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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贾母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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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马维源被林院长当众给了难堪,一向自尊心要强的马维源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于是困在房里闭门不出一连几日都是这样,倒让马维源身边的跟班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与马维源同屋的晖玉见着他那副样子也只能叹息,某天他在与黛玉闲话时无意中提及了此事却被黛玉嬉笑了几句,过了两日黛玉忽又递给晖玉一盒子点心并在晖玉耳边嘱咐了几句,晖玉听毕立即将食盒带回。
没过几日马维源有回归学堂每日嬉笑着,可给他人的感觉却又是不同,他不再那般地飞扬跋扈而是学会了与他人为善,时不时地与女学生们结对帮助,这倒惊住了一众学生,大家纷纷道书院的小魔王竟然转性了。
“他这般做为甚是难得,你那日做了什么竟会让他如此性情大变?”慕凉雪好奇地问着林黛玉。
林黛玉淡淡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马维源转头又继续看着自个儿的书道,“我又没做什么,谁知晓他那是在闹哪样?”
“切,不愿说便不说呗,至于如此这般不?”慕凉雪撇撇嘴不满林黛玉如此这般清高,不过尔尔她又凑近黛玉道,“你是真的不好奇嘛?”
林黛玉见此并不言语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书,眼见着林黛玉并不理会她无趣的慕凉雪只好无聊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摆弄着那些物什。
那边厢远在金陵的贾母老早将心爱的孙儿送到扬州,没了操心事的老太君便在府上当起了闲散人士颐养天年,如今荣国府上下全仗着琏二嫂子在那操持着府务。别看琏二嫂子在府中没呆几年,她那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在刚接手府务时便着手处理了几个平日里手脚不甚干净的家丁,整个荣国府被她治理的妥妥帖帖。
贾母见琏二嫂子高效的治府手段便放心将荣国府整个府务交给琏二嫂子,自己左不过在宫宴上露个脸撑个门面罢了。琏二嫂子自小随父辈四处游走见识那各地风土人情,早就练就了一身泼辣性子,甫一正式接手管理府务琏二嫂子便借机处理了几个她看不上眼的丫鬟婆子,就连贾琏身边的大丫鬟都被琏二嫂子借机给轰出府去。
无端吃了闷亏的贾琏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琏二嫂子得了老太君的允许才出手的,背靠贾母这座大山琏二嫂子好不得意,她早看那小蹄子不得劲,老是趁她不在便频频往贾琏身边凑,那小蹄子心里想的什么她还不清楚嘛,还好她平日里侍奉老太君侍奉的好,如今老太君放心的将府务交由她来管理,她得了这么好个机会岂能浪费。
这琏二嫂子原本是金陵武将世家王家的女儿,王家从不信奉重男轻女的思想,将女儿当作男孩子一般散养,就连取名也学着男孩子那般取了个英气的名字,于是乎琏二嫂子就被王父取名为王熙凤。
从小就是没人胚子的王熙凤还未及笄上门求娶的人络绎不绝差点将王府的青石台阶踩平,王父眼光独到看中了贾府的家室,贾母也爱极了王熙凤率真敢说真话的性子,两家一拍即合便定下了贾琏和王熙凤的婚事。
说来也怪贾母年岁虽高平素里保养得宜,一年到头未曾得过几场重疾,许是放下府务没有了精神依托,其心念念的宝哥儿又远在他乡,如今又偏在秋冬之时不慎偶感风寒,本没有大事的贾母不知怎的竟被这小小的风寒之症放倒就不得好,王熙凤忙不得的延请大夫暂居府上给贾母瞧病。
医了许久仍不见好,贾母昏睡时间见长,嬷嬷们连药都喂不进贾母的嘴里,心急的王熙凤忙请贾赦出面递了折子请宫中的太医前来医病,贾赦又悄悄的拍了小厮给贾政带话让贾宝玉早早地回到金陵陪在贾母身边。
贾政在接到贾赦的心后略一思量索性让王夫人随同宝玉一起回金陵贾府,一来王夫人经验老到能更好地侍奉贾母,二来宝玉太小独自回京难免会让人担心,有王夫人作伴贾政还是很放心的。
王夫人在贾政的提前准备下带着宝玉一起走水路回金陵,舟车劳顿的王夫人两人在一个月以后回到了金陵,老早接到消息的王熙凤早早地在府门口等候着王夫人。
夕阳西下时分就在王熙凤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只见巷口隐约出现两项蓝色绒毡小轿,看见熟悉的轿子王熙凤面露喜色连忙迎了上去,还未站定便朗声道,“我的好姑姑,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辛苦了。”
听到王熙凤的声音,王夫人笑着打了帘子看着王熙凤道,“经年未见你到是越发的灵性了。”
“姑姑这话可折煞我了。”王熙凤笑道,“我刚嫁入府上没多久姑姑便随姑父去了外地,独丢下我一人在这半生不熟的府上生活,刚巧我在府中呆了这几年能在府中安分生活了姑姑才翩翩然地领着宝哥儿回来,还未进府姑姑就在这奚落我,我可不依。”
“这可是你的不是了,论关系在这贾府里你可得喊我一声婶婶,喊二爷为二叔,要是让母亲听见了仔细你那张不饶人的嘴。”王夫人下了轿子绕到另一轿子旁打开轿帘道,“宝哥儿快下来见过你这牙尖嘴利的嫂嫂来。”
宝玉乖巧地拱了拱手道,“琏二嫂嫂。”
“这可不敢当。”王熙凤虚虚地扶了贾宝玉一下转头道,“姑姑惯会在这编排我,我这不是在府外见到姑姑一时语快嘛,再说这又没有旁的人我又不用怕别人在那嚼舌根子。”
王熙凤唤来早已等候在府门前的两项软轿,扶着王夫人坐上才道,“姑姑先回府上小憩片刻,老太君这会刚吃过药才睡下,晚响时分老太君醒了我便使了小丫鬟前去请姑姑可好?”
“我还是先行看过老太君了再说罢。”
王夫人一进府顾不上收拾行状便带着宝玉来到主屋看望生病良久的贾母,笔试贾母昏睡良久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看起来憔悴不堪,王夫人略略地瞧了一眼便转出内室拉着王熙凤道,“老太君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找太医来看过没有?”
“怎么没看过?前几日姜太医才来看过,说是老太君这是人上了年纪一进入秋冬季节本就极易生病,这几日天见凉了老太君那日与姐儿们玩闹了半响,许是玩热了没太注意便病倒了。”王熙凤忧心忡忡地道,“老太君这病了许久,前天大夫给老太君开的药怎么灌都灌不进去,还是姨娘想招将药喂进老太君嘴里,这几日老太君才好了些。白日里老太君还能多清醒一会儿,这会老太君好不容易才睡着,我们可不敢再吵醒老太君。”
“那还好,你不晓得我们在扬州接到来信真的很担忧老夫人的病情,如今看来我回来还是真的是时候,还能为你们多分担点。”王夫人了然地道。
“谁在外面?”贾母听见外室有人在说话,本就浅眠的贾母慢悠悠地转醒问道。
“母亲,是我回来了,我带着宝哥儿回来了。”王夫人听见贾母出声连忙打了帘子进入内室。
贾母见王夫人带着宝哥儿回来喜上眉梢,面上依旧凶巴巴地道,“就你们两回来了?那政哥儿呢?我不是让你们好好地在扬州陪着政哥儿的,如今又巴巴地赶回来又是作甚?”
“听闻母亲病重我们甚是忧心,尤其是宝哥儿,听说祖母生病了更是食不下咽的,这不老爷早早地便让我带着宝哥儿回府,只为能够在母亲身边尽孝。”王夫人情真意切地道。
“哼,我还不知晓你们那点小心思,你们巴巴地赶回来看我是假,看我有没有咽气你们好争夺家产是真。”贾母冷着脸道。
王夫人听着贾母这般想她瞬间脸色煞白,王熙凤站在旁边看着王夫人这般样子着实难受,她连忙上前道,“我的好祖母,这事全赖我。前个儿祖母病重我心里着实着急,偏又拿不定主意只好请爹爹拿主意,爹爹也是好心想着无论如何也得给二爷去封信唠叨一下祖母的病情,没曾想祖母见姑姑带着宝哥儿回来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这倒让我弄的不是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都回来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可是你要记住我当初费了半天劲才让你和宝哥儿跟随政哥儿去扬州,不单单是要你照顾好政哥儿,更是要宝哥儿多与政哥儿相处得了政哥儿的眼缘,要不单单凭你一人又何时能抓住政哥儿的心呢?”贾母目光咄咄地盯着王夫人让王夫人羞愧不已。
“母亲,是我考虑不周。”
“你们都是好孩子,可你要知晓咱们贾家是个大家族,虽说现在这光景不比以前了,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有那么些人想往咱们贾府靠,珍珍我能帮的了你一次帮不了永远,你迟早是要成长起来的。”
“是,母亲。”王夫人低头道。
“祖母,你是在教训母亲吗?”一旁的宝玉左瞅瞅右看看瞪着大眼不懈地看着贾母问道。
“没。”王夫人扯出一抹笑容道,“祖母是在教母亲一个大道理,二哥儿你给祖母打过招呼了吗?还不快快问候祖母?”
王熙凤瞧着王夫人那副样子未免有些不忍,她上前冲贾母讨好地道,“我的好祖宗,你瞧瞧我们宝哥儿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千错万错这事全赖我,老夫人如此这般岂不是暗里在说我不应擅自做主唤了姑姑她们回府?”
“你这凤辣子,我左不过心疼宝哥儿来回奔波累坏了,念了你姑母一句你便在这念起我来,怪不得旁的人说你姑侄二人情深意切,我看你是心疼你姑母受罚吧?”有王熙凤在场宝哥儿也陪伴在贾母身边,贾母心情愉快起来,也不再计较王夫人的事情反而与王熙凤在那说笑起来。
眼见贾母不再计较她的事,王夫人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母亲这话说的,我和凤姐儿再亲近也比不上凤姐儿和母亲的亲厚呀,这阖府上下谁不晓得母亲看上凤姐宠爱凤姐更甚,母亲这反倒说起亏欠话了。”
“我可不是要吃醋嘛,我左不过心疼你们一家子分离两地念了你几句,凤姐儿便维护于你丝毫听不出我的话外之意,就这还管理着这偌大的贾府,这可真真是让我好生生气。”贾母玩笑似的道,“凤姐儿真真是越发地糊涂了。”
“是,是我的错,我的好祖宗是我越发地糊涂了,我认罚。”王熙凤笑着认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