也笑脸相迎,甚至吊儿郎当的跟人家侃上两句。
迟宇知道,兰泽总是在外人面前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露出一副随心所欲没心没肺的模样来,身为老师,这样真的不占优势,兰泽倒也心宽,无欲无求,去年评上个高级教师的职称反倒把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兰泽走到半道儿还转过身朝他的方向挥挥手,晨曦暖暖的洒在他身上,衬得他每根头发丝儿都洋溢着诱人的气息。
迟宇等到再也看不见兰泽才收回目光,幽幽的叹了口气,兰泽的一个背影都能把他看硬了,平定一下思绪,调转车头,去了公司。
兰泽偶尔会收到迟宇的微信,无非就是吃了什么在干什么之类毫无营养的话题,从来不会说些老掉牙的土味情话,可他却觉得内心空虚被填满,脑海中也被迟宇的身影占据。
从那天以后,兰泽的生活中渐渐出现了迟宇的影子,他照常上课放学,迟宇有的时候会提前打好招呼接送他,不经常,但是每次接他的时候都会变着法的让他吃早饭,早餐也都是以清淡好消化为主。
迟宇有时晚上会去兰泽家蹭饭,兰泽手艺那是真没得说,迟宇的胃被调/教得服服帖帖。
兰泽算了算,自打上次迟宇晚上来他家吃饭,两个人已经有六天没见面了,今天正好礼拜天,他心血来潮,做了几道迟宇爱吃的菜打包去了迟宇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