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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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寻难得起了个大早，根据温晗的指点来到他们研究所。
研究所坐落的地段并不偏僻，只是没有直达公交车，到了站点还得继续走几百米。
最先入目的是朝阳面满墙的爬山虎，应是请人特意修理过，非但不杂乱无章，反而给人一种惬意感。研究所总共只有两栋毗邻建筑组成，四周被高高的锌钢栅栏围绕，唯一的通道只有走过小型的花坛的自动伸缩门以及一旁紧靠保安岗亭的小门。
“叔叔，我来找人。”
“通行证呢？”
“哈？我不进去，让温晗出来见我就可以了，就是这里最帅的那个小伙子。”
“……”
保安‘啪’地一声直接关上了小窗，用行动拒绝了边寻的请求。自从去年药研A区3组实验室的大火被认定为外人行凶后，研究所的保安对非研究所人员的进出都异常的谨慎。
尤其是这种看着就不正经的。
边寻没想到打探个消息都这么难，她的原意也并不是多想进研究所或者真跟温晗见上一面。按温晗的说法，他的原身现在应该处于昏迷状态。只要从保安口里得到他这些天没来研究所这个消息就可以大致确认了。
可保安几乎拒绝回答。
边寻决定到角落里先和温晗从长计议，却不料被从保安室里走出的抱着快递盒的一位女研究员叫住了。
隔着铁门，纪姚打量了边寻一番，才继续说话，语气中不掩八卦好奇。
“你是温晗的……？”
她面如平镜，极力压下内心的波涛骇浪，要知道这是女的啊！第一次有异性来找温晗啊！管你是跨年龄还是跨种族，反正只要是异性就对了！
纵观温晗的生活轨迹，从动态、pyq到身边点滴，哪一点跟异性扯上关系了，这日子就过的比苦行僧还苦行僧。
这些年里研究所里想追求温晗的女性不少，为自己亲戚说媒的更是不少。药研B区的黄博士更过分，甚至时不时地牵着自己家的母哈士奇在温晗面前溜达。可惜没一个成功过。
即使是从周栩口中肯定温晗喜欢的女性，有部分人都已经认定温晗的性取向了，纪姚就是这部分之一。
可现在居然有小女生来找温晗，听这语气两人感情一定不错。
“温晗啊，是我男朋友呀。”
纪姚淡定地唔了一声，手一软，差点抱不住手里的包裹。
#论高冷系男神偏爱幼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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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左右，还没热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已经过了大妈争着买菜和工作族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人反倒不是特别多。纵横交错的道路，来往汽车响起的嘟嘟声，自行车的叮铃声，微风搀和着栀子花香。
边寻双手交叉撑在头后，身子后倾，趿拉着懒人鞋，整个人走得懒懒散散。
“跟你说的没啥出入，你现在应该是昏迷不醒。附一医坐哪路公交？我对市中心不熟，不过你们研究所的人戒备心也太他妈的弱了吧，一下子就把你的消息都透露出来了。”
话毕，半晌也不见温晗说话。
边寻有些奇怪看向他，准确是看向地上自己的那一摊影子。
一片黑影，什么名堂都看不出来。
仔细回想了一番，边寻不记得自己哪里戳中温晗的怒点了，除了那几声男朋友。
再认真一琢磨，好像还真他妈可能是那几声男朋友。
边寻突然来了开温晗玩笑的乐趣，她挑眉，关切地问道：“蓝盆友，一直没问你，作为影子菌，一直被人踩到痛不痛？”
边寻顶多逞个嘴上威风，调戏调戏温晗。
谁知，温晗居然回答了，他的语气冰冷：“不痛，我现在没了感知觉。”
“那可真是太好了，男朋友。”
“嗯。”
“……男朋友？”
“嗯。”
边寻：“……”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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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栩低着头刷着新闻，感觉有人走了进来。一开始他以为是护士，可是那人却只是站在洗手间口，没有继续向前走来。
温晗住的单人病房，自然不可能是来看其他病人的家属。
周栩有些奇怪地抬头，狐疑地打量来人。
是一个十五六岁大小的女孩，中短发，穿着黑白相间短袖，搭着水洗蓝的背带短裤，裤脚的标签还没拆掉。整个人慵懒散漫地站着，嘴里咬着根棒棒糖，一言不发。直到看够了温晗，她才将视线转向周栩。
她的眼神叛逆不羁，一脸欠揍。
周栩看着她嘴角敷衍地上扬，语气漫不经心，言语却似是表达着歉意。
“噫，不好意思，走错地方了。我说怎么这人跟我爸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周栩：……呵呵。
护士正好推门进来，许是发现氛围有些奇怪，左看看右看看。可啥名堂也没看出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弯腰去拔吊针。
女孩趁机再次开口：“打扰了，我这就走。”
“我……”
“不用客气，别送了。”
“……”好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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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出来，边寻想着要给妈子报个平安。知道她去墨城旅游的人不多，除了妈子和叔叔就只有姜敏。边寻无比庆幸只有这么点人知道，不然得费多少口舌跟别人解释自己没事的事情。
活着怪我咯？
妈子还好糊弄过去，她本就不是个容易多想的人。
果然不仅是男人，女人也喜欢自己身边的人，与其多心不如少根筋。编谎言都不用事先打好草稿，现编现说，不用担心会被对方戳穿。
跟妈子报个平安，顺便编造自己这里不太方便的实情，叔叔再在旁边劝上几句，便成功打消了妈子想去墨城的想法。
挂了电话还得跟姜敏说一声，姜敏就没妈子那么好应付了。这女人精明得要死，的亏没啥文化，更没啥抱负。
果然电话打通后没聊几句，姜敏就不信了。
“得了吧，边寻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放的屁我都能猜出你吃了什么。你少拿敷衍你妈的那套用在我身上，你现在在墨城是吧？我现在就去买票。”
姜敏说到做到，边寻连忙回道：“敏姐，我错了，不该说谎。您少折腾了，肚子里还有一小只啊。好吧，我人在姜城。”
“在姜城？那更方便，我现在就过去了。”
“别，我现在这模样可不好见人，我怕你受不了打击。”
“你是断了胳膊还是瘸了腿？毁了容还是开了瓢？你什么丑模样我没见过？”姜敏顿了顿，声音轻了几许，“这条狗命没丢就够了。”
“……呵呵。”完全没有感动到！
“你在姜城哪里？”
边寻没有说话，她轻轻靠在电话边上，往电话亭外一瞥。温晗正一动不动地化成地上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两个从未在乎影子的自然原理，随意成影。
“放心吧，我没断胳膊也没瘸腿，更没开瓢毁容。我……算了，电话里也说不清，你到时候看到就知道了。挂了，我现在过去。”
边寻的确对市中心不了解，虽然在姜城呆了二十几年，可她很少离开过县城。他们的据点就在县城，市中心的公安管理比县城严上不知多少倍，谁会傻到到市中心干坏事。
从市中心到县城得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
幸好从市中心到县城还有直达的公交车，省去了实名制买票的麻烦，虽然没有客车好，可没人会意这些细节了。
车上的人除了司机只有售票员，边寻直接坐到了倒数第二排。拉上帘子，温晗才变回人影坐在里座。只要售票员不回头，这个位置是极安全的。
不会吓到别人，也不会被别人吓到。
车子的马达声很响，前边司机和售票员已经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
温晗斟酌了好几个话题，最后选择了一个比较好聊下去的开头。
他压低声量，状似无意地开口：“没想到你和姜敏现在还有联系。”
边寻一时摸不清温晗这句话深层的含义，她玩笑般回答：“是啊，这估计就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抱团取暖吧。”
温晗更是不知边寻这话到底是否带着自讽：“……我没其他的意思。”
“……我也没其他的意思啊。”
“……”
“……”
四句话结束话题，温晗不禁要给自己鼓掌，真是个“好”开头。一直到到达目的地，两人都没再开过口。
姜敏和赵生结婚后两人就安分了许多，一个老老实实地开个小卖部赚着奶粉钱，一个老老实实地开个烧烤店赚着尿布钱。
边寻看着有些发黄的门面招牌，不禁有些怅然。不过短短几天，地震那天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死在无人所知的地方。
却没想到自己还能死而复生，还能见到姜敏。这种情绪从大脑产生后传达到全身，直接让边寻忽略掉她每见一次吐槽一次的拥有大地气质的门面招牌。
姜敏就坐在柜台前煞有其事地核对着账本，边寻慢悠悠地走上前敲敲桌子。
“镁铝。”
不出所料，姜敏抬起头看到自己时，被惊得说不话。边寻都已经做好如果她白眼一翻，自己就立马拨打救护车的准备了。幸好姜敏反应没那么大。
“免费来包烟不？”
其实16岁的边寻和26岁的边寻除了没了眼角的细纹外，长相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可即便如此，相差十年，总是会有些不同的。也许是气质，单单靠眼神装不出来的气质，关乎于岁月痕迹。
“你，你怎么变嫩了？”姜敏还是忍不住震惊。
边寻驾轻就熟地摸出藏在货柜底下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往楼上走。
她边走边回答：“我也不知道啊。”
姜敏赶紧锁上大门跟着上了楼。
“你这遭遇算是赚了还是亏了？”
“这还真不好估量，要不你也去试试，顺便告诉我反馈？”边寻瘫在沙发上反问，“说不定还能把您这张脸回炉重造一下。”
姜敏抡起一个靠垫砸过去：“啧，瞧我这燥脾气。”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