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漠北使团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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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和周若进宫，只见宣熙然面色凝重，苏培询问情况。宣熙然摇了摇头，示意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斯说明情况。
小斯说自己是被安排守夜的，金吉一般总是亥时前熄灯休息，但昨夜小斯见金吉房间里的灯直到子夜还未熄灭，便去询问大使是否需要夜宵点心或者加茶水。小斯敲门许久，未曾有人开门，伸手一推，门却开了，见到大使竟然倒在地上，背部有伤口，流血不止。小斯吓傻了，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去叫人，等侍卫御医赶到，金吉却早已没气了。
听了小斯的话，周若皱了皱眉头。
苏培看到一旁礼部官员也在，周若的大哥周意竟然也在大殿之内，禁军统领陆铮自然也在，陆铮旁边还站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侍卫。
礼部尚书邹书钦也在一旁，脸色发白。
“怎么回事？”宣熙然皱眉问道，“没有人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铮身旁的几个侍卫早已吓白了脸色，陆铮安慰地看了他们一眼，抬手行礼道：“皇上，漠北使团住的整个宛苑外墙各个角落都有我禁军把守，并无异常。而宛苑里分为东园和西苑，我禁军一直有安排巡查里面，路过金吉大使居住的西院的时间是两刻钟左右一次，昨晚亥时，亥时二刻，亥时四刻，六刻都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子时巡查到大使房间院子时，就听到出事了。”
“没有异常？”苏培有些狐疑，“那你们可注意到什么不太一样的事”苏培追问道。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互相看看点点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其中一人开口道：“回王爷，其实亥时四刻左右，我们巡查时注意到，原本守在院子里的小斯似乎都不见了……”
“对对。”另一个侍卫也说道，“属下当时还问了队长，为何原本站在房间外的茶水小斯们都不见了。”
“嗯？”宣熙然转身看向礼部尚书。
“这……”礼部尚书邹书钦语塞，回答道：“回皇上，这莫北使团住宿一事，乃礼部郎中周意负责，茶水小斯，使唤丫头等等，也是周大人安排的。”
“哼。”宣熙然不满邹书钦推脱，但看来他确实不知道，便看向周意。此时周意额上已经有了冷汗，见皇上看着自己，也只能强装镇定，回到道：“回皇上，亥时四刻正是茶水小斯换班的时间，本来应该是换班的人到了，上一班的人才离开，可昨晚将军突然在亥时三刻吩咐说想用些茶点，并且吩咐给金吉大使也送去一些，便差开了院子里所有房间门口的茶水小斯。西苑本就只有将军和金吉大使住，漠北使团的其他人住在隔壁的院东苑。”
“你是说，将军吩咐的？”苏培皱眉问道。
“对！”周意回答，“臣仔细询问过茶水小斯，小斯也很奇怪为何将军会让人给金吉大使送茶点，毕竟……”
“毕竟什么？”宣熙然回头。
“这……茶水小斯告诉臣，昨日晚宴之后，金吉大使似乎去过将军房中，二人似乎有争吵。详细情况，皇上可以问茶水小斯。”周意冷汗涔涔地回答。
宣熙然狐疑地看向原先说话的那个小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斯脸色发白，但还是回答道：“昨日戌时（19——21点）将军和金吉大使回来，金吉大使便跟着将军去了将军房中，一会儿小的便听见二人似乎在争执，金吉大使说涂白将军言辞不够小心，将军说金吉大使畏首畏尾，丢漠北的人，金吉大使很生气，说涂白将军没有外交经验，不知道一不小心可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涂白将军似乎不当一回事。后来，金吉大使警告涂白将军不要再惹事，涂白将军也很生气，就嚷嚷说金吉大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要给金吉大使点教训。”
“什么？”屋内一干人等齐刷刷变了脸色。
“如此说来，难道……”宣熙然面色严肃。
“皇上，不妨让臣先去现场看看。”周若突然开口。
宣熙然看了周若一眼，知道周若的意思，便点头，随即道：“大理寺卿周若听旨，朕命你兼任御史督察，彻查此事，可要求各部配合，包括禁军。”
“臣尊旨。”周若，陆铮，邹书钦等人一同回答。
周若和邹书钦还有陆铮来到金吉房间内，只见金吉趴在地上，背部有一个奇怪的伤口。周若仔细观察金吉的尸体，只见尸体位于桌子和屏风之间，似乎当时金吉正坐面门而坐，发觉不对，站起身来转身要逃的时候，被刺中了背部。
桌上有一杯茶水，几碟点心。
此时又仵作正在现场验尸，周若招手，问仵作：“死者是何时被害？”
“亥时三刻到子夜只间，背部一刀毙命，不过……”仵作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回事？”周若问道。
“回禀大人，死者背部的伤口似乎不是普通的刀，倒是像一把……”仵作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
“但说无妨。”周若看出了仵作的犹豫。
“是。”仵作道，“像是一把弯刀。”
“弯刀？”陆铮惊讶。周若与陆铮对视一眼，觉得事情似乎在向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周若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了门窗后，问跟在身边的礼部尚书：“邹大人，请问这西苑的门窗，是会自己上锁的吗？”
邹书钦点点头，道：“这西苑的门窗也是特制的，门一旦拉了合上，门栓就会自动倒下来卡住门，窗户也是一样的。”
周若皱了皱眉头，看着屋内的情况，若有所思。
“金吉呢？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原来将军涂白似乎被吵醒了，出门查看。
周若走了出去，对涂白一拱手，道：“涂白将军，金吉大使出了意外。”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涂白吃了一惊，大声道。
周若眯了眯眼，道：“此事圣上已经知晓，本官正在奉命调查，一定会让事情水落石出。”
涂白看着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的周若，脸上表情淡淡，“哦”了一声。
周若接着道：“现在漠北使团要靠将军一人了，还请将军安抚众人，稍安勿躁。”
涂白皱了皱眉，道：“知道了。”说完正要离开。
“将军留步。”周若开口道，“现在西苑出了事，这里也不好再让将军居住，还请将军现在就跟礼部尚书一起，礼部尚书邹大人会给将军安排新的住处，行李之类的将军也不用担心，礼部会派人送过去。”
涂白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但似乎又找不到反驳的话，便点头同意了。
“对了将军，还有一事。”周若继续开口，“将军亥时到子夜可听到什么动静”
涂白脸色一变，微微怔住，才道：“没有，没听到什么。”
“将军一直在房中未出去？”周若问道。
“不……”涂白有些迟疑，却还是说道，“我亥时出了院子，去了前面的竹林，亥时三刻左右回来，想吃茶点，便派小斯去拿。”
“原来如此。好的。”周若点点头，看着涂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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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回到御书房，只剩下宣熙然、周若、苏培和陆铮。宣熙然问道。
“疑点重重。”周若回答道。
“何人作案？”宣熙然皱眉。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宫中之人。”周若冷静道。
几人一起转头看向周若。
“首先，整个大的宛苑外都有禁军把守，禁军并未察觉有人闯入；其次，禁军巡查时间两刻钟一班，所以凶手只有两刻钟的时间作案。再加上门口有茶水小斯，而茶水小斯离开的时间是亥时三刻到五刻，而亥时四刻又有禁军巡查，所以凶手必然在一刻钟的时间内悄悄潜入金吉房中，然后杀了他。”周若分析道。
宣熙然也不住地点头，若说是外来人做的案，这岂不是说他大余的皇宫来去如此自如？这比漠北大使死在了皇宫内还要令宣熙然不安。
“另外……”周若皱眉，有些迟疑。
“如何？”宣熙然追问。
“据臣猜测，此人应该是金吉大使认识的人，并且是金吉主动让凶手进的房间。”周若道。
“什么？”苏培和陆铮也惊讶。
“爱卿为何这样推断？”
周若抬起头看向宣熙然，道：“由于西苑门窗的独特设计，合上门后门栓会自动落下，必须从里面才能打开，若是出门，则要事先将门栓取下，在从外面锁上。臣观察过，金吉房间的门窗完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显然不是有人闯入，并且一刻钟的时间，若是有人闯入，金吉呼救，必定引起骚动，不会那么悄无声息。”
听完周若的话，众人都沉默了。熟人作案，是谁？大余的？漠北的？若是大余官员，谁有那么大胆子？有是为了什么？若是漠北人，自相残杀？这又是为何？不单单如此，无论凶手是哪边，大余都不好办。毕竟金吉是在大余的皇宫出了事。
“皇上，有事禀报。”太监总管岳丘山突然小声说道。
“传。”宣熙然皱眉挥手道。
只见一大理寺衙役来到众人面前，行礼道：“皇上，诸位大人。在整理将军涂白行李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将军涂白的武器，是一把弯刀，刀柄上还有血迹。”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微微变了脸色。大家都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皇上，现在怎么办？”众人都有些犹豫。
宣熙然一咬牙，道：“周若，尽快查清事实。漠北使团那边，先对漠北使团宣布金吉使者忽然病重，正在接受治疗，请使团稍安勿躁。”
宣熙然顿了顿，严肃道：“此事在查清楚以前，必须保密，金吉的事，不能传出这间屋子里的人。”
“皇上，将军涂白……”周若犹豫。
宣熙然皱眉，看向周若，周若点点头。宣熙然明白了周若的意思，一咬牙，道：“宣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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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只见涂白走到殿中。
宣熙然见涂白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也温和道：“涂白将军，金吉使者的事，朕深表同情。也为金吉使者在大余出事表示歉意，朕承诺，一定会查出此事，给漠北一个公道。”
涂白并未像宣熙然想象中的大怒，并且怀疑是大余，反而淡淡道：“既然大余皇上您如此说，我涂白也相信您，但此事不查清楚，我漠北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呵呵，这是自然，人命关天，朕的人自然会差清楚。”宣熙然道，“不过……”宣熙然话锋一转，接着道，“金吉使者的死有一些疑点，负责此事的大理寺卿周若已经有了一些怀疑的人，还需要继续查证，不瞒将军，这刺杀金吉使者的人，身份必然不一般，所以……”
“什么？你们不会想说凶手身份特殊，就算了？”涂白大声嚷嚷。
宣熙然一皱眉。
“自然不是。”周若接话，“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对外宣布金吉使者病重，希望让凶手以为自己没有得手，或者混淆视听。涂白将军想必也想尽快抓住凶手。”
“那是自然。”涂白道。
“那么，”周若突然盯着涂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将军必然不想给破案添乱，而是会配合下官，可是？”
涂白被周若的眼神看得有些楞，不自觉道：“那是当然。”
“皇上，涂白将军已经答应配合臣，对金吉使者的死保密，秘密查探凶手下落。”周若突然太高声调道。
“哈哈，将军果然是明事理之人，不愧为漠北大将，是个汉子。”宣熙然赞叹道。
涂白傻了眼，感觉自己似乎莫名答应了什么事，又被牛头不对马嘴地夸了一顿。最后混混僵僵地回了去。
“涂白将军的住所现在和其余漠北使团隔开了吗？”苏培问。
周意道：“听王爷的话，已经隔开了。”
“嗯，好。”
宣熙然又交代了众人几句，特别是陆铮，让他严查知道此事的人，禁止一切消息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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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狐狸，你是不是怀疑谁？”苏培在回去的路上问道。
“嗯，但是，又有些不对劲。”周若摸着下巴低头道。
“对，我也觉得这事不对劲。”苏培抬起头看着远方，“更不对劲的事，也出现了。”苏培突然道。
“什么？”周若疑惑地抬头。
只见前方宫门口，一个似乎是白婷婷的身影，似乎在和一个禁军将士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漠北使团案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